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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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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越是对我好,我心里越愧疚。不敢见人。来个串门的,就赶紧躲到自己的屋里。
    “年前,我夜里睡不着觉,哭了好几次。你说,这像什么话呀?我不是没家,却在人家这里过年。不请家堂,心里空空的慌;请又往哪里请?
    “后来实在没法了,就试着给大侄儿媳妇说了说。大侄儿媳妇很痛快地答应了,让我把家堂请到我这个屋里。我的心才踏实下来。知道这个家没拿我当外人。
    “七、八年了,没过过这么痛快的年。
    “说实在的,你要是年前来叫我,我会立马跟着你回去。这一过年,我的心踏实下来了,自己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虽然偷偷摸摸地活着,一家人都对我好,我就很知足。
    “一想到回去,就想起那两个人对我的凶样来,想起挨批斗的情景,心里就胆怵。”
    老潭子:“老婶子,今天我不是来接你的。只因是我送你来的,知道家,他们让我来给你说说那里的情况。回去不回去,还得你自己定。”
    又对郝兰欣说:“为这事,他们队上的人说的多了。有的说,像这种情况,真该让他负荆请罪,亲自登门把老婶子叫回去。咳,人们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而已。都知道,他连动都动不了,怎么个来法?
    “让他女人来吧,那也是个病秧子。他又一刻也离不开她。没办法,让我头里来给老婶子叨叨叨叨,看老婶子是个什么想法。我能做通工作,接回去更好。接不回去,他们再想别的办法。那个家里,实在是缺少人手。他家里顾了伺候他,顾不了照顾孩子和她自己,看着也真难。”
    正说着,庭院里的黑狗“汪汪”叫了起来。
    黑狗一般不叫。只要来过一次的人,或者来人面善、家里有人,它也不出声,就在东厦子里卧着。左邻右舍的人来串门,都以不存在状态无视它。只有说起来的时候,才知道田达林家里有两条很厉害的黑狗,把下院子的贼子咬得满身血。
    听到狗叫,田青青连忙走出来。见大门口外边有一个推着自行车站着的年轻小伙子,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三十多岁的妇女。有些面熟。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杨老太太养子的媳妇——那个在胡同里诬赖自己的大嗓门妇女吗?只是人比过去瘦了一圈儿,面色也没有了当初的红润。
    田青青本来对这个人恨之入骨。她之所以把杨老太太接家来,一是被她逼的,二是被她“激”的。当时田青青怕老太太再有个个三长两短没法交代,要给对村里说一声,这个女人却说:“谁也不用交代。她死了,社会上少一块臭肉,还倒干净了哩。”
    由此田青青猜测:这个老奶奶一准成分高。不是地主富农,就是反革命家属,还是个孤寡老人。这才坚定了带杨老太太回家的信心。
    不承想却因祸得福,从杨老太太的脏被子里拆出一千大几百块钱,成就了自己盖大房子的梦想。杨老太太也因此捡得了一条性命。
    今天见了她这副尊荣,田青青却恨不起来了——既然她已经遭到了报应,自己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不过,田青青还是不愿面对她,依然在空间里没出来。
    这时,郝兰欣也走到了大门口。
    “请问,这里是田达林的家吗?”黄脸妇女问道。
    郝兰欣:“是,你们是”
    黄脸妇女:“我们是杨家庄的。是来看哦,是我是你们养着的那个老太太的儿媳妇,我是来看她的。”
    郝兰欣已经明白来者是谁了。便不卑不亢地说:“那,进来吧。”说着把黑狗撵到东厦子里,打着手势让他们进院。
    家里有人的时候,黑狗很少叫,杨老太太也觉得奇怪。便隔着窗玻璃往外看。
    亓水莲再瘦再变形,杨老太太已经认到她骨子里去了。见她进了庭院,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心已是软了。便赶忙迎了出来。
    亓水莲一见杨老太太,喊了声“妈”,“噗通”一声跪倒在庭院里,再也不起来了。

  ☆、第272章 杨老太太回家

杨老太太赶紧上前去拉,说:“水莲,快起来,有话咱去屋里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伸手不打笑脸儿人,她已经跪下了,有再大的仇恨,天大的过节,还能说什么呢?
    亓水莲哽咽着说:“妈,你原谅你的傻儿媳妇吧!你要不原谅,我就在这里跪着不起来啦。”
    “原谅!水莲,快起来。”杨老太太已是泣不成声。
    郝兰欣见杨老太太原谅了对方,也过来把跪在地上的黄脸妇女拉起来,并把她让到北屋堂屋里说话。
    原来,老潭子来了以后,院里的人们都指责亓水莲说:“当初是你们诬赖人家小姑娘撞了老太太,人家才把老太太接走的。
    “这么大隔节,让个外人去接不合适,显得你们没有诚意。要是真心让老太太回来,不如亲自去一趟,给老太太认个错,也给那个小姑娘赔个不是。如果老太太还不来,再让外人去做工作才对。”
    亓水莲也是磨盘压着手,急于找人帮忙。家里的日子又实在过不下去了,便找了赵金虎的一个侄子,让他带着她来了。
    “妈,回去吧。你儿子说了,只要你肯原谅他,他就把姓再改过来,还姓杨。咱一家全儿和和睦睦地过日子。”亓水莲含着眼泪说。
    杨老太太早已哭成了泪人。低泣了一会儿,对郝兰欣说:“大侄儿媳妇,我回去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养大的,他这样,我我还的割舍不下”
    田青青见杨老太太要走,心里既高兴。又舍不得。
    高兴得是:杨家庄是她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地方,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养子又是她一手拉大的,她对他有感情。只要他有悔改之意。浪子回头,她在那里会比在这里幸福。最起码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舍不得的是:杨老太太在这里,虽然给田青青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但老太太为人忠厚,勤谨,也帮了田青青很大的忙。自从她来了以后,田苗苗几乎白天都跟着她。这让田青青出门方便了很多。她是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老太太。
    设身处地为杨老太太想想:只要她在那里待得住,还是让她回归到那里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便走到大门外。见胡同里没人,闪身出了空间。
    杨老太太是她接来的,她还要亲自把她送了走。
    田青青装作没事的样子,“呱哒”“呱哒”跑到庭院里,大声招呼道:“妈妈,我回来啦。”
    在堂屋里坐着的亓水莲听到喊声,隔着门玻璃见是当初被自己诬赖的那个小姑娘,“噌”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见田青青进了屋,忙走过去。弯腰拉住田青青的手,说:“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田青青心里话:不记得谁也记得你。却故意摇摇头。露出一脸的迷惘。
    “我就是当初去年过麦以前,在杨家庄姑娘,我对不住你,我我给你赔礼了。”亓水莲说着,冲着田青青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田青青依然装作不解的样子,有些口吃地说道:“你你别这样,坐下说话。”
    郝兰欣见状,对人们说:“你们先说着,我给这孩子说说去。”说着。一手领着田苗苗,一手领着田青青。走进了田青青的房间。
    “妈妈,你愿意让杨奶奶走吗?”
    郝兰欣对田青青述说了事情的大概过程后。田青青问郝兰欣。
    郝兰欣:“这不是咱愿意不愿意的事。只要你杨奶奶愿意走,我们就不能挡。你爸爸没在家,我也没个商量头,青青,你说,咱让你杨奶奶带些什么走好哇?她把钱都给咱了,这可如何是好?”
    田青青:“钱咱可以慢慢还她。再说了,那钱是她的秘密,守着他们给她也不行。咱就捡着咱家里富裕的东西给她就行。”
    郝兰欣:“现在咱家里除了粮食还富裕,再就是还有三十多个鸡蛋,半坛儿羊肉馅儿了。别的真的没什么了。”
    “那就给她口袋麦子。他们家里有病人,细粮肯定吃的多。再给她三十个鸡蛋。过后咱自己吃再买。”田青青说的底气十足,因为这两样东西空间里有。
    郝兰欣嘴角抽了一下:“青青,杨老太太这一走,人家给咱的那两千块钱咱就得还给人家。现在我手里才六十多块钱,我还打算粜粮食凑凑钱呢。青青,你看,咱能不能给她点儿别的。”
    田青青闻听,知道母亲心疼了。想想也是,粮食在母亲眼里是有数的,一口袋小麦在她眼里确实不少。两千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往后,她为了攒这笔钱,又到了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的时候了。
    两千块钱对田青青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空间里东西不少,但要变成钱,尤其是像这么一大笔钱,对她这具小身板儿来说,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杨老太太同意的话,她更愿意用粮食顶钱还杨老太太,哪怕便宜着合给她。
    田青青:“妈妈,人们心里都有个小九九。杨奶奶知道咱家的情况,不会考虑不到。赵金虎这一瘫,往后她家里就成了缺粮户了。粮食肯定不够吃。咱家里粮食又不少,给杨奶奶说过去,她家没粮食了咱就供给她。她要是说给咱合成钱,咱就应着。反正咱的粮食去哪里卖也是一样的。”
    郝兰欣:“这个多不好意思。”
    田青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老太太的钱是背着她养子的,你就是一下全给了她,她也不敢拿出来。咱给她变通一下,对她更有利。
    “让她带一口袋麦子走,既显得体面,那个无良心的家庭还不敢小觑她。她也成了走到哪里把福气带到哪里的一个真正有福气的人了。也能说明咱家里的人不是”
    郝兰欣笑着点了一下田青青的天灵盖:“不是小气鬼是不是?”
    田青青抿嘴儿一笑。
    郝兰欣想想也确实没别的东西可拿了,便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
    田青青一出来。亓水莲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噌”一下站了起来。
    田青青横了她一眼,说:“你坐下吧。”
    亓水莲咧了咧嘴。又满脸尴尬地坐下了。
    田青青:“我知道你是谁了,也知道你为什么来的。要不是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不会让杨奶奶回去。
    “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承杨奶奶。不要把成分看得这么重要。成分会变的,只要待承杨奶奶好喽,你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上学、参加工作,绝对受不了影响。”
    田青青的话把大家都说愣了。虽然都是农民,也没多少文化,但都知道:什么都可以改变。唯独成分不能变。就像一个人的出身,你出身在什么成分的家里,你就永远是这个成分。这是大会讲,小会说的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只不过这句话从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震惊之余,也只认为这是小孩子说话没轻重。
    亓水莲接人心切,只有点着头说:“是,是,是!”
    由于是这样一种关系,大家说的不是很开心。每个人的话就像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杨老太太见状。就对亓水莲说:“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走,中午赶到家吃饭去。家里离不开人。你们先回去吧。小驴车怎么也跟不上自行车。走不到一块儿。”
    亓水莲面上表情一松,如遇大赦般地说:“也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妈,拾掇好了你们就动身,我回去给你们做着中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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