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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着吧,这样的歌谣也很快在乌由县里流传开来。往后咱们下乡,就找穿尿素裤子的人就行,不用问,一定是村干部。”
“你们听到过这个笑话了没有?”操着唐山口音的张国胜神秘兮兮地说:“也有些人未经染色就用来做上衣,把有字的做成裤头。这样,裤裆前后便分别有‘净重五十公斤’‘含氮量百分之四十五’的醒目文字。
“据说一男子结婚。洞房夜当男子脱掉长裤时,女子见男子内裤正面写着净重25公斤。吓得惊叫一声便晕倒了。”
人们大笑。
艾友营白了张国胜一眼,责备道:“这样的笑话你也当着小姑娘的面儿说。”
张国胜不以为然地说:“她才多大?知道这事还早着呢!”
田青青闻听,便装萌扮嫩说:“大大、阿姨,你们要是能要着喽,就给我要两条。我爸爸妈妈都不当干部,在队上要不到。我用鸡蛋给你们换。”
操南方口音的老梁说:“那是,你没听有歌谣这样说嘛:‘前日本、后尿素,沟渠子夹着比例数;染黑的、染蓝的,就是没有社员的。’你父母都不当干部,自是捞不到。你说吧,想用多少个鸡蛋换一个包装袋子?”
田青青哪里知道怎样换,便说道:“你说吧,梁大大。”
老梁擓擓头皮,笑嘻嘻地说:“这个我可不好说。说少了,我们合不来;说多了,显得我们大人欺负你小孩子家。还是你给个数吧。”
方志仁对老梁说:“这个还不好说吗?歌谣里已经唱出价格来啦:‘干部干部,一块钱一条裤,前有日本,后有尿素。’两个包装袋做一条裤子,青青的鸡蛋一个五分五,十个鸡蛋换你一条白捡的尿素袋子,你一边儿里高兴去吧!”
田青青也不想占便宜,忙说:“十二个鸡蛋换一条。”
人们“轰”一下又笑起来。
老梁笑着说:“逗你玩儿呢。就凭你卖给我们的鸡蛋这么新鲜,我们也不能换你的鸡蛋。现在我手里没有,既然你喜欢,我给你要去。下次来卖鸡蛋的时候给你。”
老梁这么一说,人们也纷纷说:“要这个容易,各公社供销社里有的是。给你要几个不成问题。只是得等下次再给你了。”
田青青忙说:“下次也可以。我先谢谢大大阿姨。下次我一定多带鸡蛋来。你们能给我要到就挺好的了,我不能让你们白给我要。”
没想到这么难得到的东西,在这里这么容易就有了指望。看来自己估计的不错:能以接触到化肥的人,就能弄到尿素包装袋。
田青青心里高兴,卖完鸡蛋后,又来到集市上,她想看看有没有卖尼龙袜子的。
既然回忆起了曾经风靡一时又风光无限的尼龙制品,那就让父母提前享受上。自己穿越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父母亲在物资匮乏的时期超前享受,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嘛!
☆、第292章 满载而归
田青青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儿,也没见有卖尼龙袜子。猛然想起这个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人们自是没处批发来卖。在心里大骂自己糊涂。又急忙跑到百货商场去看。
田青青在百货商场里看了一个遍,也没看到尼龙袜子。心想:难道这里也没有?
想想不可能:因为这个时候市场上已经有的确良、涤卡出现了。虽然很高档,一般老百姓买不起,但毕竟是有了呀。那作为同是合成纤维的尼龙制品,不可能还没有上市。
“阿姨,有尼龙袜子吗?”田青青踮起脚尖儿,问柜台里面的一个女售货员。
“有。你有工业卷儿吗?”女售货员冷冰冰地说。
“工业卷?”
田青青愣住了。只听说过买布用布票,买点心用粮票,买肉用肉票。还没听说过买袜子要用工业卷。
并且悲催的是:田青青还从来没见过工业卷是什么模样的。
望着女售货员那冷冰冰的面容,估计问也问不出所以然,田青青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离开了针织柜台。
集市上没有,百货商场里却要工业卷。
在一切都凭票证供应的年代,老百姓买双尼龙袜子都成了奢望!
田青青在心里苦笑了笑,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一无所获地回到家中。
还好,郝兰欣并没有问起尿素包装袋的事,田青青也不愿事先张扬。毕竟都是口头上的应允。万一拿不了来,岂不让母亲空欢喜一场!
少女被害案仍然没有一点儿线索,人们仍然处在恐慌和提心吊胆之中。
在煎熬和日复一日地跟着郝兰欣下地拔草挖猪菜中。下一个集日到了。田青青又是一番软磨,终于被批准。骑着自行车,领着黑狗,又去了县城。
农林工作站的人们果然都很讲信誉,凡是那天在场的人们,都给田青青要来了尿素包装袋,一个人两个或者三个,方志仁最多,给了四个。往田青青面前一放。谁也不说数,也不要鸡蛋。
田青青却不干,非要给鸡蛋不可。说:“你们要是不要鸡蛋,我就不要你们的包装袋子。”
老梁说“都是白要的,换你一个小姑娘的鸡蛋像什么话。往后你多来这里卖几次新鲜鸡蛋,或者新鲜蔬菜什么的,也就行了。”
田青青闻听,知道这是知识分子爱面子,不好意思用白捡来的换东西。
来的时候多了,田青青知道他们的日子也挺紧巴。别看都是吃商品粮的大学生,在物资方面,与有空间的自己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就拿老梁来说,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一家四口人嚼用,根本就不富裕。他的爱人过日子十分节俭,吃剩下的凉拌黄瓜汤儿都舍不得扔,留着下顿吃。买件衣裳更是算计了又算计。只是碍于知识分子的脸面,不肯用包装袋做衣服罢了。
而自己空间里的鸡蛋有的是,又是说好了以物换物的,岂能沾人家这个光。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有了自己的处理方法:谁给了多少在心里记上数,把该给的鸡蛋放到背阴处的地上。然后用一个小木棒写上这个人的名字。
田青青账算得又准又块,已经被人们赞不绝口。现在一写名字。那娟秀的字迹,把在场的人们又都震惊了:
一个八岁的还没有上学的小姑娘,居然写得出农林工作站上人们的名字!!!
大家都感到好奇,怔怔地望着在地上写字的田青青,倒把田青青写名字的用意给忽略了。一个个都站在一旁观看起来。
田青青每写完一个人的名字,看的人见一笔不差,便啧啧称赞一番,好像在观看书法家现场表演似的。这其中也包括名字的原主。
给田青青尿素包装袋的人中,有一个姓廉,叫庆棣的人。人们想:“廉”和“棣”都比较生僻,一般人们都不认识,到别处里开会点名时,往往闹笑话。田青青一个小孩子,一准写不出来。
哪知,写到最后,田青青竟然一笔不差地将“廉庆棣”写在了地上。
“嗬,这么生僻的字你也会写,真神了嗨!”人们赞叹道。
在人们的震惊和不解中,田青青把鸡蛋放完,名字写好,对大家说:“是谁的你们自己按名字收起来好了,阿姨,大大,我走了,啊。”
说完,收起尿素包装袋,推起自行车,领着黑狗,在人们的惊讶和称赞声中,离开了农林工作站。
后面随即传来了方志仁的招呼声:“既然孩子放下了,大家就各拿各的吧。”
趁没人的时候,田青青闪进空间里数了数尿素包装袋。
哇塞!
竟然给了十六个。可以做八条尿素裤子呢!
田青青高兴的不仅仅是数量,还有人们对她的态度:自己与农林工作站的们非亲非故,纯粹是买卖关系。
要说有点儿交情,也只有方志仁夫妇了。
由于前世田苗苗和方志仁的女儿方艳玲曾经是同事的关系,一年多来,田青青除了卖鸡蛋以外,还断不了给方志仁捎些新鲜农特产。理由是她“十分喜欢方艳玲小妹妹”。今天之所以向他张嘴,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再经老方一号召,所有的人都接记上了,都给要了来。都给要了来。并且还不是为了换鸡蛋。看来,人们都没有小觑自己。并且把自己当成了小朋友看待。
啊呵,都说买家卖家是冤家,没想到自己通过卖鸡蛋结交了一群大朋友!看来自己的为人处世没有走偏方向。
往后再来卖,一个鸡蛋少要五厘钱。
田青青心中美美地想。
又到居民小区里卖了一气鸡蛋。问了问靳玉书哪里卖染料,赶过去买了两袋,便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家。
田青青高兴的不能自己。一路上几乎光哼小曲了。嫉妒的黑狗白拉她一眼,传音道:“不就是几个破尼龙袋子嘛?把你得瑟成这样儿。”
田青青“嘿嘿”笑道:“你认为这是单纯的尼龙袋子吗?这是我人品的象征。说明农林工作站的那些知识分子们没有小瞧我。我一个小孩子说话大人们也当真。你知道我有多荣耀、多自豪吗?”
黑狗:“这么一点儿小事,你就得瑟的这样。要是获得了那两个次空间,你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田青青笑道:“你知道什么呀?获得了次空间只能证明我的财富丰厚了。在现实中被人认可并得到重视,则证明我融入社会的能力。一个人要是脱离了社会,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呀!”
黑狗摇摇头,很不理解地传音道:“你们人类的思想真复杂。”
田青青抿嘴一乐:“这个,恐怕你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田青青回到家里的时候,田苗苗已经被接回来了。正在庭院里和黑妞玩儿呢。
田苗苗一见田青青进了门,小燕儿似的跑到田青青跟前,不无责备地说:“姐姐,怎么你又出去了?你不怕坏蛋了?”
田青青支好自行车,把田苗苗抱起来,亲了她一口,说:“要是坏蛋遇见我,害怕的是他。你不是说了嘛,姐姐的力气可大哩。”
田苗苗笑得“哏哏”滴:“那是我吓唬小朋友们哩。姐姐,一说你他们都害怕。”
田青青给田苗苗抿了一下发帘儿。笑着叮嘱道:“苗苗,往后不要拿着姐姐吓唬小朋友了。啊,小朋友们都怕了姐姐。谁还上咱家来给你玩儿呀?”
见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把从集上买来的小点心递给田苗苗,放下她,走到灶台那里,把八条包装袋递给正在烧火做饭的郝兰欣,说:“妈妈,给你这个。你起来,我烧火。”
说着把郝兰欣拉起来,自己坐在灶台前烧起火来。
考虑到鸡蛋数量的问题。田青青没敢把包装袋全拿出来,只拿了一半儿。
郝兰欣虽然识字不多。但“日本”两个字还认得。又见过二妯娌穿的裤子,摸着与那个差不多。问道:“青青,这个就是你二伯母做裤子的那个呀?”
田青青眉飞色舞地拉着风箱:“嗯哪。八条呢。我连颜色都买来了,黑的。你和爸爸也一个人做一条二伯母那样的裤子。”
“这么多,你在哪里淘换的?”郝兰欣翻看着包装袋,惊喜地问道:
田青青:“农林工作站。上次卖鸡蛋的时候,我给他们说了。没想到他们果然都给要来了。看来,这在他们手里容易的很。”
郝兰欣:“你怎么买的?挺贵的吧?”
田青青“咕哒”“咕哒”拉着风箱,大声说:“用鸡蛋换的。十二个鸡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