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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错爱。只是这一声姐姐却是万万受不得了。”牡丹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慌忙抽出了手俯身就要跪下。却被离凤梧拦住扶起身來。
“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日后在这天宫少不得要烦劳姐姐费心。姐姐若不嫌弃。唤我‘凤梧’便是。千万莫再这等拘谨。”离凤梧明知这牡丹心里惦念已故的君后。不过是迫于无奈才会对她恭敬顺从。她却佯装不知。刻意亲近。
果然。此举在牡丹处。颇为受用。
原本。牡丹痛恨的人便是冥君。再者离凤梧又与君后魅凝同是神凤族人。故而自有一股旁人洠в械那浊懈小
是以。听得离凤梧这一番话后。略有动容。面颊处微微起了绯色。神态也不似之前那般刻意拘谨。说话的声音倒是仍然轻柔的很。“公主言重了。牡丹再是大胆也绝不敢直呼公主闺名。”
离凤梧淡淡一笑。微微摇首。知晓她的顾忌。也未再为难。
这时。牡丹突然刻意压低了声音。目光扫过寝阁周遭。确定无人后。方才微微颌首。接着说道:“公主。请跟牡丹來。”
离凤梧见状。自是不解。正欲相问。牡丹已附耳过來。低声道:“不瞒公主。牡丹奉君上之命。特來引公主前往浮摇花海见公主想见之人。”
“这……”离凤梧愈加迷糊。她想见的无非就是司卿然。可天君既已恩准了她。又何苦这般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的。
“今日辰时早朝时分。众仙皆以冥君无德。弑杀君后为名齐奏君上。请君上择日将冥君处决。此事已成定局。君上怜悯公主。却不得不为君后之死做主。虽未依了众仙之奏。但已然亲往一线天下审问他。他却咬死了不肯认罪。公主若当真是为他好。就去好生劝一劝他。让他速速交出勾魂刃才是。否则。待时日一到。他若再不肯认罪服法。便是君上有心保他性命。也不能罔顾律法。私纵于他。”
牡丹眉宇微皱。低声说出缘由。
她自是觉得冥君死有余辜。可凤梧公主父死族灭。新丧在身。又要遭遇如此变故。难免为公主惋惜。故而天君吩咐她这桩差事时。她心头虽有些不甘。依旧急匆匆赶到凤來阁中侍奉。
牡丹的话让原本燃起一抹希望的离凤梧再次陷入绝望。原以为天君定会查清此事。再做定论。
不想。这天宫之中想要冥君死的人竟大有人在。
须臾后。牡丹在前引路。离凤梧紧随其后。二人很快出了凤來阁。一路掩人耳目。往西而行。
浮摇花海。位于一线天下。自天宫往西御风两个时辰左右便可到此。
传闻一线天与魔界相邻。从來守卫森严。重兵把守。
又传若非是一线天下有一望无垠的浮摇花海形成的天然屏障。魔界只怕早已渗透天界。肆无忌惮的杀戮与掠夺。
可今时今日这一线天外。却不只是重兵把守。竟连神君孟洛也亲自在入口处候着。只因一线天下如今关押之人。乃是弑君君后的重犯。幽冥国君司卿然。
六界之中。能与司卿然的勾魂刃匹敌之人甚少。便是神君孟洛这等骁勇之将也未必是他敌手。
按理。一线天地势险要。入口之处只可容一人通行。狭长天阶之下。便是漫漫浮摇花海。无穷无尽。无根无叶。被囚于此之人。若无极尽灵力。断然不能逃出。
可即便如此。孟洛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日夜守在入口。以防万一。
牡丹带着离凤梧赶到时。孟洛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怀疑。沉声道:“君上有令。扶摇重地。任何人无圣谕不得入内。”
闻言。凤梧愈加心焦。先前听牡丹提起众仙之怒时。恨不能立时为冥君洗清冤屈。眼看就要见到他。却又被孟洛拦住。心下一急。气血上涌。面色微微泛白。
“神君有礼。牡丹奉君上口谕。引公主入浮摇花海见冥君最后一面。”牡丹神色淡然。不急不慢。缓缓见礼。
孟洛看着牡丹。神色微有异样。沉默片刻后竟拂袖放行。倒让离凤梧颇感诧异。她原本以为孟洛此人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只怕洠в刑炀ペ汀6淹ㄐ小2幌肽档ひ谎跃腿盟欧W攀盗钏行┮馔狻
可见。诸事并非都如传闻所言。便是亲眼所见亦不能轻信。更莫说是那些无迹可寻的传言了。
而人往往都有多面。只怕就是眼前这位神君孟洛也是如此。眼下看着虽然面冷眼冷。可实则内里或许是个热心之人。
而那看似绝美温柔的魔君残月。却是个绝顶残忍暴虐之人。他将这迷离花毒植入她的体内。又逼她应下那桩莫名其妙的交易。究竟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而如今君后魅凝的死只怕多半也与残月有关。可那牡丹她们所见的勾魂刃又是怎么回事。离凤梧突然觉得该将这一切疑问都与司卿然好好商议一番。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与牡丹穿过一线天狭长的天阶后。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五彩斑斓的花海夺人眼目。最令人惊奇的便是那些色彩艳美的花朵竟都无根无叶。手掌大小的花儿漂浮在云海之上。寻不到根茎何在。
花儿都似有生命一般。随着风动的方向一张一合。释放出让人心神安宁的清香。凤梧自入了这浮摇花海。便觉得浑身血脉喷张。精神抖擞非常。
茫茫花海。望不到尽头。也洠в幸淮β浣胖乜晒┧切凶摺K贾沼缃艚舾谀档ど砗蟆<嵴乖菩洹7鞴砼缘幕ǘD切┗ǘ朴辛樾浴7追椎瓜蛞徊唷7路鹪谖芬话恪
果不其然。凤梧顺着花儿倾斜的方向。直直往前看去。约莫百丈开外。有一株赤红灌木从浮云间向上攀升。周遭的浮摇花亦是周身赤红。无一丝杂色。
可那赤红中央却有一抹银白入眼。待走得近些。定神细看。竟是一个上身**。手足被赤红的树藤紧紧束缚的银发男子。
“卿然。”离凤梧老远便已认出此人正是含冤被囚的冥君司卿然。见他低垂着头。宽厚结实的胸膛被那树藤勒出道道深红血印。心头一紧。忍不住喊了一声。
大约是过于讶异。司卿然透过遮住面庞的发丝循声望见急匆匆赶來的离凤梧时。眸色蓦然一沉。随即甩了甩头。只当作是自己忧心过重出现的幻觉。
☆、第一百二十三回 花海见君
远处的离凤梧见他并不回应。反而不停地摇头。心下焦急。复又喊了一声:“卿然。”
话声落时。已随着牡丹靠近了他。
司卿然这才惊觉先前所见所闻皆不是幻觉。急急抬首。目光扫过眼前一锦一白两抹身影。立时回过神來。唇角一勾。划出一抹魅人的笑意。
“我的凤儿。你可算來了。若再晚些时辰。为夫只怕就要被这些食人的浮摇花吃的渣滓都不剩了。來來來。快让为夫看看。天宫那些老顽固们洠в衅鄹耗惆伞!
司卿然言语轻挑。分明是在此处受罪却被他说的好似玩笑一般。因他一贯都是如此。离凤梧倒也不觉有异。只是一旁的牡丹连连咳嗽。十分尴尬。
“公主。正如冥君所言。此处的浮摇花实则是靠噬魂而生。故而无根无叶亦能如此娇艳逼人。牡丹受天君庇佑。自可來去自如。可公主虽是神凤。却不是天宫之人。这一处的浮摇花素來认生。为安全起见。还请公主长话短说。牡丹在前面转角处为公主布下结界抵挡那些浮摇花靠近。”牡丹微微欠身。略一停顿后又道:“只是牡丹灵力有限。最多只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离凤梧闻言。心内微惊。她虽觉这浮摇花海有些诡异。却不想竟还会有歧视外族之心。
她走神之际。牡丹已经在前面转角处施展结界。忽觉耳际传來一阵低吟。那声音有些陌生。却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凤儿。我的小凤儿。乖乖听我的话。快带着你的心上人离开这里。步风傲假意让你來说服他。实则不过是想你诱他认罪罢了。你若当真还想他能活命。就趁着眼前无人。快快带着他离去吧。”
话语轻柔似风。却字字句句都落入她的耳中。令她忽然开始惴惴不安。
陡然抬眸。迎上的却是冥君司卿然那张俊美不可一世的脸。还有他胸前肩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而适才在她耳际说话的声音却早已远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因牡丹之言。离凤梧不及多想。疾走两步。來到司卿然身前。皱眉问道:“痛吗。”
司卿然原本受了酷刑。却在她面前强装无事。柔声道:“我洠隆D愕幕ǘ究山饬恕L炀麤'有为难你吧。我听孟洛说。他去天牢接你时。你都冻成冰人了。”
凤梧闻言却觉鼻间一酸。绿眸中转瞬便已凝满了泪水。“你都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了。还在担心我的生死吗。傻瓜。我早就同你说过。即便有朝一日我受迷离花毒所迫失去本性。入了魔道。残月也休想掌控我的灵魂。我是你带到这世间的。自然不论是灵魂或是身体。都只听你一人的。”
她话音一落。司卿然的浓眉已然蹙起。很显然。她的花毒未解。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他想要抬手去为她拭泪。却想起如今身不由己。只得轻声叹道:“可是因为我。天君才不肯救你。”
离凤梧慌忙摇头。抬起衣袖将眼角泪水胡乱拭去。道:“不是不是。天君因为君后之死甚为伤怀。故而我并未与他说起中毒之事。倒是你。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思來想去。离凤梧只觉得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祸。若非当日她执意逃婚人间。便不会有之后这种种不幸。君父不会惨死。神凤族更不会因她而灭。而冥君也不会为了她莫名被安上弑杀君后之罪。
“傻丫头。这分明是旁人设好的局。你我皆不过是那人的棋子罢了。哪里是你连累了我。”
司卿然摇头说着。仿佛堪透了什么似的。
离凤梧绿眸微瞪。诧异道:“你也觉得这事有些过于巧合。仿佛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局。从我中毒那一刻起。后面的一切早已有人安排好了。”她亦将埋在心里多时的疑惑尽数道出。可这些巧合冥君能看出。她能看出。缘何天君与天界众仙却是无动于衷。
眉头一拧。又道:“你我都能看出的事。为何天君却非要视而不见呢。难道他不知道我神凤为何族灭。我君父因何人而死。他放着魔君残月不去抓。却非要将你困在此处。还安上弑杀君后这样天大的罪名。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天君怕了那残月不成。”
司卿然微微摇头。眸中露出一抹无奈之色。沉声道:“或许天君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我只是担心残月一旦返回魔界。六界的安宁即将不保。当年尚有你我君父助天君一臂之力。可今时今日。却只有天君一人。若我猜得洠Т怼>笾蓝ㄈ挥氩性掠泄亍?伞
司卿然的欲言又止。让离凤梧浑身一颤。残月当日在圣火地狱与她说的话尚在耳际。若当真是他所为。那日他所说的从冥君处借了一样东西。莫非那东西就是……
离凤梧心头一冷。失声道:“卿然。你的勾魂刃可还在。”
司卿然闻言略显诧异。可想起前时天君审问他时。曾提过。有女侍亲眼看见他以勾魂刃刺杀君后。罪证确凿他才会被关押在此。
如今离凤梧又有此问。竟让他心内有一抹莫名的慌乱。
这慌乱并非是因他重罪在身。而是那勾魂刃是君父与他之间。骨血相融之物。平日多数时辰都藏于他的紫府内。旁人断然不能轻取。
且不提离凤梧不懂此事。可天君心中定是了然。先前他虽坚持自己无辜。执意不肯取出勾魂刃以证清白。天君并未强取。如今让离凤梧前來。只怕还是为了看那勾魂刃此刻是否还在他的身上。
那人既能假冒他的模样入天宫如无人之境。且以勾魂刃刺杀君后。放眼六界。只有残月嫌疑最大。
对此。天君岂能不知。
可若天君明知是残月所为。却依旧将他囚于此处。或是另有缘由。可为何不能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