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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的,进来吧!”
李莲英应了一声,和夏守忠一起连忙走进了西暖阁,皇太后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头还没梳,坐在锦凳上,看着梳妆台,长发垂地,“如今可真是退休养老了,”太后看了看耳朵上的耳环,笑道,“这么一觉就睡到了红日西沉,若是以前,这会子只怕是批了几十本折子了。”
夏守忠上前,拿起了太后盛宝石戒指的盒子,献给了太后,“西圣爷福大量大,自然是睡得好,寻常人那里有这个福气的?”
太后微微一笑,懒洋洋的说道,“你就知道拍马屁,梳一个简单的,”她吩咐身后的宫女,“反正也没什么人要见的。”
“老佛爷,”李莲英禀告道,“万岁爷和皇后娘娘都在外头候着呢。”
这就不是没人可见了,“怎么了,这素来是王不见王,今个倒是好,一起来了,”太后伸了伸懒腰,这一伸,梳头的宫女不小心就用错了力,这下倒好,一下子扯住了皇太后的头发,“哎哟,”太后转了过脸,不悦的盯着宫女,“怎么一点也不小心!”
慈禧太后骤然发怒,一下子殿内的气氛就变得僵硬阴冷起来,宫女不妨这素日里头和和气气犹如富家老太太一般的太后居然会如此威严逼人,吓得连忙跪了下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死罪!”
李莲英瞥了一眼皇太后,连忙上前,作势打了宫女一下,“该死的奴才,扯痛了老佛爷,实在是该打,”他从宫女手里拿过了木梳,亲自给慈禧太后梳头,“这些新来的丫头子,年轻的很,不能重用,还是让奴才伺候着吧。”
太后合上了眼,不再说话,“罢了,我这脾气倒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怎么,这些日子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心情应该是好的,怎么会又发脾气,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更年期吗。。。。。。快起来吧,怪可怜见的,”皇太后让宫女起来,“出去喝杯茶,定定神,明个再进来伺候吧!”
宫女红着眼出去了,夏守忠看着宫女走出去,转过脸请示皇太后说道,这时候他说话也小心翼翼的,“老佛爷,要不要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进来?”
“请进来吧,”李莲英的梳头技术是又轻又快,不一会,一个端庄的发髻就梳好了,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还是你小李子的手艺好,一下子就办好了,”把一柄紫玉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头上,“可别失了礼数,倒叫是觉得咱们这宁寿宫没规矩似的。”
“。”
夏守忠退了出去,李莲英见到没有外人,于是悄声的禀告:“今个军机处在商议军机大臣和户部尚书的人选。”
“哦?”太后懒洋洋的说道,“选了谁出来了?”
“军机处选了户部尚书的人选,不过似乎万岁爷不太满意,停在那里了,军机大臣皇上原本是要定下来的,不过也说要先来请老佛爷的懿旨,所以,奴才觉得,皇上倒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殿内放着许多瓜果鲜花,清新的花果香十分舒服,皇太后显然这会子也舒服极了,“皇上有孝心了。”
皇太后走出了西暖阁,皇帝和皇后已经在西里间等着了,见到皇太后出来,连忙请安问好,皇帝尤为尊敬,单腿下跪打千请安,皇太后点点头,吩咐左右的太监,“快把皇帝扶起来,又不是什么大场合,宫里头见面,皇帝还这么客气做甚?”
皇太后坐了下来,皇帝坐在了对面,皇后坐在地上的圆凳上。夏守忠递了一串紫红色碧玺佛珠上来,太后拿了起来,不停地开始转佛珠,“你们两个夫妻双双把这乐寿堂进,想必是有什么事儿吧?”太后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先说。”(未完待续。。)
☆、十三、问计宁寿(二)
“是,”皇帝笑盈盈的说道,他见到皇太后脸上淡淡的,心里也加了三分小心,“今个在养心殿议事,议的是要补几个人到军机处,这里头的几个人都是极好的,但是儿子想着,怕选了不好的人进来,不能够帮着处理政事,反而添乱,这就是不好了,思来想去,总是定不下来,总是要请亲爸爸可怜可怜儿子,帮着儿子把把关。”
太后盘着腿坐在炕上,闻言笑道,“你已经亲政不少日子了,我虽然不管外头的事儿,可到底是听的到的,外命妇入宫朝见,说起外头的事儿,大部分倒也赞扬的多,而且还有报纸可以瞧着,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办的极好,我这垂帘听政,又训政一年,说是扶上马,又陪着你走了一程,你怎么还来问我老婆子呢?可不能这么偷懒着了。”
虽然规定好是训政一年六个月,可到了一年期满,慈禧太后就宣布结束训政,显然皇帝理政的实习期在慈禧太后看来已经很满意了,所以提早结束了训政。皇帝点点头,“儿子不敢偷懒,只是亲爸爸留下来了这么好的局面,儿子惜福珍重,不敢有什么闪失,故此还是要请亲爸爸来帮着定一定,儿子的心里也能够安稳一些。”
太后瞧了皇后一眼,“这也没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就是有犯错的时候,我垂帘二十多年,说起来,也不可能没有犯错的时候,犯错是不可怕的,及时改正就是了。皇帝是有仁心的,但是还少了一些果断,不过这也没什么,臣下提供意见,一般来说,都不会走了大褶子,你只需要斟酌着办就好。皇帝你说是好局面,那么偶尔有犯错的时候也不怕,既然皇帝你来找我,那我说不定也要帮上一时半会的了,说吧,军机处选了什么人出来啊?”
“是,”皇帝说道,“崇绮,刚毅,徐用仪,刘坤一,王文韶,李鸿藻,一共是六个人。”
“皇帝准备选几个人进军机处啊?”
“儿子以为,总是在三两个左右,不宜太多。”
太后点点头,“这几个人都不算错,”崇绮是理藩院尚书,文华殿大学士,一等承恩公,以前当过乌里雅苏台总督兼管北海省,他是蒙古八旗,同治皇帝的岳父;刚毅是礼部满尚书,他是刑部笔帖式出身,后逐渐升为郎中、按察使、布政使。光绪十一年,出任山西巡抚,在黄河河套屯田并设官治理。光绪十四年,调任江苏巡抚,适逢苏南地区遭受洪涝灾害,刚毅采取以工代赈的方法整修当地水利工程,特别是整治了上海境内的藻滨和吴淞江,政绩斐然;第三个徐用仪,是吏部尚书,清咸丰九年举人。同治元年为军机章京。次年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光绪三年为太仆寺少卿,迁大理寺卿。曾上《整顿圜法疏》,提出整顿钱法建议,并奉旨议行。刘坤一,太子太保两江总督兼上海通商大臣,是曾国藩去世之后湘军元勋首脑;王文韶,礼部汉尚书,这一位大家是挺熟悉的,之前因为云南军需案被宝抓住痛脚,被迫辞去军机大臣,后来出任直隶总督,又转任礼部尚书;李鸿藻,武英殿大学士翰林院掌院,这一位就不必说了,不管是观众朋友还是慈禧太后都太熟悉了。
慈禧太后说不太错,“既然都不错,皇帝你自己个选就是了。”
“还是请亲爸爸圣裁。”
“什么裁不裁的,”皇太后笑道,“还要我劳神来想着这些事儿,罢了,皇帝这么有孝心,我就多说几句,这几个人都不错,但是都有各自的不好,崇绮,是老资格了,也是同治年的状元,大清朝这么多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位旗人状元,资是够了,可这练,”太后摇摇头,“还不够,只是当了宗人府的差事,又去了北边,他的身份够好,是孝哲皇后的亲生父亲,又是蒙古八旗,蒙古人都卖他的面子,僧王之后,他算是蒙古族里头出息大的,这个人,练的不够,北边的总督,能有多少事儿?管着理藩院甚好,而且这个人古板的很,怕是容易认死理。”
崇绮被否了,太后继续说道,“刚毅倒也还可以,军机处旗人不多,一个礼王之外,就只剩下额勒和布了,刚毅还年轻,旗人里头超擢的人不少,就这个刚毅地方上做的还不错,从中枢到地方这么一路下来,各式各样的差事都干了不少,不过听说有些古板,对着洋务的事儿,不太懂。这是他的劣势。”
皇帝在静静听着,显然皇太后对着这些人如数家珍,“徐用仪之前在办钱币改革的时候,上的折子很是不错,也是干才,军机章京还有总理衙门都干过,洋务的事儿熟悉,而且还当过大理寺卿,法理上的事儿也精通。性格和气,不太和人争辩,官场上好像送了一个外号,皇帝,这是什么外号?”
皇帝笑着回道,“好像是:‘好好先生’,说他和人争辩什么,都是先说好好两字。”
“这几个人里头,若是最不合适的,我倒是觉得这个刘坤一,是最不合适的了,”皇太后淡然说道,“无论是谁,皇帝你且记着我这句话,无论是谁,都不能和洋务大计作对,反洋务不是反我这老婆子,”她手上的佛珠不急不慢的转动着,“反的是我中国!”
“刘坤一,不能说他反对洋务,只是他似乎总是对着洋务的事儿,不甚上心,”刘坤一开始担任两江总督兼上海通商大臣之后。从这时期开始,由于因为官职调升的关系,开始接触及认识西方事务,并对洋务作有限度支持。在署两江总督及两广总督任内期间整顿治安,主力清剿哥老会及海盗;在任两江总督时沿袭他在任江西巡抚的整顿财政政策,精简勇营以节省军费,将地方乡勇数裁减四分之一,又减免捐助陕西的军饷、并查办招商局贪污。(未完待续。。)
☆、十三、问计宁寿(三)
他在推动洋务方面,在任职两江总督期间发展海运、支持江南制造局造舰及提议各兵工厂生产专门化。然而,他又反对采煤及发展铁路,其中反对发展铁路的原因是担心铁路会令挑夫和大运河的船家失业。
这算是保守改良派,“铁路的事儿,我是绝不能同意不办的,刘坤一是以前留下来的老臣,他所担心的事儿不能算错,但是我也不乐意为了不让大运河的那些漕帮船家失业,而在两江地带停办铁路,上海松江的铁路已经算是国内第二条铁路了,可如今呢?两江有多少铁路?若不是看在他在军务整顿上还有建树,他是当不了这个两江总督的。”
皇帝连忙说道,“亲爸爸所言甚是,所幸亲爸爸之前就定下旨意,总督不可干涉地方各省政务,尤其不能够直接命令地方建设,故此,有铁道部在京中调度指挥,各省巡抚藩台在地方建设,铁路的事儿,不会因为刘坤一的一己之见而有所阻拦的。”
“两江这里,如今算不得多少重要,”太后悠然说道,“两广浙闽山东和直隶,都比这两江要发展的更好些,刘坤一若是再不奋起直追,只怕就要被这些省份甩脑后去了,我也只是看在曾国藩的份上,对着这些老臣优渥待之罢了,再不好好干,”她弹了弹护甲,“皇帝应该心里有数。”
刘坤一自然是不好入军机处当差了,皇帝连忙称是,“十月的时候既然要办万国大会,儿子会下旨,让各总督悉数进京述职,到时候当面有些话,好说一些,免得旨意下去,他们倒是觉得不痛不痒。”
“这倒罢了,这些总督都是一方诸侯,拿着中枢的命令不当回事,也是寻常,”太后笑道,“不过如今倒也无妨,大家若是都一门心思的要发展经济,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出来。”
“是,还请亲爸爸继续说下去,儿子听着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