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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苗苗不敢再想,满脑子都是启彧修来不及逃出仓库的画面,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在大脑尚未想出办法之前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冲向了被警戒线隔开的片场!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刚行至仓库门口的启彧修大力朝安全坑的方向一推!出于本能的,她也想要尽可能往前跑远一点,可是,身后迅猛传来的一股强烈热浪,让她整个人似乎都被一团火焰缠绕住。
肖苗苗只觉得仿佛就在这一瞬间浑身力气都被耗尽,脚步再也挪不开,全身轻飘飘的就像被风卷起的小树叶,伴随着剧烈的爆破声,原本环绕在她周围的炙热气流戛然而止,被抛向空中的身体也随之被狠狠地甩到地上,她只感觉后脑勺就像被猛烈的敲击了一下,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他上一秒还在按照剧本进行拍摄,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猛烈的力道狠狠往前推了出去,几乎就在同时,原本不该在此刻爆炸的仓库却突然传来振聋发聩的爆破声,仓库应声而倒,接着是无数被炸飞而来的瓷器碎片。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忽然一道急光闪过,在众人错愕震惊得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甚至就连空气中那些被炸飞漂浮着的尘土都尚未落下,从未有过的狼狈,他连滚带爬的从安全坑里爬出来。。。。。
“将车开过来!马上!”他大声吼道,全然不复平日里的温雅,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
离安全坑不远的地方,一个刚刚还在对他言笑晏晏的身影如断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趴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向他袭来,她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甚至于她的手都已经悬搭在了安全坑的边缘,可是那双为他系襟带的手此刻却布满了红色液体,背部、双腿的衣服也全都残破不堪,稀稀拉拉的布料下是她血肉模糊的身体。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尽管她已毫无知觉,但是他仍旧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生怕弄疼她一丝一毫。
人为?
依旧是上次那家不像医院的医院,启彧修颓然的倚在手术室门外的墙壁上,眼前全是肖苗苗毫无生气的样子,他握着胸前挂着的小吊坠,突如其来的懊恼和悔恨让他几乎要拽断了脖子上的细绳。
——这个、是我前几个月去西藏旅游的时候买的,它很有灵性,带上它之后,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好幸运!你带着它,它会保佑你。
它确实很有灵性,它确实保佑了他!但是、如果他知道这种保护要靠她来换取,他又何必需要!
手术室的灯毫无预兆的熄灭了,启彧修有些踉跄的走到医生面前。
“启先生”虽然他依然是一副颓废萧条的样子,但是所有的医护人员是完全毕恭毕敬的样子“肖小姐背上的的瓷器碎片已经全部清理出来,身上的灼伤也做了相应的处理,虽然受创面积比较大,但是好在程度并不深,只需等伤口恢复好就会没事,但还是要小心看护,她很有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炎而高烧。”
“还有呢?”他并没有因为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而放松,眼神依旧锐利的盯着主治医师。
“呃、”回话的医生不由自主的顿了顿,声音也有些发颤“咳、由于爆炸的冲击波比较强烈,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肖小姐头部有没有受到震荡,只能等她醒过来、、、”
“她什么时候会醒?”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按照麻醉师的用药剂量,应该在下午三四点左右会醒来”主治医师紧张的回到。
“目前的情况,可以带她回A城吗?”尽管这里也是启家旗下所培养出来人才所管理的私人医院,但A城终归是启家的老宅,各方面配备上都绝对要优于H市,他已经无忍受她冒一丝风险。
主治医师想了想“只要不是太颠簸,应该就没问题”
启彧修眉头一皱“只是应该吗?”
“如果在派几名我们的医护人员全程照料就万无一失了”瞧启先生紧张样,看来这位肖小姐很有可能会是。。。
直升机停在医院的顶楼,启彧修带着昏睡中的肖苗苗回到了A城。
肖苗苗比那位医生所说的时间提前了一小时醒来,启彧修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慢慢睁开眼,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苗苗?”他声音轻轻的,生怕吓着她
肖苗苗微微侧了侧脖子,看着一脸担心的他,艰难的扯着干涩的嘴角笑了笑。
“伤口疼吗”他一边问着,一边用拿过插着吸管的水杯给她喂水。
肖苗苗小小的喝了点水,接着又摇了摇头,“不疼”
启彧修放下水杯,回身轻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傻瓜”,哪里能不疼,上次她腹疼都难受成那样了,这次却还想要假装不疼吗
她蹭着他的手,有些牵强的笑了笑,没过多久,还是因为精神不济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如此虚弱的她,他满是心疼,等她好了!对、等她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居然就那样跑过来!
她不知道,当他看见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心里有多么恐慌,他多怕她再也醒不过来,好在、好在。。。。
原本温柔的双眸忽然一冷,当初阿砚跟他说的时候,他就有做好防备,只是没想到会是那边故意放的烟雾弹,真正的黑手反而是在剧组里,而苗苗、、、却被自己的疏忽和大意连累,一直沉浸在与苗苗的相处中,居然放松了从未松懈过的戒备。
看着病床上的人,他眼神蓦地变得凌厉,启家所一直秉持的宽和大度在自己这里要被打破了!
这次肖苗苗真算是从鬼门关捡了条命回来,虽然确实如医生所言由于背部的伤口昏昏沉沉发了几天高烧,但是好在每次都被医生用药物及时控制住,就连一直让启彧修隐隐担忧的脑部震荡问题也在医生的诊断下被排除了。
至于背上那好不吓人的伤口,创伤面的确很大,不过程度并不深,当初之所以看起来那样血肉模糊,也是因为受到爆破力冲击高速飞转的瓷器碎片刺伤了皮肉。
在医生的再三检查和肖苗苗自己的意愿下,病床上躺了将近十来天的肖苗苗总算获肯出院。
启彧修将她带到了A城的私人住所而不是启家老宅,一来,他不想肖苗苗有太大压力;二来,他的私人住宅还是比老宅清净很多的,比较适合她修养。
医生也说了,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该注意的事情还是不能疏忽的。除了要好好休养,肢体动作不易太大怕扯到正在愈合的肤肉之外,伤口也是切忌不能碰水的,如果真的实在忍不住想要清理,也只能将水全部烧至沸腾,待放凉至温水时,将毛巾打湿稍稍擦拭即刻,而且过后一定要记得给伤口擦药。当然了,这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伤口若因此发炎感染什么的可不是开玩笑的了。
肖苗苗只想着赶紧出院,医生交代了一大堆她也没仔细听,只毫不犹豫的全都答应了下来,倒是一边的启彧修一条一条的听得很是认真。
启彧好通过关临砚知道了肖苗苗正在A城的消息,据说还为了救小修受了伤,于是乎,打着探病和见闺蜜的招牌,缠着关临砚带她去了启彧修的私宅。
虽然启彧好平时总是一副小孩心性,但是这一会却难得的拎得清,并没有把这些“小道消息”告诉老宅里的父母,不然,以那两人对启彧修终身大事急切的心情,肖苗苗是别想能安心好好养伤了。
客厅里,肖苗苗和启彧好正聊得开心,而另一边,紧闭的书房里,两个男人却面容严肃的商讨着什么,毕竟是关系到他们心尖尖上的人,再也容不得出一点点差错了。
等到启彧修和关临砚从书房里出来,两人都相当有默契的一改之前略显冷厉的表情而转为一脸轻松。可是,这俩个女人却只是很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压根儿没把出现在面前的男士当回事,依旧聊得兴致勃勃。
同床共枕
到了晚上,送走关临砚和启彧好,偌大的公寓显得很是空旷。肖苗苗这会儿才发觉,自己真的就要跟启彧修同住一个屋檐下了,之前在医院里,虽然他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可是那感觉跟现在又怎么能一样。
启彧修俯身将发着呆的肖苗苗轻轻抱起,动作很是小心的避开她背后的伤口。
他将肖苗苗放在主卧的大床上,反射弧过长的肖苗苗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布置,脸蓦地一红,声音里透着紧张“我、我睡客厅就好了,这里是主卧,还是,还是你睡吧”
他垂眸低笑了声,拉过一旁的绒被给她盖上“这张床足够大,睡我和你绝对够了”他语气认真,可是肖苗苗分明听出了些些揶揄。
待她开口拒绝之前,他先一步起身离开去了卧房里的卫生间,再出现时,手里却多了一条湿润的毛巾“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晚上可能会想要喝水,或是、、、”手上给她擦脸的动作没停,只是转眸有些捉弄的看了已是满脸通红的她一眼“或是、想要上洗手间,”从被子里拉过她有些细汗的手“我就睡在你身边,也方便点”。
给她清理完毕,他将毛巾随意的搁放在一旁的椅背上,一脸好笑的看着已经紧张到不行的她“累了的话就先睡,我去冲个澡就来,有事可以叫我,我能听到”
我能听到、我能听到、、、躺在床上的肖苗苗满脑子里都是启彧修刚刚说的这句话,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和他共住一个屋檐下不说,现在还要共处一室?共睡一床?她甚至都能听到一侧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
肖苗苗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明明浑身不自在吧,心里却又感觉到有一丝丝甜蜜,她沮丧的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她这个配置的脑子能运行得了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肖苗苗条件反射的侧身一抬手就想伸手去拿,完全忘了她这会儿是有伤在身,动作过大,果然扯动到了背上的伤口,嘶的一声痛呼出声,身子也随之一软无力的跌回了床上。
启彧修刚好洗完关上水阀,就听到房内传来一声痛呼,他心里一惊,匆忙的只来得及在腰间围上一条浴巾就大步冲了出来,见到的正好是她紧皱眉头的样子,而仍在原地的手机也依旧耐心的响个不停。
“我说了,有事叫我。”他走过去,将手机拿起,难得严肃的看着她说到“有没有碰到伤口?”
肖苗苗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从她醒来至今,一直都被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从未碰到过伤口,所以刚刚那一下,也是没料到,所以才会惊呼出声,其实并没有那么疼。
他微叹口气,将手机递给她,却并没有走开的意思,而是直接坐在了床边。
手机铃声依旧在响个没停,屏幕上显示的是家里来电,肖苗苗只能忽略眼下的情况,接通了电话。
“喂、妈”她努力将声音放平,不想让母亲听出端倪。
“苗苗”肖妈妈则显得有些急切“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没出啥事吧?”
“啊、刚正好有事,没听见呢”她握着手机,眼神却不知该落在哪。
“唔、原来是这样”肖妈妈声音一顿,变得有些吞吐“苗苗啊、最近、最近还好吧?身体、身体好不好?”
“嗯?”肖苗苗一听有些纳闷,妈妈怎么突然这么认真的问自己这个呢“我很好啊、妈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呵呵~好就好、好就好!”肖妈妈一听到肯定的答案,语气明显放松了不少“看来妈是年纪大了!就是前几天忽然做了个梦,梦见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妈叫你你也不答应,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