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衮扎布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你现在是在教训本王?”
“其其格是在跟一个不听话的病人讲道理而已,希望您保重身体,不要让奴婢为难。”
穆特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愣在这儿干嘛?”我扭过头对穆特说,“和昨天一样,准备东西给王爷换药啊!”
穆特顿时回过神来,急冲冲地走出去了。我搬了个凳子坐到衮扎布床前:“王爷,您是自己解衣服,还是奴婢帮您解?”
衮扎布瞪大眼睛,刚才的冷漠和傲慢一扫而空却是一脸的惊恐,“解衣服干嘛?”
“换药啊,王爷,不解衣服怎么换药?”
他低头轻咳了两声:“本王知道了,那个,这儿不用你了,等穆特回来让他帮我换药。”
我分明看到衮扎布白净的脸有些泛红,心里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不会是害羞了吧。我强忍着不笑,顿了顿嗓子:“王爷,还是奴婢来替您换吧,昨天就是奴婢替您换的药。”
“啊!”他噌地抬起头:“给男人解衣服,你一个姑娘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不好意思?我看着衮在布一脸的愕然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想想也是,郡王府除了萨日其外都是男人,塔娜虽然是个女人,但一天到晚打扮成男人,也算是半个男人了。他应该没有像四阿哥、十三阿哥他们有被宫女丫鬟们服侍更衣洗澡的经验吧,所以才这么大惊小怪的。
“笑什么?本王很好笑吗?”衮扎布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没有。”我拼命忍住笑,“其实王爷不必介怀,反正奴婢知道王爷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所以……”
“谁说本王喜欢男人!”衮扎布居然支撑着身体,颤悠悠地坐起来。
我一下被吓住,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直愣愣地看着他。他吼完后,大喘着粗气,终于体力不支摔回床榻。
“怎么啦?”穆特刚从外面进来,估计是听见他的吼声了,急冲冲地跑到床边。
我怯怯地站到一边,穆特仔细地察看着他的伤势。衮扎布眉毛拧成一团,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脑门上全是汗,仍大喘着粗气,胸口有节奏地上下起伏。
至于气成这样吗?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啊;而且我又不歧视同性恋。
“小丫头!”
“啊?”我抬起头,发现穆特正看着我。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帮王爷换药,我去煎药。”说完穆特正要走。
“本王不要她换药。”又飘来衮扎布虚弱的声音。
穆特为难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还是我来教你吧。”穆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探头望了一眼床上的衮扎布,仍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我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块馅饼正吃着。衮扎布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不让我给他上药,也不让我喂药给他吃,一大早起来本小姐好心拿吃的给他,他居然把东西随手一扔,把我气得直哆嗦。本人最讨厌浪费粮食的人,他果然是糖罐里长大的没有挨过饿,殊不知第三世界有多少人饭都吃不上。一气之下,我跑了出来,当然赌气归赌气,肚子是不能饿的,所以我随手拿了一块馅饼出来。
昨晚在穆特毡帐的桌子上将就了一夜,现在这会儿觉得腰酸背痛的,难受得很,我向后一倒躺在草地上。真舒服,浑身都舒展开来了,闭上眼睛自得地享受这份恬静。
突然觉得头上一股热气拂面,睁开眼睛,赤那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赤那怎么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好在被吓过无数次后,我体内对赤那的抗体已经很坚韧了。我笑着坐起来:“赤那,来!”随手将剩下的半张饼扔给赤那,赤那叼着饼坐在我身边开始吃起来。
赤那真的很温顺,它确实是蒙古狼吗?传说中蒙古狼不是很凶残的吗?
“小丫头,赤那真的很喜欢你!”抬头看,穆特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你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这么快就有老年痴呆了。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叫其其格!”一直对这个□□狂没什么好感。
穆特蹲下来也坐在我旁边:“可是我觉得小丫头叫得更顺口啊。”
“哼!”我冷笑了一声:“我还觉得‘□□狂’比‘穆特’叫起来更亲切,因为更贴近你的生活。”
“喔,是吗?不过,好心提醒一下你,在这个部落里,大家都尊称我为‘穆特大人’。你要小心,别玩出火来,到时候引起众怒,我可不会救你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给这个部落的人吃了什么药,都把他当神一样。“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把人家给忽悠的。我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牛皮吹破,到时候也别指望我来救你。”
“怎敢劳您大驾呢,其其格小姐。”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我转过头去没看他。
“你倒是挺会找地方的?”
我斜眼瞥了一下他:“这需要找吗?是你自己没有发现吧,不过也难怪,一天到晚只想着怎么勾搭良家妇女,哪有精力在意这种小事呢?”
他只是笑了一下,转头看了一下正在吃饼的赤那。“我是在一个冬夜的雪地里发现赤那的,那个时候它不过几个月大而已,后腿都断了还在流血,应该是遭遇猎人的陷阱。我不知道在我发现它时,它已经呆在那儿多久了,估计狼群已经觉得它没有生还的希望,所以将它遗弃了,这就是自然的生存游戏。我永远记得当我走上前端详时,它抬眼与我对视的样子。眼睛里没有愤怒、仇视,也没有悲悯、凄凉,反而清澈得让人惊讶,似乎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死亡是什么,只是很单纯的想活下去,所以一直在努力,试图抬起受伤的后腿,直至筋疲力尽。”
我扭过头去看着赤那,馅饼已经吃完了,它坐在我身边,眼睛凝望着远方,怪不得总觉得赤那跑起来怪怪的,原来是后遗症啊。
“后来,我救了它,从此以后它就一直跟着我。来到这个部落后,忙于医治病人,有的时候,没时间照顾它,就托□□帮忙照看。”
“那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个部落的?”
“几个月前吧!”
“你怎么会认识王爷?”
“王爷没有跟你说过吗?”他笑看着我,“我和王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啊!”我惊讶地望着他。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记得格勒跟我说他、塔娜是和衮扎布从小一起长大,那么穆特他……
“我是在王府长大的,我额吉是王府管家。”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王府管家好像只有一个——萨日其!穆特是萨日其的儿子?萨日其那张冷冰冰的圆脸浮现在我脑海,看着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年轻人,暗自下判断:应该不是亲生的!
“我从小就和王爷一起识字习武,而医术也是都善先生传给我的。你这是什么表情,至于惊讶成这样吗?”
我赶紧闭上因受过度惊吓而张大的嘴。“没有,只是萨日其还有王府的人都没有跟我提过有你这么个人物。”
“正常。我三年前就离开王府了,而且王府的人都不鸡婆,不会多说什么的。”
“你为什么会离开王府?”
穆特没有作声,也只是凝望着远方,我也没再追问,就这样,不知沉默了多久……
“你是汉人吗?”
我一惊,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想起额吉曾对我说过的话——“蒙古不容许汉人入境,如果官府发现你在这里停留,定会将你拖去砍头的”,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背上一阵凉意,开始冒冷汗。他什么意思?发现我是汉人了吗?
“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他并没有抬头。“我也猜到了。你身材瘦弱,前几次看到赤那居然怕成那样,如果真是牧民的女儿对于狼应该是见惯不怪,即使害怕也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还有吃早饭的时候,你不碰马奶,只是喝水而已,这对于生长在草原的蒙古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蒙古人一日三餐都离不开奶和肉。”
我皱皱眉头,咬着嘴唇,这些细节额吉曾再三地嘱咐过我,之前还会注意一下,但是自从衮扎布受伤送到这儿后,想想这儿的人也不认识我应该不会注意那么细节的地方,也就没在意了,没想到他居然观察地那么仔细。他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揭发我吗? 想想以前,开始后悔,我嘴怎么这么闲不住阿,干嘛一天到晚跟他抬杠,没事招惹他干嘛!
“而且,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汉人女子。就冲着你跟王爷叫板的勇气,还有谈吐和气质,一个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有!”
我警觉地看着他:“穆特大人似乎比我还了解自己。你想干嘛?杀我吗?”
“杀你?”他坐在那儿自顾自地笑起来:“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如果要杀你,我一掌就可以劈死你。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那……”
“你叫什么?我是说汉名。”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嘴含笑意凝视前方的穆特,算了,赌赌吧!“小如。”
“小如?是小黠大痴的小,讳莫如深的如吗?”
我皱了皱眉,讽刺我吗?“不是,是江海不逆小流的小;静如处子,动如托兔的如。”
“喔,我知道了。”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等一下,你到底想怎样?”我急了,叫起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往前走,耳边传来他那不羁的声音:“我对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从来不感兴趣。”
我望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虽然总是嬉皮笑脸,却心思缜密得可怕,让人无法参透,他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第26章 打道回府
这两天我都没有去穆特的毡帐,一方面衮扎布不知在跟我闹什么脾气,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惹一身腥;另一方面,我的汉人身分已经被穆特拆穿了,虽然说是不会告发我,但看见他难免会有些心虚,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后来娜布其询问那天早上起来怎么没看见我,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虽然娜布其貌似跟穆特关系不一般,但穆特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蠢到告诉她王爷身分,还是瞒着的好。好在她也没再追问。但归心似箭的我只能在毡帐里干着急,衮扎布的伤不知什么时候才好,时间拖得越长我越担心爸妈,我不见了这么久不知道他们已经着急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本来就要毕业了,即使回去,失踪了这么久不知拿不拿得到毕业证。
“其其格!”娜布其走了进来,“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什么事!”这几天都无所事事的,也不敢乱跑,只是躲在毡帐里胡思乱想,都快憋疯了。
“大婶们在准备食物,现在人手不够,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过去帮帮忙可以吗?”
“好,我现在就去。”说完就冲出了毡帐。
“其其格,你去外面再抱些柴火进来。”
“喔。”我拍拍手站起身,推开毡门走了出去。柴火在哪儿?突然瞥见毡帐的拐角处堆着一些东西,我走过去抱起一大把,没走几步,不知是不是抱太多了,手中的柴火都掉了下来,不得已蹲下来,一根根捡起又放在怀里。
“几天没见,原来在这儿啊!”
一抬头,果然看见穆特那张脸,真晦气!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心里暗骂。老天爷,他怎么可能是萨日其的儿子,我宁可相信衮扎布是萨日其的儿子!
“王爷,这么笨手笨脚的人,您怎么容忍她在王府里混吃混喝的。”
我一惊,探头望了望,果然在穆特的身后站着衮扎布,他见我在看他,脸色一暗别过头去。
怎么还在闹脾气?实在想不通我到底哪儿招他了。不就说他是同性恋吗,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大家都这么传的,至于这么针对我吗?我低下头去继续捡柴。
“小丫头,我已经修书给都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