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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说。把那些不齿于人的事让他们说出来,也好给别人一个警告。”
“嘻嘻嘻……”
“哈哈哈……”
治保主任一看群众“哄”起来了,便对两个被批斗的人说:“听到了吧,大家要你们说说是怎样勾搭成奸的,众怒难平,我也没办法,你们就说说吧!”
田回爽也不怯场,白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押解她的田达岩。说:“我们是真心的互相喜欢。但从没做越轨的事。今天下午,我表哥来告诉我,说他那边儿的离脱了,来向我求婚。我们觉得婚姻有希望了,都很高兴。当时我女儿在屋里,他要走的时候,我们就背着我女儿,在堂屋里搂抱了一下,亲了一下嘴……”
“哄……”
会场里一下大笑起来。有的还发出怪叫声。
在这个时候,是不能谈“爱情”两字的。男女搂抱就是大不正经。亲嘴更是个陌生的、羞于出口的字眼。田回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人们觉得既新鲜又刺耳,还有一种神秘感。立时便爆发出了哄笑声。随即又纷纷议论起来:
“这么不要脸的事她也说的出口?!”
“也就做到这个程度吧!守着五、六岁的孩子。不可能做那事?”
“这人要是急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让她再继续往下说。”
“…………”
空间里的田晴晴一听说男的离了婚,心一下放松下来:这样一来,他们就一个是孤男,一个是寡女,是两个自由身了。那么,今天的事就属于正当恋爱,与搞破~鞋挂不上号。既然这样,今晚的批斗就是错误的。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更加坚定了她帮助他们的决心和信心。
会场里乱哄哄的响成一片,谁说什么也听不清了。
“大家都别言声儿了。继续开会。”治保主任用扩音器制止住了大家,又对田回爽说:“接着往下说。”
田回爽:“就在这时候。二岩子闯进门来了。二话不说,就把我表哥的上衣给扒下来了。把我的衣服扣子也给拽了下来。然后叫来好几个人,把我表哥打了一顿。再后来就五花大绑送到大队上来了。”
田回爽说着,又面向会场,高声说道:“父老乡亲们,我冤枉!我们俩是清白的,根本没做越轨的事。今天下午没做,过去也没做。父老乡亲们,请相信我,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治保主任走过去用手势制止她,厉声说道:“还没做越轨的事?男~女手手不亲,拉拉手都是不正经。你们都搂抱到一起了,还亲嘴儿,不是搞破~鞋是什么!说说你们是怎么搞破~鞋的?”
田回爽脖子一梗:“我们是正当的,没有搞破~鞋。”
治保主任:“怎么说把你们摁到炕上了?”
田回爽:“根本没有的事!他们胡说八道,污蔑人!”
“三蛋,怎么回事?”治保主任冲着一旁站着的押解“奸~夫~淫~妇”的人问道。
其中一个人说:“是二岩子说的。”
治保主任:“二岩子,怎么回事?”
田达岩原本是押解人的四个人之一。田回爽一开口说话,他就躲到下面去了。见治保主任喊他,从人群中站起来,说:“我进门的时候,看见他们办完事从屋里出来,男的还一边走一边穿衣服。走到屋门口,又抱着亲嘴儿,一副余兴未尽的样子。”
治保主任:“你怎么说摁到炕上了?”
田达岩:“这和摁到炕上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还非得抓住两个光~腚才算捉jian?”
会场里又是一阵哄笑。有人议论说:
“原来没摁到炕上。”
“这就有了水分了。”
“听说这小子追求过小寡妇。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算?”
“本来就不是个正经玩意儿。”
“…………”
治保主任又用扩音器制止住大家,问田达岩:“他们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田达岩:“男的褂子是我扯下来的。田回爽挡我的时候,我拽了她一把,扣子就掉下两个来。”
治保主任一看与原先说的不符,卡了壳,又问男的:“你叫什么名字?”
啊,批斗了趁子连人家的名字还不知道,这也忒离谱了吧!
田晴晴对这个治保主任真失去了信心。
“我姓向,叫鸿钧。”男的说。
治保主任轻蔑地说:“叫红军,你叫八路吧!”
向鸿钧:“不是红军,是鸿钧,鸿雁的鸿,千钧一发的钧。”
治保主任:“甭管哪个红哪个军了,你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吧?”
向鸿钧沮丧地说:“回爽说的全是真实的。我的离婚证昨天上午就拿到了。院里老了个人,昨天晚上辞灵儿,今天中午出殡。出完殡后,我就赶紧来给回爽送信儿报喜来了。
“我现在后悔我不该坐那么长时间,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落了这么个坏名声。她娘家又是本村,将来回娘家都没脸面。我……我后悔死了。我不该坐下,送了信儿立马走就没这些事了。”
治保主任:“你别说这些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老实交代,是不是在炕上搞破~鞋了?”
向鸿钧:“没有。真的确实没有。回爽的女儿在炕上玩儿,我们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儿做那种事?”
治保主任:“她说有小孩儿,你也说有小孩儿,是不是真的有小孩儿,谁见了?”
向鸿钧:“她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儿,这是千真万确的,村里的人们可能都知道吧?”
治保主任:“要是当时没在屋里呢?天还不黑,她到别处里玩儿去了呢?”又问押解的人:“三蛋,你看见那个小女孩儿在屋里了吧?”
三蛋:“没看见。
治保主任大声又问:“二岩子呢,你看见没有?”
田达岩招呼道:“没有看见。”
田回爽闻听急了,说:“我女儿就在屋里,这还有假?他们没看见就能说她没在呀?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
大家都知道,田回爽更是清楚,此时孩子成了关键,是唯一能证明他们没有乱搞的证据。
押解他们的另一个人说:“外面打起来的时候,屋里确实有小孩子的哭声。我撩了撩门帘看了一眼,是她的女儿,坐在一堆尿素包装袋上哭哩。当时我心里还想,她从哪里弄来的这玩儿,所以有印象。
“尿素包装袋?她家有尿素包装袋子?你看清了?”治保主任脸上显出惊疑的神色。
当时尿素包装袋在老百姓手里还是稀罕物。因为尿素分下来都是生产队保管,只有大、小队干部才能拿到。
那人说:“看清了。白色的,上面写着‘日本尿素’四个大黑字,看的真真的。”
治保主任问向鸿钧:“你在村里是干部?”
向鸿钧:“不是。”
治保主任:“那你从哪里弄来的尿素袋子?”
向鸿钧:“不是我拿来的。”
治保主任又问田回爽:“老实交代,是哪个村干部给你的?”话里和脸上都透出一股浓浓的醋意。
☆、第368章 大闹批斗会(一)
田晴晴心中暗想:没想到自己给她的几个尿素包装袋,也能引起这样的猜测,真的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呀。真恨不能自己出来说明此事。正考虑是不是出来,只听田回爽说:
“哪个村干部也没给我。是我娘家侄子给我送来的。他说是他的同桌田晴晴让给我送的。
“今天下午我遇见我侄子和晴晴一块儿去摘知了皮儿,我女儿非要跟着,就去了。晴晴很待见我女儿,回来后就让我侄子送过来了。”
田晴晴一看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就把心放下来了。在空间里静观事态的发展。
田晴晴能买到尿素包装袋,村里有些人都知道。田达林一家大人孩子都穿这个做的衣服,连郝兰欣的妯娌们都有。这是事实。
但能给田回爽,治保主任还是有点儿不大相信,又问会场里的田达林:“田达林,你女儿是不是给过她?给了几条?”
田达林站起来说:“我听我家里的说是给她了。究竟给了几条,我就不知道了。”
主席台上的大队长发话了,说:“既然给了,就别问几条了。往下进行。”
治保主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点儿恼怒,又照着别的找开了茬儿:
治保主任:“你们离婚是不是她挑唆的?”
向鸿钧:“不是。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是。一是我们感情不合,再一个是老人也嫌弃她。我们结婚十年了,还没有过小孩儿。我又是他们家的养子,还指望我给他们续香火呢。为这,婆媳俩没少干仗。最后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她就回了娘家。
“我们分开已经有一年多了。起先她死活不同意离,后来听说有个死了妻子的男人托出媒人来说合,愿意娶她为续妻。帮助照看前妻留下的孩子,才答应的。”
治保主任:“你和田回爽是从多会儿开始乱搞的?”
向鸿钧:“我们没乱搞。我们是表亲。一开始就认识的。产生好感是从今年春天,捅破窗户纸是今天下午傍黑的时候。”
治保主任在这里又卡了壳。与坐在主席台上的大队长耳语了一阵,回来说:“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确实搂抱了,亲嘴儿了。这就是流氓行为,这就是变相地搞破~鞋。现在进行下一步:游街示众。
“基干民兵排着队伍走在前头,群众跟在后面。还是老路线,出会场向西。走到五队往南拐,走到头再往东去,把前街后街都游遍喽。”
什么?还要游街???
田晴晴闻听肺都要气炸了。
经过询问,已经证实他们两个人不是乱搞。今晚也没有发生两性关系,“捉~奸”之说纯粹是污~蔑~诽~谤、造~谣生事。按理说应该给人家赔礼道歉才对!怎么还要继续往下进行?这个治保主任也太刚愎自用,没有一点儿原则性了吧?
眼看基干民兵已经站起来了,游街就要开始了。
田晴晴也顾不了多想,立马又用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大家先别动,我要发言。”
治保主任一听又有人要发言,认为这回可能对自己有利。因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群众最看不惯了。尤其上岁数的中、老年妇女。便说:“大家先静一静,基干民兵先坐下,有人要发言。咱搞群言堂。要给每一个人发表言论的机会。发完言咱再行动。”
又面对群众说:“谁要发言?为了节省时间,就立起来在原地说吧。大声点儿,让大家都听到喽。”
田晴晴不卑不亢,在空间里站着,变着声音说:“我就在这里坐着说吧,我只是想问一句,咱这个批斗会的性质是不是定的不对呀?”
治保主任一怔:“有什么不对呀?他们两个人搞破~鞋,我们以阶级斗争为纲,结合批判孔孟之道。对他们进行批斗,有什么不对?”
田晴晴:“常言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并没有抓住他们俩在一起的证据。只是凭着两个人在一起从屋里出来。向鸿钧又一边走一边穿衣服猜测的而已。
“大家想想,现在是酷暑六月,今天天气又特别闷热。向鸿钧因赶路出了一身汗,进屋脱小褂也很正常。走的时候自然要穿上了。为了赶路,边走边穿衣服也不稀奇嘛。
“就凭这一点儿而断定他们在屋里发生了关系,是不是太武断,太说不过道理去吗?更何况屋里还有一个五、六的孩子。
“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吧!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