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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犹自满面怒气。
这却是刘媛平日的功劳了,不然墨姝是个丧门星的说法,只怕廖氏也会给最近长安坊间对墨姝的称颂扭转。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墨好与其表姐夫曾经有过的婚约了。
张家四姑娘张雪曾经在回家走亲戚时提到过,说是当初虽然退了亲,但她夫君分明还记挂着墨好,有次醉酒时一直叫着墨好的名字。
说起此事,张雪就觉得万分委屈。
好在如今张雪也有了身孕,算是在王家站稳了脚跟。
廖氏想到当初墨姝怎么到的晋国公府,以及如今墨氏嫡支一直住在伍家,就觉得墨家的女子,都是些不要脸的。
如今一听刘媛转达墨姝的话,廖氏就觉得墨姝定然是因为墨好被退了亲,而张雪嫁了过去,因此心里妒忌,这才故意说张华有病的话来泄愤的。
但刘媛出于慎重,还是道:“舅母说的自然有道理,不过为以防万一,最好还是让太医给表弟看一下的好。”
廖氏不以为然,总觉得给自己儿子请脉,就是坐实了墨姝的话似的。
当下不高兴道:“这隔三差五的也都有请平安脉,不都好好的吗?何必特意请太医过来看?左右过几日太医也过来的,到时再说吧。”
想想张华如今好好的,确实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而且也就是等两日而已。何况自己话已经提到了,却也不必操心太多。刘媛就没再说这个话题了。
但廖氏因为易妃和张雪两个女儿接连有孕,正是意气风发,心里藏不住事情,转头却这件事告诉了平日来往的夫人,说墨姝妒忌自己的女儿,心毒咒自家儿子,还添了许多诋毁墨姝以及墨好还有她们一家子的话。
这一来二去的,事情就传回了墨姝的耳朵里。
墨姝没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却换来这样的谩骂,而且,诋毁她自己还罢了,却牵扯上了她的家人,这是墨姝没法忍受的。不过对于这些诋毁墨姝也没有刻意去回击,只是怒极反笑:“既然听不进去我的话,到时发病了来势汹汹,可别去怪罪旁人!”
因为廖氏,很快长安各府都知道了这事。
身处高门的魏国公府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魏国公府新封的如夫人抱着段家的独苗,自己的亲生儿子,听到这消息,想起当初生子血崩的凶险是如何救回来的,当下头也不抬,只淡淡道:“真不知好歹。这时候即使不信,不去求朝渊县主救她儿子一命,也该给自己留点后路,这么交恶于墨家,以后张家独苗若真有点什么,看她如何有脸去求人。”
站在旁边的侍女笑道:“这位张夫人不知惜福,将来有什么也是她自找的。只是夫人您近来身子不爽利,连大夫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会不会是有人……小公子如今可全依赖着夫人,不如去拜访一下县主,一来谢恩,二来也可以让县主看看……”
213、登门
这些日子听说不仅西北,连附近的州县又发生了旱灾,墨姝心里一直沉沉的。
记得前世并没有这旱灾的,又或者,因为前世蝗灾严重,这些地方灾民饿死的无数,就是幸存的灾民也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这些地方的田地早已荒芜,即使有旱灾,也不会有多少人关注。
而在山庄附近这一片地方,水车已经推广开来,何况一些人也效仿山庄开挖池子蓄水养鱼、饲养鸭鹅,好歹不至于说干旱。
但尽管如此,西北以及附近州县的旱情让墨姝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墨姝一是因旱灾而为百姓忧虑,但更多的则是非常复杂的心情。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动乱与义军不可避免。宁当太平犬,莫为乱离人。想到乱世的战火纷飞以及哀鸿遍野的场景,她心里就排斥着乱世。
而另一方面,墨姝又清楚地知道,这乱世是墨家嫡支摆脱皇族刘氏的威胁,再次走向振兴的契机。
墨姝这么长久的准备,也正是为了等这么一个机会。
如今长安似乎还沉浸在太平盛世的繁华梦里不肯醒来,而在大运河边的暴动还有灾区流民暴乱的消息则充耳不闻。
皇宫中的天子刘楷,全然不顾其子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边加收赋税一心想着西征,一边抓壮丁开凿运河以及编入军队。
若是这开凿运河与西征都能好好筹划,也未必会是坏事情,刘楷却任用暴虐的官吏在运河边监工,然后自己在皇宫里逍遥快活,大笔的银子给修凿运河的官员以及筹备西征粮草军队的官员贪墨了,仍听不进去劝谏。
这日,伍立成不知为何惹怒了刘楷,当即一道旨意就将之贬斥归家,说是让他好好反省,过一两个月再想着重回朝堂。
晋国公伍立成一向是天子身边的炙手可热的人物,旨意一出,幸灾乐祸的人自然不少。
据说伍相在皇宫中跪了半日请罪,梁帝刘楷依然无动于衷。
无奈,伍相颓然回了晋国公府。
当然众人却都不知道,伍立成回到内宅之后,就又精神奕奕,云淡风轻了。
如今的朝堂看似仍风平浪静,其实底下早已经开始积蓄着惊涛骇浪,还不如早些抽身而退。
也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大梁已经开始渐起风雨。
但刘楷明显还看不到大梁即将的风雨飘摇,大厦将倾岌岌可危,犹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
随着伍相赋闲在家,其伍半朝的势力,也逐渐被易家以及各朝廷新贵的势力迫不及待地挤了下去。对此晋国公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朝廷新贵自然越发的肆无忌惮。
似乎就是短短的几日时间,大梁上下就换了一番样子。
而坊间又开始传出流言,说墨姝是煞星,给晋国公府带去了不祥和晦气,晋国公府才会变成这模样。
这如女子天癸似的时不时就出现的言论,墨姝听多了,早就能够泰然处之。
只是底下的丫鬟到底还有些不忿。
虽然墨姝对于这样的流言已经不在意,但是眼看着大梁的局势越发不好,尽管作了许多的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乱,她还是忍不住心绪不宁。
乱世怎么样可怕,即使前世梦中的记忆里墨姝身处深宫,却还是能从压抑紧张以及刘楷和宫中嫔妃宫人的情绪感受得到。
墨姝只要想想,就觉得透不过气。
伍子珩明显看出了墨姝情绪不对,虽然他也看出大梁情况不好,但是并不像墨姝这样早就知道了历史的走向,知道大梁要完,所以也没想过大梁很快就分崩离析。
自然也就感受不到墨姝的焦灼不安。
这些日子,伍子珩外出时比平日带回了更多好吃的,但墨姝似乎连对美味的吃食都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伍子珩特意去问了一下瞿老。
瞿老问清楚墨姝的情况,尤其是得知墨姝天癸已至,就说女孩子开始长个总有些情绪不稳,属于正常的反应,让伍子珩不必担心,这饮食清淡些,顺着她别招惹其生气就好。
伍子珩让山庄的管事吩咐下去,说是墨姝近来身子不太舒服,心情欠佳,少去惹其烦心。
山庄上下对镇远侯及朝渊县主都敬仰得很,听了这话自然小心遵从。
但总有些人不信邪,专挑这个时候登门闹事。
这日天气并不好,天灰蒙蒙的,还时不时落下一些雨。因为最近天旱,下雨却是农人喜闻乐见之事。
墨姝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夏荷碧萝几个大丫鬟正趁机劝墨姝多进些饭食,就看到院外传话的小丫头进门禀报,说是山庄外边有人来闹,口口声声骂墨姝害其孩儿。
墨姝自从前几日与琉璃、刘媛在长安聚过一回之后,都没有出过山庄的大门,面对这害了别人孩子的指控还真是十分茫然。
夏荷见小丫头云朵气愤不已的模样,轻咳了一声问:“来者何人?”
云朵气呼呼道:“据说是什么张府的夫人,满口胡言乱语的,也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疯病!还夫人呢,我看就是一疯婆子!”
张府?
墨姝一下子想起了刘媛的表弟张华。
这几日一直记挂着时局和战乱的事情,墨姝险些都把张华患病的事情给忘了。
在廖氏到处说她咒其儿子之后,墨姝就已经知道张府迟早得过来求她的,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境地廖氏还没有想明白。
既然都登门了,张华肯定是病发而且病势凶险,请的大夫控制不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廖氏就想不到,墨姝能早早看出张华患病,应该有很大可能知道该怎么治。
若换了聪明人,少不得好声好气备了厚礼过来道歉并请墨姝过去看看了。
但廖氏却不知死活地过来闹。
墨姝自问并非什么宅心仁厚的大善人,尤其不屑于干以德报怨的傻事,因此她冷淡地道:“既然是来的一个疯婆子,让人赶走就是了,这个山庄的护卫都不懂吗?”
云朵忙道:“守在门口的庄丁一见有人过来闹,自然是将之轰走的,但同来的有一位六姑娘,却自称与县主交好,让人进来通传。”
214、不救
墨姝一听不由得眉头微蹙。
既然姓刘,又与廖氏同来的知交,应该就是刘媛了。
但是刘媛与廖氏一起到山庄来又是什么意思?这事分明是廖氏无理,若刘媛有心劝和,自然应该是赶在廖氏之前,或者在廖氏之后过来才合适,这样与廖氏同至不是摆明了支持廖氏?
墨姝虽然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但是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之前,想着到底与刘媛相交一场,人都到了,又明说了与她交好,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好。
说到底,墨姝也不怕廖氏。
还没有到达门口,墨姝远远地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果然是刘媛。
此时门前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好的,也许是因为刘媛自称与墨姝交好的缘故,在门口守着的庄丁护卫并没有如云朵所言,继续赶廖氏和刘媛离开。
只见刘媛还算得体,看见墨姝时还露出了笑意。
而廖氏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如今看着发髻有些散乱,衣衫也出了褶子,尤其面上眼窝深陷,双目布满血丝,脸色却是憔悴发青,看见墨姝时,一双眼睛简直似瞪出来一样好像恨不得扑上来将墨姝撕成碎片。
“你这灾星瘟神,我儿如何又惹到了你,你竟然如此咒他!”
“夫人!”
“哎,舅母别这样!”
看到廖氏作势要向墨姝扑过来,守门的护卫当即抽出了刀剑,挡住了门口,而与廖氏同来的侍从以及刘媛也急忙阻拦。
见状墨姝心里冒出了一丝冷意。
好心好意地提醒,却换来了如此的谩骂,甚至还连累家人也一起挨骂,若非看在刘媛的面子上,她绝对不会出来,直接让护卫将人轰走就是了。
廖氏被侍从和刘媛拦下,见墨姝无动于衷,只觉得心中更加恼怒,当即又破口大骂道:
“一家子贱人!没本事保住自家爵位官职,就会勾搭男子爬床,当人都不知你这认亲是怎么回事呢!怪不得被人退了亲!就退了亲还不安分,还勾……”
“住口!”
若只是骂墨姝自己一人,她也就当是狗叫了,然而牵扯到家人,墨姝却是再也不能忍,当即厉喝一声快步走过去。
廖氏见墨姝终于忍不住了,只觉得心头痛快,当下冷笑着道:“怎么,给我说中了……”
“铮——”一道寒光闪过,廖氏的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柄长剑。
廖氏目光下移望着前边寒光闪闪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