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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再一次输给了残月。
第一次。炎灵泉下的圣火地狱中。他输掉了君父传给他的勾魂刃。而这一次。他输掉了整个幽冥国。
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为何天君要降罪于他。
他确实有罪。且罪孽深重。
天界君后的确死于他的勾魂刃下。虽然当时闯入凌霄宫的人并非是他。可勾魂刃与他气血相连。竟会为残月所盗。自然他当首罪。
是以。天君将君后之死降罪于他。并非不公。
直到宿迁的银枪刺入他的胸膛时。他才真正明白那日离凤梧所说的。残月从他这里借走的东西是什么。
他的紫府内早就空空如也。他竟会数日不曾察觉。
如此想來。他当日承诺凤梧。助她报仇雪恨之言竟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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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一切都已崩塌。
他用心守护了两千年的幽冥国从此易主。他从虚无道中拘回的那一缕孤魂。如今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痛。
忽然。周身痛楚加剧。他正慢慢陷入无边无际的幻境中。那里有一抹素白身影。在一片雪梅树下拨弄琴弦。琴音有如天籁。婉转悠扬。穿透他逐渐冰凉的心。
他想走的近些。想要看清楚那如墨青丝下是怎样的一张面容。无奈身似千金重。举步维艰。他只得远远的望着那似曾相识的身影。细细聆听着那久违的琴音。
末了。他终是勾起唇角。露出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笑。
只是俊逸的眉眼中。却隐着无法言语的苦涩与痛楚。
***
天界。九天之上的凌霄宫中。人心惶惶。气氛沉重。
大将军莫长青调停不成反遭囚禁之事传到天界时。天君正巧闭关青云妙境。凌霄宫中众仙无人赶去扰了天君清修。只得将正在天刑司中布阵施术寻找冥君的神君孟洛请到了凌霄宫中。
虽说天界仙众数百。却多是近年來新晋飞身的小仙罢了。资历略高一些的也不过仙龄万载。却又多数尚未从两千年前那场仙魔大战中缓过神來。故而听闻冥界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不免流露怯意。
毕竟。当日若非前任冥君与已故的神凤族长倾力相助。这九天宫阙只怕早已毁于那场战火。而他们能侥幸活到今日。也全倚仗天君圣恩。
如今。冥君司卿然行踪不明。就连数万年來沉寂安宁的幽冥。也自此沦陷。亦难怪天界众仙会惊恐不安。
凌霄宫中。众仙都将目光投向才从天刑司赶來的神君孟洛身上。只盼着这位天界仙阶甚高的神君能给他们定一定神。
孟洛神色清冷。言语依旧沉着。“诸位莫急。莫惊。何泽。你且领两千金甲军前往幽冥河。暗中监视冥界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速速來报。”
被唤作何泽的乃是莫长青的副将。此番因莫长青前往幽冥。天君便命他暂代金甲军首领一职。如今听得神君孟洛调遣。连忙领命行事。匆匆离开了凌霄宫。
待何泽走后。孟洛又与众仙商议。预备亲往幽冥谈判。迫使宿迁交出莫长青。
只是。不等孟洛进入幽冥境内。宿迁已然以新任冥君之名诏告六界。冥界自此脱离天界管辖。幽冥国内自宿迁下。数十万幽冥使皆以魔君残月为尊。
至此。残月之心。昭然若揭。
☆、第一百二十八回 倾力相护
幽冥易主之时。远离无暇峰的雪域万丈深渊下。被司卿然藏身于此的离凤梧仍旧浑浑噩噩不知外间事。
冒着冰冷寒气的冰榻上。离凤梧仰面卧着。紧闭的眼眸下。是潮红异常的面颊。小白狐寸步不离守在她身旁。不时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想要为她拂去脸上的汗珠。却终是无力的垂下。懒懒地歪在她的脖颈处。
这冰榻至寒。她却周身滚烫似火。大汗淋漓。实乃入魔之兆。
白狐虽有灵性。却是仰仗冥君气血而活。当日在人间时。之所以能几番救凤梧于危难。全因冥君无恙。可如今冥君重伤。白狐亦跟着虚弱不堪。只得眼睁睁看着凤梧饱受折磨。却无能为力。
忽然。小狐狸双耳高高竖起。狭长的眸子饱含着戒备的神色。死死的盯着尚有冥君封印的入口处。小小的身子往下一俯。雪白的前足微微弓起。眼前骤然红光一闪。它已露出锋利的爪子飞扑了过去。
“呜……”一声低吠甚是凄凉。它的利爪尚未触到那红影。已被一道厉风高高卷起。狠狠摔了下去。重重跌落在又冷又硬的冰壁上。随之无力的瘫倒在地。眼睁睁望着这突如其來的侵入者一步步靠近冰榻。此刻正伸出纤长手指去触摸它拼力守护的人。
小狐狸挣扎着想要往前。去阻止那人。只是所有的努力都只化作喉间一声低沉的悲鸣。很快便被那人的轻笑声遮掩了去。
“凤儿。我的小公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说话之人。一袭火红长袍。袖口袍角处的红莲妖冶魅人。青丝如瀑柔滑的垂在冰榻上。便是背影亦美的不可方物。好似彩墨渲染的画儿一般。
他侧首看着榻间昏睡之人。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便是魔君残月。当日炎灵泉下深渊。他曾化作神凤怜兮模样。诱得冥君与离凤梧双双上当。且与他共赴险境。并在冥君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夺走了他的勾魂刃。在冥君将离凤梧带离赤炎时。他正潜入天界凌霄宫。当着君后四位女侍之面。以勾魂刃刺杀了君后魅凝。
残月此举。不过是想挑起冥界与天界争端。为自己当日失手被囚之事雪耻罢了。
原以为。精明如天君。不会轻易上当。不想有这神凤公主离凤梧在侧推风助浪。竟当真让司卿然不顾一切随之逃离天界。倒叫他省却许多麻烦。
如今。幽冥国已收入囊中。冥君又被宿迁囚于离魂渊深处。而眼前这绝美的小神凤。早已被他的迷离花折磨的失了心智。
似乎。一切都与他预料的毫无二致。
念及此。唇角笑意愈重。看向离凤梧的眼眸。如寒潭般深不可测。
冰榻间。离凤梧一袭素白裙衫。眉宇轻蹙。凤目紧闭。伴随着她急促而不规律的呼吸。面颊处的红晕愈发沉重。鼻尖上密布细而透明的汗珠。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良久都不曾动弹。直到耳边再次听见那只小狐狸的低吠。眼角余光撇见它正费力地用后足支撑起整个身体。想要靠着冰壁而立。可就在它眼看着便要站起來的那一霎那。他垂在榻侧的手臂轻轻一抬。空气中似有一道炙热的气流朝它飞了过去。
下一刻。便听见“噗通”一声闷响。它小小的身子再次倒下。而这一次它的嘴角竟有血丝溢出。染红了它胸前洁白似血的毛发。
“如……玉。”
低不可闻的一句呓语。來自榻间尚未醒转的离凤梧。就连沿榻而坐的残月闻言都有些讶异。
从古至今。但凡中了他迷离花毒之人。不论是清修千年的神仙。还是心地纯善的凡人。若不能在毒发入髓前解毒。最终都会心智尽失。随他入魔。为他所用。
可这小神凤确实与众不同。当日她所中之毒甚深。如今已然过去数日。她却依旧徘徊在魔与神的边缘。即便如今身心饱受噬骨之痛。却依旧未能全然入魔。
这也是。他至今未将她唤醒的原因。
他本以为。只需耐心等待。她毒入骨髓之日。便是入魔之时。
不想。他竟再一次低估了她。
那日。在火狱时。她曾主动与他交易。只要他留住离映天的性命。她便甘愿随他入魔。终身不悔。他不过一时兴起。随口与她应下这桩交易。可离映天三尾翎落。自是难逃一死。
如今。离映天既死。她似乎也不愿再遵循那笔所谓的交易。乖乖听他摆布了。最近她几番毒发。心智迷离之时却都未能完全按照他的意图行事。只不过浮摇花海的那件事倒是做的不错。
那女侍虽然仙阶甚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仙子。却毕竟曾是魅凝的贴身女官。如今死在神凤族的禁忌之火下。以天刑司那位不通情理的冷面神君往日作派。绝不会就此罢休。
如今。六界之中针对她与司卿然那铺天盖地的追缉符亦能看出一二。
思绪渐收。残月浓眉微蹙。食指朝着离凤梧的眉间轻轻一点。她原本涨红的脸逐渐恢复如常。呼吸也愈发平顺。浓密卷翘的眼睫忽闪忽闪。似乎就要醒转。
可须臾后。她却睡的愈发沉了。
只是不再似之前那般呓语。仿佛心绪安稳了许多。
***
传闻。魔界与天界。不过相隔一片浮摇花海。若非天君封印。加之浮摇花生來嗜血成性。妖魔素不敢惹。那一线天下的浮摇花海才成了天界的天然屏障。
实则并不尽然。好比世人皆以为幽冥河从幽冥始。流经赤炎。终于碧水。
事实却是。幽冥河水蜿蜒数万里。最终的尽头却是这六界最恶之地魔域。
魔域乃魔界的中心。那里驻守着魔族最精锐的妖魔大军。那里也有魔君残月的栖息之地魔崖宫。
魔崖宫地处魔域正北。建造在红云之巅。因残月素來高傲自负。自认六界无敌。故而偌大的宫殿中。除却几名手脚伶俐的小妖侍奉外。并无侍卫守护。
☆、第一百二十九回 凤囚魔崖
魔崖宫虽被称为宫。其实并非普通意义上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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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凤梧看來。这里更像是一座远离尘世的古宅。出奇的安静。与残月很不匹配的素雅。让她始终心怀忐忑。
大约两个时辰前。离凤梧自昏睡中苏醒。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四处寻找司卿然的踪迹。
可这园子实在太大。她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双脚酸疼不已。也洠в凶驳揭桓鋈擞啊V挥腥萌诵纳逡獾木病;褂惺磺宓穆淌骱旎āE加姓笳笄宸绶髅妗4鴣砦⑽⒌恪
她在园中行走。一度认为自己尚在梦境中。
可低首望着早被她掐的有些红肿的手背。无奈的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心里渐渐生出惧意。
记忆中的幽冥。终年酷寒。积雪不化。
司卿然所住的无暇峰更是尤为寒冷。忘川殿前的雪梅幽香至今尚在她鼻间流转。但眼前这处园子。不管如何细看。都不似在幽冥国内。
可她分明记得。当日一线天下的浮摇花海间。司卿然与她一同逃离了天界。
他曾说过。一切待回了幽冥再作打算。
可如今怎的。她一觉醒來。就來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园子。她这一路走來。喊了不知道几千遍司卿然的名字。都洠嘶赜ΑU馊盟涞媒乖辍L迥谝嘤幸荒ㄎ廾鹣胍欧ⅰ?裳鐾诽ы?凑庠爸型ぬジ蟆6冀ǖ氖中匆狻9旁掀闹亍
园中花草树木。皆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但都清香扑鼻。沁人心扉。心内浮躁之气渐渐平息。就地靠着一方大石坐下。细细思索着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
忽然。她绿眸流转。惊呼出声。“不会是我又死了吧。莫非当日离开天界时我便毒发身亡了。所以现在的我只是一缕幽魂。所以才会被困在这迷雾下古宅中。不能离去。”
离凤梧自言自语。越说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诡异。
正当她抱着膝盖。愁眉不展时。耳际听得一声清朗的低喊。“凤儿。可喜欢我的魔崖宫。”
魔崖宫。什么地方。离凤梧只觉得听到这个声音时。眉心微微有些麻痒。忍不住抬手轻挠了挠那枚印在额间的凤羽花印记。随后偏过头來。皱眉抬眸看着说话之人。眉眼之中都是诧异。
那人一袭火红长袍。颀长身形挺拔伟岸。青丝高高束于紫金顶冠下。露出一张妖娆绝美的脸。此刻正眉目含笑凝望着她。
从她莫名的眼神。与尴尬的举止间。他终是寻到了想要的答案。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