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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们,夜映蓝也还好,虽有一些局促,可也大大方方优雅礼貌的一一问好,这才在夜未央的身边坐下,柔静的眉宇间没有夜家人那种犀利刻薄的影子,或许是还在学校的缘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书卷气息,柔柔静静的,很让人舒服。
一起聊了几句,夜未央拉起夜映蓝,“陪我去花园走走。”
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手中始终拿着一个精巧的包。
小心谨慎的提着包包,好像里面放着绝世珍宝一样,包包明明安然的提着,可她忧虑的好像随时都会出什么意外一样,让夜未央看着都累。
“包里放着什么让你这么小心?”
两人在花园的木椅上坐下,当季的花朵开得旺盛,虽不是春天的硕大茂盛,可也另有一番别样的美景,看着那葱葱郁郁红红蓝蓝的色彩,眼睛都变得闪亮了不少。
将包放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夜映蓝这才小心的打开,取出里面一木雕盒子,推到夜未央的跟前,“这是送你的结婚礼物。”
抚摸着那雕刻精细的花纹,夜未央的指尖似乎都在颤抖,低垂的眸遮挡住了眸底的情绪,垂落的发丝覆盖住了绝丽的容颜,可那抚摸着木盒的手指颤抖的愈发明显,最后竟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手心,珍爱不已。
“姐,你不打开看看吗?”
起初她还不了解他为什么让自己送这份礼物,可单单是看到这个盒子夜未央的反应就让她没料到,却也有些明白他当初的决定。
这个盒子怕也是有故事的。
那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更珍贵!
果然,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夜映蓝明显的感觉到了夜未央的身体猛的颤了下,之间留恋在那透明的瓶身上,里面正是一朵开得真旺盛的竹子花。白白的花朵那么娇艳的镶嵌在里面,不见枯萎灿烂旺盛。
可谁也不知道,这多话开了十六年。
记忆倒退。那时她才九岁,还没有跟爸妈回到夜家,那时一次旅游,爸爸带着她跟妈妈去往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那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城市的乌烟瘴气,没有人比人的勾心斗角。那里空气清香,村民和善淳朴,一切都那么安然静谧。
她跟母亲很喜欢。
尤其是那一篇葱郁的竹林。
每天她跟妈妈必去那里,只是一天,当他们再次来到竹林的时候,那里已经满满白色的花朵,很小很小的一朵,遍布整个竹林,看着那小小的白色花朵,小未央傻眼了,被眼前的景色完全吸引住了。
直到爸爸跟她说,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花开后它的一生也就结束了。
那么美丽的花朵却一生只有一次,而且是在生命即将终结之前才能绽放。
莫名的,那一刻小未央只觉悲伤,就那么守着那一片竹林,不吃饭不说话也不休息,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任凭父母说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肯离开。
那么美的景色,她想记住,那么美丽的花朵她想留着,可她除了望着还是望着。
最后,父亲实在没办法,问她怎么才愿离开,她任性的说想要留下一朵花。
那时小小的她跟爸爸说,“它们勤劳一生,不见美丽,奉献一生,最后一刻绽放的美丽该让人记住。
可生命的消逝没人能阻止,但那时的她倔强的要求,她要这些花永远存留。
那时小小的她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可她无所不能的父亲不但将这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而且还让自己参与其中,让她完成了这在她认识中觉得不可能的事。
也正是这件事,在之后美国的遭遇,就是这样的信念让她支撑了下来。
只要坚持、努力,一定可以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听完自己话后的父亲突然转身离开了,到了快天黑了才回来,而那时他的手中就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还有一盒东西,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树脂,就是这些树脂将这朵花在它最灿烂的时候保存了下来,直到永远。
可是——
这将她跟爸爸妈妈一同完成的作品,在父母去世后就不见了,后来无论她怎么寻找都没有再看到了,再之后她被送走,之后的之后,这瓶树脂凝固的竹子花就被她掩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时隔十六年,她不曾想过她还能再见到这瓶花。
泪水不受控制的低落,一滴一滴的落在那透明的玻璃瓶上。
惊愕的看着那不断滑落的泪珠,夜映蓝怔怔的忘记了反应。
她怎么也没想到,看到这个的夜未央会哭泣。
面对爷爷的怒斥,她没有哭泣;面对父亲和小婶的辱骂,她没有哭泣;面对众人的不理解,她依旧没有哭泣……
那时的她还在众人面前笑得那么妖娆芳华,绝世惊艳。
当时她就在想,她是不是不会哭?
现在,一句话没有,一个眼神没有,一个怀抱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木盒一个瓶子,可她所有的坚强的在这一刻怦然倒塌,这一刻的夜未央不再是夜未央,是一个思念父母的可怜孩子。
一直守在远处的夏暻寒,看着那抖动的肩头,终是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不问任何,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细碎温柔的亲吻不断的落在发顶眉心,修长的大手轻柔有力,静默无语,却是柔情四溢。
看着那相拥的两人,夜映蓝的眼眶也红了,将包包里的一封信放在桌上,悄悄起身沉默离开。
有些事情挽救不了,补偿不了,那么就只能随着她去报复!
爷爷,这是不是就是你现在的想法!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紧紧的搂着她,夏暻寒心疼的看着已然还在哭泣的她,心被拧成了一团,疼得快不能呼吸。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唯独这疼不能替她承担。
失而复得,而且还是有关她父母的东西,她是喜也是疼。
喜,原来跟父母她并非没有了牵绊,痛是当年的一切。
夏暻寒是知道这个瓶子的。
最戒毒那段时间,最痛苦的时候,他陪在身边,她就会说这件事给自己听,最后悔的也是没能保管好这朵竹子花。
虽然解决了心中的遗憾,怕有些事情也不那么好解决了。
冷冽着眉,夏暻寒心疼的看着她,清俊魅雅的脸上露出森冷的表情。
这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自然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现。
在这个时候,由着夜映蓝拿了出来,夜成海想干什么?
小心的收好这瓶树脂竹子花,让夏暻寒替自己擦拭掉眼角的泪珠,两人这才又齐齐的看向这盒子,心底浮现着同样的困惑。
这个盒子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夜成海收着了,这东西虽漂亮可不值钱,夜家其他人是不会要的。
可这个时候偏偏出现在夜映蓝的手中,而且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拿到自己面前,除了夜成海的授意,她想不出其他人。
只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打亲情牌让自己放过夜氏?
可如今夜氏的危机已经过了,现在再来打这张牌是不是迟了点。
难道是说,夜成海是希望自己能够放过夜氏?
“他以为将这还给我,我就会放放过夜氏?”
嘲讽的扬唇,如果夜成海真是这么想,她只能说他太天真了。
“你觉得他是因为这个才让夜映蓝将这个还给你?”
柔声反问,深邃的凤眸有些瞧不见底,窥探不出他到底再想什么。
听着那沉静的话语,夜未央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为了夜氏,他什么都可以做。
当年不就是因为为了夜氏想让爸爸去联姻,最后甚至不惜与爸爸断绝父子关系,将她跟妈妈赶出S市。
那样一个为了公司不惜一切的罔顾亲情的人,她不认为他命人将这个送回能够没任何心思。
如果是这样,就不是夜成海!
如果真的是为了夜氏,明知道她这么珍视这个,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筹码在手,与其先送出去再跟人谈条件,以夜成海的精明不可能放弃先谈条件再将它拿出不是更好。
却偏偏选择了最不可能实现的方法?为什么?
有时候人被某种情绪遮盖住了心智,让你反而看不清蕴含的意思。
现在的夜未央就是这样。
对夜成海的恨遮盖住了她的双眼,在她看来,夜成海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着某一种目的。
所以有时候就算什么意思都没有,在她那里也变得不一样。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我们先把它收好,这是属于你的,就算他有种目的,也不能拿它来换取。”
点了点头,夜未央听话的将那盒子收好。
受这东西的影响没维持多长时间。
随着婚期的推进,送礼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可以推掉得推掉了,可有些必须收下,这两天两人就呆在家里一心一意的收礼了。
而对于那件情趣内衣,夏暻寒似乎已经忘记了一样,只字未提了,这让夜未央不免有些好奇。
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解决了?
后来唤来玄龙一问,他只知道他跟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然后答应了什么,最后老爷子承诺,在结婚前会有一套婚纱送过来。
至于这其中的重点,他答应了什么夜未央很好奇。
可——
某人最近很勤奋,努力耕耘,只要她提及这个,他就有本事让自己无法正常说话,甚至是根本没法再分神想这些。
到最后的最后精疲力竭的她只想着休息,哪里还记得他跟老爷子签订了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在婚礼的前面两天,夜未央意外的接到了徐邵卿的电话。
对于他,夜未央有着就算是夏暻寒也不懂的感激。
如果不是他,这辈子她怕是再也不可能重见光明。
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见面。
没有去什么很隐秘的地方,就像是老友见面一样,两人约了在一家很简单安静的咖啡厅,而前去的夜未央还带着一张漂亮的请柬。
夜未央到的时候,徐邵卿已经到了。
看到她招了招手,在他对面坐下,立刻有服务员将咖啡送了上来。
“蓝山。”
之前几次见面,见她点的都是蓝山,不知不觉中也就记下了,没有很刻意可他就是无法忘记。
点了点头,蓝山算是她比较偏爱的,轻抿了口,味道还不错,又抿了口,这才道:“进入徐氏是不是很忙?”
如果不是自己,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进入徐氏吧!
微敛了下眸色,徐邵卿淡淡的摇头,“没事!反正之前也是这样。”
在外人眼中纨绔不化的贵公子其实是商业奇才,在众人不知道的地方早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在大学期间他就开始创业,现在虽然还不能跟徐氏相提并论,可假以时日势必要超过徐氏。
都说万事开头难,在公司最初成立的时候才是最忙的,那个时候他一天睡眠时间不足三个小时,他这都可以撑过来,更何况徐氏那么一点的工作量,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
唯一让他需要思考的就只有徐家宗父子暗中使的那些要将自己赶出徐氏的小手段。
“他们父子为了不让我在徐氏站稳脚跟,那些重要的项目根本不让我插手,我这个总经理说出去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