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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你掉了节操-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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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机为什么关机?”郭誉关上门,站在玄关处问。

    “没电了。”白澜笛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从冰箱里摸出一罐啤酒,“要走赶快走,别妨碍我睡觉。”

    “你都回来了,我还要去哪?”

    白澜笛挪回卧室,准备睡觉,可是一开灯,发现床上推着很多东西,有件黑色的短款礼服,还有专门配礼服的鞋子,手包,首饰。

    郭誉倚在门口说,“后天博物馆开业,爷爷希望你能去。”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也希望你能去。”

    “别邀请我,我去了只会砸场子。”白澜笛一掀被子,把那些东西全部掀翻到床下。

    郭誉眯了眯眼,“她都跟你说了?”

    白澜笛坐在床边,仰着头,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我连她都能背叛,我连她的东西都能抢。”

    郭誉捡起被白澜笛弄了一地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床边,笑着说,“你不用这么自责吧,如果说背叛,那也是我们两个一起背叛的……两个混蛋。”

    白澜笛指着郭誉,甩着两条腿,笑嘻嘻地说,“别把我和你拉到同一水平,如果我是混蛋的话,你就是一见异思迁的人渣,渣的很彻底。”

    郭誉坐到白澜笛身边,仰面躺在她的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说,“见异思迁?只你一个的话,不算‘思千’吧?”

    “走吧。”

    “嗯?什么?走哪?”郭誉扭过头看着白澜笛,他伸出手去拉她,想让她一并躺下,可是白澜笛却轻轻的拨开了他。

    “随便,离开我家,爱去哪去哪。”

    “你什么意思?”郭誉蓦然坐起,拉着白澜笛的头发。

    白澜笛的脸上早就没了笑意,她从郭誉的抽出头发,“意思就是,把你还给她已经不现实了,不过你要是刘春花的亲爹到还有可能。不是的话那也没办法。反正,我是不要了。”

    郭誉冷笑一声,“喂,你当我是什么?你们姐妹之间可以随便互相赠送的礼物?”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抓狐狸的猎户,现在突然发现我其实是狐狸精变得。这感觉太让我匪夷所思了。我不知道伊吕当初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但凡我当时脑子正常点,我绝对不会傻不拉几的拉着你哭一晚上。你谁啊?你凭什么莫名其妙地跑来介入我的生活?凭什么装着很了解我?你这样算什么啊?那我又算什么?还是你当时根本就拿我当白痴看?仅仅是同情心泛滥而已?我不稀罕你可怜我!我恶心!”

    “砰”的一声,郭誉摔门离开,留下白澜笛一个人和一屋子语无伦次的回音。

    她到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白澜笛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郭誉不见了。阁楼上的东西都还在,只是少了一些他随身的东西,以及那盆金鱼和那锅乌龟。她呆呆的坐在楼梯上,最后发出一声感叹:切,贱人就是矫情。

    她开始在网上找昨天没看完的电影,没下映的影片网上只有摇摇晃晃偷拍的枪片版。枪片就枪片吧,她将就得往下看,看到汤唯歇斯底里喊:你为什么用他的叉子,即使不是故意的也应该道歉!

    白澜笛忽然想起包里还装着郭誉送她的刀叉。

    你果然是故意的。

 52浪起来,小宝贝儿

    46【前任;现任】

    农历;五月(大)初九;五行:桑柘木;危执位;忌:嫁娶造桥词讼移徙;宜:开市交易立券纳财开池结网祭祀

    农历,五月(大)初十;五行:大溪水成执位;忌:嫁娶出火伐木祭祀入宅;宜:出行入殓安葬破土除服成服

    白澜笛坐在飞机上,俯望两万多米外的大地表面;沟壑纵横;像个苍桑的土老爷们。窗外有一块一直没有移动的巨大云朵;过了好久白澜笛才发现;那是飞机的翅膀。她身边的崔闪闪从飞机起飞就在不停的呕吐;白澜笛帮她顺着气,调侃着说,“你这么洒脱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种怂货的毛病,你说你羞耻不羞耻?”

    崔闪闪干呕了几声,虚脱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推开白澜笛,“你离我远一点,难闻。”

    白澜笛把自己的那个呕吐袋递给崔闪闪备用,“没事,我不嫌弃你,你别当着我面再一口不落的喝下去就行。”

    崔闪闪听完,又是一顿狂吐,惹得白澜笛差点笑岔气,她接着说,“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发现了呕吐袋,还以为是个信封,专门给旅客装遗书用的。”

    飞机恰巧穿过一片厚厚的云层,引得一阵阵的颠簸,坐在崔闪闪另一边的伊吕摘下眼罩,埋怨白澜笛,“乌鸦嘴!”

    白澜笛没接伊吕的话,转而又对崔闪闪说,“要不你坐窗边,看看外面,可能会舒服点。”

    崔闪闪吐的头也抬不起来,她含含糊糊地说,“不要……看着头晕。”

    钱慧最终选了一条并不火热的旅行线路,或者说,这真是一条史无前例的旅游路线。毫不夸张,真的像电影里说的那样,先坐飞机到大瓦缸,再坐一天的长途汽车到小寨乡,再坐汽车到二里庄,再坐一天的拖拉机,再一天的牛车就到了,终点站是一个囤蜗在几座大山脚下的半开化的少数民族小山镇。这个地方,至今保持着原始的母系社会制度,以及可歌可泣走婚制。在当地,一个家庭,以母亲为核心,孩子在母亲家长大,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钱慧曾得意洋洋的感慨,这真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很适合她们这样的一色儿的“女流氓”,组团来调戏。

    林某某因此弃团。

    白澜笛也不想来,但钱慧说人手不够,所以没告她的假。因为布多,郑好带着家人去了海南三亚度假,这也是白澜笛当初提出的,白澜笛再没有推脱的理由。她不想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不想面对伊吕。平时上下班,为躲伊吕她已经身心精疲力竭,出来旅行还要如此提高警惕,真心很累。当初,做错事的是她,现在无法挽回,也无法面对。

    后排的宋婷婷和周莉莉、黄珍打扑克,吵醒了睡觉的kira,kira一看,也想玩,宋婷婷就叫来了乘务,问有没有麻将?漂亮的乘务员姐姐眉头都没拧一下,温和地说,“对不起,小姐,没有。”

    白澜笛听不下去了,掉头跟宋婷婷说,“你先告诉我,就算有麻将,你们并排怎么玩?”

    宋婷婷不屑地说,“你管我们怎么玩,当积木一样摆着玩行么?”

    刘菲和其他旅行团成员坐在一起,跟她们讲,她和健身馆教练热情似火的第二春,引得那一坨地方不时传来唏嘘和微型尖叫。

    崔闪闪终于还是忍受不住,冲进了厕所决定常驻。白澜笛和伊吕之间,便隔着一张空座位。白澜笛刻意往窗边靠了靠,尽量不往伊吕这边看。谁知道,伊吕一屁股换到了崔闪闪的位置上,碰碰白澜笛,“你结果还是没去,那家伙看起来有点失望。”

    白澜笛从包里取出一副耳塞,正要带上,伊吕一把抢了过来,扔在地上,“你能不能别再有这么幼稚的行为了?”

    白澜笛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能叫成熟,你现在让我脱光衣服向你负荆请罪,那我也做不出来。你说,我能怎么着?”

    “真是!”伊吕敲了敲白澜笛的脑袋,白澜笛扭头躲开。

    “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和我从此做路人?”

    “如果你想这样,行。”

    “你是笨蛋吗?我要是真心不想让你们在一起,何必大费周章的帮你安排约会?”

    白澜笛抬头看着伊吕,“是啊,我一直也弄不明白呢,你这种高尚的宽容和大度是从哪里酝酿出来的?肚皮上的脂肪发酵而成的吗?我自己试着想过,如果是我,我都不会做到你这样。”白澜笛顿了顿,轻声说,“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

    有些东西不能让,谁让谁傻逼,闺蜜抢了男友那必须处以枪决十五分钟,毫不伶惜。以前白澜笛是这么想的,现在她依然这么想。

    伊吕目视前方,突然笑了起来,“你别误会,我可没让,是我甩了他,对别的女人动了心,我还留着他干嘛?”

    “那也应该把他挂在窗户外面,每天早上在他身上不致命的地方裂开一刀,惹来苍蝇啃噬他的伤口,晚上再给他缝上,第二天再裂开,晚上再缝上,周而复始。还可以把我丢进厕所,砍断手脚,挖出眼珠,拔出舌头……嗯,这样就差不多了。”白澜笛说。

    伊吕大吃一惊,“去你的,这是戚夫人和普罗米修斯联袂主演的限制级惊悚片啊?哪有人这样自己诅咒自己的?”

    白澜笛抿抿嘴,叹口气,“抱歉,我做小三儿还没什么经验,让你见笑了。等我回去翻翻书看看电视,学学如何和正室叫嚣,我再找你谈这个话题,行吗?”

    伊吕拨了一下白澜笛的头发,笑道,“不用,已经可以了,这是我听过的最真挚的‘第三者’忏悔了。”

    钱慧带着她的四十人旅行团,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这个叫“木绒”的小镇。遥遥看到有了人家,石头做的房子和缕缕炊烟,远处是落上夕阳余晖的山坡和漫山遍野的小野花。宋婷婷站在牛车上,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大喊了一声,“可算到了,给姑娘我先上十个小伙,尝尝味道。”声音飘飘渺渺,趟过清澈的小溪,穿过茂密的小树林,惊醒了几只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在小镇上住了三天,白澜笛一直闷在屋子里睡觉,几乎什么活动都没参加。每晚都能听到隔壁房传来尖叫和嬉笑打闹的声音,白澜笛知道,是宋婷婷她们在“招”。宋婷婷在第三天沮丧的跑来找她,跟她说,“什么走婚制,什么与世隔绝的山镇,全丫商业化了。说只要姑娘打开窗户,晚上就有小伙子自己爬上来,都是骗人的,是他丫的收费娱乐活动,就是爬上来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白澜笛打着呵欠爬在床上看电视,“你想什么呢?还真当这儿是女儿国?看见没,电视台从央视到地方一个都不少,这宾馆还有wifi呢。人家对外面的了解可一点不比你少,还想白玩人家,你让人家用啥养活老婆孩子?”

    “胡说,他们哪有老婆孩子?他们流行的是春风一度好伐。”

    白澜笛不耐烦的赶人,“滚滚滚,别在我这儿跟我扯这些没边的事。”

    宋婷婷不走,反而靠的更近,“你最近怎么了?变得像个蔫了吧唧的茄子。”

    白澜笛瞥了宋婷婷一眼,“我劝你晚上睡觉还是把窗户关好吧,听说这里的人爬墙技术都很好,不光是小伙子,老头也很厉害。”

    到了第五天,崔闪闪来找白澜笛,问白澜笛要不要出去一起吃烤肉。白澜笛答应了。他们去了镇上一家极具当地特色的烤肉店,草棚,半露天,蚊虫围着粘满一层油灰的灯泡“嗡嗡”转圈,浓烈的炭火伴着熏烟,悠悠晃晃的缭绕向上。崔闪闪喝的有些醉,她眯着眼睛,用酒瓶敲着桌子,“我跟你说啊,我想走了。”

    “走?嗯,在这也呆不了几天。”白澜笛从肉架上削下一片肉,塞到嘴里。

    崔闪闪不住地摇头,“不是,我是、不想再回去了。”

    “要辞职?”白澜笛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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