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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听到了这句话也知道不好,抱着孩子迅速转身,然后,果不其然看到,侯薇又晕了过去。
成兴远抬眸看着朱颜,放下了侯薇白藕一般的手腕:“惊吓过度,心脉已断。”
朱颜颤颤巍巍把孩子递给一边的产婆,匆忙靠近了产床,看到了产道处弥漫而出的大股鲜血,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句:
“这点出息!”
成兴远没听清楚,疑惑道:“啊?”
朱颜当然不能说自己这是在嫌弃侯薇堂堂一个太子妃将来要母仪天下斗遍美人的皇后居然这点风浪都挺不过,只能黯然道:“血崩了,救不回来了。”
这话说完,朱颜就摇摇晃晃走出了产房,看了看齐鸿,又看了看齐瑶,想说点类似于“我尽力了,再做一次也不会更好了”、“你们也真是,为何不好好管管府中之人”或者是别的什么话,又觉得心里莫名的疲倦,突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于是便只能长长叹息,看起来格外的脆弱。
她手里不是没死过人,遗憾的只是这个人本来可以活。
齐瑶已经走进产房打算去看闺蜜最后一眼了。
齐鸿看着面前这一脸黯然的朱颜,催动轮椅行到了她面前,递上一方手帕,本来想收起毒舌安慰两句“这实在不是你的错”之类的,却在开口之前听到了朱颜一句话:
“早知道就先甩能证明世上没有巫蛊的证据了……”
齐鸿:“!”
姑娘你也听了那严丝合缝的各种证据,在这种条件下……
你还能证明世上没有巫蛊?!
作者有话要说: 注:江湖上,有那么一个用针灸可以麻醉的传言。
据说,优点是使用安全,生理干扰少,术后恢复快,并发症少,术后伤口疼痛轻等优点。但是依旧有镇痛不全,肌肉松弛不够满意等等问题。
江湖上,也有用手法正胎位的做法,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是好是坏这不是我一个非专业人士能评判的),一般胎位不正的能剖腹的都剖了。
至于那根长针……
女主角的金手指而已,戳脑门这么危险的动作请勿模仿哦。
☆、镇国狠公主
镇国公主别院…大殿
齐鸿、朱颜、成兴远,排排坐着,看齐瑶杀伐决断地迅速让自己的人重新占领了整个别院,迅速把太子妃带来的所有自己人全部分门别类,并且互相揭发,实在不说话的就干脆上板子直接当堂一丈红活活打死了埋地里做花肥。
一地血腥。
好好一个大殿,瞬间就变成了刑堂。
齐鸿吞了吞口水,又一次领教了封建社会的凶残——
大玄律,打死奴婢就和砸了自己的玉镯一样,屁大点事都算不上。
要论狠辣程度,经历过真正杀伐战阵,眼睁睁看过血流成河的齐瑶,显然比各种色厉内荏杀个人都会手抖做噩梦的后妃们,辣手很多。
甚至比他一个不怎么杀人的皇子都辣手。
齐鸿丢人的承认,他看这么个血肉纷飞的场面的时候,实实在在有些震撼。
以他的人生经验来看,也知道齐瑶打死的都是别的府里派来的细作没跑,如果真是军法的话,细作的待遇绝对比这个惨绝对不会给个痛快的,毛。主。席还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呢,多年看谍战剧的经验就是尽可能从间谍里面掏消息打死拉倒的,所以理智上,他知道齐瑶做的一点都没错。
但是到底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是来自文明社会的人。
不和你们这种野蛮人同流合污。
而一边常年救人,生死人肉白骨的同时也见过各种重伤之人的朱颜,看着这一幕,也在狠狠揉着胸口,开始思考自己治完了齐鸿的腿之后,要怎么优雅的回到山野之间继续做个大夫得了。
皇室的狠辣,远在她意料之外。
至于成兴远……
一心医道连太子殿下的菊花都敢捅太子妃肚子也敢剖的小甜甜,看到这个场景,直接被吓尿了——
他自己联想了一下如果他成功捅了菊花或者是剖了肚子但是并没有收到实际疗效之后,自己会得到一个怎样的待遇。
绝对比这些正在被打的细作们来的令人永生难忘!
齐瑶大马金刀往主位上一坐,那气势比起尖酸刻薄骂人的齐鸿来说简直不知道吓人到了哪里去,直接森然开口:“朱姑娘刚才说能证明鲁国公连带一个贵妃并没有巫蛊,此话可当真?”
朱颜看着齐瑶那能杀人的眼神,有点想后退两步随时准备着掉头就跑,发现自己和那女人的武力值上的巨大差别她根本跑不了之后,直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臀部——她总觉得,要是自己说个不行或者是证明的办法有点一星半点的让人不能接受,面前这个女人就会直接大手一挥给自己一个一丈红。
齐鸿看着朱颜这青白的面色,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社会里不是每一个独立自强的女人都和自己家姐姐一样这么直接点开了暴走狂化模式并且在这个模式上一路狂奔,眼看着是调不回温柔优雅状态的那种……
“朱颜只能确定,世上没有巫蛊。”
齐瑶冷冷一笑:“自然是没有的,若是真的有这种神仙手段,此人早就死了。”
大玄伟大的陛下怎么会容许这种不被皇权控制并且随时会威胁皇权的玩意存在?
朱颜感觉到了自己后背一阵寒风吹过。
真不好意思,我如果要证明世上没有巫蛊,用的也是你们这些人眼中的神仙手段。
“我不会证明完了就被。干掉了吧……”朱颜颤巍巍地想,“但是不证明眼看着就是个尸横遍野权力洗牌的结果,权力洗牌我不在乎,但是眼看着人家即将尸横遍野而我明明可以抬手拉一把但却见死不救……这似乎也不大好……”
朱·白莲花·颜纠结了。
她的纠结并没有打断齐瑶的思路,只听见齐瑶问:“据说那来自南越之地会养蛊的侍女招供说养蛊之地总是多点阴气怨气,特别是那集怨气于一身的草偶,像什么猫猫狗狗驴驴马马的,会看到那草偶就会陷入疯狂,如同见鬼一般,这是何故?如何证明是正常现象不是巫蛊?”
朱颜收起来了那点小纠结,反正现在也被绑上了战车,证明了再说:“驱蚊草晒干弄成香包还能让蚊虫趋避呢,怎么没人说那香包就集怨气于一身呢?若是能够控制猫猫狗狗或者是蚊虫苍蝇扑上来或者不要扑上来就能算是身有蛊术,那我少说也有十几种降服虫子的方子,岂非我也是此道中人了?”
齐鸿很想说到了那一步姑娘你直接就被绑上火刑架当做妖女烧死了哪能在这里瞎逼逼。老子一个坚定的马列主义者看到一个少女居然能够指挥一堆蚊虫我都会退避三舍怀疑这是养了小鬼或者是下了降头的好吗?
算了。
你说你能证明就好了,至于怎么证明用什么方法证明证明之后会不会被绑上火刑架烧死……首先需要保证的是太子集团不会和那个倒霉催的一样被巫蛊之祸搞垮的戾太子刘据一样完蛋,你死不死回头再说。
齐瑶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接着甩证据:“那,为何国公嫡出侯家二小姐会招供贵妃养蛊?”
齐鸿暗暗点头。
嗯,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技术问题。
傻白甜如侯薇都知道为自己家人担心呢,侯二小姐不被刑讯不经拷问自己噼里啪啦就招了,也让想证明太子殿下清白的这么一群人感觉到了十二万分的困惑。
小姐您是缺心眼嘎?
不过这个问题对朱颜似乎也并没有构成什么技术上的困难,她一脸天真地开口:“那殿下你还让这些别的府里的细作吐口了呢,侯家大小姐都是这么个娇花一样的模样,您难道指望二小姐能够顶住严刑逼供?”
“可是我们的消息都表明侯二身上没有刑伤……”齐瑶捂着脑袋,强行让自己忽略了朱颜对自己的嘲讽,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如何证明太子没有涉嫌巫蛊这件事上,但是要她接受“肉体痛苦之外的痛苦”这个设定,让一个从来面对的都是〃心志如铁不打不服打完屁股直接挂旗杆上过两天就服帖了〃的那种战场悍将的公主,觉得自己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那些不会留下什么刑伤的,或者冻饿晒烤疲劳审讯的手段……事发到现在也还没有超过一个时辰……这些手段出现的可能性不大吧。”
齐鸿:“!”
诶似乎有什么不对!
精神性严刑逼供可不是只有一个疲劳审讯!
他原来那个世界里面的刑事诉讼逻辑里面,还禁止催眠求证禁止使用药物,理由是这违反了嫌疑人的主观愿望,不能保护嫌疑人的沉默权什么什么的。
这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个世界刑讯逼供也不禁止,那么……催眠或者药物呢?!
朱颜是个大夫,说不好也会这些,所以她才会这么一脸正经的说出这个吧……
小甜甜成兴远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直截了当的,以暴露了自己的短板的方式,提醒了开启了暴走狂化女汉子模式的镇国公主殿下:“别的不说,就看了殿下对这么些细作用刑,小臣现在腿还软着呢,您觉得,二小姐能有多大胆量?”
齐瑶:哟呵?多新鲜呐,还有这么脓包的人?
带着这样的嘲讽,齐瑶还看了看在场另外两位。
齐鸿本来就不良于行一双腿从头到尾就软着这个就算了。
而朱颜也是一脸苍白的软在椅子上,虽然一直在回答她的问题,但看那情况,也是在强行忍着呕吐的欲望。
齐瑶哀怨的默哀了一下自己的下限和节操,然后直接一拍大腿,豪迈而果断地道:“别的都不必问了,听闻明日三法司会审巫蛊一案,本宫带你前去证明便是。”
成兴远:“!”
不至于吧大姐……我不过是暴露了一下自己胆小,你怎么就做决定了?
是打算直接用你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吓哭那二小姐然后逼人家改口吗?
朱颜:别啊公主!你这样我好慌啊……
齐鸿:“……皇姐,我觉得你这个决定有点草率……至少,咱们得了解朱姑娘要怎么证明那草偶身上的针和父皇的病没有必然因果关系吧……”
“我是这么想的。”齐瑶抬起眼来,眼神之中充满了攻城拔寨的刀光剑影,那种一往无前干死拉倒的豪气让从来低眉浅笑、算计人心,了不起是骂两句徒弟嘲笑一下他们双商走腹黑谋士路线达到自己目的的齐鸿深感不赞同,“我擅长的是用阳谋攻城略地,七弟你擅长的是用阴谋使坏耍阴招,成小远你擅长的是……唔我也不知道你擅长什么,总之装神弄鬼跳大神,证明世界上没有巫蛊这件事只能是朱颜能做,我们这些外行人来判断你能不能证明,这就不合理。这种又专又深的问题,不应该是外行指导内行。”
成兴远:殿下您能不提我吗?以及我有那么弱一点专长都提不出来吗?
朱颜:公主我擅长的是治病不是装神弄鬼跳大神啊公主,你不能就这样把我盖棺定论了哇!
齐鸿冷静的喝了口茶,冷静的想,齐瑶的想法有问题。
确实,理论上,他们一堆不专业的来评判朱颜能不能证明世界上有巫蛊,这就基本等于需要对牛弹琴还得让牛听懂,这对于朱颜来说绝对是一种艰难到了极致的任务。
然而……
我们需要让我们伟大的父皇玄帝陛下,那个“看到祥瑞就乐呵、出点天灾就祭天”的封建迷信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