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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熙贵妃她貌美啊,这两年长进不少,气质沉淀下来,更是从骨子里透出风华。
觉得自己瞎操心的曹嬷嬷转身就出门哄两个孩子去了,景仁宫的天好着呢,塌不了。
这么一想,更是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熙贵妃这里好啊,特别适合养老,勾心斗角也是有的,可那点子事儿,她眼风都不带扫一下。
主子又是个温和的,只要认真办差,便什么事情都没有,贵主子心中门清。
顾夏不知道曹嬷嬷一转身的功夫就想了这么多,她还觉得挺有意思呢,这么危机感十足的生活,多么的鞭策人上进。
晚间康熙来的时候,顾夏正美滋滋的喝着甜汤,香榧越来越能耐了,手艺也越来越合她的心意。
康熙走路带风,苍蓝色的袍角扬起来老高,满脸喜色的看着她。
顾夏疑惑,轻声问:“这是有什么喜事?”
大马金刀的往太师椅上一坐,康熙捏了捏她的小爪爪,笑道:“你之前给的黑团子,工部已经研制出来的,从冶铁上头得到的灵感,最后能弄成各种形状了。”
说着拿出来几个小的几何体,献宝似的给顾夏看。
顾夏仔细看了看,还伸手捏了捏,捏起来一个小圆球在桌子上蹭了蹭,故作惊讶道:“摩擦力这么强?给您做鞋底肯定不错。”
康熙用暴殄天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无语凝噎,这么贵重的东西,用来做鞋底?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您就交给工部去,这东西做长长的,包在车轮外头,肯定放震,比包。皮子便宜多了。”
顾夏想了想,提议道。
康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他想的是,若是做成军靴……用这底子倒是不错,如今战乱频频,军备一定得跟上,要不然大清的江山稳不稳还是两码事。
“让工部出专人研究,看这东西有什么用。”顾夏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嘚瑟的笑容:“到时候史书上会记,熙贵妃瓜尔佳氏,貌美无双,且献无上黑团,嘻嘻嘻……”
康熙:……
无语的摸了摸她顺滑的青丝,康熙神色缓和,柔声道:“好处少不了你的,过些日子拟的册封位份下来,你好好的掌眼。”
顾夏不感兴趣,她这次估计连皇贵妃都升不上去,有什么可看的?
看着别人升迁,她原位不动的,那多心塞啊。
康熙勾唇笑了笑,看出她的不以为然,却没有多说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不必着急。
只是制造局那边要督促着,免得误了他的事儿。
“您用膳了么?”放下手中的甜汤,顾夏终于想起这茬了。
“并无。”瞥了她一眼,康熙有气无力的回:“这个点,你觉得呢?”
顾夏浅浅一笑,冲着外头朗声道:“摆膳。”
接着跟康熙安利:“今儿我炖了老鸭汤,还摊了一个鸡蛋饼,您尝尝。”
这是她在宫中市场上看到的,看到小市的时候,她的三观都裂了。
原来紫禁城也有百姓进来摆摊,这么接地气简直不科学。
那小市一条街卖什么的都有,还有挑着自家种的菜进来卖的,糖葫芦简直就是标配。
她穿着香襦的衣裳,从街头吃到街尾,特别过瘾。
还跟着笑眯眯的摊主学了摊鸡蛋饼,虽然说特别好学,可哄的摊主老太太把拿手绝活交给她,也是绝了。
看的香榧叹为观止。
两人起身往膳厅走去,顾夏挽着康熙的胳膊,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在小市的见闻,最后期待的问:“我也想带着福彭去摆摊,可不可以?”
康熙自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可是看到她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一个心软就答应了。
顾夏啪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兴奋的盘算起来,自己要在小市上卖什么。
“卖茶叶蛋怎么样?”
后世能吃得起茶叶蛋,那可是‘富豪’级别的。
康熙皱了皱眉:“未免太贵了。”
顾夏神色古怪的回眸忘他,就见康熙有些怔忡,反问道:“一两银子二十个,不贵吗?”
顾夏想了想措辞,到底怎么才能不打击他。
这时候银子值钱,跟后世换算的话,十个铜子算一块钱,一千块买二十个鸡蛋?
一百个才差不多。
“您好生派心腹去打听打听市价,惯例不一定是对的。”
顾夏给他科普一番,忍不住乐了:“听您的语气,还觉得自己赚了?”
康熙斜睨她一眼,冷哼一声别开了头。
看他的表情,顾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还真的是觉得自己赚了,就没见过这么……算了,也不能说是蠢。
毕竟皇家不同,那鸡都要金贵些,更别提蛋了。
可还是很好玩啊,一两银子二十个鸡蛋,够她笑几天了。
笑完又感慨:“您别说,类似的事情多着呢,奴才们一个护一个,好多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康熙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哼了声:“快用膳吧。”
顾夏眯着眼笑,看着他微红的耳垂,就觉得好玩。
他现在越发能耐了,想见他羞涩,那是少有的事,偶尔来一次,可不是珍贵的厉害。
用完晚膳,两人腻歪着消食,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去了。
顾夏有些忍不住,康熙就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的问:“以后还看不看朕笑话了?”
“不看不看,也太小心眼的人了。”咬了咬唇,顾夏横他一眼,晃了晃腰肢提醒。
待雨歇云收,天已经晚了,顾夏滚到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将自己的双腿搭到康熙腿上,满足的喟叹出声。
“这么容易满足?”
“嗯。”
两人搂在一处,絮絮的说着话,顾夏昏昏沉沉的想要睡着,就听到梁九功砰砰砰的敲门。
顿时吓得一哆嗦,醒了过来。
康熙搂了搂她当做安慰,冷声道:“狗奴才,有什么事?”
顾夏赶紧起床穿衣,梁九功有分寸,小事也不敢这么闹腾。
果然听到外头梁九功颤抖着声音说:“太子高热,嬷嬷请您回去主持大局呢。”
康熙一听果然急了,一点都不敢耽搁的起身,匆匆交代顾夏:“你自个儿睡吧,不打紧。”
想到李氏之前的告密,顾夏心里一突,别是真的见喜了吧,那就遭了。
她也得跟着吃挂落,不是她做下的事儿,可她如今管着后宫,出事就有她的责任。
到底是谁这么事事儿的,连乾清宫都能伸手,这是嫌活的不耐烦了?
这些事,若说是新进宫的两个干的,那也不应该啊,她们进来之前,就有悬案了。
总不能是太皇太后吧,亲玄孙啊,不至于。
那要是皇太后呢?端着个菩萨外表,做着蛇蝎事?
反正这后宫中的孩子,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也不应该,她只要敢动,太皇太后头一个就不答应。
希望康熙能揪出来幕后主使,这悬案悬的也太久了,显得他有些无能了都。
到这个时候,顾夏更倾向于,对方的钉子跟康熙的心腹重叠了,要不然办不出这样的事儿。
第60章
皇太子的事儿; 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
康熙怒气冲天,发了好大的火; 更是直接将太子挪到自己屋里; 亲自照看。
皇太子见喜,这样的大事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那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大清内忧外患,满人几十万人统治汉人几亿,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不说他了; 打从入关之后; 就拼命习汉文,往汉人习俗上靠,图的就是江山稳固。
如今三藩决战到最危险的时候; 可有人出幺蛾子; 直接往皇太子身上动手。
如果说帝王是根基,那么储君就是未来,代表大清有后,倒不了。
可那眼皮子前的; 就知道争权夺利,旁的什么都不顾了,这大清倒了; 她们又能好吗?
康熙吃下心要调查; 后宫人人自危; 一时间风声鹤唳; 许多小庶妃连门都不敢出了; 缩在自己宫里闷头做秋冬的衣裳。
谁都知道,要是被这样的事儿扫尾,丢了小命不打紧,是要连累家族的,那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顾夏初始还不太紧张,可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到她这的时候,还是懵了一瞬。
哎,卧槽,我什么时候干的,我都不知道?
后宫诸人看她的眼神顿时不对了,变得闪烁起来。
顾夏无语,索性直接关了景仁宫的大门,谁也不见了。
她手中的人脉确实跟康熙重合,因为都是他赐下的,能不重叠吗?
可要让她对一个婴儿下手,她不屑做那样的事,孩子们长大了公平竞争,大不了还有星辰大海呢,就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也太没出息了。
家业都是父母的,人要是不给,子孙可以自己挣。
话是这么说,顾夏还是有些不高兴,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能量这么巨大,若说是佟氏、小赫舍里氏中的一个,那也不对。
她们到底年幼,做不来这么周全,天衣无缝的事儿。
顾夏想了想,她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才是。
穿越这么久,她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保持自己的佛系心态。
就算康熙和钮妃赛着宠她,她也稳住了,保持本心没有乱来,可凭什么被人扣这么大一个屎盆子。
想了想,顾夏叫来瓜娃子,让它带着雪团、奶豆儿一起,往乾清宫去,协助查案。
它们鼻子灵敏,能发现许多一般人发现不了的事情。
见喜这样的大事儿,今天能放到太子身上,明天就能放到宫中任何一个没有得过天花的人身上。
这么想着,瓜娃子刚送去的功夫,康熙就跟着来了,看得出来他很不好过,胡子拉碴的,眼下青黑,人也瘦了不少。
三藩战争没把他击垮,可加上太子见喜,他就有些撑不住了。
“熙贵妃。”
顾夏咬唇,心里所有的话都被她咽了下去,脱口而出:“万岁爷,您怎么成这样了?”
一边说一边大踏步往康熙那走去,他站在二门处,没有往前走一步。
“别过来。”
康熙嗓音沙哑,像是砂纸磨石头似的,前所未有的难听。
在那一瞬间,顾夏有些伤心,愣愣的看着他。
“朕身上腌臜,你别过来。”
他这么一说,顾夏抽了抽鼻子,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可怜巴巴的为自己辩解:“真不是我做的,我犯不着。”
康熙顿了顿,点头赞同:“朕知道,看你送狗过来,就知道你慌了,来只是想告诉你,朕相信你。”
相信你三个字,分量太重,顾夏本来只是小委屈,这下忍不住了,飞奔过去投进他怀里,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她们都说是我做的,我好害怕。”
这事儿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如果让康熙心中生了嫌隙,她们就成功了。
康熙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都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掉金豆豆。”
随便抹了一把泪,顾夏哭着拧了他一把,委屈巴巴道:“看见你,心里的委屈忍不住。”
刚说完,大手又罩到她头上揉了揉。
“你自己稳住便是,不必闭宫,多招人来喝茶,耐不住总有露出马脚那一天。”
指点完毕之后,康熙又匆匆赶回乾清宫。
既要照看太子,又要顾着政务,着实有些忙不开,却也没有办法,这些事他都逃不开。
梁九功躬身立在下头,轻声禀报:“所有的证据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