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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大门口有什么呀?我也看看去。”郝建国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说。
郝兰成:“也好,咱一块儿过去看看。不过,看见什么了也不许对外说。听见没有?”
郝建国、郝建营同时说:“听见了,保证不出去说去。”
“我也去。”郝璇璇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奶声奶气地说。
“好好好,咱一家全都去。”篮彩叶说着,抱起了小女儿郝璇璇。
一家人来到大门底下,开开门往外一看,全都傻眼了:
在大门口的下面,整齐的戳着五条粮食口袋,条条都装的满满的,口袋口几乎捆不起来。
而在粮食口袋的下面,放着一大篮子洁净的鸡蛋。那鸡蛋堆出篮子老高,给人一种就要流下来的感觉。
郝兰成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对篮彩叶和孩子们说:“都跟着我,咱一家子给神仙爷爷磕个头。”说着,自己整了整了衣袖,双膝跪地,冲着虚空拜了起来。
篮彩叶和郝玲玲、郝建国兄弟俩,也忙在郝兰成的身后跪下,随着郝兰成的起伏,冲着虚空磕头。
磕完,篮彩叶又让郝玲玲回屋拿了一个笸箩,把高出篮子的鸡蛋拾到笸箩里,以免搬动时掉在地上打碎。
之后,便于郝兰成一起,把门外的粮食口袋挪到门里头,挨着解开口袋口看了看粮食品种,原来是两口袋小麦、两口袋玉米,一口袋分别装在不同小口袋里的小杂粮。
夫妻俩插上大门,一个拎着篮子,一个抱着笸箩,回了北屋堂屋。
“没想到神仙爷爷说话真算数,说给就给了。”篮彩叶高兴地笑着说。
“这就叫打哭了哄笑了。先对你的错误进行鞭挞,让你体会到疼,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严重。然后再拿东西激励你,让你改过自新。”
篮彩叶:“今晚还真是这么回事。哎,兰成,你说这些粮食老人能给咱多少呀?”
郝兰成:“是吧,是吧,刚说了要改过自新,一见东西私心又上来了。这东西是老人的,老人给咱多少咱要多少,不给也不能有怨言。东西放在老人那里,老人不愁吃不愁花的,咱也放心不是。”
篮彩叶频频点头:“是,是,你说的对,往后,我光听你的。”
又想起大女儿郝玲玲还没吃晚饭,又说:“玲玲,我给你拌碗疙瘩,泼上个鸡蛋花儿,行不行?”说着,从笸箩里拿起一个鸡蛋,就要做饭。
郝玲玲:“我不吃了。就是吃,也不能拿奶奶的鸡蛋给我做。”
篮彩叶不以为然地说:“冒尖儿竖流一大篮子,我只用一个就行。看不出来。”
郝兰成:“你呀,真是记吃不记打。多少东西也是老人的,在没给老人之前,一个也不能动。”
又对郝玲玲和郝建国说:“咱们都监视着你妈妈点儿,只有她改过来了,咱家里才有好日子过。”
篮彩叶脸上讪讪的,再也没说什么。
看来,形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改!
空间里的田青青看到这一切,高兴地了不得:“神化”教育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大妗子虽然一时还改不了沾光取巧的毛病,但有醒悟的大舅、正直的表姐的监督和指正,相信也会很快改正过来。
事情办完了,精神放松下来,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空间里有馒头和小点心,田青青对这个不感兴趣。到西山区摘了两个半斤靠上的大水蜜桃吃起来。
眼大肚子小,只吃了一个,就有了撑的感觉,也只好作罢。把另一个放到堂屋的桌子上,预备着明天早晨吃。同时为这么好的东西只有自己享受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自己吃饱了,猛然又想起黑狗它们。
黑狗虽然也是个穿越者,也有异能,但这个空间是田青青自己的,它们也不能随便出入,只有田青青把它们带进带出。
今晚自己不回去,它们就无法吃鱼。外面的食物它们虽然也吃,饿不着,但这一顿埋怨算是落下来。
为什么要落埋怨呢?空间里鱼有的是,何况自己现在也没事做,不就是来回骑十几里路嘛!
田青青这么一想,推起自行车,又往家里骑去。
☆、第267章 看见了鬼
田青青骑着自行车,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冬天田野的夜晚,静谧而空旷,没有一点儿声音。
田青青虽然有空间壁笼罩着,而且空间有过滤黑色的功能,能看清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一些胆怵。
究竟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孤独无助,四周好像有很多眼睛看着自己似的。
“把黑狗带来就好了。”田青青心中暗想。只要有黑狗或者黑妞在身边,无论夜多深,走多远,她都没有这种感受。这也是她一出门就愿意带着黑狗或黑妞的原因。
这次是因为两个家庭一起出动,又没有住下的计划,也就把这个忽略了。
“怕什么呢?有空间笼罩着,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田青青为自己打着气,小心脏“突突”跳着,一路猛蹬往前骑。
正应了那句话:越害怕,鬼来吓。
前面忽然走来一个人影,白色的衣服在光线不是很好的夜晚,显得很是清晰。而且,田青青看到:这个人不是用脚走路,而是双脚不占地的往前——飘。
鬼!
田青青立刻惊怵地想到。
飘着走路的鬼田青青见过,黑、白无常就是这样走路。但那时她是灵魂状态,说不定在外人(鬼)看来,也是这样走路。所以,一点儿也不害怕。
现在就不同了,自己已经是人体,虽然有着穿越的经历和成年人的灵魂,但少儿的本性没变,对“鬼魂”同样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穿越以来,自己虽然用妖异的手法吓唬过别人,却没有见到过鬼魂。今天这是头一次。
田青青吓得毛骨怵然。
也许是田青青的性格决定的,也许这就是少年儿童的心性:越是害怕的东西越用眼睛盯着看,仿佛不看着就会突然来到身后似的。
田青青跳下自行车,站在路上怔怔地望着那个鬼魂。
她的空间以虚影的状态存在。人和动物都看不见。但是鬼魂也是以虚影存在,一般人也看不见。自己之所以看见了,是不是虚影对虚影,是因为自己在空间里的缘故呢?
要是这么说。那么,这个鬼魂也很可能看见空间里的自己了。
这么一想,田青青更是吓得要命,两条腿簌簌发抖。
鬼越来越近了,而且还是个女鬼,一边飘还一边比划着兰花指,像戏台上说唱道白的演员一般。
女鬼的脸很碱白,但从五官摆放的位置看,生前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性。
女鬼飘飘摇摇地从田青青身旁路过,并没有对空间里的田青青看一眼。就如同空间和田青青不存在一般。与田青青擦身而过。
“它没有发现我!”田青青高兴地想:“看来鬼魂也看不见空间,在鬼魂面前,空间依然呈虚影状态!要不它就不会碰到空间壁而没有一点儿反映。”
这一发现让田青青胆子大了不少。好奇心也随之徒增。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女鬼看起来。
女鬼飘过田青青后,大概是走累了,便把一个方白手帕铺到田埂上。然后坐在上面休息。
看来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女鬼。
让田青青不解的是,无论这个女鬼拿手帕还是提裤腿,都是伸着兰花指,摆出一副优美的动作。
摆给谁看呢?又没有同路鬼。
田青青不由心中暗笑:不管你生前是干什么的,死了就死了,没有人在乎一个鬼的姿势。
“呼!”
一辆自行车从田青青身上直接轧过。
田青青吓了一大跳。再一看,自己和身边的自行车完好无损。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自行车只是个虚影。那个骑车人根本看不到自己,骑着自行车像穿空气一样,从自己的身体上轧过去了。
田青青有点儿小懊恼。其实她在空间里撞别人无数,别人一旦撞了她,多少还真有点儿不甘心。
再看那个骑车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壮胆儿。还是想着家里的老婆子心里高兴,嘴里还“得儿啷当”地哼着小曲儿。
“臭德行!”田青青狠狠地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
然而,骑车男性今晚好像有意散德行一般。当他走到女鬼坐的地方时,忽然跳下自行车,解开裤子在女鬼面前小解起来。
女鬼来不及躲避。被溅了一身。
女鬼猛然站起来,怒目圆瞪。
骑车男性解决完内急,扎好腰带,偏身又上了自行车。
女鬼却不干了,飞飘着撵上他,用脚狠狠一踹
只见骑车男性连人带车倒在了路旁。
说也奇怪,骑车男性爬起来以后,看了看周围,冲着北边儿磕起头来。一边磕还一边祷告:“爷爷奶奶,原谅孙子,下次一定改!下次一定改!”
磕完头,爬起来骑上自行车又往前走。
莫名其妙的跪拜和不伦不类的祷告把田青青闹懵了:大半夜里撞了鬼,冲北磕头干什么?喊爷爷奶奶就能管事?难道民间还有这个风俗?
田青青正自疑惑,就见那个女鬼紧紧跟上了骑车男性。他骑的快,女鬼飘的快;他骑的慢,女鬼飘的慢。他拐弯儿女鬼也跟着拐弯儿。相距咫尺的不离左右。
“这一回有戏看了。”田青青心中暗想:反正自己的事也不急,何不跟过去看看热闹?!心里这么一想,便骑上自行车跟了过去。
功夫不大,骑车男性就在一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让田青青吃惊的是:骑车男子一站住,那个女鬼立马就附在了他的后背上。而那个男子还浑然不知。
大门虚掩着,骑车男性用车前轱辘顶开大门,推车走进去。
女鬼因为是在他的后背上,也毫无阻挡地进去了。
田青青也不怠慢的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农村里最常见的小四合院。此刻东、西里间和西厢房里还亮着灯。
男子进院后,直奔了北屋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只有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看来是一对老夫妻。
男子进门后便坐在了小炕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老年妇女问道:“那事问的怎么样了?成与不成给我们说说,光低着脑袋干什么?”
老年妇女话刚一停,就见那男子忽然抬起头,“嘻嘻”笑了两声,又翘着兰花指抿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头发,便用女声唱起了京剧中青衣的唱腔,唱词虽然听不很清,嗓音却是燕语莺声,婉转迂回。
两个老人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半天,老年妇女用颤抖的手指着男子说:“大栋,是不是你唱的?你你怎么会唱这个?”
老太太这一说不要紧,那男子就像要证明自己确实会唱一样,站起身在屋里边唱边走起场子来。那不错脚尖儿的小碎步,扭动的腰肢,频频甩的并不存在的水袖,无一不是女演员在舞台上的动作。
老太太被吓坏了,颤抖着声音冲门外喊道:“大栋媳妇,萍儿,你们快来。快来呀!”
从西厢房和西里间屋里,很快跑来两个年轻女性。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八~九。
两个人刚跑到屋里,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三十多岁的妇女冲着唱戏的男子颤声喊道:“孩子他爸,你你这是怎么了?”
那男子就像没看见她们两个一样,仍然边唱边走着场子。
“妈,爸,我大哥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