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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我们需要让我们伟大的父皇玄帝陛下,那个“看到祥瑞就乐呵、出点天灾就祭天”的封建迷信爱好者,相信世上没有巫蛊。
朱颜若是连我们这些相对开明的人都不能说服,你指望人家直接去说服玄帝吗?
然而齐鸿还是没能说出自己的不赞同。
盖因齐瑶的眼神实在是太凶猛,他总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会被这个武力值点满怒气值爆棚的公主殿下抬手干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翼翼地求个收藏……
这趴着一动不动的太让人伤心了(对手指)
☆、凤凰与烧鸡
三法司会审这个概念,一般指的是刑部主审,大理寺都察院会审。
哦,你问密谍司?
别闹了一个皇帝自己搞的以阉人为主的间谍组织搞侦查就已经要让文臣武将们暴走了,敢把一国刑狱的决定权交给他们,那这国家也是药丸啊。
只是这件事涉及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
太子之母,一国贵妃,这个分量就已经不小。
何况还有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玄帝的死党,帮着玄帝撸死了他的好几个兄弟才保玄帝上了大位,这么多年北战燕国南撸大越,干死的将军以上级别的对方主帅得有一打的鲁国公。
甚至为此被圈禁解除一切职务的太子,为此活活吓死的太子妃。
到了这地步,已经不是三法司能够拍板的局面了。
所以,当朝所有手握实权的一品大员,亲王皇子全员听审,密谍司一把手李瑾,二把手魏忠陪审,甚至还给与亲王皇子一个待遇的镇国公主留了个席位。
这种类似阵容……
好吧,也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八年前,大皇子谋逆的时候,也这样。
一票在西京之中的皇子连带一个和亲王同等待遇的公主一人一案,在大堂右侧一字排开。一品大员们,也是一人一案,在大堂左侧一字排开,当平时给衙役们站的位置坐上了这么一长排的金光闪闪的大佬,本身级别不那么够的三法司三个老大,颤颤巍巍坐到了正中间,颤颤巍巍拍了惊堂木,长长一句——
“带人犯!”
说的可怕,但其实人犯也不多——主犯贵妃,从犯国公、据说会蛊术的那位来自南越的巫女黎绾,以及胁从犯鲁国公嫡女侯玥。
别的涉案人员都是鲁国公家眷或者贵妃宫中的宫人,要真是国公和贵妃密谋了巫蛊,他们即便毫不知情也得被株连九族,要不是巫蛊他们就恢复自由,总之轮不到他们自己决定命运。
而国公已经挂了。
看着平日养尊处优等着别人下跪请安的贵妃手上脚上拷着镣铐姗姗而来的时候,座上一大票翎顶辉煌的大员皇族们都抖了一抖,觉得有点违和。
作为人犯的侯贵妃自然是没有按品大妆一身华服的,她只穿了一身家常的白色布裙,发上虽只简单绾了一枚木簪,却依旧是尽可能的整齐妥帖,在一群铁甲卫士之中走来,行动间甚至连衣裙都没有多出半丝多余的褶折波澜,卫士们森森的寒气甚至衬得她的气势姿态都沉着高贵,令人心折。
仿佛不是走在一条等着受审的路线,而是一条铺着红毯,撒着鲜花的封后之路。
诸人纷纷想起,二十多年前,先皇突然辞世,而彼时还是太子的玄帝还带领着鲁国公在北地边境上和北燕死磕,是这个女人稳住了京中的太。子。党,冷静地进宫处理皇帝后事,稳住一应皇子,而那时候的房良媛稳住了宫内外的一应防务,内外安定之下,玄帝才能磕完大燕施施然班师回朝宣布登基。
哦,你问那时候的太子妃?
太子妃只知道抱着自己家嫡出的孩子,惶恐地跪在先帝灵前守灵连带祈祷玄帝的兄弟们不要撕起来,看起来要多萎有多萎,连庶子死活都顾不上。
亏得太子妃是玄帝真爱,而玄帝本人是个强势的帝王,不然皇后哪里轮得到她。
当侯良娣成了侯贵妃,房良媛变身房淑妃,隐入深宫相夫教子,韶华之年就与外面的世界说再见然后进宫开始过退休生活之后,少有人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如果不是看到现在贵妃的风采的话。
本来在闲闲喝茶的齐瑶忽然放下茶杯,挺直了自己的脊梁,轻轻扬起下颌,努力模仿现在贵妃的姿态,那种心态……
大概是一只孔雀看到了另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觉得美哭了于是自己也要开个屏装个叉什么的。
而齐鸿眼睛却盯紧了贵妃一双合握的手——
鲜血淋漓。
齐鸿咬紧嘴唇,知道这是被夹棍夹断了手。
也是,国公都熬不过刑罚挂了,贵妃如何能够全须全影?
这不是孔雀在嘚瑟地开屏,这明明是凤凰被涅槃火烧成烧鸡的前一刻憋出了仅剩的体面以图维持一直以来的尊贵与骄傲。
说句题外话,齐瑶再会当年的贵妃淑妃都不会的武功兵法,再有她们二人没有的尊贵血脉和倾世容颜,只要没有从至贵到至贱走过一圈,或是冷眼看了多年世间的风云变幻云卷云舒,那绝对不可能养出这样的从容优雅傲骨铮铮。
也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分外悠长的吸气声。
齐鸿眨了眨眼,直接抬手握住了面前的茶盏,有些手抖,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副被吓尿了的模样。
齐瑶眉头一跳,思索片刻,然后好笑地看向齐鸿。
一边的三皇子齐烨看齐鸿这面色青白手上发抖的模样,忍不住戏谑道:“七弟,你这身体可有点虚啊。”
齐鸿除了对做太子的六皇子齐乾尚给点面子之外,对别的皇子从来没什么好脸色,人家送过来的姬妾婢女也是能处理就处理能送人就送人府里谁都没留,早就把兄弟们得罪了个遍。
特别是面前这个,皇后嫡出的,自以为自己是嫡出就应当比别人尊贵几分的,连靠政治上处理事情的能力坐上太子位的六皇子齐乾都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往各个亲王府里塞细作塞的最勤快(当然被杀的也最多)的,三皇子齐烨。
齐鸿只虚虚咳了一咳,捂着胸口做娇弱状,低低开口:“我体虚,府中一个姬妾也没有,三哥又不是不知道!”
齐烨一句将出未出的,“我要不给你送两副壮阳药过去?你这样府里的姬妾们年纪轻轻就守活寡的……什么时候给你戴绿帽就不好了”的嘲讽直接被噎在了喉咙里,呛的他一时面色通红。
你永远嘲笑不了一个已经在自嘲的人。
人家都自己暗示“那方面”身体虚而没有男儿雄风并且也不需要男儿雄风了,你还能怎么地?
笑看撕圈的齐瑶扛不住了,她赶紧扶住了一边的扶手做娇怯不胜状,到底保持了一个公主的体面——至少没有拍着桌子狂笑出声彻底丢掉自己作为一个公主的矜持顺带掀翻对面一票老学究们的底线。
这么一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断三法司会审的节奏,只见刑部尚书戴征惊堂木一拍,强行让自己显得有气势,道:“呔!堂下人犯,还不跪下!”
贵妃嘴角牵起了一个笑容,正打算提裙跪下,便见齐鸿收起了那一副虚弱小白脸弱不禁风的面相,换成了自己平时训徒弟们的雍容自在,一个沉稳而让人不敢忽视的声音响起:“且慢。”
戴尚书侯贵妃连带对面一票大员这边的兄弟姐妹们都看向了齐鸿。
齐鸿潇洒靠着椅背,沉声道:“在开审之前,孤想先传个人证,以免此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这么说着,一双极具穿透力的眼睛却定定戳向了三法司的三个老大,顺便瞟了一眼在堂下立着的贵妃,意态闲闲,眼神峥嵘,隐有刀剑之光。
那森寒的气场,让一边的齐瑶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北境。
而一边没有经历过真刀真枪的三皇子,甚至抖了一抖。
亲王与公主,都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位皇弟,在刑狱之地,居然能有这样的,舍我其谁的,一往无前的,先吵一架再说的气势。
(齐鸿(傲娇脸):那是,也不看老子穿越过来之前是干啥的。我只是见不惯刑讯逼供,但我没说过我见不得庭审啊!)
三法司的三个首脑,看懂了齐鸿这么个眼神——
“如果贵妃无罪,你们受得起人家这么一跪?”
他们仨也抖了一抖。
别说跪了,看一眼也是亵渎。
然后,之前就户部查账事宜和齐鸿打过交道的戴尚书迅速回了齐鸿一个眼神:“我的小祖宗诶你给我说实话,这事有转机?”
齐鸿直接不雅的耸耸肩,回了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
戴尚书抖了一抖,以他在之前户部坏账事件和齐鸿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么一个表情之后,一定憋了大坏,便强行忽略了身边两个同僚的意见,一本正经道:“传。”
朱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拎着自己药箱,一步一步走上台前,一边行礼一边道:“大人,民女朱颜,可以证明贵妃冤枉,但需要问黎姑娘几个问题。”
鉴于这毕竟是齐鸿的证人,戴尚书也不为难她那根本不周全的礼数,只摆摆手算是允了。
她只对堂前诸人行了一礼之后,把药箱往一边的桌子上一放,慢悠悠拿出了清洁用的布巾和一瓶子烈酒,道了一声“您忍着点,会有点疼”,便慢条斯理给贵妃清理包扎十根手指,一边清理还一边懒懒说:“安王殿下告诉我,黎姑娘来自南越的九离一族,是九离族中会养蛊的巫女,有一身千里之外拿人首级让谁死谁死要谁活谁活的神奇蛊术,在族中地位不低?”
贵妃没有拒绝朱颜给她清理伤口,她只淡淡等着齐鸿传进来的这女人会弄什么幺蛾子。
反正齐鸿是齐乾的人,齐鸿的证人,总不至于在堂前就毒死她。
而本应当喝止朱颜的戴尚书,却神奇地保持了沉默,所谓三法司会审,说到底还是刑部主导,戴尚书没有开口,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也在堂上且一身刑伤披枷带锁的黎绾,见戴尚书没有制止,也知道这个女人的问题自己一定要回答不可,便也点了点头,反正这些内容都是她已经招了的。
朱颜回身放下棉球和烈酒,拿起了绷带和药膏,回到贵妃身边继续给人家包扎,垂着眉继续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姑娘好好在九离族中做那劳什子巫女便罢,是缺钱了还是怎么着,一定要到我大玄国境内,祸害我大玄君父?”
戴尚书想解释点基本案情,但被齐鸿凶狠的眼神止住了。
“哦对了,安王殿下说似乎是因为鲁国公一家对姑娘有恩还是怎么地……如果是恩的话……我私心想着,能让姑娘抛下族中事务,千里迢迢从南疆跋涉到大玄境内,排除万难克服了那喜欢阴暗潮湿的蛊的客观需求,用尽手段进宫从一个有身份的巫女到做人仆役,强行创造条件对我大玄天子下蛊,那这恩一定不小。”
所有人都暗暗点头,是这个逻辑没错。
朱颜:“那我就奇怪了,您一个在南疆好好养蛊的巫女,在南疆地位不低,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大玄战神出马帮忙啊?还是国公府里有个什么女眷,能和本朝镇国公主一样风标独具,跑别人国境或者族群里面玩一圈,毫发无损的同时顺手帮你个大忙?”
风标独具的镇国公主齐瑶:“……”
在场之人:“咦?”
不怪他们奇怪,齐瑶本人是个“一边长相倾国倾城,一边脑子聪敏机变,顺个手武功还能冠绝天下”的玛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