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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亲自体会过田晴晴的能耐的。当初他手里有个钱儿,本打算养观赏鸟发大财,又把握不准,便找田晴晴给看香,看看能不能成。田晴晴没说养鸟的事,只说搞运输可以赚钱。
他听信了田晴晴的,结果发了大财。而来与自己搭伙养鸟的那几个,养的鸟死的死,病的病,后来一只也卖不出去,赔老鼻子了。
神妈儿妈儿是神的人,别说对自己有恩,就是没恩也怠慢不得。此时人家上自己村里来找村长,他怎么能不殷勤地在前面带路?
“阿姨,你在外面等着。”田晴晴对润起母亲交代了一句,这才跟着朴建中往里走。
有了朴建中带路,田晴晴觉得润起母亲还是在外面等着比较好。润起母亲毕竟是当事人,有她在场,有些话田晴晴就不好对村长说开。L
☆、第561章 出头露面(二)
“你……小心点。”润起母亲拽着田晴晴的胳膊说道。朱庆皋人送外号“朱霸王”,是朱家庄的土皇帝,平时耀武扬威的,润起母亲实在怕田晴晴一个姑娘家吃亏。
“放心!我出门从来不吃亏。”田晴晴轻轻拍了拍润起母亲的手背,转身走了进去。
掀开竹帘,就进到食堂里面。里面空间很大,摆了四张桌子,其他三张桌子都空着,只有靠窗户的桌子上坐了三个人,桌上已是杯盘狼藉。而正中间和紧邻的位子上没有人,桌前倒有碗筷,看来是临时出去了。
朴建中走到一个身材魁梧,秃头、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前,笑着说道:“村长,打扰了。”
朱庆皋正与身边一个国家干部模样的人说的兴奋,见朴建中领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不由眼睛一亮。可能又考虑场合不对,立马沉下脸,用手敲着桌子说道:“朴老二,你没看这是什么场合?乱领人进来!”
一边说着,朱庆皋一边往国家干部模样的这边瞟着,生怕对方有所不悦。
国家干部模样的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眼皮子都没有抬,不紧不慢地吃着桌上的酒菜。
如果是在平时,朱庆皋也不会给朴建中摆架子,毕竟朴建中是村里有名的能人。富裕户,但是今天情况有点不同。
他说话的这个人是乡里的粮管干部,临时离桌随时可以回来的是副乡长,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在他们面前必须装的更像村长。
龟孙子!一个小破村长摆什么架子!朴建中心里骂了一句。他常年城里乡下的跑运输,也见识过一些场面,不像是一般村民。看见朱庆皋这个土皇帝拿腔捏调就发抖。
“村长。我可不是‘乱’领人!”朴建中不软不硬地顶了朱庆皋一下,指着田晴晴说道:“这可是田家庄有名的神妈儿妈儿,你不也要去看香吗?今天人家有事来找你。你说,我能不给你引见吗?”
其实朴建中也不知道田晴晴找村长有什么事,只好编了这么个理由。
朱庆皋一听更急了,斜楞了朴建中一眼:“什么呀什么呀。越说越不像话了,怎么把牛鬼蛇神给引来了?你没见李干部在这里吗?金乡长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朴建中闻听,方知道自己说的确实不合时宜。冲田晴晴尴尬地咧了咧嘴,说:“你们说吧,我出去。”说完逃也似的走开了。
田晴晴一听说把自己说成牛鬼蛇神。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等朱庆皋问话,自我介绍说:
“我是朱润起家的亲戚。今天过来看望,没有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一群人又是扛粮食又是逮猪牵牲口的,一问。说是清欠队的。所以我就过来问一下朱村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庆皋一听说是民事,心里再怎么着急,再怎么不情愿,守着乡里的干部,也得回答群众提出的问题不是。
同时心中嘀咕了一下,怎么以前没有听说朱万迅与田家庄的神妈儿妈儿有亲戚关系?看她伶牙俐齿的,又有神气儿,还真不能明着得罪。于是冲旁边的村委会会计装糊涂道:“有这事吗?”
村委会会计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要怎么说:“啊?这个事啊?有啊,有啊。”他连连点头道:“朱万迅家的提留一直没有缴,已经过了村委会规定的最后缴纳期限。清欠队应该是去执行强制措施的。”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朱庆皋仿佛这才弄明白原委,对田晴晴说道:“你看,是你的亲戚没有缴提留款。既然你今天过来管这件事,那就这样吧。不执行处罚措施了,让你的亲戚把提留款补交上来就可以了。”那语气像是送田晴晴多大的人情一般。
田晴晴冷笑一声。心想:以为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民呀,这样就想打发我了?你想的太简单了点儿!
其实,如果清欠队没有抢东西,没有对朱润起的父亲母亲动手,田晴晴今天也不想生事,把提留款给他们垫上也就算了。
但毕竟朱润起一家还要在朱家庄生活。清欠队把他家弄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还对他的父母亲动了手。自己情急下也出了手,给他们留下了隐患。如果她今天不能替他们把这个门面撑起来,不能替他们一家讨还一个公道,那么以后朱润起一家在朱家庄还少不了受人欺负。
“朱村长,我想问你两个问题。”田晴晴说道:“第一,我亲戚家的提留是按照什么标准交的?省政府的文件里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征收提留款不能超过农民总收入的百分之五。第二,清欠队冲进我亲戚家,又是抢东西又是打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在朱庆皋看来,他刚才的做法是宁事息人,已经给了田晴晴足够的面子。当然,如果他事先知道朱万迅有个伶牙俐齿当神妈儿妈儿又是万元户的亲戚,他肯定不会让清欠队到朱万迅家抢东西。
但是现在清欠正在进行着,作为村长,他必须替清欠队撑腰,不然以后再有清欠任务,还会有谁愿意去当这个清欠队员?
让朱庆皋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往后退让了一步,田晴晴却得寸进尺、不依不饶,开口省里的文件,闭口怎么处理。什么意思?难道你一个外村的亲戚也来干涉我们村的内政?
“我是大老粗,不懂得什么文件。”朱庆皋脸沉了下来说道:“我只知道,乡里怎么规定,我怎么执行。你回去告诉你的亲戚朱万迅,他家的提留必须要交,少一分都不行!”
为了证实这事已经说过了,也为了不影响饭桌上的气氛,朱庆皋抄起筷子,对桌上的人说:“来,咱吃着等金乡长。”说着自己夹起一块红烧牛肉放进嘴里,把田晴晴晒在一边,再不闻不问。
nainai的,你也太嚣张,太不尊重群众意见,太不尊重事实了吧!
田晴晴哪里受过这种冷遇!一股怒火油然升起,不由冷笑着说道:“朱村长,这话可是你说的。”L
☆、第562章 峰回路转(一)
“是啊,是啊,就是我说的。”朱庆皋抬起手赶苍蝇似的,“你先走吧,有什么问题等我们吃过饭再……啊哟,什么东西?”说完赶紧跑到一边吐出口中之物一看,竟然咬碎了一只大屎壳郎,脑袋翅膀腿都看的清清楚楚。
“哇……”
朱庆皋跑出去吐了个翻江倒海。屋里都能听到他的动静。
正在这时,竹帘一挑进来了两个人。
田晴晴不由眼睛一亮:其中的一个她认识,是十年前在田家庄做组的工作干部金凤阳。
“金伯伯。”田晴晴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十来年没见了,她不知道刚才朱庆皋说的金乡长是不是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工作态度怎样。既然在一张酒桌上吃饭,这个小心还是要加的。要是与朱“霸王”一流,她真懒得和他深谈。
金凤阳先是一怔,随即又满脸堆下笑来,问道:“你……是不是田家庄的田晴晴?”
田晴晴点点头:“金伯伯好记性!”
金凤阳“呵呵”笑道:“还好记性?差点儿没认出来。都长成大姑娘了!晴晴,怎么到这里来啦?”
田晴晴望了一眼吐完回来的朱庆皋,同时暂时打消了再捉弄他的念头,说:“我找朱村长有点儿事,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
朱庆皋一见金乡长与田晴晴认识,又觉得刚才的事蹊跷:明明吃的是红烧牛肉,怎么嚼着嚼着成了屎壳郎了呢?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联想到田晴晴是有名的神妈儿妈儿,难道说……
心里这么一疑乎,便有点儿后怕起来:亏着自己没当众吐出来,要是被大家看到。还不嚷的满村风雨。那他这个村主任也掉大了价了。
见田晴晴叫金乡长“伯伯”,忙对金凤阳说:“金乡长,你们认识?”
啊,果然是乡长!只是不知道是正的还是负的。田晴晴心中暗想,更加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
金凤阳“呵呵”笑道:“认识,认识。十年前,我在田家庄做组。没少在她家里吃饭。不过那时还是个小姑娘。”说着比划了一个桌子的高度:“没想到都长成大人了,差点儿没认出来。哎,老朱。怎么啦,喝高了?”
朱庆皋尴尬地一笑:“嘿嘿,让金乡长见笑了。已经没事了,来。咱继续喝。”说着又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金凤阳摆摆手说:“喝的差不多了,不行就别喝了。我酒桌子上从来不劝酒。”又问田晴晴:“晴晴,你找村长有什么事?这不村长在这里吗?”
于是田晴晴又把来这里的目的和刚才对村长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并强调了省里的文件精神。——不管你们同流也好不同流也罢。我靠的是上级政策,这个在谁面前也说得过去。
金凤阳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毫无表情地望了朱庆皋一眼。他知道这个村长是个土皇帝,不讲政策。干什么都是一人说了算。
他也知道田晴晴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姑娘,敢作敢为。要不是她救助院里的远房老姑金桂娥,老太太早不在人世了。现在还照样管着米面菜蔬,老太太快八十了,活的比谁都滋润。
他也忘不了在田家庄做组期间,断不了到田晴晴家打牙祭,隔三差五到那里吃顿白面饭食。只要去了,就有鱼有肉有葡萄酒。这个恩情他永远也忘不了。
今天田晴晴有事来找队干部让自己碰上了,他有心想帮助她。但毕竟是村里的事,接着一层手。便直拿眼望朱庆皋。
不知是呕吐的还是被田晴晴告了状心里不痛快,朱庆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又不知道田晴晴和金凤阳的交情有多深。如果只是下乡时吃过饭,那倒也罢了。哪个工作组下乡不是吃百家饭?
但如果还有别的交往,那今天的事就不大好说了。事情发生在自己村里,金乡长又直望自己,看来怎么着也得自己先表态了。
朱庆皋拿不定主意,便大着胆子凑近金凤阳,小声说:“金乡长,借一步说话,我想问你个事。”
金凤阳自是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
二人走出食堂,来到路边一棵树荫下,朱庆皋便把清欠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对金凤阳说:“金乡长,起先我也不知道你与这个姑娘认识,我也已经做了决定,你看……”
金凤阳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其实我和她也只是认识,并没有交情。不过呢,她父母都挺老实,家里的大事都是她做主。这是一个敢说敢做敢当的女孩子。
“我听说她家里承包了村里十几户人家的责任田,提留问题事关重大,她早把上级文件精神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