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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人挺早起来,开着凌云端的车去县里。
福利院虽然在县城,却比较偏僻,听刘思柏说附近连个商店都没有,于是凌云端便被他拖去要给那孩子们买礼物,车子后备箱塞满了饼干牛奶之类的食物。
到了地方,刘彦下车一看,地方虽然偏僻,房子却不至于破旧,看样子像是近两年翻新的。那是一个大院子,中央一排两层楼砖瓦房,从铁门里可以看见许多小孩正在院子中玩耍。
刘思柏熟门熟路跑上去敲门,没一会一个比他大点的孩子跑过来,站在门内看着这三人,眼里有些戒备,“你们来找谁?”
刘思柏说:“是我呀,你不记得我了么?我前天才来的,这是我爸爸、我叔叔。”
那小孩看着他,仍旧不开门,“你们有事吗?先等一等,我去找院长阿姨。”
刘思柏在他后头喊:“你个混蛋!不开门我不理你了!”
那小孩也不知听没听见,埋着头往房子里冲。
刘彦笑着拍拍刘思柏气鼓鼓的脸颊,说:“气什么,那个哥哥没做错,院子里这么多小孩,我们要是人贩子专门拐卖孩子的怎么办?他当然不能让我们进去。”
刘思柏撅着嘴道:“可是他认识我呀!我都把我的笔盒给他了,坏蛋!”
他憋着嘴嘀嘀咕咕,里边屋子里已经出来了一个妇女,五十几岁的样子,有些发福,看着却很是面善。
刘思柏看见她忙打招呼,还不忘告状:“叶阿姨,是我!臭阿古不给我开门!”
姓叶的院长笑眯眯来到门边,说:“阿姨等会教训他。”然后又跟刘彦跟凌云端两人点了点头,“二位是?”
刘彦拉着刘思柏退到一边,让凌云端讲话。
“我们是小柏的家长,来看看孩子,还有些事要跟院长商量。”
院长让两人做了登记,才引着他们进去。
刘思柏一进门,也忘了要去找那个阿古的茬了,拉着刘彦道:“爸爸,我们快去看宝宝。”
凌云端跟院长交涉,刘彦看了一眼,感觉帮不上忙,便随着刘思柏走。
他一路看来,院子里大概有十来个孩子,小的五六岁,大的像刚才那个少年,也就十五六岁。这些孩子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膝盖上和手肘处都打了补丁,却十分干净,脸上也都是清清爽爽的,远没有蓬头垢面的模样。
刘思柏一直拖着他来到一间屋子外,然后从窗户往里边看,兴冲冲对刘彦道:“爸爸快看!宝宝在睡觉!”
刘彦猫着腰往里探,果然见床上鼓起一个小包,那孩子躺在被子里看不清什么样,只有床边伸出的一只小手,肉呼呼的虚虚握着拳头。
刘彦走到门边看了看,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他轻手轻脚走进去,小心地把盖在宝宝头上的薄被掀开,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肉脸来。
说实在话,刘彦当时心里是十分震惊的,这样一个玉娃娃一样的孩子,那个父母这样狠心?
刘思柏小声道:“爸爸,宝宝很漂亮吧?”
刘彦点点头,他伸手碰了碰娃娃肉呼呼的脸,轻声说道:“比你小时候好看多了。”
刘思柏虽然不太服气,但因为这是他喜爱的宝宝,所以就算被比下去也没说什么。
刘彦又说:“这孩子这么好看,怎么不见别人抱去养?别是有什么毛病吧?”
“胡说!宝宝可聪明了,哪里都好好的。院长阿姨说了,没有碰到好人家绝不把宝宝送出去。”
刘彦斜着眼看他:“你怎么这样清楚?是不是一开始就打好了主意跟你凌叔叔两人联合来忽悠我?”
刘思柏吐吐舌头,调皮道:“反正爸爸你来都来了,就别管这么多了嘛。”
刘彦白他一眼,又扭头去看孩子,却没想到小娃娃动了动,慢慢睁开眼,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含着水汽,他看见床头的刘彦,毫不怕生地伸出两只白嫩嫩藕节一般的手,稚嫩的声音吐字却清晰,“抱抱——”
宝宝驾到
刘彦是十分心软的,软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他已经伸手把这个白玉娃娃抱了起来。小娃娃一到他身上,立马就环过肉肉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还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热呼呼的气呵得刘彦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起孩子轻轻掂了掂,在小床边坐下,让小娃娃站在他腿上。凌云端说这孩子大概三岁左右,可照刘彦的经验看,他虽然长得白白胖胖,却比一般孩子要小一些,连刘思柏当初三岁都比他长得高,这小娃娃最多只有刘彦大腿高。
“宝宝,告诉叔叔,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娃娃把手伸进嘴里,皱起淡淡的就几根毛的眉毛,似乎是在想这个问题,半响才听他软糯糯道:“……宝宝三岁。”
“三岁了啊,真厉害,那叫什么名字呢?”
“叫宝宝……”
他一本正经说自己叫宝宝,刘彦听得差点笑说来,扭头小声问刘思柏:“这孩子叫什么?”
哪知道刘思柏也说:“就叫宝宝,我问阿姨了,等他被收养了再取个名字,省得把他自己搞混了。”
刘彦一听,更觉得心软,这傻宝宝,连名字都没有,他又问:“宝宝饿了没有,叔叔带你吃去东西好不好?”
宝宝拖长了声调回答:“好~~~~”
刘彦从床边找出一双小鞋子给他穿上,准备抱着他出去,小娃娃却扭着身子要下地,“阿姨说要自己走——”
刘彦只好把他放下,改为牵着他的手,刘思柏也跟着牵着娃娃另一只手。
三人一出这个小房间,方才那个叫阿古的小少年冲了过来,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把宝宝抱到身后护着,然后木着张脸对刘彦道:“叔叔,我带他去吃东西。”
刘彦看他这样,也没打算跟个小孩子争,倒是刘思柏,气得都跳脚了,“臭阿古你干什么!你快让开把宝宝给我!”
少年不回嘴,更加不让开,刘彦看刘思柏似乎打算冲上去跟人干一架,忙拉着他走开,“先让宝宝吃饭,咱们去找你凌叔叔。”
刘思柏被他拉着走,气鼓鼓道:“宝宝今天就是我弟弟了,臭阿古,哼!”
来到院长的办公室,从窗户里可以看见里边两人面对面坐着,院长神色凝重,凌云端却笑得春风吹拂大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刘彦站在外边看了看,没进去,又拉着刘思柏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才见那两人出来。
刘思柏马上扑上去扒着凌云端,“叔叔叔叔,怎么样了?”
凌云端笑着拍拍他的肩,说:“可以了,咱们今天就带宝宝去检查身体,我再办些手续,过几天宝宝就该叫你哥哥了。”
刘思柏欢快地叫了一声,在原地蹦了起来,“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相比于他的兴奋,福利院的其他人则是十分不舍,那几个小一点的孩子懵懵懂懂不清楚情况,大一点的却都哭了,刘彦看了看,就那个叫阿古的小少年从始至终木着张脸,叫人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三个人和院长带着宝宝去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才检查出结果,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导致发胖。刘彦心里嘘唏,原本以为他白白胖胖的多好看,没想到却是营养没跟上给闹得,领回家后可得好好补一补。
孩子当然不能马上带回家的,有一堆手续要办,户口也是个大问题。
接下来几天,就看见凌云端脚不离地地忙碌。刘彦也在忙,家里就要多出个孩子了,吃穿用的东西都要准备,首先孩子睡哪就足够让人烦恼了。
他跟凌云端商量过,要有外人问起这个孩子,就说是凌云端的,雇他帮忙养,每月给他多少钱云云,连对父母也得这么说。原本刘彦是想让孩子住凌云端的房子,可那屋子经常没人,凌云端每个月只回来那么可怜的几天,怎么能放小娃娃一个人在家?可是睡在刘彦那也不妥,他那屋子那么窄,再摆一张婴儿床估计连落脚的地都没有了。最后凌云端一拍桌子,乾纲独断,让刘彦带着儿子去他的房子睡,没得商量。
于是刘彦蚂蚁搬家一般,一点点往那间屋子搬东西。
刘思柏只在家住三天,离开那天还一直拉着刘彦让他快把宝宝领回来,弄得刘彦哭笑不得,都这样了,还能让人抢了不成?这小子原本一星期打一个电话回来,现在变成一天一个,每天一接通就问宝宝来了没有,烦得刘彦差点把电话线拔了。
几天后一切准备就绪,万众瞩目的宝宝终于驾临。现在不该叫宝宝了,为了上户口,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凌小留。按凌云端的意思,得叫凌小刘才最合他的心意,他当时跟刘彦一说,刘彦嘴里一口汤差点全噗他脸上。这厚脸皮的,他就生怕天下人不知道里边的猫腻还是怎么的?
最后刘彦抗争到底,凌云端才终于后退一步,改为凌小留。
刘彦想了想,留字还是差强人意的,留下、留住,希望孩子长大后别跑了。于是凌小留的名字便这样被敲定。
接宝宝回来那天,刘彦没去,是凌云端载着院长抱来的,院长在凌云端屋里绕了几圈,看见刘彦费心给宝宝准备的儿童床、一柜子衣物和许多玩具,似乎才放了心。她走前拉着刘彦的手,半天才说:“以后若是不喜欢他了,我请求你们就算是把他送回去也别苛待他,不管什么时候送回去,我都养他。”
她这一番慈悲心肠,说得刘彦差点掉泪,连连保证:“您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待他,您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常来看看,我们就在镇上。”
院长摇摇头,说:“我就不来了,免得让你们不能安心,只要你们好好待他就好,那是个好孩子,肯定听话。……就这样吧,唉。”
刘彦又忙让凌云端送她回去,他自己去屋里看宝宝。
这娃娃抱来时就在睡觉,后来听凌云端讲,把他抱走时福利院哭成一团,宝宝也哭了,哭累了才睡过去的。
刘彦看他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到厨房,准备烧点水给他泡奶粉。一般孩子这么大就不喝奶了,可他营养不好,医生建议适当的给他喝一点补钙,再吃些米面糊糊鸡蛋羹之类的,蔬菜水果鱼肉也要吃一些,食物不能太单一。
凌小留这一睡就睡到晚上开饭,他醒来就安安静静躺着,不叫也不闹,要不是刘彦进来想看看他睡得怎么样,还发现不了。
凌小留看他进来,这次到没有伸手要抱抱,而是扭着小脑袋打量这个房间,或许是觉得陌生,他嘴巴一瘪,眼里就雾蒙蒙的,可又不敢哭出声来,豆大的泪珠子顺着眼角滚滚落下,极尽委屈。
刘彦哪舍得他哭,忙上前把他抱起来,摇晃着手臂哄他:“不哭不哭,宝宝别哭,乖哦……”
他这一哄,凌小留反倒“哇——”地哭起来,抽抽噎噎地喊:“阿姨——宝宝要阿姨——”
要不是刘彦曾一手把刘思柏拉扯大,这回真要手忙脚乱了。他抱着孩子到客厅沙发坐着,把泡好了奶凉得温热的奶瓶拿在手里晃了晃,轻声细语地哄:“宝宝乖乖的别哭,先吃饭好不好?吃完了叔叔陪你去找阿姨,乖哦……来,先吃饭……”
凌小留虽然还在掉眼泪,却渐渐被眼前晃动的奶瓶吸引了注意力,刘彦乘机把瓶子放到他手中,引着他喝奶,“对了,乖宝宝,咱们不哭,咱们吃饭……”
小娃娃一边大口大口吸奶,一边不住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