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宁躬身,谦逊道:“贵主子不觉得怠慢便好。”
毕竟他大着胆子伸手,还做了那样轻薄的举动。
顾夏摇头,上下打量着他,半晌笑道:“瞧着你,便想起一句诗。”
见海宁疑惑的望过来,顾夏促狭的念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海宁看着主子的笑容,微怔。
妾拟将身嫁与,不能休。
他从不曾想过,会在贵主子的口中,听到这样对他的评价。
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在花间词中别开生面,独具一格。
默默的想着点评,海宁垂下眼眸,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他是个阉人,残废。
顾夏说完,就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不由得担心的问:“可是累着了,面色这般不好,多休息才是。”
海宁想要摇头,一股疲惫却涌上心间,不由自主的点头。
就见自家尊贵的主子缓缓走近,身上的甜香味沁人心脾,白嫩嫩的小手搭在额间,轻量了量,这才离去。
“温度还可以,没有发烧啊。”顾夏嘀咕了一句,安抚的拍了拍海宁的肩膀,心疼的说道:“好了,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歇着吧,好生的照顾自个儿才成,记住了吗?”
海宁乖巧的点头,转身离去。
刚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小宫女就跟着进来了,手中端着托盘,轻声道:“贵主子吩咐,让你趁热喝了。”
海宁面色冷厉的点头,接过茶盏之后,就挥手让小宫女离开。
垂眸看着杯中物,就见只是白水,微微泛着一点绿,喝在口中甜丝丝的,也不知道是何物。
小宫女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海宁俊秀的脸颊,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宫中寂寞,若是跟海公公这样的太监对食,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的眸色很黑,沉沉如深潭,小宫女看着有些发怵,可内心深处又因着这微微的怕,生出别样的安全感来。
更别提,海公公着实英俊,那白皙无暇的脸颊,比起贵主子也不差什么了。
立在贵主子的身边,一点都不会被比下去,甚至让他更加耀眼些。
小宫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海公公的房间也干净,收拾的齐齐整整的,里头有好闻的香味,一点都没有太监特有的尿骚味,遮都遮不住,恶心死了。
别的小宫女都说,那是因为太监没了那玩意,总是憋不住尿,或者是尿不干净,滴在亵裤上头,天长日久的,皮肉都染了味。
可这些跟海公公很遥远,刚才离得近,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松香味呢。
小宫女关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海公公手指又细又长,还白嫩的过分,掐着白瓷盖碗,就像掐在她的腰上。
脸红红的离去,瞬间就被另外一个小宫女给推了一把。
那宫女冷笑道:“海公公什么样的人才,也是你能肖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贱蹄子。”
小宫女捂着脸哭,也不跟她辩解,转瞬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宫女还不解气,甚至想要追上去打一顿。
海公公长相俊美,这些小宫女不敢染指皇上,便都对着海公公流口水,恨不得夜里就自荐枕席去。
想到自荐枕席四个字,那宫女腰酥腿软,恨不得直接冲到海公公屋里去,男人没了那东西,还有唇舌呢,更别提海公公的手指骨节修长……
小宫女这一点小风波,谁也没放到眼里。
顾夏坐着看了一会儿书,心中到底不宁静,便起身守着孩子,打开襁褓一看,红疹变浅了,这才放心些许。
“是额娘不好,让你们受苦了。”
摸了摸胤熙的小脸蛋,顾夏的心里柔软一片。
至于装鬼吓两人,她的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不过吓一吓而已,她们可是想要她的命呢。
到了晚间的时候,果然听说钟粹宫、储秀宫请了太医,两人回去就发起烧了,烧的宫人六神无主,不顾宫里已经下钥,仍是出来找太医。
白天的时候,天还挺好的,一片艳阳高照,晚间就不好了,打从黄昏起天就有些阴,春雷阵阵的,下起暴雨来。
顾夏被惊醒之后,看着外头的闪电,不由得轻轻笑了,这天也帮她,越是这样的雨夜天,越是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恐惧。
钟粹宫。
佟氏抱着被子,小脸苍白的缩成一团,双眼被血丝布满,恐惧的望着外头的闪电。
她越害怕,越不敢移开眼,只敢愣愣的盯着,可外头狂风暴雨的,更是显得鬼影憧憧,口中神经质的念叨着,当轰隆声响起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这边晕过去,终于好受些,而在储秀宫的小赫舍里氏,这会儿却快要疯了。
和胆大心细的嫡姐相比,她的性子要温柔和缓些,胆子也小,今儿看到这样的情景,下午回来就觉得头痛欲裂,难受到不行。
偏她不敢说,进宫以后的冷待,让她清晰的认清楚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除了妻妹的身份,她并不比别人优秀多少。
甚至因为她是皇后亲妹,父母对她的要求并不怎么严格,照着一般的大家闺秀培养的,因此面对一个成熟的后宫,年幼的她,实在支撑不住。
望着外头摇晃的树影,小赫舍里氏咬牙,今儿地位这么低,才让她任人摆布,终有一天,她会起复的,摆脱如今的情景。
只是发烧,身上无力,软软的坐在那里。
等着太医的到来,可惜夜间太医少,仅有的两个先结伴去了钟粹宫,忙活了一个时辰,小赫舍里氏都烧糊涂了,太医才姗姗来迟。
景仁宫。
顾夏手中拿着一手资料,高兴的笑了笑,便安心的躺下睡觉。
作为一个见鬼的策划人,其实她也有些害怕的。
想想康熙不在,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别人怕鬼只是想象,可她自己都当过鬼,自然是相信世界上有不科学的存在。
那么想来想去的,简直要吓尿了。
哭唧唧的看着门口,顾夏想去寻康熙来,又担心两个孩子独自在景仁宫不好,简直心都要碎了。
躺在床上捂着耳朵,顾夏将自己的四肢妥善的安置在床上,一点点都不要露在外面。
她小时候听过传说,说是手脚漏在床外头,会被妖怪拖走的。
越想越怕,连她前世被前夫拉着去看的恐怖片都想起来了,不由得在心中大叫,啊啊啊,所有主动约女孩子去看恐怖片的男人都是贱男啊啊啊。
明明是要吓唬别人的,结果自己当时装的不错,晚上自己也被吓得不轻,简直人间惨剧。
正抱着被子发抖呢,就听到外头隐隐得传来声响。
顾夏:……
简直生无可恋,以后再也不要装鬼吓人了。
那只是小孔成像,世界上没有鬼啊啊啊啊。
黑黢黢的空间里,若隐若现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悉悉索索的声音也离得特别近。
顾夏:……
所以到底是啥子哟。
“睡了?”声音越来越近,头上捂着的被子被掀了起来,顾夏嗷的一声蹦起来,拿着枕头就要打,结果尴尬的发现,来人是康熙。
“你来了。”顾夏化身嘤嘤怪,扑到康熙身上撒娇。
“我好害怕啊,想去寻你又担心孩子,好在你来了。”二话不说将康熙扑到床上,顾夏偷偷亲了一口他的薄唇,又舔了舔,她已经补了这么多龙气,应该没有鬼敢过来了吧?
“这么精神?那我们做点别的。”
康熙闷笑一声,翻身将某人压下,又渡了许多龙气过去。
吃饱喝足的顾夏,恨不得拿着牙签剔着牙,躺在康熙身上,一点都不怕了,甚至老神在在的,想着两人的惨状,高兴极了。
想着想着,得意忘形的笑出声了。
“这么开心?”康熙抚摸着她汗湿的发,柔声问。
顾夏吐了吐舌,总不能跟他说,搞了你两个庶妃,我很高兴吧,只得顺着他的话说。
“嗯,皇上如同天神降临,驱散各方妖魔,有这样的对象陪着,我心里高兴。”笑吟吟的依偎在他结实有力的臂弯中,顾夏又忍不住笑出声。
大手又抚上她的脸颊,顾夏笑了笑,由着他捏来捏去的。
“褚嬷嬷那里开口了么?”顾夏想了想,还是问了问最新进展,不会说话还能写字呢,再不济指认也是成的。
接着是一阵沉默。
“死了。”康熙的喉咙有些干涩,证人他都握到手里了,还有人用通天手段,在他手里夺人。
这样的本事,是先皇后不曾有的。
当初她做的那些事,虽然隐秘,可经不住查,他全部都查到了,纵然有遗漏,却不曾有这般棘手的感觉。
更多的是,一点点阻碍罢了。
这一次的事,让他很不高兴,跟当初查皇后小产的事情一样,线索要么若有若无的,要么就直接断了。
幕后之人,能耐比他还大,这样的事儿,如何得了。
任何权利,都是不能凌驾于皇权之上的。
顾夏戳了戳他的腰,决定再加一把火:“这不是第一次什么都查不到吧?”
康熙艰难的点头,捉住她作怪的小手,柔声道:“狐狸总有露出尾巴那一天,我们不急。”
顾夏心中很急,但也没有办法。
若是有摄像头,什么都能被记录下来,可现在全靠肉眼,人心,那就不好办了。
许多人把视频摔她脸上,还要狡辩几句,你这是不是合成的呢。
这人的尾巴真是滑不溜手,能耐大着呢。
两人想着想着,便合着春雷相拥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夏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康熙的踪影,摸了摸边上的被子,冰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看来他起身很久了。
他总是比她有精神些,睡三个时辰便神采奕奕的,而她没有九个小时睡下来,连头都是昏的,难受的紧。
幸好姐姐没有让她们在跟前立规矩,要不然天蒙蒙亮就要起来,那日子可真苦。
夏天还好些,冬天实在有些起不来。
这么想着,顾夏收拾齐整,往后头承乾宫去了。
去的时候,奴才们倒是都在忙活,可瞧着碧玺守在门口,上去一问才知道,姐姐还没有起呢。
顾夏掏出怀表看了看,这会儿都快八点了,姐姐一向都不是个懒床的,怎么今儿不起。
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今儿空气格外的清新好闻,顾夏打算约着她一道去御花园走走呢,瞧这样子,又泡汤了?
这么想着,顾夏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坐在床前的绣凳上,看着皇后睡觉。
本来想叫她起来的,可是看到她恬静的睡颜,便有些不忍心了。
碧玺在外头探头看了一眼,昨夜风大雨大,打雷闪电的,天气着实有些可怖,娘娘惦记着熙贵妃,担心她害怕,想来想去的,还是冒着雨往前头去了,可到的时候,看到了万岁爷的仪仗,又冒着雨回来了。
当时她的心里很不高兴,主子娘娘为着熙贵妃,付出太多了,娘娘身子弱,夜里那么冷,又淋了点雨,却无功而返,不知道心里多难受呢。
早上这才贪睡了些,可主子娘娘不许她们多嘴,她们也没有法子。
顾夏轻柔的替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脸蛋都睡得红扑扑的,不由得露出一抹轻笑。
说到底,姐姐放到前世,也不过是个大学生呢,现在却要操心整个后宫的琐事,又因着本身身体不好,小产伤了身子,瞧着弱气的很。
“赶紧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