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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否则也不会直到夏晴年满10岁,才被遗弃。
对于这件事,安浔的思想似乎很恶劣,她神色如常翻过代表夏晴整个黑暗童年的寥寥材料,言语淡然。
“十岁,对于大多恋童癖患者而言,意味着少女幼体期的终结。到了这个岁数的女孩个子抽条,开始发育,被视作不再具备吸引力;此后王彬开始转移目标,没了玩弄价值的夏晴随后被遗弃。”
“而王彬的妻子显然是知道这一切内幕的,在丈夫对孩子失去兴趣之后,她因为厌恶连夜把两个孩子送走,还举家搬去了外地。”
“大多夏家的人都以为王彬夫妇之后回来接走了孩子,实则王彬夫妇是保留了孩子的监护权,却将他们单独留在了临江。”
“为了家丑不外扬,他们断绝了孩子与其他亲戚的联系,一直给两人寄生活费,也相当于是封口费。”
而事情,最终以三年前王彬在外地被劫杀而终结。
“这是在夏晴房间找到的相册,这些照片,比之前日记本的线索直接多了。”
说着安浔打开投影仪,用红外控制一张张照片,播放给在场的人看。
其他人只好无视她前一句话里若有似无的讽刺,咽咽口水抬起头来。
那投影上播放的照片,全是夏晴小时候的。
作为一个被收养的,甚至在安浔刚刚的推论中长期遭受养父性侵的小姑娘,夏晴的神情,完全符合了这样的设定。
她看着阴郁而僵硬,每一张照片上都没有展露过笑容。
特别是其中一张,她瞪着双眼,直愣愣的平视前方,眉目中隐隐流露出一抹冰冷厉色,细看,甚至能看到她的一双小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那样的眼神同姿态全然不像年仅几岁的小姑娘,叫人不寒而栗。
“看着这些照片,你们会想什么?”
安浔转过身来,她很少这样细致跟一群人做案件分析,说实话累得很。
“一张照片,透露的信息是双向的,看着照片我会想,那拍照的人是谁,被拍的,又是谁?”
这些照片拍摄于夏晴还在姨母家的时候,拍照的绝对不可能是夏宇,当然也不会是心底积怨已深的姨母。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拍照的人,就是那个家里当时唯一“爱”着小夏晴的人——姨夫王彬!
“王彬给夏晴拍照这很好理解,但是既然是这样一个让她又怕又恨的人拍下的照片,试问夏晴又为何要把照片留下,好好珍藏起来?”
安浔声线很淡,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说来,很有几分幽冷的味道。
用着这样的声调分析着这样诡异的案子,层层抽丝剥茧,带给人的感受就像是被一只异常冰凉的手时时抚动着心弦。
那感觉明明很难受,却又特别想听下去,所有人心里都堵着一口气,只等那小手奏响最终弦音,彻底发泄出来!
看着所有人微微屏息的模样,唯有安浔笑了。
浅淡的笑容中,她开口,声线幽冷如常。
“答案只有一个。”
“这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夏晴,而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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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安女王通过现有证据,从蛛丝马迹之中分析出的夏晴的病,和从属人格的身份。
文文中,安浔当真无愧于天才型选手,不仅仅是因为她接近于罪犯的思路模式使得她更容易理解变异的心态,还因为她异常敏锐的洞察力让她能在极其细小的地方非常快的发现出问题所在,可以说如果没有复仇这一样,安浔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当然因为她走上的另一条路,使得她与这一边已经永远绝缘。
夏晴的案子女王做了很多铺垫,后面几天太忙碌白存稿拆开了呵呵,后面两天引蛇出洞,老山族的案子女王大人把霍小城和大冰山都招惹了,这次的案子要很不太平了呢呵呵~(~ ̄▽ ̄)~
V211 暗渡成仓!
所以这才是夏晴日记里心心念念对她好的男孩。
从起初的身份不明,到明确身份之后感情愈发泛滥,她彻底沉沦!
那所谓的哥哥,从来都不是夏宇,在之前的七年里他没能从姨夫手中保护下她开始,这个不称职的哥哥,早已出局!
那是她因悲惨的同年自心底衍生出来的从属人格,守护她关爱她,为她黑暗的生活,带来第一缕光亮的人。
至此她写下一篇篇日记,抒发各种美好心情,无非是想要“哥哥”出现的时候,能够直观看到她的感情。
这也是为什么夏晴一心念着哥哥却是没有留下一张夏宇的照片,却在离开那魔窟八年之后,还能拥有当年恶魔王彬拍下的照片的原因。
只因之后她由于某些机缘得知了自己的病,也知道了从属人格的身份。
她知道当年拍下这些照片的时候使用那具身体的人其实不是她自己,而是“哥哥”。
这是她能拥有的关于哥哥的珍贵纪念,她当然从那个家里偷了出来!
往事道尽。
说到这里,安浔的眼睛在这一刻似乎都泛起了幽幽光泽。
她望上郁勇:“所以郁队,回归到最初那个问题,您了解人格分裂症么?”
人格分裂,并不是单纯的精神疾病,它极其罕见,也很难治愈,在整个精神病领域是等同于研究圣域一般的存在,很难得,也很诡秘。
拥有了双重人格的夏晴,在此后她整个漫长的成长期间里,其实等同于有两个人,共同拥有着她这一具躯体,一同,成长了起来。
她的从属人格非常强大,占据了很多空间。
所以只有在一半的时间里,她才是夏晴。
她的柔弱她的纤细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虽然心智扭曲了些,但是体能上很可能同一般的女孩并无明显差别。
而在另一半的时间里,他是“哥哥”。
他要守护柔弱的妹妹,从王彬手中,从其他任何对妹妹抱有恶意的人手中!
在夏晴那么小的时候就出现的“哥哥”,同她一起长大,期间他会刻意去培养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从心智,到体能。
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作为“哥哥”时候的夏晴,显然不可能只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小姑娘而已!
“王彬是夏晴杀的。”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处于‘哥哥’人格时的夏晴杀的。”
这时候,就算安浔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都没那么惊人了…
一时信息量太大,现场的小组成员都有些呆。
安浔往投影上放上了当年案子的资料。
当年那场劫杀案,处处蹊跷。
首先,身在外地的王彬,为什么会在午夜之后离开酒店去取钱,取钱之后,又为什么不回酒店,而是去了相反方向那条偏僻小路?
其次,王彬明明有车,若是有什么地方要去开车就好,为什么要步行十多分钟,半夜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去?
“当然如果是有人约他,而且是个不太能见光的熟人,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年将王彬约出去的,就是夏晴。
当时她很可能直接出现在了王彬入住的酒店附近,吓了他一跳,然后提出要钱。
为了给当年罪行埋单王彬取款,依约去给夏晴送钱,结果没想到送了命…
“之后就是纯属猜测了,”安浔回到桌前,“我推断,如果把这一堆牙齿全部拿去鉴定科,还能鉴定得出DNA的话,里头必定有一颗,是属于王彬的。”
“以三年前的那场杀人案为开端,夏晴同‘哥哥’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合伙杀人历程,而这整罐的‘珍珠’,就是两人杀人的纪念品。”
“夏晴的两个人格都精神扭曲,以杀人为媒介,维系两人病态的感情关系。”
“至于两人如何分工,人到底是谁杀的并不重要,我国还没有人格分裂症患者接受刑事判决的先例,到时统一作为夏晴杀的,宣判有罪就可以。”
最后一句淡淡话落,到底是带上了几分倨傲。
从安浔开始说话以来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就一片死寂,她终是说完坐回到位子上,喝了口水,没有再表现的意思。
长桌末尾,直至安浔停下,扫视一圈,看着所有人要么恍惚要么深思的神态,佟健在心里冷哼一声,挑了眉梢:“没了?说完了?”
他一插嘴,郁勇抬头望了过去:“佟队长有什么看法请直说。”
呵,佟健轻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你们队有你们队办案的方法,我本来也不该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这次的案子跟我们局也有些牵连,既然你问了,我也就直说了。”
佟健后仰靠上椅背,斜挑的眉梢,隐隐透出一抹轻蔑。
“郁队,我想问,你们之前办案,一直都是这样的?”
“一堆人搞间房间,不看效率也不讲证据,就这么听着,把时间都花在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样信口胡诌上?”
这一句,重了。
不仅骂了安浔,还隐隐暗讽大概就是因为郁勇带队有问题,才会屡屡破不了案子!
一句话落,黎曼曼呆了。
身边很多人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佟队长,话不能乱说。”有人当即反驳。
“佟队长如果认为
“佟队长如果认为我们安浔说得不对,那请你有理有据拿出发对意见来。”还有人语气更加不善。
佟健是个传统的,一贯不是太看得上年轻人这些稍微懂些知识就出来班门弄斧的姿态。
要说他连唐少辰那套都不是很能接受,何况听这么一个大一的小丫头在这叽叽咕咕说得天花乱坠,佟健已经几乎不能遮掩他的冷笑。
“证据?证据不是该给出结论的人出么?你们问我要证据,不如去问问你们的实习生,她刚刚那么一大堆,又是什么神经病又是什么恋童癖的,她的有证据么?”
佟健望上刚刚语气最不好的拿命警官,神色冷峻:“警方办案证据是第一位,给不出真凭实据,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可能成为办案基准,那和废话有什么区别?!”
这冷冷一句,已经说得很过分。
会议室里气氛糟糕,对面张弘和老赵脸色也都变得非常差,两人犹豫起身正要开口劝和,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幽幽女声。
“我的确没有真凭实据。”
安浔抬起头来,第一次望向佟健。
那一双黑沉沉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今天若不是为了黎曼曼她这一通都懒得说,更别提佟健,根本不是她放得到眼里的人,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四目相对,那沉黑墨瞳倒是让佟健心头微微一顿,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当然他摆出一副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的样子,安浔却不见得能轻易绕得过他。
她缓缓站起身来。
“牙齿可以送去鉴定,王彬到底是不是恋童癖,也可以调查,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
“而我并不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花在这些事上。”
话落安浔安抚性的望了黎曼曼一眼,转身对上郁勇。
“郁队,我有事汇报,我怀疑队里有人在网上蓄意撒布虚假言论,让目击证人,也就是我的朋友黎曼曼,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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