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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撇了撇小嘴儿,两行清泪“哗哗”地涌流下来——她这一次真的是委屈地哭了。要不是田苗苗还在睡觉,她一定会放出声来。
这时,田达林一脸无奈地进了门。
“孩子他爸,你答应搬出去了?”郝兰欣问道。
“嗯。你听说了?”田达林郁郁地说。
“刚才秋儿给我说了两句。他奶奶的话我也听了个大概齐。”郝兰欣语气平静地说:“搬出去就搬出去。老拿着孩子出气,我出工都不放心。”
“孩子他妈,你想开了?”田达林的声音有些鸡冻。
“想开了。咱先搬出去,然后借钱盖房。我就不信,离了这两间厢房咱就活不了了?!”说着捧起田晴晴的脸:“你说对吗?晴晴。”
田晴晴含着两眼泪点了点头。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还好受些。”田达林说着,又对田幼秋说:“秋儿,你去北屋盛半盆饭,拿过筷子碗,你们和妈妈在这屋里吃饭。”
妻子和孩子们都对二姐有意见,他怕一屋里吃饭再干起仗来。
“你不吃了?”郝兰欣关切地问。
“过会儿吃。趁着这会儿人们在家吃饭,我问问房子去。”说完,起身出去了。
第二十一章 搬进场院屋(一)
更新时间2014…3…23 9:24:53 字数:2238
田达林回来的时候,在大门口正好碰见同样往家走的田金河。
“三儿,我给你五奶奶和四婶子都说好了,你们搬到老院儿里那两间东厢房了去吧。”
没等田达林开口,田金河首先说道。
“爸,我给队里说好了,先搬到场院屋里维持一、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我在我那宅子上盖两间简易偏房,麦子进场之前,我们就搬进去。”田达林把头扭向一边,没敢看父亲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五奶奶那里就别去了。四婶子一大家子人家,孩子被说成这样,还是避避嫌的好。”
“漫敞野地里,连个邻居都没有,多不安全?!还是在村里问房好。”田金河的声音低了八度。
这个时期,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打晒粮食的场院。每个场院里都有一个场院屋,供看场人在里面休息。除了过秋过麦,平时都闲着。
八队的场院距离村庄五百来米。所以给人的印象是在野外。
“爸,注意着点儿,不会出事的。村里的人还是少接触,省的给人送膈应。”
“咳!”田金河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老婆子闹,二姑娘口口声声说没法回娘家了。就连整天不着家的小儿子田达木,也站在了他妈一边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加之他本人再有点儿小迷信,也只好信其有了。
“爸,我想下午就拾掇,明天搬进去。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就不叫别人了。”田达林又说。
“有空。”田金河把旱烟袋锅伸进烟荷包里揉搓着装烟。在西厢房门口注视着他的田晴晴看到他的手有些颤抖。
装好烟后,田金河又掏出火柴来点燃,猛吸了两口,然后又说:“垒墙的坯就用你二嫂拆棚子的旧坯就行。我给他们说一声去。”
“不用了,爸。我不想沾惹二嫂。队长说,队里的草棚子里有两摞哩,是拆断间墙放那里预备垫圈的,让咱先用了。用完后再拉回去。”
“那就这么着吧。”田金河说着,抽着烟袋向庭院里走来。
田达林也一脸无奈蔫儿蔫儿地朝西厢房走来。
田晴晴急忙抽身回到屋里。
搬家已经成定局,而且还是搬到生产队的场院屋里。对场院和场院屋田晴晴都没有多少印象,但肯定好不了哪里去?!最起码不适合人居住。
“爸爸,快吃饭吧,都凉了。”
田晴晴把饭给田达林盛上,放在小吃饭桌上,赶紧跑到里屋逗田苗苗去了。自己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怕对上父亲那抑郁的眼神后,自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逗着田苗苗,田晴晴一边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了千遍万遍:田晴晴啊田晴晴,刚一穿越你张扬神马呀?!忍忍难道还把你委屈死了?!亏着把你当成了命硬之人,要是把你当成妖邪,还不把父母吓傻了呀?!以后一定低调、低调、再低调,做出来的事,一定要符合这具小身体的年龄。
转而又想:二姑田冬云是来找神妈儿妈儿看恶梦的,才引出这一系列的恶性事件。自己没有异能,无法给人托梦,那田冬云的恶梦又是从何而来呢?
是她自己受到良心的谴责,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原主的阴魂不散,找她算账来了?
三世为人两次穿越,她是彻底地相信世间有阴魂这一说了,也相信了因果报应。
“我前世没有印象的姐姐啊,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你身体里的我平安无事!我也要让你的躯体活的风风光光,活的风起云涌。无良二姑欠你一条命,你对她愿咋滴咋滴。就是牵连着我我也在所不惜。咱姊妹俩已经被捆绑在了一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让咱俩共同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让父母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让哥哥和弟弟快乐成长。”
田晴晴在心里默默祷告起来。
下午,田达林和郝兰欣、田金河,谁也没出工,一块儿去修整场院屋。好在现在还没到播种的时候,农活不是很忙,社员们不是锄麦子,就是平整土地,往地里送粪(农家肥)耙地,时间上要求不是很严格,请假比较容易。
天气依然很好,没有风。田晴晴便带着田苗苗到场院里玩儿,观看大人们干活。
这是田晴晴穿越以来第一次走出村庄。虽然时隔十五年(田苗苗死后借尸还魂到凌暖暖身上待了十五年),村外还是那个模样,一点儿也没变化。为了以后叙述方便,在这里详细描述一下:
村外有一条通向正南的大车道。车道的东面,是一片高低不平的老碱地,里面长满红荆和矮小的杂树。一礅礅的红荆疙瘩散布其中,晚上经过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里面是不是藏着坏人!
西面也有一长条杂树林。杂树林的西面是一个大坑塘,里面常年有水(七十年代初有,后来干枯了),是人们夏天洗澡、洗衣服的场所。
坑塘的水里有游来游去的各种鱼类,曾有人钓上过七、八两,一斤重的大鱼,引得人们经常在岸边垂钓。
车道西边的村边上,有一口水井,是八、九队上的人们唯一的吃水井。水井距离田晴晴奶奶家和她家的空宅院都是二百多米。
大车道往南五百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分叉,一条拐向正东,与东面的另一条车道相汇。八队的场院就在这条东西向车道的南面。
另一条则拐向西南,路过葫芦沟上的小桥后,又是一个分叉,一条直奔西南方,一条拐向正南,沿着葫芦沟西岸向南走。
葫芦沟有一人多深,一到雨季,里面积满了雨水,灌进北面的坑塘里。
在场院和葫芦沟之间,有一条三十来米宽的洼地,里面可以种庄稼,现在正种着麦子。
场院的东面也是一片洼地,荒芜盐碱,上面长满红荆和杂棵植物。
南面是一片杏林,里面靠北侧有一个坟场,在外面能看到凸起的坟头。此时杏花正在开放,红白相间的花朵披满枝头,十分好看。
第二十二章 搬进场院屋(二)
更新时间2014…3…24 8:20:37 字数:2292
场院的位置比较高,站在村边上就能看到整个场院屋。上去得爬两米来的斜坡。
把场院设在这样一个高地上,实在是聪明之举。既干燥,进场的粮食又不会被雨水浸泡。
场院有半个足球场大。中间是轧场,平整光滑,四周堆放秸秆,地面比较暄。此时上面长着各种野生小草、野菜,稀稀拉拉开着很多黄色的小花儿。
场院屋是一个坐北朝南的敞口直筒子,宽三米,长四米,供看场人休息和存放杈耙扫帚什么的。里面没有床,也没有土坑,看场人都是铺着农作物秸秆儿休息。
田达林夫妇和父亲田金河,用小双轮车运来了一些旧坯,给场院屋垒了南墙,安上了门和窗户。门是给邻居借的,窗户则用木板条钉了钉。因为是临时居住,何况不住了还得给队里拆掉,一切因陋就简。
在床铺问题上,田达林和田金河意见不统一。
田达林主张铺地铺。因为场院里就有一垛麦秸,跟队长说好了,先用用,他们搬走后麦秸正好杠场(小麦进场前把场院压瓷实了)。
田金河却不同意,说麦秸好招跳蚤,孩子会被咬的受不了。不如借点儿木板或者旧木板门,搭两个简易床,比地铺强多了。爷俩儿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采纳了田金河的意见。
第二天,田达林一家六口,搬进了生产队的场院屋。
虽然是被撵出来的,东西也还得给一些。田卢氏掂量了掂量,给了田达林一家二百来斤玉米,多半布袋胡萝卜和几个大白萝卜,六只碗四个盘子一口锅,一个和面盆子,一个盛米面的瓦罐,瓦罐里还有半罐糁子。一个锅铲一把勺子。一个能盛一担水的小水缸。
柴禾如棉柴zha子(农作物如玉米高粱的根)秸秆什么的,也是生产队按人口分的。不过远远不够烧。秋、冬季人们搂树叶、枯草当柴禾,春、夏季买炭(烟煤)做饭。
炭jin烧(燃烧时间长),又得用钱买,田卢氏自是舍不得。不给点儿烧柴又说不过去,便让郝兰欣背过去两筐zha子。并说:“你们在村外头住,捡柴禾方便,背过两筐先烧着行了。”
郝兰欣果真背了两筐。因为她赌不起这个气:一家六口还张着嘴等吃饭呢!
在田卢氏的白眼儿中,郝兰欣还把自己和丈夫的手使家什,如镰刀锄头菜篮草筐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一间场院屋,两个双人简易木板床,加上郝兰欣娘家陪送的一对铺柜、一个迎门厨、一张小吃饭桌,还有分给的小水缸粮食什么的,把场院屋摆的满满当当。除了中间一米来宽的走道儿,活动空间就只有床~上了。
“咱们就在这里凑合吧,也就一个多月,爸爸就把咱家的房子盖好了。”田达林愧疚地对老婆孩子说。
田晴晴望着口袋里的二百来斤玉米,在心里盘算:一家六口人,按每人每天平均半斤计算,也就够吃两个多月的。现在是三月,记忆中麦里生产队不分口粮,一个人给三、五十斤麦子就算不错的了。这样,粮食的缺口大多了。
“爸爸,给咱自留地了吗?”田晴晴问。记忆中生产队时期有自留地。那也是家庭粮食的来源之一。
“给,你爷爷说,给咱按垄分开,往后各自管各自的。”
田达林抚了抚田晴晴的头发,又对郝兰欣说:“听说往前可能下来返销粮,也能添巴一些。”
“返销粮也得用钱买!”郝兰欣忧愁地说:“我们只能喝稀粥了。我和孩子还好些,就怕你,净干些力气活儿,扛不住。还有盖房子,虽然是简易的,也得叫一、两天人不是?!中午不管顿饭说不过理去!”
“嗯,不行我就向队上张张嘴,先借一点儿,秋后还。”
“咳,也只有这样了。”
田晴晴在一旁听的心里酸酸的。想想自己也没有办法。又怕田达林去卖血,就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爸爸,妈妈,不要紧,咱住在村外头,四面都是地,挖野菜、捡柴禾都方便。我带着弟弟妹妹,一边做饭,一边挖野菜、捡柴禾,你们出工挣工分,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