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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知道这个时候农村还很穷,二百三十多元不是个小数目。
“爸,这看病的钱是咱自己的,还是借的?”田晴晴问道。
“你奶奶给了五十块,你老五奶奶给了五十块,又给街坊邻居们借了五十来块。你姥姥和大姨也给了,是递给你妈妈的,我不知道各是多少。”田达林说着,深情地看了大女儿一眼,“晴晴,你问这个干什么?”
“爸,这些钱是咱自己拿呢,还是二姑给拿?”田晴晴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继续追问道。
第六章 见到了自己
更新时间2014…3…8 8:30:41 字数:2342
住院期间,田晴晴已经给父母亲学说了事情的经过。在她看来,二姑一巴掌把田青青原身打死,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已经够便宜她的了。这医药费本该让她出才对。
“这个”田达林脸上出现为难之色,用手抚摸了一下田青青还被绷带包裹着的脑袋,关切地说:“青青,不论咱家里出现了什么事情,你一定不要着急,要安心养好伤口。只要你没事了,爸爸就什么也不怕了。”
田晴晴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住院以来,妈妈先是早晨来,晚上走。待田晴晴稳定下来后,就每天到这里打个晃。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也就是自己——眼下的田苗苗,还有两个需要大人照顾的儿子田幼秋和田幼春。田晴晴便一直由爸爸在医院里陪伴着她。她对父亲的悉心照顾非常感激。时隔两世,父女之情在这短短的七天时间里迅速建立起来。
“爸爸,咱怎么走哇,是不是妈妈来接咱们?”田晴晴问道。县医院距离田家庄十五里路,这个时候还没有汽车,交通很不方便。
“昨天妈妈捎信儿来了,让咱坐生产队的牛车回去。正好今天队里来拉化肥。”田达林慢悠悠地说。
田晴晴和田达林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和孩子,也有匆匆而过的中青年人。
“爸。抱我回家。”田晴晴搂着田达林的脖子,撒娇地说。前世父亲早早地就没了,她没有享受过多少父爱。趁现在自己还小,又受了伤,赶紧地补回来。。
田晴晴双手搂着田达林的脖子,把脸扎在胸前不敢抬头。她怕与半熟不熟的人对上目光后,喊不出人家的名字或者称呼。
“晴晴,抬起头,到咱家了。”进了大门以后,田达林提醒地说。
田晴晴慢慢抬起头,展目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一家人还住在老院儿里。
老院儿就是爷爷奶奶住的院子。大门冲东,进门一睹影壁墙。正房三间,东西各挎着一个耳屋。东西厢房都是两间。影壁墙后面的空地上堆放着柴禾,西南角上是厕所和鸡窝。田青青前世记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搬出去了。
走时,头疼的迷迷糊糊,根本没看清住在哪里,家是什么摸样。原来他们住在西厢房里,东厢房里间屋盛放杂物,外间夏天做厨房。
西厢房里打扫的很整洁。里外都用土坯垒着一个大土坑。看来爸爸妈妈带着小苗苗住里间,自己和哥哥弟弟住外间。
让田晴晴惊讶的是,田苗苗还穿着土布袋围坐在炕上。红扑扑的小圆脸儿上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显得很精神。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两个小脸蛋儿上还有一对小小的酒窝儿,一笑,露出两对小门牙,给人一种甜甜的,十分可爱的感觉。
“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啊?!”田晴晴在心里说。
记的自己的生日是一九七一的农历正月二十六。这么说,眼下的自己已经过了一周岁生日,正在咿呀学语。如果抱起来早的话,可能还会走路了呢。
只可惜这时的农村生活紧张,妇女在哺乳期照样出工。一般的家庭,孩子都是穿土布袋。
这点儿田晴晴很理解。
“依依”
田晴晴这里还在无所适从地愣神冥想,小苗苗已经扎撒着两条小胳膊,“依依依依”地要她抱了。
看来原身没少陪小苗苗玩儿!姊妹情深啊!!!
“苗苗。”
田晴晴虽然做了很大的思想准备,又特意镇定了一下情绪。没承想还是没有把握住自己,发出的声音哽涩暗哑,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哗哗”流了下来。
二十九岁的成年人灵魂,看到自己一周岁时的模样,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喊声也别别扭扭。
郝兰欣见大女儿流下眼泪,心里也酸酸的。在她看来,这是姐妹情深,大女儿以这种方式,在向自己的亲妹妹诉说心中的冤屈呢!
田苗苗可不管这一套,依然扎撒着小胳膊,“依依”地嚷着,要田晴晴抱。
田晴晴走上去,两只手各掐住田苗苗的一侧胳肢窝,往上一抱——人是抱起来了,沉重的土布袋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田苗苗已经一周岁多了,早已经会爬了,为了防止她从炕上摔下来,土布袋里装了比她的体重还重的沙土。
“你别抱起她来。”郝兰欣忙从田晴晴手里接过田苗苗,放回原处,“你伤刚好,就守在她跟前,逗着她玩儿好了。”
田晴晴点点头。见田苗苗身边有一个小波浪鼓,赶紧拿起来,摇晃了两下。见田苗苗高兴的手舞足蹈,忙递给她,又拿起一个小布娃娃来逗她。
不管穿越到谁的身体里,能以眼看着“自己”从穿土布袋到蹒跚学步,一天天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不是?!
“妹妹,你头还疼吗?”身后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凑过来问道。
田晴晴忙扭头望向小男孩儿。只见他的眉眼儿像极了父亲,又像极了前世的哥哥,知道这便是儿时的哥哥田幼秋了。便摇摇头,说:“不疼了,哥哥。”
光顾了欣赏“自己”了,忘了家里还有两个与原身朝夕相处的小正太——田晴晴在心里埋怨着自己。
忽然觉得胳膊被人抓住了,扭回头一看,土炕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眉眼里与田幼秋十分相似。知道这便是弟弟田幼春了。
“姐姐,你摘下帽帽来。”小家伙儿一点儿也不认生地攀着田晴晴的胳膊,就要去拽她头上的绒线帽子。
第七章 土布袋与裤子
田晴晴笑笑,摘了下来,把脑袋伸到他面前,指着头上的绷带说:“弟弟,你看,全好了。医生说,这绷带过两天就能解下来。”
“果然全好啦,一点儿血也没了。”田幼春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在小孩子看来,没了血就是好了。
“妹妹,你头上流了好多血,可吓坏我们了。我要跟着妈妈到医院里去看你,妈妈不让。”田幼秋撅着小嘴儿说。
田晴晴笑笑:“你有这份心,我就高兴了。十多里路呢,妈妈带着你,多累呀!”
“姐姐,你笑起来还是这么好看。”田幼春把小脸儿凑到田晴晴面前,一副探究的样子
“怎么,你担心姐姐被摔成丑八怪呀?”田晴晴抚了抚他的小脑袋,笑着说。
“不是,是是人们说,你被摔成这样,死不了是个奇迹。姐姐,奇迹是不是就是不好看呀?”田幼春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
噢,原来是理解错误。
前世里田幼秋比田苗苗大七岁,田幼春大三岁。推断起来,如今田幼秋应该九岁,田幼春五岁。五岁的孩子不理解“奇迹”的含义很正常。
不过,这句话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口里说出来,足以证明人们对这件事感到很奇怪。看来以后自己为人处事要低调,以免被人们看出破绽,说成妖异。
“这个么,姐姐也说不清。不过,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不管怎样,姐姐还是原来的姐姐,一点儿也没变样。只是为了上药,头发被大夫剪短了,以后还会长起来的。”
堡垒先从内部攻破。那就先在家里稳定人心,融洽关系吧。
两个小正太听田青青这么一说,都高兴起来。三个人都围在田苗苗身边,逗着她玩儿。
“苗苗,喊哥哥,我给你拨浪鼓。”田幼秋笑着抢过田苗苗身边的拨浪鼓,逗她说。。
田苗苗天真地望望拨浪鼓,又望望田幼秋,甜甜地喊了一句:“的的。”
田幼秋赶紧把拨浪鼓递到她手里。
田晴晴也学着田幼秋的样子,举着手里的布娃娃,对田苗苗说:“苗苗,喊姐姐。”
田苗苗仰着小脸儿,冲着田青青喊道:“依依。”
田晴晴恍然大悟:原来小苗苗发音不准,把“姐姐”喊成了“依依”。刚才“依依依依”地叫,原来是在喊自己呢。
“妈妈,你给小妹妹做几条小裤子,我抱着她玩儿。”田晴晴一边逗着田苗苗,一边扭头对郝兰欣说。
“等再大大再说吧!又拉又尿的,你侍弄不过来。”郝兰欣摇了摇头。
“还能等多大呀?!妹妹都一周岁多了,抱抱就会走路了。”田晴晴坚持说。
“妈妈,还有我呢,我也帮大妹妹抱小妹妹。”田幼秋说。
“她会跑了,我领着她去外面玩儿。”田幼春不甘落后地说。
郝兰欣笑着又摇了摇头:“你们都两周(岁)多了才穿的裤子。妹妹刚一周(岁)多点儿,是不能穿的。”
神马?自己两周岁多才穿裤子?!
田晴晴一头黑线,又不相信地问了一句:“妈,我小时候真的穿了两周(岁)的土布袋呀?”
“嗯,你们三个都是。出了土布袋就会走路了。可好玩儿呢!”郝兰欣欣慰地说。
“穿这么大,在土布袋里不哭哇?”田晴晴又问。
“能不哭吗?”郝兰欣笑笑,好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大人不出工不行,又怕孩子磕着碰着,只好多穿些日子的土。有的孩子都会自己倒土了,还装在布袋里。”
“自己倒土?”田晴晴不解。
“有的孩子会跑以后,家里没人看着,大人下地时,就给他(她)穿上土布袋。回来后再给他(她)换上裤子,让他(她)自己把布袋里的土倒出去。”
“一个人在家里,他(她)不害怕吗?”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害怕是什么呀?”
“那,他(她)还不狠命地哭啊?”
“哪个孩子不是哭大的?!”
田晴晴无语了。只知道农村的小孩子穿土布袋,但没想到会穿到两周岁。
看来,这个时期农村就是这种育儿法。人们不计划生育,可着劲儿地生,又没有时间照顾,只好装进土布袋,任孩子自由生长,启蒙教育根本谈不上。
按现时的育儿法儿,田苗苗才一周岁多一点儿,要穿小裤子确实超前了。三世为人的田青青,前两世虽然没有婚嫁,与为妇为母擦肩而过,但那一孩儿化的计划生育和科学育儿法,耳闻目染也了解的不少。真是一家一个小皇帝(小公主),个个聪明伶俐,有的不满三周(岁)就能参加中央电视台的少儿秀。
时代不同呀,两下里没法比!这个时代别说幼儿教育了,九岁的田幼秋都满大街跑,要上学还得等到过了麦!!!
但是,现在虽然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生产队时期,作为一个穿越过两次又是双科大学毕业的她,深深懂得幼儿启蒙教育的重要性,而且面对的还是幼小的自己,既然自己穿越过来了,那就决不能让自己(田苗苗)穿着土布袋长到两周岁!!!
“妈妈,我不让妹妹再穿土了。我看着她。你就给妹妹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