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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搭着我的胳膊把我招呼进去,老鸨便热情地扇着香扇迎上来,“哎呦大爷,您可真俊啊,一般的姑娘可怎么陪得了您,要不要老奴把醉春风给您叫来。”
“不用,小爷我只要头牌,喊你们的头牌伺候我。”
我要拯救边缘少女,当然是要从头牌花魁开始下刀,兴许她就被我忽悠地“弃暗投明”了呢?然后就带着小姐妹一起脱离污浊也说不定呢对不对?
众所周知,我们大岐国最有钱的群体……就是这帮青楼女子。大多是因为贪官富绅的钱袋子还没捂热,就都砸在了她们身上。更甚的是,有些青楼女子根本不差钱,她们做这一行……全凭兴趣所致……
听了我的话,老鸨的脸就笑成了一朵菊花,“大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春风得意楼的头牌就是醉春风,你们可真有缘,老奴这就把她叫来。”
我站在大厅里放眼望去,饮酒嬉笑的男男女女都已经坐满了,竟没有一处空余。
哎,青楼满座,是因为人心寂寞啊。
……
“芳龄几何?”我边问着那个所谓的头牌醉春风问题,边啃着鸡腿吃。
每次进宫我都得瘦上两斤出来,不是被吓的就是被饿的。看着包房里满桌的美味,我就悟了,也难怪青楼留的住男人,这里完全是吃喝玩睡一条龙服务。
那姑娘跟我答:“十九。”
“哦,跟我一般大。”鸡腿比姑娘更吸引我,一口下去,肉味四溢,齿颊留香,我陶醉得眯起双眼,“干这行几年啦?”
没听见醉春风的回答,我这才把眼神从鸡腿处,移到了她身上。
要说模样顶好的话,委实牵强,她最多算得上是肤白清秀,也许这样更像邻家小妹招人心疼,所以她很红,就成了头牌。我有一双明目,几下就把她看得通透,不过———
“这位姑娘,你的眼神,还请稍微克制一些罢。”
我放下鸡腿,擦了擦手,然后不太刻意地遮了一下胸。是的,她一直在盯着我的胸部,虽然人家的不大,可被这样盯……诶诶不对!我装得是男人啊!
我一拍桌子,“往小爷我哪看呢?!”
姑娘突然浑身放松,懒散地靠在桌子上支着头,“客官,我只是在看你把钱放哪里了,你的钱袋并不在腰上呦。”
钱?什么钱?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我没带钱!我上青楼我没带钱啊我!吃霸王餐会被打吗?她们会去告御状吗?我叔知道了我嫖妓,啊不是,我逛青楼不给钱,会嫌弃我丢了皇家的脸面判我斩立决吗?
那些担心的问题唰唰从我脑中排队闪过,我咽了一下口水,“我……你……”
包房的窗户开着,有个人从这经过进了旁边的房,我辨认了一下,依稀仿佛,那侧影十分像是我曾唯恐避之不及的熟人。
“短不了你的,有的是人替小爷我结账。”我立刻起身,然后去隔壁屋找姜淮。
说姜淮风流,那绝对不是我给他扣的帽子。
全城没有一家青楼的姑娘不认识他,他就这样常年徘徊在风流榜首,战绩辉煌,至今还从未掉出过三甲。
因为那神棍很会甜言蜜语,又会吟诗作词,还会遥观天象,更会卜算吉凶,而且,他还很有钱(我觉得这才是重点)……他简直是所有抛头露面的青楼女子和所有大门不出的深闺少女的心头好。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那神棍长得挺能蛊惑人心。姑娘们觉得能与这样的男人露水姻缘或者情定终生,就是与上苍连了线,就更接近神明一步。
对于这个观点,我觉着吧,她们一定是病得不轻。想与上苍更近,那早登极乐便是,靠那个神棍作甚?
……反正啊,都是病,得治。
我一出现,那神棍就薄唇一抿,嘴角翘了起来,“春春。”
我扭头,原来他是在叫我身后的醉春风,头牌怕我不给钱,所以跟得很紧我能理解。
我将拳头放在鼻下,干咳一声,向他道:“本愚兄……”
那死混蛋扫了我一眼,“你哪位?”话毕,就又去拉春春的手。
这个大贱人故意给我难堪,我是用了多大的耐力才控制住了那双想掀桌的手。“本愚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很熟的,住的……很近。”
“噢,何事?”
“借点钱。”
“不想借。”
“那我就借你的命!”我一拍桌子,怒了!这家伙还真是反了天了,看来我不教训他,他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桃花为什么这样红!
“哈哈哈……”大脑沟回不一般的人果然笑点也很刁钻,他笑得就像捡了钱,还指着我道:“小心肝,你越发的不好玩了,便是一句玩笑也说不得。你看你的脸,气得比猴子的屁———”(咽进喉眼儿的是:股还要红……)
我上前捂住了他口出淫语的嘴,“贱人,你借是不借!”
他点点头,扒开我的手,对着醉春风说:“春春,这位爷的消费,也记到我账上。”
醉春风本来清秀的面庞顿时添了几笔艳色,她娇憨地推了神棍一把,“淮淮哥哥你可真是大方。”
“……”我要是把刚才吃的,再吐回去一碗,春风得意楼用倒找我钱吗?
☆、23 【我叔腹黑无人能比】
正所谓凉月满窗人不寐,灯火辉煌酒一杯,有人孤独守空房,就有人怀抱美女乐泱泱。这是世道常理,我不生气,再说他风流几何,跟我半根鸡毛的关系都没有,我更是不用生气。
待神棍把姑娘们都遣走,我就坐在了他旁边给他斟上了一杯酒,因为我并不准备还钱,喝了郡主斟得酒,债务必然化为乌有,哈哈我能屈能伸可真是太有才了。
我自问这套动作及表情做的是行云流水,纯粹自然,可那神棍竟不上套,他将酒杯轻轻推开,“小心肝你好狡猾,狎妓还想让我买单。”
我手一顿,“方才你是如何猜到,我借钱就是为了结账,难道我就不能把钱花在别处?”
“你平日不曾主动理我,若是出得了这个门,想必你也不会来跟我借钱,对吧?”神棍对我眨眼,暗送了一下秋波,“还有,能直接看出来的事情,我从不靠猜呦。”
“……”我一口老血卡在喉颈,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就在此时,楼下响起了嘈杂声,将莺歌燕舞嬉笑欢闹的声音全部打断了———
“你,你去这边搜!你上楼,一间都不要错过!”
“哎呀官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可使不得,到底……”
……
我疑惑地去开窗,看到街面上全是官兵,我转头问姜淮:“出什么事了?”
姜淮淡定地饮尽一杯酒,然后用筷子捻起一颗花生豆塞进口中,“朝廷规定,官员不可狎妓,被抓住就要被抄家。想来,咱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竟然罚得这么重……我叔的手段果然残暴犀利啊!
诶不对,姜淮笑得这么开是怎么回事?抄他家他还喜滋滋地,后娘养大的吧?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心声,他看在眼里,然后继续笑道:“皇亲国戚狎妓,可是罪加一等呢。”
……难道,他是看见有我陪他一起倒霉,所以哪怕是同归于尽共赴黄泉他都丝毫不担心吗?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啊!
我才不要陪他疯,我要逃命去!行动比思维更快一步,我都站在门口要打开房门了,可是这时,官兵的脚步声已经临近———
我的脑中显现出血写的两个大字:完了。我傅心肝今后的富裕生活,怕是就要断送在这儿了。
不过,在那千钧一发间,我突然被晕头转向地一拽……
“这房里的人呢?!”
“怕是吓得跳窗跑了吧,您看这窗户都开着。”是老鸨的声音,“官爷,咱家的税一直交得是最多的,常年都不被抽查,怎么今个儿这么突然啊?而且您看,这条街独独抽查我们春风得意楼一家,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待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姜淮拽进了衣橱。里头虽有些暗,但我约摸还是能感觉到,姜淮与我挨得很近。念在他手脚利落拽我进来的份上,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这可都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只是当差的,奉命行事罢了。”
“上头?是有多上头啊?”
透过柜门之间的缝隙看出去,是老鸨在与领头的对话套近乎。
那位官爷指了指天花板,“最最上头儿!”
老鸨惊呼:“啊,那岂不是皇———”
“对,今个儿皇上情绪不好,你知道就配合一点。”
老鸨给对方倒了杯茶,然后开始掏心窝子念叨,“官爷,咱自己人关起门来说句心里话,你看你平时也是我们春风得意楼的常客,不能一穿衣服,哦不,换身衣服就不认人啊,皇上心情不好,就不让老百姓嫖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简直太残忍了……”
我觉着吧,虽然这老鸨很没有政治觉悟,不过她还真是挺敢说,蛮好。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提取了两个要素:一,专查春风得意楼;二,皇上心情不好。一肚子的疑惑顿时翻江倒水,难道是因为我叔派人监视我了?他发现我进了这里,所以才……
真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好解释了。我叔的腹黑无人能比,他可是有“登基初年用三句话就瓦解了一个国家”的犀利战绩,我今个儿出宫前给了他脸色看,腹黑的他为了报复,当然要把我从青楼抓出来好给我点颜色瞧瞧。
耳根突然被人吹了口气,一股酒味儿顺势飘入我的鼻,“祸水~瞧瞧你连累了多少人~~”
好,好得很,姜淮这个登徒子竟然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发骚,就是料定了我不敢动作太大拿他怎样!我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就拧上了他的胳膊,绝对没余留一点力气。
那王八蛋倒是没喊疼,也没挣扎,但是我手心突然一湿———他竟然敢!舔!我!的!手!
我脑一热急速抽手,“嘭”地一声就敲在了柜门上……世间清净了。
“什么人!”官差拔剑就朝衣橱走来。
“老大老大!快,抓着当官的了!”有人冲进来喊道,“他们都说自己上头有人,老大怎么办?!”
这年头,出来玩儿的谁上头能没几个人?
那个领头的将剑收回鞘,“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上头厉害,还是咱们的最最上头厉害!”话毕,就跟着出去了。
我吊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慢慢归了位。要是今后这样的惊吓再多来几次,我将很难保证在我叔不赐死我的前提下自然死亡。
人一走完,我就立刻对姜淮补了一拳,正中他胸口,“你大爷的官儿还没做多大,胆子却练到了包天,竟然敢轻薄本郡主!”
姜淮闷哼了一声,然后又凑了过来,“轻薄你的是我,不是我大爷……”
顶嘴的后果是,他又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两拳。
……
本是准备等过一阵儿动静小了,我再赶紧离开这烟花之地,可是显然天要亡我,动静并没有小———那位领头的和老鸨又回来了!
“官爷您看,您该抓得都抓了,小蝶可是想你的紧,要不然……嘿嘿……”
这老鸨真是太污浊了,竟然在这个关头推销自己家的姑娘,可不料那位官爷却更污浊,他搓了一下手,“赶紧的。”
不用占卜预测,是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和姜淮呆坐在衣橱里头,心境十分地……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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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