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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也是一脸的兴奋,用力地点点头:“我托我朋友打听到,这几天城里的一个表演团要去京城的一家达官贵人府里做表演,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带着你一起去京城。”
“是吗?太好了。”我像个小鹿般一蹦一跳的。回京城,就意味着离回家不远了。
第二天,我就去向秋秋告假,其实是想回去和额吉告别,这些日子确实劳烦她替我的事操了不少心。巴布也收拾了东西陪我一起回去。
额吉看见我回来自然是很高兴,但听说我要走又有些伤感起来。我看这情形忙安慰了她几句,额吉调整了情绪就开始忙里忙外地给我张□□粮和衣服,接着把周围的邻居都叫了过来给我送行。一堆人围坐在篝火前吃吃喝喝,载歌载舞的,很是兴奋,我也跟他们一样,融入着欢乐的氛围。明天就要走了,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回来了吧!
因为额吉的强留,我在这儿呆了两天,额吉这两天都在准备我带上路的东西,一遍一遍地整理,巴布都笑话她老糊涂了。看见额吉忙碌的背影,我觉得很窝心,眼睛有些湿湿的……
一大早,我同额吉道别,就跟巴布往回赶。巴布说晚上车队就要动身了,在此之前我还得回府里,和秋秋作最后的告别,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吧。等我们到城里,却发现有些不寻常,行人不像平时那么有序,反而是有些骚乱,我心存疑虑地与巴布往乌雅家方向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我们俩都傻在那儿了。
门口守着两个蒙古兵穿着的人,门上贴着封条。怎么回事啊?
巴布回过神来,忙拉住身边的一个行人:“这位大哥,你知道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你们是才从外地回来的吧,这家人得罪郡王爷,全家人都被抓起来了,据说后天就要行刑。”
抓起来?行刑?我一边猜想是怎么回事,一边阻止身边的巴布冲上前。拖着巴布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们要杀乌雅!”巴布眼睛瞪得圆圆的,快要喷出火来。
我正要张嘴,只听见:“其其格!”
我扭头看去,是呼兰,但换了身灰色的长袍,戴着黑色的帽子,打扮得像个男人。
“呼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布早已冲上去抓住呼兰的双肩。
呼兰痛苦地摇摇头,却看着我:“其其格,当初小姐没有听你的劝阻,现在果然出事了。你走的那天,郡王爷又来府里,老爷让小姐出去见他,小姐出去后,跟他摊牌,告知实情,郡王听完后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小姐和我都很庆幸以为逃过了一劫。没有想到,第二天来了一大批官兵将府里都包围起来,小姐发现不对,马上让我乔装从后院的狗洞逃了出来,接着小姐和老爷夫人都被官兵带走了。刚才看官府的告示,说要处死小姐他们。”我不由自主一哆嗦,不至于吧,这点小事就要杀人吗?
巴布傻在那儿,身体一歪,坐到地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地面。呼兰又走到我面前:“其其格,小姐让我逃出来就为给你报信的,我知道你回城后一定会回府,所以一直在这儿附近转悠等你。小姐让我跟你说,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不要再回这个地方了。”我一愣,看着呼兰的满脸泪痕。
巴布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噌地站起来:“其其格,你得走,这个地方不能呆。”
“不行,我不能走,明知道乌雅被关起来,我怎么……”
“你到底懂不懂乌雅的用意啊?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送死吗?乌雅我自然会救。”我第一次看见巴布发这么大的火,被吓了一跳。
“那你怎么救,送死吗?”
“不用你管,就算死,能和乌雅死在一起我也知足。”说完,巴布就拽着我往客栈里拖,又推进一间房,扔给我一身男装:“换上,我现在就去联系车队。”接着把房门给锁上了。
我捧着衣服坐到了地上,右手握住手腕上秋秋给我的玉镯。
怎么办,秋秋?让我就这样走了不顾你吗?即使回到现代,我这辈子如何能心安?那么,究竟怎样做才能救你呢?
傍晚时分,巴布回来了,我已经换好了衣服,戴好帽子。我看着他一脸的忧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其其格,我已经跟车队联系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巴布,我想好了,还是不要妨碍你的好,我即使留在这儿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个累赘。”
巴布像是松了一口气:“放心,我会救乌雅出来。”
我对他笑了笑,这笑容连自己都觉得冷得发抖。
巴布和我一起来到了大街,突然街上有人清场,我们抬头望去,只听见:“让开,让开,郡王爷来了。”我看见巴布握紧了拳头。不知不觉人群已经到我们这儿了,我跟巴布被混在人群中,看着郡王的人马慢慢靠近,巴布的拳头也越握越紧。
“巴布!”巴布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你给我记住,要是乌雅被放出来,你一定要带她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的生活!”
还没等巴布反应过来,我已经冲出了人群,扑通一声跪倒在行进队伍的必经之路上。巴布正打算冲上前拉我,却已经来不及,因为行进队伍已经到了我的跟前。
“唰”几把刀一下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把帽子一扔,俯身磕了一个头。
“其其格求见多罗郡王!”一匹马慢慢地走到我面前。
我强力端正自己因害怕而不断发抖的身体,右手紧紧地握着左手腕的玉镯。
秋秋,我要救你,这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找死,这是一场赌局,赌注是我的命——不是小如的命,也不是其其格的命,而是他塔喇?英琦的命……
第16章 羊入虎口
我跪在堂下,四周站满了拿着刀的蒙古官兵,个个凶神恶煞,我心里很清楚,稍有行差踏错,必将命丧黄泉。
之前我在客栈里计划了半天,实在不行就搬出他塔喇英琦的身份吓唬他们,阿玛好歹也是内务府总管大臣,正二品的官,这些甭管什么台吉还是郡王的,都是满清皇帝封的,好歹会给满人留点颜面。只是,他们要是不信我是他塔喇?英琦怎么办?
台吉和郡王爷坐在堂上。台吉还是那副德性,肥头大耳的,当然,也不可能指望他这几天就能瘦下来。郡王,也就是那天我在树丛里碰到的人,这会儿,慵懒地歪坐在椅子上,左手托头撑着堂上的茶几。我一直不敢看他的脸,但明显感觉他冷冷的目光向我射来。我就这样完全地暴露在他目光下,被他锐利如X光的眼神浑身上下扫了个遍。
“你叫什么?”台吉发话。
“回大人,奴婢叫其其格!”我下意识地握住左手的手镯,秋秋,我一定会救你的。
“大胆其其格,居然敢蒙骗郡王爷!”
“奴婢不知大人何意?”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能糊弄过去最好,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亮他塔喇英琦的身分,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即使相信了,额吉和巴布将我伪装成蒙古人送到乌雅家当丫鬟,只怕会受牵连降罪,而且阿玛他们要是知道我在这儿,肯定会一窝蜂地跑来,到时候我想抽身只怕是难上加难。
“你冒充乌雅小姐骗婚,还假装不知情。”
“奴婢不明白台吉大人的意思,奴婢确实有代替小姐弹琴,但骗婚一说,奴婢不明所以。”
“居然敢狡辩,来人呐!”
“大人,即使死也要死的瞑目不是吗?台吉大人若是给奴婢扣上不明不白的罪名,奴婢死不瞑目。”
“好,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家小姐也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奴婢斗胆问台吉大人,小姐承认的是‘冒充’还是‘骗婚’?”
“你……”
“奴婢确实冒充了小姐,只因小姐贪玩,嫌奏琴无趣,所以奴婢代小姐弹了几曲,台吉大人所说的骗婚之事定是误会,望郡王爷和台吉大人明察秋毫!”
“哼,那为什么郡王爷到府上提亲时,你们不说清楚?”台吉吹胡子瞪眼地,一脸的横肉有节奏地抖动着。
“大人明察,郡王爷提亲时,只说是乌雅小姐,老爷夫人并不知郡王爷误会了,而小姐亦不知;后来郡王爷再过府时,小姐才发现不对劲,忙向郡王爷解释,如此一来何来骗婚之说?”
“那你不是知道吗?你怎么不说?”
“回大人,第一,奴婢见郡王爷时,郡王爷并未表明身份,奴婢如何得知;第二,郡王爷过府来提亲时,奴婢也未曾相见,即使相见了,奴婢也不知郡王爷是因误认前来提亲。乌雅小姐才貌双全声名在外,台吉大人也知道,不然怎会替喀多仁公子来求亲,而郡王爷慕名而来也不奇怪。”
“你……”台吉大人彻底语塞。
我俯身磕了一个头:“自此,想必奴婢也解释清楚了,一切皆缘起误会,小姐和老爷夫人无意触怒,更不敢欺骗郡王爷,恳请郡王爷和台吉大人饶恕老爷一家。”
“哼!”台吉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臭丫头,居然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今天就非要你的命不可,来人,把她拖出去!”
不是吧,说不过就要杀人!眼见着上来两个蒙古兵将我架起来,不行了,只有最后一招保命了,我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
“慢着!”扑通一声,我被扔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抬头一看,郡王坐正了身子看着我:“你叫其其格?”
“是。”我赶紧恭恭敬敬地跪着。比起台吉,这个郡王才是真正的可怕,我当下不得不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你不怕死吗?还是你觉得我不会杀你?”我浑身一抖,好冰冷的一句话。
“怕,奴婢很怕死。”
“那……”
“回郡王爷,这是个赌局,赌注是奴婢的命。奴婢虽然怕死,但知道如果放任小姐他们不管,奴婢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奴婢也不知会赢还是会输,即使赢的机会微之甚微,奴婢也要全力以赴。但是如果不来,那么连赢的机会都不会有。”
“赌局?有趣,不过本王对赌没有兴趣。”我心头一紧。
“本王可以跟你做个买卖,他们,本王可以放。”郡王慢慢走了下来,突然在我的面前停住了:“你拿什么来换呢?”
我仍低着头,什么意思啊?噌地一下,我被人拎了起来。抬眼看,郡王正抓着我的衣襟,脸对向我,他这张漂亮的脸突然变得狰狞,目光冷冷地直视着我。
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也说不出话来。他突然一松手将我扔了出去,我趴在地上,摸着脖子,费力地咳了几声。白长了张漂亮的脸,这人是个疯子。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参考——用你的命来交换!本王看你护主心切,半卖半送,你,一个奴婢的命,可以换这么多人的性命,这笔生意岂不是很划算。”
划算?我抬头看了一眼衮札布,他一脸的诡异,白痴才会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需要给你时间考虑吗?好,我数三声,第三声落音,你还没有回答,那么就由台吉大人将你家小姐、老爷、夫人一齐拖出去处死。一!”他仍是一脸的傲慢,伸出了一个手指。
我一下子愣住,只是看着他举起的手指。“二!”
“我答应你!”我喘着粗气:“从现在起,我其其格的命就是你的,但是正如你说,请放过我家小姐和老爷夫人。”我直直地看着,牙咬得都快碎掉了。
“吉尔特朗!”
这时从一堆蒙古兵中出来一个人,穿着暗黄色的长袍,黑色的皮靴,右手戴着皮质护套,单膝跪在堂下:“奴才在。”
“传本王口谕,放人,但没收家财,屋宅充公,以示惩戒!”
“遵命!”
“等一下!”我挣扎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