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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来了!
那怪物居然追上来了!
那是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哭着,绝望着,年轻的男人在深巷里如同一直落魄的老鼠般做着最后挣扎!
他前一刻才刚刚到了藏匿点,下一刻就看见那被绑来的那富商和两名同伴,全都死了!
废弃的仓库里到处是血,富商的尸体悬挂在掘土机的横梁上,肠子直拖到地,滴满血污的地上两名同伴身首异处,他甚至分不清脚边横着的一只断臂半条残腿,是他们谁的!
当他提着盒饭,惊恐万状抬头,看到的,是那血海对岸,白墙之前,一抹巨大的漆黑影子!
那么怪异,那么血腥,他根本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惊醒的下一刻拔腿就跑,转身的那一刻身后腥风大作,它追上来了,追上来了!
从郊区逃到城区,他明明开了车!
却是那不知是什么的怪物,它究竟有多快,竟是一路追了过来,他不得不在老城弃车而逃,却是此刻,身后血的味道越来越近,他逃不掉了,他死定了!
哐嘡一声!
精疲力尽的男人撞飞一个垃圾桶,在终于拐至死胡同之后,失去了生的希望…
他甚至忘记了躲藏,盯着眼前漆黑高墙他愣愣的站在空地之上,下一秒一只漆黑手臂从身后直插而来,狠狠,穿透他的胸膛!
这里太暗,唯有拐角处的灯,照出那道飞溅到墙上的血!
男人的影子映上墙面,扭曲着,映入死胡同最深处,那双金色竖瞳!
——咔,咔咔!
一片死寂的空气中,男人喉管深处血水冒出来,发出诡异声响。
下一刻半空中的影子一个晃动,被活生生的,摘下头颅!
圆滚滚的,皮球一样的物体轻弹几下,砸落在胡同口的杂物堆上。
数十个煤球从顶端滚落,躲藏在那处的同伴终于吓坏了,发出凄厉惨叫从暗处冲出来,慌不择路的在血上踩过,最终迅速逃窜到另一片黑暗深处!
空气中充盈着血的味道,腥臭无比。
四周似再一次,恢复一片死寂。
远远的,那一双金瞳还在紧凝,这是它出身以来从未见过的画面,从未感受到过的,恐怖杀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它终于想动。
缓缓的,伸直后腿,慢慢的,抬高腰部,一点一点,它最终站立起来,依旧俯着身,带着最谨慎的态度,它方要探头出去望上那一眼——
下一秒却是天旋地转,头顶的防水布突然揭开,雨滴一般却是无比粘稠的液体打落下来!
血液腥臭一瞬充盈鼻息,恶心黏液沾湿皮毛,再也无所依傍它吓得绷直尾巴发出恐吓叫声,睁眼看见一道黑影袭来它狠狠抬头咬去,下一刻却是下巴被用力掐住,一把拽了起来!
它浑身炸毛!
拼死挣扎凶残得如同一只小怪兽的时候,那一双尖尖的猫耳却是控制不住的后翻,那是恐惧和示弱的表现,在它借着昏黄灯光,终于平视上近处那张人脸时!
那是一张异常明艳的眼,惨白,鲜红,带着死亡的味道!
淡淡,那艳丽之间唯一的一抹沉黑,就这样对上它的眼,下一秒她轻轻将手指从唇瓣间抽出来,似意犹未尽一般,轻舔红唇。
那是一个女人。
陌生的,恐怖的,刚刚,吃过人的女人!
她看它两眼。
死掐在它上下颚间的虎口几乎把它脆弱的猫骨捏碎,下一刻她懒懒伸手,翻了一下它脖子上红色的项圈。
那里坠着一块金属名牌。
她为了看清,把它举得更高,对准路灯的方向,偏头的时候,终才看清了那上面的一行小字。
那一刻,幽冷的灯光落入那双漆黑的眼,光亮中,那忽然幽深的一抹情绪,惊得它,再一次浑身战栗!
那是一只全黑的小猫,全身没有一根杂毛,它有着一双很漂亮的金色眼睛,戴着红色项圈,和她手机的照片,一模一样。
只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今晚,是狩猎之夜。
小小的孩子,深更半夜还在外头游荡,离家出走可是不行的,会被,吃掉的哦~
呐,小小的…
“…Friday~”
V260 故人归!
是夜,凌晨两点,人类睡眠最深的时候,整座城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老城区,几栋黝黑的居民楼半隐在夜色中,这里终年都狭窄而潮湿,白天阳光被四周的高楼大厦遮掩,晚上露水凝结,能在卫生间的墙面上凝成一整片晶莹水珠,这里居住条件并不好,住的大多是出租客。
几个明年准备报考临江戏剧学院的姑娘,利用暑假时间过来上培训班,就在其中一栋楼里租了个一居室。
她们一行三人,是考生群里认识的,都在花一样的年纪,怀揣梦想从各自的家乡出发,来到这座灯红酒绿的大都市;
期望能从最差的环境出发,通过努力,最终走到最光鲜亮丽的舞台上去。
培训的日子是清苦的,破旧的一间小屋子,房租却高得离谱,背井离乡的小丫头们动起脑瓜,最后利用自身优势,在一家夜总会谋了个短期伴舞的工作。
今晚便是上班的第一天,她们午夜两点才下班回来,又累又兴奋。
几个姑娘互相勾着手,边嘻嘻哈哈边警惕四周,终于回到了单元楼下,她们松了口气,摁下密码锁,鱼贯而入。
走在最后的姑娘进门的时候,身后忽然幽幽刮来一阵风。
那风里气味难闻,混杂着不远处露天垃圾站常年有的酸腐臭,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下意识回头。
那张脸是清秀而漂亮的,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紧张,扫视一周,慌忙回头闪身就进了单元,转身的时候还不忘用力拉一把铁门,让它迅速关了上。
姑娘在回头的那一霎,在垃圾站旁巷子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型过于高大,姿态诡异,让她心跳猛得漏掉一拍,她赶紧转身逃了,边逃边安慰自己,不会有人长成那个模样的,那绝对只是什么东西的影子,是她疑神疑鬼自己吓到了自己。
女孩想着,在楼梯间奔跑起来,漆黑的筒子楼里感应灯层层亮起。
那是多么鲜活的年纪啊,是这座城里从来不缺的姑娘,单纯美好的个性,清秀可人的长相,站在人生最初的门槛前,小心翼翼的朝里探头张望;
这般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生命的再一次轮回一样。
今夜月色朦胧,天边坠着一颗孤星,许久之后,当寂静的空气中那感应灯再度层层熄灭,静候在阴影中的人,终是缓缓一步步走了出来。
她身高两米多,浑身漆黑,在楼梯口站了片刻,伸出细长的指尖摁下四位密码。
夜风再度刮来,这一次风中血腥味更浓。
门滴的一声打开,漆黑人影拿出一方手帕细细将按键四周的血污擦去,然后迈着轻缓的步子,飘入了门洞内。
那里一片黑暗。
这一次感应灯都没有亮起。
她像只鬼魅,完成杀戮,心满意足的,回归到最深的黑暗中。
——
隋煜到的时候,小小的一居室里只点了一盏落地灯。
她把塑料袋放到厨房的台面上,回头的时候,在卧室书柜的夹缝间,发现了一对小小的金色兽眼。
隋煜静静看了一刻。
那眼眸中带着小兽惊惧的光,还有几分冰凉的冷意,就像是她只要敢靠近一步,它就会扑出来同她殊死搏斗一般。
隋煜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眼,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美洲豹。
当然眼前的这只小动物,和顶级掠食动物没有半点关系。
隋煜性子很淡,几乎从来不关多余的闲适,她只是淡淡看了那双亮晶晶的金瞳一眼,便转身离开。
房门轻轻关上,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唯有不远处的浴室方向,温暖的灯光从磨砂玻璃门内透出来,潺潺水声,不绝于耳。
安静的浴室里,更为安静。
莲蓬头洒下的晶莹水珠,带着适宜的温度。
水滴溅落在肩上,沿着雪白肌肤包裹的妙曼曲线缓缓滑落,直至汇入到瓷砖表面的水流中,变成淡淡的血红。
安浔俯身,双手轻托起长发。
那一头乌黑秀发在掌心堆砌,浸透温水后轻轻一拧,大量鲜红液体自发丝间倾泻而出,里头丝丝缕缕,还带着未化开的血块。
安浔轻轻扬手将长发撩至耳后,露出的侧颜白若雪瓷。
那漆黑瀑布般的湿发紧紧贴上了后背曲线,发梢长至腰际,黑发雪肤,在氤氲水汽间对比强烈,带出叫人心悸的魅惑味道。
她洗得差不多了,往前一步,睁开眼来。
那密长的睫毛上都凝着水珠,一双红唇进食之后,泛着妖异的红。
她抬眼望上身前那被水汽覆盖的大镜子,里头隐隐映出的轮廓,朦胧的像个怪物。
安浔伸手,轻轻擦去镜子上冰凉的水雾。
透亮的镜面上,显出一张艳绝无双的脸。
沾湿的长发成了微卷,丝丝缕缕自额头铺散而下,搭落肩头成最旖旎的形态,遮掩住胸前最丰满的弧度。
轻抬眼间,那纤细的眉峰青黑如黛,其下含着水光的一双大眼,勾魂摄魄。
鼻翼两旁,细小的水珠增添了灵动,她便是面无表情眼角都隐隐含着风致,那一抹红唇似凝着血,诱惑得直教人想上去轻咬一口,那滋味绝对**无比,芬芳馥郁,唇齿留香。
安浔静静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了一般,眼神更亮唇色也更艳,身上每一寸机理下细胞都在微微膨胀,像吸足了水分的海绵般饱胀起来,随意轻轻一压,都是无比紧致的触感,弹性十足,细腻非常。
这样,就像她是只靠着人血过活的妖怪一样。
安浔在心里淡淡想。
这么好的一副身体,会不会以后靠着人血滋养,还能青春永驻?
想着,她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回头轻轻关上水龙头。
…
隋煜已经来过了,安浔从浴室出来,看见厨房台子上塑料袋。
她翻了一下,从里面提出一盒牛奶,随意在碗橱里找出一个小盘子倒了些,放到了卧室正中最空旷的地界。
这个小小的一居室,除了墙角一排书柜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安浔放下盘子,根本没费心找人,将长发稍微绾了一下,她光脚走过室内厚厚的地毯,就这样出去了。
房门在身后轻掩,房间里很快陷入一片灰暗。
静静的,蜷缩在书柜阴影里,Friday依旧保持警惕,幽幽瞪着一双眼。
对于安浔,它存在本能的恐惧。
那是野兽的直觉,非常敏锐,让它能察觉到致命危险,本能的避开捕食者。
而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人,她显然和它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在Friday眼里,她甚至,仅仅只是长得像个人,而已…
黑暗中,那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不争气的仍在瑟瑟发抖。
将爪子在身下埋得更紧,Friday偏头将自己团成一个黑黑的小球;
不知是不是终于为了几天前意气用事的离家出走而后悔,过了许久,它才缓缓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