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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梁阙顿时眯起了眼睛,很显然,此时此刻他开始相信霍繁篓的话了。
“说不定一会儿,韩鹤山也会带着人反冲回来。”霍繁篓轻描淡写的道:“郡王,您还是先回宫里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赵梁阙怎么可能放弃,而且,他也放弃不了,他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了。
“来人。”他喊了侍卫过来,吩咐道:“告诉韩鹤山,这一仗若赢了,镇国将军就是他的。”
来人眼睛一亮,顿时应是跑下了城楼。
“小霍。”赵梁阙道:“让你回来不是给我分析谁是内应是叛徒,我要让你给我出谋划策,是要让你领兵和赵远山决一死战。”
霍繁篓点了点头,“我正在想呢。”
赵梁阙很奇怪的打量了一眼霍繁篓,觉得霍繁篓这几天说话阴阳怪气的,问道:“你……是不是对本王有不满的地方?”
因为韩鹤山的事,霍繁篓确实直接表现过抵触和厌恶的情绪。
“没有,没有。”霍繁篓一口否决了,“郡王您想多了!”
赵梁阙又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回头去吩咐手下的人事情,袁伟昌和宋己站在一边,头上的汗犹如三伏天似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城楼下,韩鹤山戒备的看着赵勋,咬牙切齿的道:“那又如何,这天下迟早是郡王的。”
赵勋懒得和他废话,提刀拍马,韩鹤山瞳孔一缩人迅速往后躲了几步,险险避开赵勋手里的刀,但是一缕头发生生被他削了下来……
赵梁阙的兵节节败退,原是一干豪气的冲出来决一死战,打到现在他们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因为虎贲营的救援,赵勋这里的士气更旺,两万人逼着三万人无路可走。
这也是史上绝无仅有的。
“将军……将军啊!”忽然,一片有人站在马车的车辕上摇臂呐喊,“我好想你啊。”
赵勋间隙扫了一眼,就看到吴孝之站在车上堆着一脸的笑正挥着手,一身纯白的直白故意打扮成仙风道骨的样子,不过,一年多没见他的头发到是花白了不少,他颔首道:“去后面待着去。”
“好叻!”吴孝之应着,“老夫去找县主去,老夫也想县主啊。”
他一路从京城到岭南,从岭南赶回京城,路上还要躲着藏着,吃没吃好,睡也不敢睡客栈,可真是比黄连还苦……
“嗯。”赵勋嗯了一声,也不管吴孝之听得见,听不见……吴孝之催着车夫往后走,就见他马车的车壁上叮叮当当的响着,一会儿功夫马车就成了刺猬一般。
他也不惊,那褥垫挡着脑袋缩在车里往后面去,忽然马车就和一匹马撞在了一起,吴孝之哎呀一声爬了下来,就听到外头有人笑呵呵的道:“对不住啊,我生手!”
“嘿!”吴孝之眼睛一亮刷的一下掀开帘子,“张丙中。”
张丙中一愣看向吴孝之,就指着他,“你……你……老头儿,好久不见啊。”
“谁老头。”吴孝之脸一沉,“你不是县主的徒弟吗,在这里做什么。”
张丙中嘿嘿笑着,一身的脏污和血迹,“刚才我以为我们要输了呢,心想做大夫也没有用了,就拿着刀也来了。”
“然后呢,杀人了吗。”吴孝之问道,张丙中一副当然了的表情,“我杀了好几个。”
他是跟在别人后面补刀,瞧着没死透的就冲上去补一刀。
吴孝之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心思,笑眯眯的道:“走吧,现在这里用不着你这样的大夫了,快回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我正要回去呢。”张丙中喊着齐戎,“齐大夫,回去喽。”
齐戎远远的抬头应了一声,道:“知道了,来了!”
张丙中回头看了一眼,喊杀声中,赵勋的人开始搭梯子,架着木桩开始撞城门,京城的城门不好撞开着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只要是门,一次不成十次不成,百次之后总有成的时候。
韩鹤山带着人拦着,赵勋踏着人的肩膀落在木桩上,木桩撞开阻拦的人群,轰的一声砸在了城门上,秦大同道:“要不,撞城墙。”
“城墙不行。”赵勋回道:“这里的城墙你撞不开。”
忽然,有人自侧面冲了过来,去砍推着木桩的士兵,赵勋目光一厉反身后下,将那人踹到在地,随即刀刃一划那人颈口的血喷溅了出来,他踏着数层的尸体,稳稳站着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对面的人。
不会儿功夫,他四周就被人包围起来。
就在这是,京城上空又传来那道歌声,回荡着让着修罗场一般的战场显得越发的血腥残暴,吧知道是谁在哭,风吹着哭声像是冬夜山里孤寂的风,呜呜咽咽的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又极度的惆怅。
他们打仗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他们连谁是逆贼都不清楚,怎么就打成了这样……昔日的朋友,兄弟就冷冰冰的躺在自己脚边,丢了性命,而下一个就会他们自己。
保家卫国,他们在保家吗,他们是在卫国吗。
赵勋抬头,看向城楼上,赵梁阙露出的半个脑袋,还有那双阴郁的眼睛,他淡淡一笑弯弓搭箭,对着赵梁阙的方向便射了过去。
赵梁阙吓的蹲下来惊出一身冷汗来,霍繁篓在一边道:“郡王莫怕,距离太远他就是大力神转世,也射不上来。”
“嗯。”赵梁阙惊觉自己丢了风度,忙咳嗽了一声,看向赵勋。
赵勋舞着刀身姿犹如游龙一般,他派出去的三万人,此时此刻只剩下一半人不到,从攻打变成了防守……不等他心痛此时此刻下面的情况,就听到一阵阵的马蹄声传来,随即他身边的常随就喊道:“郡王,虎贲营来了。”
赵梁阙抬头看去,就看到那边的战场已经彻底停歇下来,他的兵都被原地反捆在地上躺着的,而虎贲营已经彻底腾出手来,朝这边冲了过来。
“爷!”周铮喊着,胡立马速极快,“爷,我们来了!”
赵勋回头去看,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我们终于可以痛快打一仗了。”周铮笑着,赶到赵勋前面,“爷,您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
赵勋停下来看着周铮,又看看胡立,道:“这里交给你们,我去攻城!”
“好。”周铮大喝一声,“驾!”就冲了出去。
赵勋一拍马,喊道:“冲!”
他很少这样吆喝,所以他猛然出声惊了大家一跳,随即一个个都更加兴奋起来,就听到他接着道:“进城,曹骏请你们吃酒!”
“哈哈。”众人大笑,回应着道:“爷,我们要将他喝的找不着娘。”
赵勋颔首,道:“尽管喝。”
大笑声中,哭喊声中,马蹄声中,砰的一声巨响,木桩撞在了城门上。
城中,百姓的歌声再次响了起来,“儿郎们,你等杀敌不是保家卫国,而是助纣为孽,天理不容!”
“儿郎们,只有活着才能看清这世间的险恶,只有活着,才能享受世间的美好……投降投降吧,只有赵将军,只有朝廷才是你们值得去死,值得依赖的。”
歌声哀怨痛彻,婉转着飘荡着进入每个人的耳朵,其中还有女声,低低的哭诉着,喊着,“儿啊,我的儿……我生你养你不是让你堕入阿鼻地狱,我是让你安稳活着,为娘心疼啊。”
女子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就好像自己的娘在远处召唤着自己,包含了热泪等着他们回家。
“赵将军!”忽然,不知从哪里有人问道:“你是不是叛贼!”
赵勋手中的动作一顿,扫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轻蔑……他要想解释,当初来京城时就会打了旗号,可是这样的解释有什么意义。
只会去和赵梁阙争的面红耳赤,好像两个跳梁小丑。
这世上,右眼有脑子会相信他的人,自然就会相信。
没有质疑,也不用回答。
“当然不是。”就在这是,赵安申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直裰,收拾的一点都不干净,比街上的乞丐也好不了多少,可是他这么站着就有一股俯瞰天下的君主之矜贵,“我七叔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救我父皇而来京城勤王的。”
他话落,众人这才从他话中听出来,他是太子赵安申。
“是他。”赵安申指着城墙上,“是他关了我的父亲,还想逼死我们兄弟姐妹,祸乱朝纲,是他,他才是逆贼!”
太子的指责无异于是此刻最强大的力量……城中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句话,如同回应和验证一般,“儿郎们,你等杀敌不是保家卫国,而是助纣为孽,天理不容!”
赵勋扫过众人,视线落在赵安申面前,赵安申朝着他笑笑,眼睛里满是坚定。
这场战争他什么都没有做,此时此刻他很想做点什么。
身为太子,他也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好让天下人知道,大周不是没有将来。
至少,有他!
“太子!”如同讽刺一般,赵梁阙看着指着赵安申,牙齿气的咯咯响着,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对赵安申怎么样,因为他是忠诚,他在杀叛贼啊……
远处,顾若离和吴孝之站在军帐之外,吴孝之哈哈笑着,道:“太子不错,是可塑之才。”这个时候,知道站出来证明自己。
“孙刃。”顾若离指着赵安申,回头看着孙刃,“箭呢!”
孙刃一愣,吴孝之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吴孝之拍手道:“对,孙刃快去!”
“是!”孙刃领命,骑马快速冲了出去,赶去赵安申的前面,哪里聚集了许多人,分不清敌我,就在这万籁俱寂的一瞬间,他弯弓搭箭朝着赵安申射了过去……
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那支箭呼啸着,就在离赵安申不过半尺的距离,赵勋飞身而上挡住了箭,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
“谁?!”谁射的这一箭,韩鹤山急于撇清,可是众人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包括他自己的兵,质疑,落实,肯定,嘲讽……一瞬间涌了过来。
有人喊道:“原来阙郡王才是逆贼!”
是,迫不及待的杀太子,他不是逆贼,谁又是呢。
孙刃极快的隐匿在人群中。
轰的一声响,木桩再次撞在了城门上,好像惊醒了众人一般,哐当、哐当、的声响中,有人丢了手中的刀,抱头蹲在了地上,韩鹤山看着大怒上前去就是一刀,“蠢货!”
他这一刀落,随即就听到接二连三的兵器落地声,周铮大喝一声,“韩鹤山,拿命来!”话落,拍马就冲了过去。
赵安申接着喊话道:“我是大周的太子,我回来了,我来救我的父皇,你们速速打开城门。我向你们保证,不会伤你们一分,以前你们做什么,以后还做什么,以后你们是谁,以后你们还是谁。”
赵勋指了指城门,那些扛着木桩推着车的人,又接着轰然撞了上去。
铁质的城门,在猛烈的撞击下,四周簌簌的落着灰尘,中间凹进了一块,门栓在门后打转……
一次!
两次!
三次!
不断的声响中,城中传来燥乱生,不知多少次后,城门轰然一声倒了下去。
洞开的门,门外一张张兴奋雀跃的脸,门内一副副惊呆茫然无措的面孔,两相对望,赵勋道:“进城!”
“进城。”他拍马在前,无数人跟在后面,门内的兵吓的丢了兵器抱头贴在墙上一动也不敢动,城中原本堵着路的百姓一看这情形,顿时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