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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这时香儿前来，蓝圣雪不在，她也有几分诧异。
帝云殇心里困惑重重，想到那张脸，还是决定前去养心殿问一问。
雪妃知道，帝云殇一定会来，哪怕是念及这张脸，他也会来。
客房。
北墨千夜郁闷的呼着气，“圣雪，为何不直接告诉帝云殇雪妃的真面目？”
蓝圣雪默然不语。
梵世倒先开了口，“那张脸，是帝云殇的梦，你想让他亲手打破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梦，让他陷入崩溃？”
“所以圣雪，你不让他动手，你来动手？”北墨千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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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第2409章 成全【2】
“所以圣雪，你不让他动手，你来动手？”北墨千夜问。
蓝圣雪望着窗外，算是默认。
“准备何时动手？”
“雪妃离开北冥宫后。”
北墨千夜皱眉，“雪妃会离开北冥？她恨不得天天呆在帝云殇身边。”
“会的，前几天不就离开了一次么？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就算不想离开，我也会逼她离开。”
沉寂了半晌，蓝圣雪问：“雪妃换脸这件事，查的其他眉目了么？”
“应该是巫师下的手。”梵世说，“目前为止，巫师精通各种禁术和阴阳两界的事情，除了她，似乎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巫师和绮仙两个人，真不愧是师姐妹，各有所长，巫师精通禁术和阴阳界的事，而绮仙则是精通机关术和占卜术，真好奇她们两个人的师父是谁。”北墨千夜自言自语。
梵世看了他一眼，想到了巫师拿走他的那一百年寿元，真的不告诉圣雪吗？
若是提前告诉，日后有何不测，也能早日部署吧。
北墨千夜自然了解梵世眼中的意思，他摇了摇头。
蓝圣雪看着两人，“在传递什么？”
“没什么，我呢，就想现在弄死雪妃，梵世和你站在一条线上，不让我动手，这不，劝我呢呗。”北墨千夜语气带了一丝流气。
蓝圣雪不疑有他，“雪妃，我来收拾，巫师那边，你通知夜紫妖，让他盯紧点，我总觉得那个人不简单。”
巫师虽然帮她解除了脸上的法印，但她对巫师仍旧有着一层的防备，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觉得巫师和绮仙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也许绮仙曾经是她师父的原因吧。
“我就在纳闷，巫师为什么要帮雪妃换脸？”北墨千夜深邃的目光逐渐冷沉下来，“帮你治好伤，又帮雪妃换脸，她到底想干什么？”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蓝圣雪总觉得心绪不宁，“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来找我。”
她回到念雪台，这里空无一人。
她知道，从她出来的时候，帝云殇可能会去养心殿，对于他来说，那张脸，是延续着他心底里的梦的……
……
……
养心殿。
临近天黑，帝云殇前来的时候，雪妃正在一杯一杯喝着酒。
她知道，或许帝云殇看到这样的她，会不喜欢，但她此刻，已经无计可施。
望着窗台上燃烧的紫檀香，她的眼底划过深深的笑意，直到帝云殇前来，她从殿门口看到那一抹人影，她立刻站了起来，迎着帝云殇走过去。
许是喝多了酒，她的脸色，略显酡红，让本就绝色的脸，看上去有着诱人的迷醉。
“云殇……”雪妃低低念着，望着眼前的男子，一步之遥，却不敢再上前。
这个男子，分别了五六天，她竟是想念的紧。
帝云殇闻到屋子里的酒气，再看看眼前之人的脸色，当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喝酒了？”
“云殇，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雪妃摒开这个话题。
☆、2411。第2410章 成全【3】
“圣雪病了。”帝云殇说着，站在殿门口，没有动。
雪妃苦笑，朝后退了两步，按照以往她的性子，她定然大发雷霆，可是因为忌惮帝云殇不喜欢那样的女人，所以她忍，她改。
“那你还去找她啊，你过来干什么？”雪妃转身朝着殿内走去。
帝云殇望着她的背影，走了过去。
雪妃坐在桌子旁，继续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
帝云殇看着她，“喝够了吗？”
“没有！”
“问你一件事，问完本座就走。”
‘啪！’雪妃手里端着的杯盏，落在桌子上，酒水洒了出来，她抬眸，染着些微红色的脸颊，映衬出薄怒，“你来不是为了看我？而是为了问我事情的？”
帝云殇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果然……你心里有了其他女人。帝云殇，你我之间的感情就这么脆弱吗？就这么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和考验吗？你之前不是说爱我的吗？”说着说着，雪妃直接哭了，泪无声的挂在她如玉的脸颊上。
帝云殇紧锁眉心，“别哭。”
这句话，他不像是对着雪妃说，倒像是对着这张脸说。
他喜欢看到这张脸笑，不喜欢看到它哭。
仿佛这张脸哭了，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罪过一样。
雪妃又何尝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果然，这张脸代表那个女人，所以他就这么心疼这张脸哭？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雪妃兀自说道。
“擦掉眼泪，本座不喜欢看到这张……你哭。”原本想说‘这张脸’，话到嘴边，终究改了口。
雪妃眼底酝酿着不明显的嘲讽之意，她当真是擦掉了眼泪。
帝云殇再无任何留恋，转身离开。
雪妃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冷凝，她忽地站起身，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极其漂亮的玉簪，那玉簪的尖端，十分锋利。
她像是自言自语，“既然无人喜欢，那这张脸，不要也罢！”
帝云殇刚走到殿门口的身子顿时一僵，他转过头来，正巧看到雪妃手里拿着的玉簪，几乎想都没有想，他‘噌’的一下闪身过去，一把握住雪妃手里的簪子，“你要干什么？”
雪妃笑靥如花，眼睛里不知何时染了水雾，似是要随时随刻哭出来，“毁了它啊。”
“你敢？”
“这张脸是我的，我愿意毁就毁，谁也管不着。”
“你疯了么？”
“是，我是疯了，我爱你爱疯了，帝云殇，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既然你不爱我了，那我还不如死了。”
帝云殇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帝云殇，你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蓝圣雪没有来的时候，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她一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你说啊，为什么？”
帝云殇盯着她的容颜，这张布满泪痕的脸，竟是这么让他心疼。
雪妃抓住了他心中的眷恋，“云殇，别走……”
帝云殇拧眉。
“这么不情愿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蓝圣雪？”
☆、2412。第2411章 成全【4】
她的眼角瞥见窗台上的紫檀香炉，只要再有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就够了。
“云殇，既然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不妨坐下来陪我喝一杯，你不是要问我事情么？问吧。”雪妃兀自坐在椅子上。
帝云殇脑海里不断的映照出蓝圣雪的容颜，一遍一遍的划过他的脑海，耳畔响起一个如梦似幻的声音，尤其是一想到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他就无法拒绝。
坐在椅子上，雪妃倒了两杯酒水，一杯放在帝云殇面前，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
“云殇，你想问我什么事？”
“为什么要演戏？”帝云殇看着她，语气逼人，眼底似是酝酿了一层几不可见的纠结。
他梦里的那个人，似乎不是雪妃这样的。
“因为我爱你，不想失去你。”雪妃扬眉，“这样的答案，够吗？”
“为什么……最近感觉你变了？”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月十五，你都没有来找我，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么？你知道那种等一个人等到撕心裂肺是什么感觉吗？我问你，月十五我在清然观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帝云殇抿着看着她。
“你在念雪台里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是不是？”
雪妃突然笑了，端起酒杯，“云殇，喝了这杯酒，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以后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哭。”
不哭？
帝云殇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永远保持笑容？”
雪妃心下一沉，的确，帝云殇想要保护的，是这一张脸。
因为爱着这张脸的主人，所以不想这张脸沾染泪痕。
她点了点头，“永远保持笑容。”
帝云殇垂眸，看着杯中荡漾的酒水，终究还是一口喝下。
他忽然看向雪妃，她的容颜，清晰的映衬在他的眼中，“雪雪……”
雪妃微微弯唇，“君上，你醉了。”
“醉了么？”帝云殇拧眉，微微闭眼，脑海里一直心心念念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包括他对蓝圣雪眷恋的那份感觉和那双眼睛，一同袭上他的心头。
脸、眼睛和感觉，慢慢重叠在一起，汇聚成一个完整的蓝圣雪。
一个遥远彷徨的声音击打在他心底。
“雪雪，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想我了没？我告诉你啊，我想你了，非常非常想……”
“雪雪，就算老天放弃你，我也不会放弃你。”
“云殇，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的我，掉下悬崖，随风飘零……”
“云殇……”
帝云殇像是完全迷失自我，陷入心底里的那个声音里。
雪妃的手，摇了摇闭着眼睛假寐的帝云殇，“云殇，云殇？”
“雪雪……”他呢喃，手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
雪妃眼前一亮，两心醉果然不同凡响，帝云殇，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给你下两心醉的，我不是故意让你沉浸在梦境里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雪妃扶着闭着眼睛的帝云殇走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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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3。第2412章 成全【5】
……
……
念雪台。
朵儿看见蓝圣雪，忙迎了上去。
“蓝姑娘。”
蓝圣雪回来也有好一会儿，眼看天色已黑，她问了一句：“君上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朵儿摇头。
“君上什么时候去的？”
“一个时辰前。”
蓝圣雪皱眉，她知道帝云殇去找雪妃的目的，不是为情，不是为爱，而是为他心中的疑问。
这件事，她本来不担心，可不知为何，今夜的她，心绪一直很乱，哪怕是在千夜的客房里，她都有些心神不宁。
“蓝姑娘，你要去哪里？”
“养心殿。”
……
……
蓝圣雪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养心殿还亮着灯，香儿就守在殿外，见到蓝圣雪前来，香儿吃惊的站直了身体。
“蓝姑娘。”香儿伸出手，拦住蓝圣雪。
她眉峰清冷，“君上呢？”
“君上和雪妃娘娘出去了。”
“去哪儿了？”
“雪妃娘娘喜欢看夜景，君上陪着雪妃去了。”
“是吗？”蓝圣雪挑眉，朝里就走。
香儿神色紧张，她并不知道雪妃和君上在里面干什么，但雪妃之前曾经吩咐过她，不管是谁来了，都不准进殿，否则会扒了她的皮。
“蓝姑娘……”
“滚！”
聪明如蓝圣雪，一眼就看出香儿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