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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才碰到夹板,他就杀猪一样的叫起来。
“疼疼……”
大夫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陆大人,不至于吧。”
礼部的主事肖大人道:“陆大人,疼也忍一忍吧,你该知道,如果不查验清楚,朝廷那边不好交代。”
陆芳华和陆芳蔼两人站在一旁,手心里都攥着把汗。
陆芳蔼狠狠瞪了眼二姐,都是二姐出的馊主意,这要是蒙混不过关,父亲可就要落个欺君之罪了。
“大人,能不能不拆?昨儿个大夫说这夹板不能动。”陆芳蔼尽管很不齿父亲和二姐这种欺骗的行为,但骗都骗了,她还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穿帮?便开口请求道。
“不若,我去把昨儿个给我父亲看病的大夫请来,你们一问便知。”陆芳蔼说着拿出两封大红包:“民女实在是不忍看父亲再遭一趟罪,还请大人和这位大夫通融则个。”
肖大人看都不看那红包一眼,冷傲道:“这可不行,凡事得按规矩来。”
燕王殿下可是特意交代了,必须查验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敢有半点含糊?头顶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
陆芳蔼心想着,是不是大人嫌少啊?
她已经倾尽所能了,给大人的红包里是三百两银子,给大夫的红包也有一百两银子呢,再多,她可给不起了。
“动作快点,本官还要回去复命。”肖大人催促道。
陆有仁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淌,心里惶恐着,一张脸煞白,是吓的。
这可怎么办?大夫一摸就知道骨头没断,早知道昨日就该狠狠心让朱旺下手狠一点,但他又实在是怕疼。
大夫一剪子就把夹板上的绑带给剪断了,顺利的取下夹板。
陆有仁冷汗如雨,整个人都抖糠筛似的抖个不停。
“大,大人,其实骨头是……是没断,就只是裂了一条缝,大夫说起码要养三个月才能下地。”陆芳蔼连忙说道。
骨头断了大夫一摸就摸出来,她说骨头裂了,说不定大夫就摸不出来了,老天保佑这样可以蒙混过去。
大夫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冷笑,道:“哦?骨裂?是哪位大夫给看的?骨头裂了他都能摸出来,医术高明啊,医术这么高明的大夫,可是不多。”
陆芳蔼支吾道:“是……是归一堂的坐堂大夫。”
大夫道:“在下先看看,如果在下看不出是骨裂,那就只好请御医院正骨科的御医前来查看了。”
总之是一定要查看清楚的。
陆芳蔼张口结舌,怎么还要请御医院的御医来?那……那是真的没办法了。
陆芳华恨不得踹陆芳蔼一脚,让你多嘴,这下坏事儿了吧。
陆有仁的腿上确实是有大片的淤青和红肿,大夫在伤处从上往下的按压。
陆有仁是真疼,但他这会儿已经紧张的都忘了喊疼了。纷繁的思绪像陀螺一样飞转,是自己招认还是死扛到底?如果自己招认能不能求一个从轻发落?
谁知道这个肖大人会这么不近人情?一点都不肯通融,非要查验的这么仔细。
想当年,他也遇到过这样的事,都是上门看一下,是不是真的趟床上了?最多也就把个脉就了事,正因为如此,所以芳华一提议,他就觉得可行。
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己找死。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是死扛还是主动招认。
那大夫已经收手了,拱手对肖大人道:“大人,陆大人的腿骨并没有断裂的迹象,不过是皮外伤。”
陆芳华冲上去,咿咿呀呀,指着父亲的腿比划个不停。
肖大人一句也听不懂,厌烦地皱起了眉头,不理会这个哑巴,只问大夫:“你能确定。”
大夫道:“下官对自己的医术还有点自信,确实是没有断骨,如果陆大人有异议,稳妥起见,就只能请御医院的御医来查验了。”
肖大人脸色顿时一沉,喝道:“陆大人,你怎么解释?”
陆有仁惊惶地擦了把汗道:“或……或许是昨日那大夫误诊了,见我疼痛难忍,也不敢仔细看。”
只能是把责任都推到归一堂大夫身上。
“是吗?误诊?这种不负责任的大夫就该剥夺了他的行医资格,免得误人性命。”肖大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大夫也收拾药箱看都不看陆家父女三人一眼,跟着肖大人走了。
心里甚是鄙夷,陆副院使怎么会有这种家人,真是不幸。
陆有仁吓的都快虚脱了。
陆芳蔼送肖大人出门,又跑回来问父亲:“父亲,这样子,朝廷会不会怪罪?”
肖大人没说父亲欺骗,像是认可大夫误诊一说。
陆芳华一巴掌拍过来。
陆芳蔼被打懵了,捂着脸气恼道:“你为什么打我?”
有毛病啊?
陆芳华咬牙切齿,打这一巴掌还是轻的。
陆有仁烦躁的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都这时候了,姐妹两还吵吵闹闹的。
陆芳蔼狠狠瞪了二姐一眼,转身跑了,陆芳华也扭头出了房间。
陆有仁看着散乱的夹板,心里不安极了,肖大人回去这一复命,最好的结果就是按时上任,但只怕没这么容易过关,昨日刚下的任命,他就说把腿摔断了,真断了还混得过去,现在查出没断,上面肯定会认定他是装病想要抗旨。
完了完了,早知道还不如老老实实接旨呢。
☆、第665章 可不可以娶我
陆芳蔼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下去了,哭着冲出门去,荷香和迎香连忙追了出去,被陆芳蔼赶回来:“你们别跟着我,我很烦,让我一个人呆着。”
荷香和迎香两人对了个眼神,迎香回去,荷香远远地跟着三小姐。
自打大家被赶出陆宅后,三小姐一直很坚强的撑着这个家,再苦再难也没哭过,今天却哭成这样,她们若是不跟着点,岂能放心?
二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吃三小姐的,穿三小姐的,看病也是花三小姐的钱,还敢打三小姐,什么东西。
荷香心里不忿。
陆芳蔼一边抹泪一路小跑,她要跑的远远的,再也不回去了。
“陆三小姐?”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芳蔼泪眼朦胧地看到宋毅将军大步走来,连忙背过身去,把眼泪擦掉。
“你这是怎么了?”宋毅已经看到她在哭。
陆芳蔼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没什么,眼里进沙子了。”
宋毅看到她脸上鲜明的指头印,心里升起一股子无名火,谁打了她?宋毅恨不得把这个人揪出来捏死。
但从陆芳蔼跑来的方向看,她应该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她脸上的手指印比较细,不像是男子的手打的,不用说,定是她那个混账的二姐。
宋毅很生气,但他很识趣地没有追问,转身跟手下人交代了一下,又走回来,说:“前面有家茶楼,我带你去坐坐。”
“我不去。”陆芳蔼抽着鼻子道,她现在哪有心情喝茶。
宋毅道:“去吧,有什么烦心事,喝杯茶静一静就过去了。”
说着宋毅便拉了陆芳蔼的手往茶楼走去。
荷香见小姐跟宋将军走了,便转头回家了,小姐和宋将军在一起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宋将军对小姐好着呢。
陆芳蔼惊的要挣脱,可是他的手抓的好紧,她根本就挣不开。
被他那干燥而温暖的大手握着,陆芳蔼的脸越发的红了,她还是第一次跟男子牵手呢,而且,还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可是,她竟然是不讨厌的,反倒有种怯怯地欢喜,心湖里像是被人投进了一颗石子,一圈一圈地荡漾着涟漪。
一刻钟后,陆芳蔼被宋毅按坐在椅子上,两杯蒸腾着清冽香气的茶放在了面前,还有格式糕点,宋毅还问小二要了一条热棉帕递给她:“捂一捂吧,退的快。”
陆芳蔼愣了一下,接过棉帕捂住了眼睛。
“最好是捂一下脸。”宋毅道。
陆芳蔼这才想起来脸上被二姐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的不轻,应该是留下印子了。
想到二姐的无礼,父亲的无能,两个人的无耻,芳蔼又难过的红了眼眶,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
宋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张了张嘴说:“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想要找个人说说,你可以对我说,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义不容辞。”
他也不太会哄人,尤其是哄女孩子,真的没经验,只能说心里话,她有难处他都愿意帮她分担。
陆芳蔼摇着头,泪更汹涌,都是家里的破事儿,让她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他,她的父亲被贬去遂州当县令,父亲不想去,就在自作聪明的二姐的怂恿下,演了一出拙劣的戏码,结果被人揭穿了?难道要告诉他,她父亲和二姐成天的不知道自省,就知道变着法子算计别人吗?
宋毅看她越哭越厉害,不由的手足无措:“你……你别哭啊,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去修理她。”
陆芳蔼抽泣着,看着他紧张慌张地模样,眼底溢满关切和心疼。
一个问题就那么冲动的没经过脑子地问了出来:“宋将军,你可不可以娶我?”
呃……
宋毅傻掉了,他没有听错吧?她在问他可以不可以娶她?是这样吗?
陆芳蔼看他吃惊地模样,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希望转而被羞愧和失落淹没。她一定是被父亲和二姐气坏了,太难过了,太迫切地想要离开那个家,所以脑子也不好使了,抓到一个人就当成救命稻草,不知所谓起来。
她知道宋将军喜欢她,对她很是照顾,看她的眼神也很温柔,可是,喜欢是一回事,娶妻又是一回事,像她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他,就是给他做妾或许都不够格,或许他对她根本连喜欢也谈不上,他只是觉得她可怜,所以愿意给她多一点照顾。
陆芳蔼越想越无地自容,她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喜欢,自作多情实在是太丢脸了。
陆芳蔼把棉帕放下,语无伦次地说:“对,对不起,我……我胡说八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着陆芳蔼起身就要逃离,实在没脸呆下去了。
宋毅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比她更快一步,起身拦住了去路,还没开口,脸已经涨的通红:“我……我可以。”
陆芳蔼错愕地抬眼看他,他说什么?他有没有听明白她的话,她是问可不可以娶她,结果他说……可以。
宋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清亮,诚恳道:“芳蔼,你知道的,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我一直在想,等你及笄后就上门求娶的,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现在你问我,我的答案是我愿意,很愿意,你现在年纪还小,但我们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我这就回去跟我母亲说,明天就上门求亲,可以吗?”
陆芳蔼震惊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可是我配不上你,你家里不会同意的。”
“配不上的人是我,我只是个莽夫,你不嫌弃我我就万幸了,而且我年长你九岁,你会不会嫌我老?”
陆芳蔼怔怔地摇头。
宋毅笑了笑:“那就没问题了,我父母肯定会同意的,他们早就盼着我娶媳妇了,我一直拖着,他们都快急出病来,现在我说要娶妻,他们肯定高兴的,而且,他们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放心好了。”
陆芳蔼的心跳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红,望着宋毅眼底闪烁着的欢喜和兴奋,羞怯地想:她这样算是私定终身了吗?她好像真的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