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吃过晚饭,羊二姨就过来了,礼数周全地问了好,就将话儿传到了,“我们家老爷听了倒觉得陈百户还不错,让他明天过去见一面呢。”
又不是过去不认识的,但过场总要走,宁婉就点头,“这都是应该的。”送了客回头叫陈勇过来,“明天写了帖子去羊家拜访,一定要好好表现!”又叮嘱了几句,打发乐滋滋的陈勇走了。心里盘算着等陈勇回来,让他找谢媒婆帮忙下聘什么的,当初铁石和自己的亲事就是找的谢媒婆,办的还不错。
不想傍晚时分,陈勇垂头丧气地来了,“羊家小姐当着我的面面拒了亲,我真是辜负了夫人的关切,对不起夫人了!”
宁婉也慒了,怎么能呢?明明羊夫人十分满意,又合羊大小姐的心思。而羊百户,按说他也不应该反对才是呀?但此时只能先安慰陈勇了,“虽然不成,但是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再帮你相看相看。”
虽然夫人这样说,但其实说一门亲哪里那样容易?而且自己只有几日功夫就要回多伦了,陈勇并不是会掩饰情绪的人,懊恼极了,“我挺喜欢羊大小姐的,就是她没看上我,”又再三说:“都是我辜负了夫人的好意。”
“辜负我什么的都不必了,”宁婉只是不解羊大小姐为什么会拒绝,明明当时听她的口风也没有十分反对呀?难不成她还真是一辈子不想嫁了?“你先回去,等我明日问问羊家。”
正说着,白氏走了进来,“羊二姨来见夫人。”
宁婉就向陈勇道:“你先去老林那里躲一会儿,待我问问羊家人再说。”起身迎了羊二姨进门。
羊二姨匆匆地福了一礼,就向宁婉焦急地说:“我们夫人出不了门,要么她就自己过来求卢夫人了。还请卢夫人帮忙劝劝我们大小姐,她再这样牛心左性地错过了陈百户,将来岂不真嫁不出去了!”
原来羊家并不反对,反对的还是羊大小姐!
宁婉就问:“你们家大小姐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拒亲的呢?”
“今天陈百户正儿八经地递了帖子拿着礼盒过来,我们家请了晚饭,都说得好好的,我们大小姐却一定要比武,”羊二姨就为难地说:“结果我们大小姐赢了一招半式的,就立即说不嫁了。”
宁婉忍不住惊叹,“你们家还真让他们比武啊!”
“家里谁又能拦住她?”羊二姨就说:“原本夫人和我说话她还肯听,自打出了那事儿之后,谁的话她也不听了,倒是独独信服卢夫人,所以我们夫人让我一定拜托卢夫人将她劝过来。”
“如果是这样嘛,我还可以再想想办法。”宁婉送走了羊二姨重新将陈勇叫来,“你可是真打不过羊大小姐?”
“我哪里能真打不过一个姑娘家?”陈勇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她要比武,我不是应该让着的吗?然后她才能高兴答应了亲事。”
“你怎么让的?”
“我就装做被她打得倒在地上,让她大获全胜。”
“唉!”宁婉叹了一声气,当媒婆真不容易呢,特别是她遇到的这样两个人,想了想又给陈勇出了个主意,再细细地叮嘱一番,“这一次可不要弄砸了,再砸了我可帮不了你!”
“放心吧,夫人!我一定能胜!”
宁婉听了又不放心了,“千万别把羊大小姐打伤了!”
“夫人,放心吧,我没那么傻!”
第242章 谢媒
第二天晚上,先有陈百户来报喜,接着羊二姨又过来了,满脸的喜气,“今天陈百户又上门求亲,我们家大小姐没再跳起脚来反对,先换了信物,亲事就算说定了,我们家老爷和夫人都特别高兴,让我来谢谢夫人。就是我自己也有一份小小的心意,一定加工夫给夫人做一双谢媒鞋!”
谢媒鞋多是新娘子做,但宁婉是知道不可能指望羊大小姐给自己做一双鞋的,大家都知道羊家所有的针线活都是羊二姨做,她又是个手巧的。宁婉就笑,“如此甚好,麻烦二姨了,我就等着穿谢媒鞋呢!”
羊二姨果真十分诚心,立即就要了鞋样子,又坐下说了会儿闲话,打听多伦的风俗人情,宁婉自然尽自己所知的都说了,就笑着问;“大小姐怎么不来看我?想是羞了?”
“可不是?我本要带她过来的,她怎么也不肯,只缩屋子里不出来。”
其实宁婉想想很想问问羊大小姐战况如何的,但总不好让羊家的人知道,只能将这份好奇忍在了肚子里。
事情虽然已经说定,但陈家毕竟不在虎台县,宁婉就替陈勇去问了聘礼之事,羊家本也不是指望嫁女挣钱的人家,且羊大小姐嫁出去了于他们又是一喜,因此只道随意,无论多少都要随着嫁妆送回陈家的,最后还是宁婉替陈勇定下了八十两的数目,至于嫁妆亦随羊家心意。
如此一桩大事就此完成,宁婉便辞了爹娘要回老宅,走的头天晚上,天已经黑透了羊大小姐才挨挨跳蹭蹭地进了门,“我听二姨说你要走了,特别来送送你。”
宁婉就招手让她过来,“也该让你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陈百户可是多伦的武官,与夷人交过手的,怎么也不能打不过你,给你面子你偏不要,非要让他打得你满地找牙才好!”
“其实他并没有用全力,”羊大小姐低声说着,她是真心服了,如果陈百户用了全力,自己果真要满地找牙了,却又抿嘴一笑,“不只武功,就是骑马、弓箭他都比我强多了。而且他说他家有好几匹骏马,迎亲的时候就骑着马来接我,我也骑着马去多伦,将来到了多伦随便我骑马!”
“早知道你就嫁一个马贩子得了!”宁婉就说她,“嫁过去就是百户夫人了,你也要长点心,看看你娘还有虎台县这些官夫人是怎么做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两天我娘天天教导我呢,又让我跟你好好学学。”
宁婉便与羊大小姐说了许多知心话,自己做媒说的亲事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和睦地过一生,也希望多伦有了百户夫人之后会比过去要好。
而羊大小姐性子虽然耿直了些,但其实并不是不懂事的,因此也十分用心地听话。
及宁婉回了老宅时脚上穿的就是羊二姨熬夜精心做的谢媒鞋,雪白的鞋底边,大红缎子鞋面,自鞋口绣出银色的枝蔓,鞋上开满了金色的花骨朵,果真下了功夫做的。
婆婆听了她做成一桩媒就笑道:“这可是功德一件,说成一门亲比抄一部《莲花经》还要有功德,且能延寿十年呢。”
宁婉就抚着刚刚有一点突起的肚子说:“延寿不延寿倒不要紧,我想着也算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又说:“这一次去虎台县不想竟耽搁了些日子,但也算将我心里的事都了了,从此后我就在老宅里安心养胎。”
这些话全是吴老夫人最爱听的,没一会儿她就将先前还有些担心儿媳的心思全忘记了,笑着告诉毕婆子做些养胎的好饭好菜。
老宅的日子稳稳地过着,尽管铁石自带兵剿匪后便没有音信传来,但婆媳二人却都沉得住气。一则当初铁石走时说过他会带兵进入深山很难有书信送回,她们都信,二则就是她们相互依靠相互开解,日子并不难过。
封少奶奶在腊月二十三的时候才将洛嫣送了回来,同她一同被送回家的还有许多东西,文房四宝、衣裳首饰、日常器物,尽皆文雅精致,还有一张小琴,正是比着洛嫣胳膊够得到的长短做的,原来封少奶奶还教她学了琴。
虽然洛嫣在封家没住多久,但是宁婉就是觉得她比过去出色了,举手投足间有了封少奶奶那般出众的风格,言谈更是不同,再没有过去那种小心谨慎、唯唯诺诺、也将那些浮灵消了大半。她原本就是极肯用功的,自回来后依旧不变,每日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琴,老宅的人便又多了一项听琴的娱乐。
宁婉听着越发流畅动听的琴声,免不了暗自感慨,洛嫣成为皇子妃后大家都会再三惊叹,但谁又注意到了她的努力呢!刚刚十岁的孩子,竟能如此管得住自己!读书练字弹琴,样样如此用功。
转眼到了春节,指挥佥事府里依旧要去的。宁婉看着婆婆忙忙碌碌地又是烙杠头又是摊煎饼的,既可怜她又心疼她,才要过去帮忙,却被婆婆拦住了,“你身子越来越重了,一定要小心,可不能有什么差错。”
宁婉就笑着收了手站在一旁与她说:“婆婆,我们到了安平卫不要说我有了身孕。”她有孕后因在老宅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当初送喜信儿时也特别漏下了安平卫。眼下又正是冬天,厚厚的衣裳正好能将她略突出的肚子盖上,如果不说没有人看出来。
婆婆一向过得糊涂,所以并没有注意安平卫卢府被故意瞒住了。现在听了便将正烙的杠头也忘记去翻,呆立在当场,“你这是说那边会……?”
不想这一停住锅里立即升起了烟气,宁婉赶紧接了铲子将杠头翻了个面,“其实我也不是说那边的人会做什么,只觉得小心些为好。再说那边的大嫂有孕时也没有到老宅报喜信儿吧,我们自然也一样。”
依吴老夫人的想法,这样的喜信儿自然应该告诉丈夫的,毕竟是要添孙辈了,想来他也是开心的。但是让儿媳妇这样一说她又觉得也对,便就犹豫了起来。
宁婉就又说:“如今铁石还不知道呢,等他得了胜回来去向公公报喜有多好呀!”
“那样就是双喜临门啊!”婆婆听了就笑了,重新接了锅铲,“就都听你的吧。”
到了年三十,吃过早饭婆媳二人就出门了,车子赶得慢可不是要早走?再者有了去年的经历,如今她们更不必等着指挥佥事府来接了。偏那边的车今年也来得早,上了官道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一次吴老夫人因要照料儿媳妇就不肯换车,因此宁婉就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报信儿吧,我们就到。”
说是就到,其实还是过了申时才进的卢府。
表面上看卢府还是过去的卢府,但其实变化也挺大的,卢铁城就在铁石出征后不久去了京城,如今在京卫里谋了一个总旗,过年时自然不能回来了,整个晚上府里上下都在说着大夫人过了年要去京城的事,大夫人就笑着向宁婉道:“弟妹,以后你有机会去京城,我带你到处转转。”
宁婉瞧着她一脸的得意真不明白了,京城虽然好,可是他们夫妻俩又没有什么本事,离开了公公和周家的庇护,到那里就一定比守着家业过得好吗?俗话说“物离乡贵,人离乡贱”总是有道理的。当然这不关她的事,因此就点了点头随意地说:“想来也会有机会的。”
本朝的惯例,从五品以上的武官任职要先到京城兵部报备,铁石升为从五品副千户时正在多伦,恰逢战事未了,因此便没有入京,但是他以后未必就没有升迁的机会,所以宁婉觉得自己跟着他去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夫人本是伶俐人,因此听懂了宁婉的意思,一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卢铁城虽然到了京城,进了京卫,可还军职实在太低,根本不入品级,在人面前都不好意思担,想来袭职前也难以升迁,因而就向婆婆说:“我们一家人一同进京有多好呀。”
周夫人老何尝不愿意跟着儿子儿媳到京城?可是如果卢指挥佥事不肯去,她却去了,万一指挥佥事的袭职让卢铁石得了可就糟了,因此她就摇摇头说:“我总要等你公公缷了安平卫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