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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边的地多少钱一平啊?”
安浔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话,前方霍城步子顿了顿,回头望她一眼。
“比房贵。”
安浔轻啧:“鬼比人享福。”
她不敬鬼神他也不敬,两人在灰蒙蒙的天气来墓堆还敢这么讨论,高跟鞋的声音敲在大理石路边上,声声清脆。
再是往前走了片刻,前方传来淡淡男声:“到了。”
霍城的母亲葬在霍家的祖坟里,是夫妻合葬墓,据说这个祖坟区后面一块还葬着霍家的老太爷。
安浔抬眼看看牌坊之后的空地,感觉再死几代人都能轻松埋进去。
他们走到一个墓碑前。
干净的碑面上刻着常见碑文,上头镶嵌两张照片,就像霍城之前告诉她的,他和她母亲的确很像,一样的眉眼,眉目间是类似的冷清。
另外霍城他那不负责任的爹长得也挺对得起观众,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邪邪的一看就含着戾气,挑着望来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块碑上的老照片都能感觉到压迫,还隐隐勾人,怪不得双剑合璧生出这种水准的儿子。
安浔俯身把手里的百合放到墓碑右侧,霍城母亲的照片下。
她起身的时候,他伸手握上她的手,无声的,慢慢握紧。
霍城并没有说一句介绍的话。
安浔便也没有开口。
他们只是沉默着比肩在墓碑前静静站了片刻,然后安浔明白了,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
他带她来见他的母亲。
同时让母亲看看她。
看到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从外表,到内心。
安浔轻幽幽勾唇笑了。
她不知道死人会不会更加敏锐,变成灵魂之后能够更加犀利的剖析出一个人的本质。
她从小就是个有些奇怪的姑娘。
没有人知道,她四岁的时候看十万个为什么,看到蚯蚓的再生能力,她独自跑去小区的花坛里挖出一条蚯蚓来,用小刀耐心的切成了几十段。
当然她可以很天真的说她是想要培养出几十条小蚯蚓来。
不过她自己很清楚,她当时是知道这么切肯定会死的,只是想嘲讽一下再生力也不是什么万能的东西。
后来她长大了。
懂得了是非,知道了对错,明白生命是可贵的,恃强凌弱是可耻的。
她为当年含冤死掉的小蚯蚓默哀,也不会再去做类似的事,她变得越来越正常,因为她活在一个充满了阳光和爱的正常家庭里。
家庭成了枷锁,也是限制,小姑娘收起爪牙,长成了一个乖宝宝,偶尔离经叛道,但是无伤大雅。
因为她知道怎么样做爸妈才会高兴,怎样做小紫才会高兴。
她想要大家都快乐,特别是小紫,她要好好守护她,自然也不能让自己变成个坏东西。
…
思绪飘飘渺渺的时候,安浔能想很多,当然作为辛家人她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清楚。
比如她知道舅舅家的姐姐那年失恋之后神智就有些不正常;
却已经不记得她小时候回乡下老家,在外婆家里见到过一个有些奇怪的姨妈,她突然抡起棍子差点打到她,被家里人拖走关起来,大人安慰她,说那姨妈脑子有问题。
当然,可能谁也不会知道,再往上追溯很多很多年,她的祖宗里有位大家闺秀,在闺中做过许许多多古怪残忍的事。
那位大小姐后来还是顺利结婚了,招了个入赘丈夫,来年就生了个女儿。
只是如果这些都被安浔知道了,她也会说,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她早已不是辛蓝。
辛家没了,小紫也没了,一直紧绷在她道德三观上的那根弦,那晚就断掉了。
之后还有什么能够束缚她的?她的答案,是什么都不能。
坏人也有坏人的好。
至少她再无怜悯,所向披靡。
静静笑着,凝望上身前墓碑上年轻女人温和微凉的眉眼,安浔心里无比坦然。
她并不是一个好姑娘,她知道霍城的妈妈绝对不会喜欢她这样的,但是她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是此刻紧紧握着她的手的那片温暖掌心。
前世她曾经失去过一个执念。
这一世她为自己又找了一个。
前世为了她的执念她努力让自己成为最好的,结果失败了。
今生为了她的执念她不惧让自己成为最坏的,哪怕她牺牲掉所有也必须牢牢抓住,哪怕害他失去一切他也必须是她的,她是如此深深期盼着。
这个姑娘生成了一个天生的变态。
如今她的疯狂已上线。
------题外话------
最近因为一些事白有些感慨,想和大家聊聊选择和代价。
媚祸开篇来对选择的讨论一直都在,那么白想问大家,如果让大家选择,我们会不会因为无人看见就去偷摘一个苹果,或者因为一己私欲就用一个谎言几句是非去落井下石?如果做了,代价又是否真的微乎其微?
白一直觉得这个世上不识对错的人少,不惧对错的人却很多,就像白笔下的女王。
我们可以选择去做错的事,却不该自认没有代价,还沾沾自得。
因为它们终将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我们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做出的选择,将最终决定我们走上怎样的路,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今天白似乎又化身大道理白了噗,有些飘渺,但还是想借此与我家的大小读者们共勉之,愿我们都清楚的知己所求,永不轻贱,永不后悔。
V425 别人眼中的不合适!
临江这日的雪很争气,洋洋洒洒飞了一整日。
晚上气温低了,落雪没有那么容易化,在花坛屋顶积起薄薄一层。
黎曼曼陪同父母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听见不远处的欢呼声,她偏头过去发觉是市中心那棵巨大的圣诞树顶端也积了雪,看着特别有平安夜的感觉,几个小姑娘正叽叽喳喳围着树拍照。
“妈妈这是临江最大的圣诞树了,要不要过去拍张照?”
黎曼曼回头招呼母亲。
上午外婆累了逛了学校就回酒店休息了,下午黎曼曼又带着父母在学校周边玩了玩,接到裴钊的电话说晚上六点过能到临江,订了风华餐厅的位子吃饭,黎曼曼为了节约时间让裴钊别去学校接人了,她早一步带着父母外婆先到了市中心。
黎曼曼离开学校前换了一身衣服。
衣服是之前安浔苏洛陪着她去买的,复古式样的小洋装,下面配着黑丝高跟鞋,外面再加一件长款呢大衣。
出门前黎曼曼还精心给自己盘了个头发化了点淡妆,整个人立马精致漂亮起来。
黎曼曼是存了点小心思的,她想要爸妈看一看她这几个月来努力的成果,也想在裴钊面前的时候显得两人更为相称,让爸妈放心。
黎曼曼感觉得出来父母对她和裴钊的关系仍持保留意见,虽然他们没有明说。
他们觉得她太辛苦了,也觉得花时间精力在那些课程上不好。
在父母眼里她现在的专业以后的工作才是正事,而嫁个好人家就该是水到渠成,他们不希望她这么辛苦,像削尖了脑袋要嫁入豪门一样。
黎曼曼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说通她的想法,最后决定用事实说话。
她想让父母知道她是认真的,让他们看到她和裴钊感情的稳定。
同时让他们相信她现在所学的一切虽然辛苦但是可以让她变成更好更优秀的自己,这样慢慢爸妈一定会接受她的选择的。
黎曼曼想法很好,当她收拾好自己去酒店接爸妈和外婆的时候,妈妈看着她眼神一亮。
外婆也很惊讶,直拉着她夸奖说曼曼长大了啊,真是不一样了,就是爸爸的态度有些判断不准,他没有主动夸奖她什么。
现下便到了市中心,离吃饭时间还有半小时,裴钊刚来电话说已经下高速了,黎曼曼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她带着父母刚刚从商场转出来,看到圣诞树,看得出来妈妈和外婆都想过去凑个热闹,就鼓动一家人过去拍张合影。
今晚的安排一切都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脚,她没想到妈妈逛街热情这么高,比她之前预想的多走了不少路,现在脚后跟好像已经磨破皮了。
只是今晚这么重要,怎么能被这点小意外打败呢?
黎曼曼收拾好愉快的笑容,提着手里的袋子跟在父母身后,一路朝圣诞树走去。
…
平安夜街上的行人多了很多,车水马龙,裴钊的车开得比平日慢。
穿着一身得体西装,从头发到脚尖都事先打理过,出差两天回来他看着依旧神采奕奕,细看只能从一双懒懒桃花目里看出些微疲倦。
裴钊等在一个红灯口,看着前方过马路的人群,里头年轻人居多,大半是情侣。
不远处的圣诞树在高楼缝隙间展露一抹靓影,今天是平安夜。
裴钊想起自己当年念书那会儿这个节日也当成过重要节日庆祝过一两次的,再之后就撞上了每年年末公司最忙碌的时间。
裴氏不是跨国公司不兴过洋鬼子节,他记得去年平安夜的时候他好像是窝在酒店房间和几个属下一边吃盒饭一边对标书度过的。
当目光落在街边一家灯光温暖的西餐厅上时,裴钊稍稍有些恍惚。
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国外节日,却知道它背后温馨浪漫的意义,这是小女生都会在意的节日,也是他和黎曼曼交往以来第一个备受情侣期待的日子,而他差一点因为公事回不到她身边。
车子启动的时候,裴钊想,如果不是这次黎曼曼的父母过来了,他会只为了陪她一个就披星戴月赶回来么?
他很忙,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忙,他想起那些寓意着团圆幸福的节日,从跨年到春节,再到之后的情人节,二月过了不久四月就是曼曼的生日,而他如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跨年他不在,其实明晚他就要出差了,两周的工作,等他回来已经到了新的一年。
想着,下一个路口拐弯,裴钊绕上通往风华前厅的车道,抬头的时候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黎曼曼把家人安置在包间,自己先下来等人,她知道第一次和家长见面或多或少都会紧张,她陪着裴钊一起上去会更好。
裴钊望着大门口柔柔静静的姑娘,她也认出他的车了,稍稍往前两步,展露一抹笑容。
她的眼睛很亮,轻柔的发盘成一个温婉的髻,丝丝缕缕的碎发在风中飞舞,衬着她俏丽的脸庞。
黎曼曼并不是非常漂亮的姑娘,却很怡人。
她的美丽不张扬也不带任何锐气,如一方暖玉,还没握入手心,光是见到那抹莹润色泽,便能想象得到触感会是多么温暖细腻。
她在这里等着他。
没有隔阂,也没有猜忌,她不用他苦心寻找也不用他费力安抚,她永远都在这里。
每当他忙碌后,回过头,总能在最明亮显眼的地方一眼看到她的笑,看到她静静等待他时安然又包容的模样。
这渐渐不再只是一个现实的状态,它成为了他心头深信的感情,成为了让他无论走在哪里做些什么,都能心无旁骛的安全感。
那一刻裴钊心里顿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浅浅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