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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跟黎曼曼完全南辕北辙,心思又多又细牛毛一样,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这尊佛给惹了,他绝逼三振出局!
裴钊努力平静着语气要谈谈,安浔既然接了电话也不再绕弯子,她偏头淡淡望上窗外风景:“要谈曼曼的事?”
裴钊顿了顿,他突然觉得安浔就是在这里等着他。
“嗯,曼曼她最近在忙什么?她有事瞒着我。”
对着安浔裴钊没必要再有顾及,两人都是聪明且直接的个性,关系还不太好,没有必要再绕弯子。
手机那头,安浔似轻轻笑了:“她有事瞒你不是挺正常么,你们是必须开诚布公坦诚相待的关系么?”
这一句听到耳朵里,裴钊顿了顿。
窗外华灯初上,静谧的都市夜空一片墨蓝。
裴钊不是被嘲讽几句就会心塞致死的个性,而安浔会说出这种话,倒不如说在他意料之中。
他转身面对窗口,平静如一:“曼曼她是不是在见别人?”
他并不指望安浔会自己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唯有直接问出口,当然他问了,安浔的答案也不见得就是实话。
她只是云淡风轻又笑了一下:“可能吧,曼曼其实不少人追的…嗯,这一点你似乎本就知道。”
“感情本就是很奇妙的东西,说变就变说有就有了的情况,你也不是没经历过。曼曼还小,涉世未深;我倒觉得多看看更好。”
安浔声线浅淡,伴着对面车载轻音乐娓娓道来。
她疼黎曼曼,她不待见裴钊,这谁都知道。
她说的话很伤人,但这不是事实么?
都是事实。
手机那头,良久沉默。
裴钊垂眸盯着楼底街道的车水马龙,直至视线都微微模糊了,他叹了口气。
其实说实话,他真不知道霍城是怎么受得住这鬼丫头的个性的。
“我原以为,你算是站在我这边的。”
裴钊声线微冷。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在曼曼受伤的时候叫他过去,在之后的时间刻意给他制造独处机会。
他原以为这是默许是协助,如今看来安浔对他却不像有这样闲淡的慈悲心,说实话他看不懂这个女人。
手机那头,安浔眸光轻闪。
站在他这边?
这话着实说的傻气了些。
看来裴大少爷是逼急了智商都掉光了,只是这样服软的态度,她还算认可。
“裴钊,曼曼今晚回桐市,十二点的车在临江火车站,有人送。”
她没说一句假话。
“你想知道的事今晚自己去找她求证,只是结果如何,谁也不能保证。”
这幽然一句,话里的弦外之音裴钊当然不可能听得懂。
话落她直接挂了电话。
前排的老杨开着车,不用看,都知道自家大小姐现在心情非常好,因为她又开始轻轻哼着歌了。
那曲调,缓缓绵长。
她低头不知操作些什么,随后放下手机抬起头来:“杨叔,不回家了,你放我到市中心,我去逛逛。”
“好嘞。”
安家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老爷身体不好,夫人基本不管事,恒通交给了回国没多久的大少爷,家里就由大小姐负责打理,至此老杨对安浔的态度里里外外都谦恭忠诚了更多,基本成了她的专属下人。
老杨把车开下高速,十分钟之后就到了市区最繁华的路段。
“大小姐您慢慢逛,一会儿还需要车就提前一小时打电话给我,我来接。”
老杨现在已经完全不过问安浔的行踪。
“另外下周末是老爷生日了,大小姐您最好还是回来一趟,一家人庆祝下好。”
在安浔下车的时候老杨补充道。
“知道了,爸爸生日哥哥也在,我自是要回来的。”
安浔笑答,转身关了车门。
——
彼时,九点过,黎
九点过,黎曼曼已经在北门车站等了片刻。
不同于去年回家时同一帮老乡结伴而行的热闹,今晚独自到车站等车的黎曼曼看着有些形单影只。
北门在修路,到处都是挖掘机和堆积的沙土,她走到北门车站,等候从市区方向来的末班车。
九点过的时间,并不算晚,北门附近的小店亮着灯,能听到老板娘逗着孩子玩耍的声音,增添了不少生活气息。
黎曼曼站在车站前,一个人,身后是一整片黑漆漆的绿化带,四周也看不出任何多余的人,是个伏击的好机会。
而原本在图书馆门前都敢下手的夏晴,却是始终没有出现。
车来了,黎曼曼搬着大箱子上了车,寥寥几个乘客,归心似箭的司机随后掉头离开。
隐匿在不远处小餐馆内,一组的警员拿出对讲机。
“一组通报一组通报,诱饵已经搭乘专线离开,诱饵已经搭乘专线离开,目标未出现,目标未出现。”
车上也有便衣保护,一路开往二组所在的火车站。
把箱子拖到椅子边放下,黎曼曼偏头望见自己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
她知道其实大多数警员都觉得目标已经不会出现了,却是今晚她心里一直觉得忐忑不安,像是对危险的直觉。
夏晴大胆张扬,而根据安浔的分析,第二人格“哥哥”,谨慎而疯狂。
在那个跟图书馆一样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若是华丽丽的一场意外,将会多么震撼!
黎曼曼微微紧张的握紧的双手,她直觉,夏晴一定会来!
…
这不太平的一夜,黎曼曼孤身前往火车站,当然她并不知道,她远不是一个人。
同一时刻,安浔已经上了街边等候多时的另一辆小车,缓缓离去。
而挂了电话就从办公室离开的裴钊,此刻正堵在前往临江火车站的路上。
那车水马龙什么时候都人潮汹涌的车站广场,三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泊停各个主要通道。
其中一辆,满屏的监控设备前唐少辰静静而坐,一双清冷凤目,一瞬不瞬紧紧盯着前方川流人群。
而义信——
高大的黑衣男人走过静谧走廊,到达尽头一扇厚重大门前,轻叩三声,推门而入。
男人一直低着头,快步走过书房地毯,行至角落微微俯身:“爷,探子来报,今晚人很可能出现在临江火车站。”
他话落,前方霍城缓缓抬眼。
还是那身一惯的黑衣,只是今晚换了材质,T恤配上长裤,看着干练冷然。
他盘腿坐在地上。
手中握着一柄武士长刀,身前还放着一把小太刀。
那长刀漆黑的刀鞘已经褪下,微弯的刀锋被白布轻轻拂过,透出冷兵器森然的寒光来。
见过血的刀锋,有着肉眼能辨的戾气。
前方通报的男人只敢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即刻又低下了头去,那刀刃映过霍城青黑双眸,噌然入鞘。
他提刀起身,容色淡淡:“知道了。”
男人随即恭谨低头,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书房大门关上,霍城缓缓来到书柜前,伸手点中三排架子左起第三本书,轻轻一拉,伴随一声轻响,那整排书架缓缓朝着两侧开启,露出后方一件隐蔽密室来!
霍城进去,挑了两把枪,一把匕首。
枪别上腰间皮带,匕首入鞘,抽起桌上长刀他淡淡回眸,一双清冷墨瞳,寒意凌然。
这是霍城少有的全副武装。
今晚,一场杀戮,在所难免!
V214 老子的女人!
临江是座不夜城。
特别今天还是周五,市中心远比白日还热闹。
白天在一栋栋高层写字楼里关了一日的上班族解放了,三五结伴到酒吧嗨一嗨去餐厅坐一坐,享受闲暇;
特别是最近高校放假,晚上凉爽出门逛街的学生也不少,各个衣着清凉,光鲜亮丽。
然而每一个这样的大都市,鱼龙混杂街巷纵深,就像硬币的正反面,有繁华锦绣的一面,必定就有腐朽污浊的另一面,临江也是一样,总有一些地方是不能涉足的黑暗禁区。
这里便是这样一个地方。
离市中心最繁华的万象广场只有十来个街区,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临江火车站,而这里却像是所有光明的反面,聚光灯永远照不到的角落,黑水横流臭味冲天,活着的,只有拾荒者同流浪猫狗大耗子而已。
为期一周,整整七天的诱敌战略,安浔陪着黎曼曼一同经历。
对于这次的战术是否能成功安浔一直持保留意见,要说她参与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夏晴小朋友,还不如说她其实是为了给傻曼曼还有那裴钊再加一把柴,考验一番,也让自己助攻得更舒心而已。
所以今晚夏晴出现或是不出现,安浔其实并不是太在意。
先一步到达临江火车站后她审查一番,却觉今晚夏晴会动手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夏晴杀人,同一般人杀人的最大不同,是她杀人并非仇杀,而是无差别犯罪。
故而在整个犯案过程中她情绪稳定,手法纯熟,对于每一次杀戮任务,她可杀可不杀,可今天杀也可明天杀,甚至随便换一个对象都可以,导致她犯案灵活性很大。
换言之,夏晴的犯罪,最重要的不是谁死,甚至不是杀人这件事,而是同从属人格合作杀人的满足感,和之后如何带着满足感安全逃脱。
这就是为什么夏晴能在三年时间里如此高频率犯案,却没有落网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那六天的所有伏击任务,都必定失败的原因。
夏晴不见得真的察觉了警方的动作,但是她一定足够警惕。
之前的大排档,校园,甚至电影院,都不是她理想的犯案空间,哪怕有一点点被抓到的可能性她都会放弃。
而今晚,也许便是天时地利人和,观察了一周的夏晴终于等到了她最后的一次机会,也是最好的一次!
临江火车站,人口流动大,外来人口多,还有很多乞讨的流浪汉。
隔开火车站一个街区之外就是临江最破旧的一处棚户区。
当年为了建造铁路枢纽拆迁了一大半,剩下的房子整日光亮不见人员混杂,大多居民也陆续搬走了,如今早已破败成了一片半废墟,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晚上就夜宿在废弃的棚户中。
而在这废墟中央,解放前曾经有一座很大军工厂。
伴随解放工厂关门推倒建了居民区,却被盛传地底原先深挖建筑了不少仓库防空洞,地基不稳;前年还曾经在原工厂附近发生过街道地陷,引发了不小骚动,随后拉起警戒,设置了禁区。
看到这些,能想到的是什么?
是了,当眼前的景物入眼,安浔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世上能有这么一处符合夏晴要求的地方,从狩猎对象,到狩猎场所,再到抛尸地,一切都已涵盖在内,有了这么一处好地方,想来三年完成一百多人的杀戮,也并不是难题。
所以让黎曼曼假装要回家的安排,是安浔提出来的。
她亲手把好闺蜜送到了杀手嘴边,只为替她试探一份感情…
这样的疯狂若是被黎曼曼知道,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当然,谁也不能确定临江火车站到底是不是就是夏晴一贯犯案的地方。
她也可能不会来。
总之只此一次,今晚夏晴出现,她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