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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手机在响,他揉揉鼻子去接,是顾太太。
“成郗,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过来住两天吧,我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
“好。”声音干干的哑哑的。
“怎么声音不对?是不是生病了?吃药了没有?成郗啊,还是回来住吧,你一个人在外又没人照顾,妈不放心。”
蒋成郗语气放软,“妈,我没事,您别大惊小怪的了。”
“少废话,快回来,茗茗都说她想大哥了。”
他顿时失笑,这小丫头片子,不是前天才从被接回去的?恐怕想的不是他吧。
穿着昨晚皱巴巴的衬衫,蒋成郗将整个房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一颗感冒药来,只好用喝白开水来缓解不适。一番打理后又是美男子一枚,只不过俊脸上多了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能勾人的凤眼。
一进顾家大门,顾茗便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抱着他大腿喊,“哥哥哥哥哥哥!”
蒋成郗毫不领情地将她从身上拎开,板着脸说,“离我远点。”
顾茗一脸委屈,泫然欲泣。他无奈地解释,“我感冒了,会传染你的。”小姑娘顿时一下蹦出好几丈远,脸上的委屈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嫌弃。
易珩和段伶歌一前一后从欧式旋转楼梯上下来,顾茗立马跑过去扯他的手,“哥哥你不能过去,大哥他有传染病!”
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的顾太太拿起果盘里的香蕉作势就去砸顾茗,“你个小家伙就不能安生点?!”她立马堰熄旗鼓,躲在易珩身后怎么都不肯出来。
吃饭的时候蒋成郗才摘了口罩,坐在离大家都比较远的一角,慢条斯理地吃菜。顾太太不满,非要坐到他身边去,顺手夹了块冬瓜到他碗里,“不舒服就吃点清淡的,成郗啊,怎么也不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妈看看?”
“妈?!”蒋成郗差点被鱼刺卡到,咳了老半天。
顾太太颠怪地瞪他一眼,“怎么,谈了恋爱还不能让我知道?你都快24了知不知道?”
蒋成郗放下筷子看向快要缩到桌子底下的某个调皮鬼,“你说的?”顾茗怯怯地咬着筷子不吭声,朝易珩投去求助的眼神,后者笑了笑不表态。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瞒着我。”
蒋成郗十分无奈,“妈。”
“这时候知道我是你妈了?”顾太太板着脸,饭都不吃了,顾茗,易珩也都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等着看热闹。
蒋成郗无力解释,“妈,您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瞒着您,只是这事儿还不确定,人家女孩子愿不愿意还不知道,您叫我怎么往回带?万一是您儿子一厢情愿呢?”
顾太太就抓住最后一句话不放,“我儿子都这么优秀了她还不满意?!”
☆、Chapter 22。2
蒋成郗忙着解释,“妈,不是您想的那样。女孩子害羞很正常,我如果冒冒失失领她回来,您若有准备还好,没准备只会惹得两个人都尴尬,何况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您这样急会吓到她的。”
顾太太听着有理,气便消了一半,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那就等你们都觉得合适的时候带回来给我瞧瞧。”蒋成郗连声说一定,其实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哎?”顾太太忽然想起什么来,“那姑娘多大了?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条件怎么样?”
蒋成郗心里咯噔一下,扯了扯嘴角干笑,“妈,我说再多都没用,您还是亲眼看看比较实在。再说您不是说过,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
顾太太斜他一眼,“可我也说过,必须是正经女孩子,比你大的可不行。”
“这个您放心。”他只能这样应着,心里却是越来越发虚。
顾太太吃了会儿饭,又把话题扯到易珩身上,“阿珩啊,听说你最近头痛越来越厉害了?不如趁着放假回美国复诊吧,妈连医院都替你联系好了。”
易珩默了默,睨了段伶歌一眼才说,“我还没考虑好。”
“看病也需要考虑这么久?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半晌没说话。不是怕不回来,而是他根本无法启齿告诉他们,他遇到了一个人,她熟知自己六年前的一切,并期望着自己能再记起她。
恢复记忆?说实话在遇到夏秋之前他也曾想过,努力过,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那种无力的缺失感随着夏秋的出现越来越严重,每每都是在想得最投入时头痛发作,逼得他不得不停止。
段伶歌盯着沉默的易珩,见他不说话,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易珩,听伯母的话吧。”
“哥哥,我也想你快点好。”顾茗吸着汤说。
段伶歌笑着放下筷子去挽易珩的手,“就当陪我回去好不好?我出来的也够久了,很想回去看看。”
唯有当事人易珩和蒋成郗始终沉默,易珩面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睑,蒋成郗双手搭在桌边,薄唇抿着,那种希望弟弟病好,却又不想他恢复记忆的矛盾心理搅得他心烦意乱。
易珩不同意,事情被搁置一边,一家人又其乐融融。
下午的时候,蒋成郗要走,顾太太态度强硬不答应,他只有服从的份儿,打算来个午休什么的,临睡前还被顾太太强逼着喝了一堆的感冒药。
许是药性发作,他很快觉得困,睡梦中似乎听见一阵熟悉的音乐,断断续续的,像是什么人的手机铃声。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夏秋就坐在宾馆床尾,屈起双膝,将下巴搁在腿上,神情呆呆的。目之所及是落地窗外的一片大好夕阳,而她们已经在这座山腰上的旅馆里住了将近三天。
叶濯还在洗澡,浴室里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她一手掌心还握着手机,手指弯起十分无力的弧度。
夏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滋味,比每次夏霖川出门时还要难受,甚至当她连续三次听到听筒里那句“您拨打的用户暂无人接听”时,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发出去的短信也像石沉大海,毫无回音。蒋成郗,你到底在哪里?我只是觉得有点想你了,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归期。
“夏秋?”叶濯裹着白色浴巾出来,湿漉漉的短发还滴着水。“和谁打电话呢?”
夏秋收了手机,眯起眼笑,“没有。我们晚上去哪里?”
“你呢,有想去的地方吗?这两天你都依着我,还是你说了算。”
“去山下逛逛吧,买些纪念品也可以啊。”
叶濯边擦头发边暧昧地挤到她身边来,瞥了眼她的手机,“是想买给你心上人吧?”
夏秋俏脸一红,推了她一把,“别瞎说!”
“那你脸红什么?”
“叶子!”夏秋捂着发烫的脸颊低吼,“你就别取笑我了!”
叶濯却一脸正色地望着她,“夏秋啊,说正经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底早就有了不太确定的答案。
见夏秋不做声,她眉头一挑,“难道是蒋帅哥?”
“怎么可能!”夏秋瞪她。
“……”看吧看吧,叶濯撇撇嘴,不过是试探一下,她反应就这么激烈,还不是心里有鬼?
夏秋百口莫辩,慌慌张张钻进浴室,叶濯一边坏笑一边去敲门,“亲爱的,不要洗太久哦,不然拿什么礼物送你的心上人?”
浴室里头咚地一声响,接着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叶濯换好衣服坐在窗前一口一口吸着烟,烟雾在眼前氤氲打着转然后缓缓消散。电视里的声音开得很小,一开始听到嗡嗡的响声时她并没注意,直到这响声接连不断在耳边吵得她心烦,她转个身,便瞧见夏秋搁在桌子上的手机正一闪一闪亮着。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叶濯懒懒吐了个烟圈走过去,垂头去看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蒋小贱。
她一脸坏笑,扔了烟头拿起手机,并不急着去接,而是绕着屋子走了好几个来回。这期间,“蒋小贱”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到第四个电话时,叶濯笑着想是时候了,望了望浴室的门,在第一声响起时就按下接听放到耳边,屏住呼吸。
“夏秋,你终于肯接电话了。”蒋成郗口气里满是紧张,“你听我解释,下午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你可千万别生气。”
“……”叶濯歪歪脑袋,心里顿时一片了然。
“喂,夏秋,你在听吗?”
叶濯弯弯唇角,轻声道,“蒋老师,真的很巧哦?”
话筒里刹时一片静默。
☆、Chapter 22。3
夏秋从浴室走出来,看见叶濯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将手里的电话递了过来,“你心上人的电话。”
她错鄂,随即红着脸夺过手机钻进浴室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喂?”她紧张地连声音都发颤了。
蒋成郗舒了口气,“谢天谢地,我差点就直接撂电话了。”
“呃…我刚刚在洗澡,没听到你电话。”她小声解释。
“嗯。”蒋成郗话里夹着淡淡的鼻音,他揉揉鼻尖道,“下午睡着了,我也没听到你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夏秋自动忽略这一句调笑,“是想告诉你,我后天下午就回去了。不过,你不用来接我。”
“不用?”他有些失望,“但是我想,怎么办?”
“我老爸会来接我的。”她有些遗憾的说,内心却很矛盾,毕竟老爸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是谁都比不了的,可见不到蒋成郗她又有点不舍。
蒋成郗在那头闷闷地哦了一声,“那好吧。”她于心不忍,便又加了一句,“等你病好了再见面吧。”
他立马喜不自禁,“好!”只要能见面,这点小病算什么?!
挂了电话,夏秋也做好了被叶濯审问的准备,打开门,视死如归地走到她面前大声说,“叶子,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叶濯凉凉望了她一眼,“多久了?”
她羞愧咬唇,“…就…一个多星期。”
叶濯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夏秋你这个大花痴。”
“…我…没有…”
“不过嘛,师生恋的确挺劲爆的。”叶濯眯眼,摸摸下巴说。
“……”
“现在我只关心一个问题。”
“什么?”
“你打算怎么跟阿泽解释?”
夏秋显然愣住,这问题她倒没想过,或许,他会同意?顶多会怪自己不该瞒着他吧。这几天他不是没打过电话来,夏秋也接了,只是每次阿泽都要对她进行一番语言上的狂轰乱炸,说她没良心,说她不够意思,连苦肉计都用上,一心想骗夏秋回去,她听了三天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
今天早上阿泽还在话筒那端牛气哄哄地朝她吼,“夏小秋,有种你就别回来!”
叶濯一把抢过电话说,“不回就不回,爷带她私奔去!”
阿泽加大分贝吼,“你敢!”
“我怎么不敢?!”
“我我我——!”阿泽词穷斗不过她,干脆掐了电话。夏秋没辙,本打算告诉他自己准备回去的,这下真是没必要了。
这几日,夏秋陪着叶濯爬山,逛街,走路散心,却几乎不拍照,本意就是想叶濯开心,看她和阿泽斗嘴的样子,她也觉得安心。而归期一旦定下,夏秋便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归心似箭了。
她从小不曾单独出过门,夏霖川总是陪在她身边,把一切事情都收拾地妥妥帖帖不需她多操一点心。这几晚,即使他再忙也会抽空打电话来询问夏秋的状况,生怕她一人在外吃不好睡不好受人欺负,当说到归期的时候,夏霖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好。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蒋成郗还发来短信说,“就快要见到我了,开不开心?”
夏秋摸摸从昨晚就开始神经性跳动的右眼皮,口是心非道,“我比较关心的是我的成绩。”
很快蒋成郗就打来电话,语气不善,“不开心?不想这么快见到我?”她委屈地想,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他略带不悦的口气配上鼻音和沙哑的嗓音,听来有种难以言状的舒适感。夏秋笑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