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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送过去怕什么呀,让奶奶欢喜一晚上。明天钱又回到你们的手里了。权当哄奶奶高兴高兴。”
王红梅剜了田青青一眼:“你呀,现在就哄我们高兴哩。”
田青青只是笑,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女方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来到。和史兰花一块儿的,只来了三个人:史兰花和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当初骗她的那个中年妇女,今天的角色是史兰花的“母亲”;男的则是她的“父亲”。另一个“媒人”没有来。
杜家庄村里的那个女主人,也就是史兰花的“姐姐”,陪着来了。
田冬云以主管男家的媒人和领路的身份,也与他们一块儿来的。
原来。田家妯娌仨和田青青昨天上午一去看,骗子们起了疑心。虽然有田冬云掺和着,妯娌仨谁也没跟史兰花说一句话,史兰花说“十九岁”。小孩子田青青听成了“吃知了”,仍然没有解除他们的怀疑。
尤其史兰花仄躺在炕上和田青青一块儿看小人书,那个中年妇女,也就是史兰花的“母亲”角色,一直从门帘缝里密切关注着她。唯恐她做出什么动作来,走漏了风声。
后来见史兰花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田家妯娌一行走了以后,军中诸葛亮——也就是那个“媒人”——把史兰花好一顿讯问。史兰花一口咬定说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困倦了。并且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小孩儿在念。自己只是听着,听着听着就睡着的。尽管如此,史兰花还是被怀疑了。
为了稳妥,“军中诸葛亮”便没有来。让其余人也来的晚晚的,完成形式拿了钱后。赶紧撩丫子走人。
不能一网打尽,这让田青青很是遗憾。
田家庄陪坐的,男的是金字辈儿上的一奶同胞三兄弟。老四田金江不在了,他的大儿子田达福代替。
女方这边是金字辈儿上的仨妯娌,老四田魏氏寡居不便来,由她的大儿媳窦艳娥代替。
“看家”是女方第一次上门,伯母婶婶们是不能白看的。多少也得意思意思,因此,每个人的衣兜里都带着一些零钱。
但这个也有行情:先时你给了人家多少,这次人家就给你多少,一还一报。一般情况下见了面就给。但今天情况特殊,因为女家来晚了。田青青悄悄告诉郝兰欣,让她背着人告诉三个奶娘和达福伯母,让她们吃完饭后,与田卢氏一块儿往外掏钱。
郝兰欣白了田青青一眼,说:“就你事多。”但还是照办了。
再就是田达树仨兄弟和仨妯娌及孩子们了。他们既是陪客的。又是打杂的。
因为时间紧,人员尽量压缩,也开了四大桌。老院儿里窄巴,自然又是在田达林这边办的。
大冬天里,农村人闲在,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一听说田达木买了个外地媳妇,今天来“看家”,便三一伙儿,五一群儿地相约了来看“准新媳妇”。庭院里就像走马灯一样,这拨来了,那拨走了,来来往往地没有断人的时候。
人们谁也没注意到,在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两个陌生的青年男女,在田青青的悄悄暗示下,在两个酒桌子上看了一遍,记下了“准新媳妇”和“娘家人”的模样。
当一辆吉普车驶进村里后,屋里的抓捕行动开始了。史兰花的“父亲”“母亲”,都被戴上了手铐。史兰花和其“姐姐”也被“请”进吉普车里。
人们哗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互相大声询问起来。
女jing cha 郭邦静向大家挥挥手,宣布说“我们是公安局的jing cha ,这几个人触犯了法律。大家不要惊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这事与大家无关。”说完,上了吉普车,急速向杜家庄驶去。
田冬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抓捕吓得三魂丢了两。待清醒过来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孩子都不顾了,从老院儿里推出一辆自行车,飞速向薛家庄奔去。
后来听说,与史兰花一块儿来的那个“军中诸葛亮”,在史兰花“姐姐”家里被抓了个正着。参与此事的薛家庄里那个刑满释放分子薛家驹,外号薛二狗子的,由于田冬云送信及时,被他逃脱了。
一场热闹的“看家”盛宴嘎然而止。
田金河望着吃的还剩一半儿的酒菜,对大家说:“吃,大家继续吃!不能因为吃出个虫子来,就把饭菜全扔了。”
田达木猛喝了两大口酒,回家蒙上被子睡觉去了。
田卢氏抚摸着衣兜里的六百块钱,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颤抖着手,给了每个儿媳妇一百块钱,然后领着田冬云的三个孩子,回家去了。
“青青真神了嗨,她说这钱还能回来喽,真的就回来了。”王红梅点着手里的一百块钱,兴高采烈地说。
郝兰欣沉着脸看了她一眼,不无责怪地说:“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呀?瞎说你也当真。”
郝兰欣想起了那一千块钱的悬赏钱、女儿的公安局编外画师的身份,还有昨天下午非要去扫面袋——感觉这里面好像与女儿有某种关联似的。
最纳闷的要算田冬云了。
田冬云知道这伙人是出来骗婚的。之所以要说给自己的亲弟弟,是因为听信了相好的薛二狗子的话,相信这一次是真的给女孩儿史兰花找婆家。
虽然要钱多了点儿:六百块。但这里面有薛二狗子的四分之一——一百五十块。她知道,薛二狗子的钱全花在了她身上,薛二狗子有了钱,也就等于自己有了钱。何况,这钱还有两个兄嫂、一个弟妹给凑。
当她听说母亲田卢氏给每房要了一百块钱后,只埋怨母亲心太软,要少了。这钱应该让她们妯娌平摊。自己的钱留着举办婚礼时用才对。
那样,薛二狗子——确切地说是她——拿着这钱,就心安理得了。
怎么会走漏风声了呢?
这事做的够机密的了!
为了保住秘密,她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战术:头一天送信,第二天让他们考虑一天——也就是给他们个凑钱的时间。第三天上门看家。然后拿钱留人。三天时间,就把弟弟的婚姻大事解决了。
自从定下这事来,她就一直陪在女孩儿史兰花身边,和她套近乎。
她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是史兰花已经被卖了四家,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哭着叫着要回家。是她给参与此事的薛二狗子出了这个主意:给史兰花在这里找一个条件好、小伙子精明能干年龄般配的人家,让其安下心来过日子。
她深知,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全身心地去爱,去为他做出牺牲。尤其有了孩子以后,更是死心塌地地营造自己的安乐窝。
大姐田冬梅就是这样。当初也是被骗到婆家的。婆家不但穷,男人大她十二岁,并且还有残疾。一开始也是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等有了孩子以后,便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十多年了只回来过两次,而且还是匆匆来,匆匆回。
自己的娘家可比姐姐的婆家强多了。弟弟田达木虽然不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但绝不是歪瓜裂枣。年龄也正相宜。把正在难处的史兰花介绍给他,史兰花一定会对自己感恩载德。将来自己走娘家,也好看到一个笑脸儿不是!
不是吗?现在自己与娘家的哥嫂、弟妹,一个也合不来。他们见了她,不是躲着走,就是吐唾沫,没一个理的。自己走趟娘家,就像避猫鼠一样,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如果史兰花做了自己的弟妹,自己又有恩于她,年龄又小,对自己一定远接高送。
不仅如此,如果再挑起史兰花与那妯娌仨闹起矛盾来,自己也好借史兰花之手,出出这口不被重视的恶气。
是谁破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呢?
☆、第221章 合谋
“哎,你说,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田冬云,推了推面朝里睡觉的薛二狗子,问道。
书中暗表:薛二狗子并没有走远,而是藏在了大街上一户人家的玉米秸里,逃脱了公安局的抓捕。
原来,正在酒桌上吃喝的田冬云,见jing cha 忽然闯了进来,逮捕了史兰花的“父亲”“母亲”,还把史兰花和她的“姐姐”也一并带走。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当稳定下来以后,猛然想起这事与自己的相好薛家驹薛二狗子有关,担心薛二狗子也被逮走,忙回到老院儿里,也不管是谁的了,推起一辆自行车,向薛家庄飞奔而去。
她骑的再快,也撵不上四个轱辘的吉普车。当她气喘吁吁地骑到薛家庄,找到薛二狗子的时候,吉普车的引擎声已经在村头响起。
逃出村庄是不可能了。刑满释放又有着多年反侦探经验的薛二狗子,看看四周没人,“哧溜”一下,钻进了街上的一排玉米秸里。
这个时候农村里还不兴秸秆还田,收秋以后,农民们就把队里分的或是自留地里拉回来的玉米或者高粱秸秆,戳在向阳的墙头上,让其自由风干。
为了风干的快,捆也不打,均匀地摊戳着,像一堵秸秆墙。
这样的秫秸墙几乎家家都有,形成了秋后农村里一道独特的街道风景。
由于高粱秸秆或者玉米秸秆都很高,要戳成一定的坡度,才能立的牢稳。这样,在秸秆和墙的底部,就形成了一个小空间。是孩子们捉迷藏最爱光顾的地方。
薛二狗子就藏在了临街一排秫秸墙的后面。因为他是迫不及待、就近取之,钻进的这排秫秸墙又窄又稀,刚能容开他的身躯不算,空隙也很多,有的大的能伸进成年人的一只手。但由于在向阳面。正午的阳光又很明亮,里面的能看见外面的,而外面的却看不清里面的。
常言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因为他藏的地方根本不像能藏住人的地方,连小孩子捉迷藏都不可能利用。所以也就没人注意。
薛二狗子在里面吓得半死,jing cha 却往里看也没看。翻了几排大的秫秸墙,看了几家他可能去的地方。见没有人,以为闻风而逃了,也就打道回府。
也是薛二狗子不该有这一难。要是搁着平时,这样的吃喝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只因与田冬云的特殊关系,他不便在田冬云的娘家人面前过多露面。这天连杜家庄也没去,在家里睡起懒觉来。
吉普车拉着史兰花和她的“姐姐”、“父亲”“母亲”,来到其“姐姐”家里后。逮捕了“媒人”。
jing cha 们见逮捕的都是外乡人,知道像这种情况,都有本地人参与。便对三个外乡骗子进行了临时审讯。于是,骗子们交代出了本地薛家驹薛二狗子。
只因这一审讯耽搁了时间,才给了田冬云机会。让她骑到薛家庄并找到薛二狗子,把他藏了起来。
“还是有相好的好!”
jing cha 走了以后,薛二狗子爬出秫秸墙,对田冬云如是说。
田冬云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往后你怎样报答我吧?”
薛二狗子信誓旦旦地说:“我要弄来很多很多的钱,给你买漂亮衣服,漂亮首饰。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行不行?”
田冬云抿嘴一笑,抛去一个yin荡的眼神。
二人回到田冬云家里,云yu一番后,薛二狗子朝里睡去了,田冬云却一边回忆事情经过。一边猜测怎样透露的风声。
“哎呀,困死了。jing cha 不是走了嘛,你这样着急干什么?”
薛二狗子打了个大舒伸,一下又把田冬云揽在怀里,一只大手很不老实地在田冬云身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