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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真说起皇子们母家的出身,他才真真是那么个“贱奴之子”,母家没什么势力,母妃也没什么荣宠,不过是玄帝酒醉后随便找的个宫女而已。
若不是自己及时投靠了现在的太子齐乾并且狠狠为那货好好做了几个贡献,可能他现在还是个在宫中半点爵位没有的倒霉皇子,成为大玄的笑话。
齐鸿知道,什么事情他不想解释懒得解释,就可以说是当年那个让天下人都觉得很不错最终木秀于林走向造反道路,造成玄帝开始怀疑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称职程度的大皇子教他的,只要随口提一句,玄帝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放过,百试百灵,无一例外。
大皇子谋逆被玄帝亲自镇压,这档子事绝对是玄帝的死穴。一戳死半年那种。
果不其然,玄帝冷哼一声,看向了朱颜:“此疾可治否?”
“治法有二,或者从此不再给侯小姐那药,把瘾熬过去,不过此法极难,十之八。九熬不过去,不过熬过去了再补补身体也还能和常人无异。”朱颜躬身回道,“或者也可以一直供给那药,这样子也能活得长些,等那药戕害身体到了一定程度,人也就死了。”
玄帝“唔”了一声,就不再把侯玥的死活放在眼里了。
在场诸人都摇了摇头,看着侯玥的眼神普遍冷了下来,再没有半点兴致。
大家都知道,如果朱颜是悄悄给玄帝说的这么一个结论,或许还能设个圈套等着给侯玥送药的人,顺藤摸瓜查下去,但是既然这么光明正大说了出来,就很难再请君入瓮了——
在场的人虽然没有特别多,这也没有公开审理,但是也根本已经不可能把在场所有人全部拘禁起来禁止他们和外界接触直到破案——都是一国栋梁,抽出时间来听个审都不容易,谁耐烦陪你继续折腾。
所以直接打吧,要么活活打死这个不孝的女人,要么让她吐口说是谁送的药。
打死人是体力活,从事脑力劳动的在场诸人,根本不想再关心侯玥死活。
贵妃不想再看自己的侄女,忽然起身,跪到了玄帝面前:“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起来说吧。”玄帝揉着脑袋,漫不经心道。
“兄长征战沙场多年,身上伤口无数,身子却一直都很硬朗,也不是个会因受辱自杀的人。”贵妃没有起来,反而是更深地伏下身去,“因此,兄长的死亡只能是因为刑讯。但是,李瑾是密谍司首座,臣妾很难相信,李瑾把握不了死亡和疼痛的界限。”
这话出口,几乎相当于贵妃对李瑾亮了战书。
所有人自觉不自觉地都看向了李瑾。
李瑾面色不变。
玄帝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齐瑶忽然道:“父皇,若是国公尸首还在,或许仵作能认出到底是哪一鞭子或者是哪种刑具让国公死亡的。儿臣私心想着,若是那一种刑具同种程度地用在一个正常人身上而不致死,便不是李公公的过错。”
言下之意,如果致死,李瑾就完了。
齐鸿补了一刀:“只是此法到底唐突死者,实在不雅,贵妃娘娘是国公的妹妹,不知能不能接受这种查案方式?”
这次贵妃没有开口,反而是玄帝点了头:“可。”
他也想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宦官,和最信任的战将之间,到底有什么说不清的矛盾。
让所有人没有想通的是,李瑾依旧很冷静,恍惚把国公打死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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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玄帝烦恶地挥了挥手,殿前侍卫迅速把都已经把脑袋伏到了地上的李瑾拖了下去。
而李瑾那句“国公是习武之人,身体想来是比一般人好的,所以老奴用刑的时候比常人稍微狠了些也在所难免啊陛下!”的抗辩犹在耳边。
“国公受了什么刑,原模原样地用在他身上,不可轻了也不能重了。”玄帝烦闷地补了一句“这阉货也习武,朕倒是想知道,同样的刑罚用在他身上会如何;他还有没有命活着!”
而玄帝面前的龙案上,摆着一本案卷,看样子是仵作的验尸记录,其中有几行字格外触目惊心——
旧伤一百二十四处,刀伤二十三处,枪伤一十六处枪,剑伤……
新伤若干,鞭伤难以计数,全身骨节错位,骨骼多处断裂,两处刀伤,一左一右位于死者胸前。
旧伤表明了鲁国公到底为大玄干了多少次架,经历过了多少次惨绝人寰的战争。
新伤,尽是刑伤。
前者是鲁国公作为一个男人甚至是战神的勋章,后者是大玄法制的耻辱。
至于胸前那两刀……
玄帝眼底起了朦胧的水雾,他缓缓掩面。
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后来都渐渐死在了战场上,现在又去了这么个侯钧。
不是没有问过侯钧这混蛋,说为什么被别人都戳了左胸看样子都直入心脏了还不死,侯钧那时候便老奸巨猾地干了一口酒,笑的格外的豪爽:“老子心脏的位置与别人不同,自然也比别人命大些”。
原来再大的命,也抵不过被牢牢绑在刑架之上,被行刑手戳一刀左胸,发现人没死,便在右边再来一刀。连躲都躲不得。
到底再大的权势也拼不过岁月和天意,当年那些一起打天下一起治天下的同伴,就没剩下几个。
剩下的也都老了。
魏忠匆匆进来,低低回道:“陛下,老奴看朱姑娘能摸出人身上的病症,便去查了太医院。”
“查到了什么?”玄帝的声音沉闷。
“太医院院正,师飞尘师大人,失踪了。”魏忠顿了顿,继续说,“师府之中空空如也,不像是被人劫走,倒像是准备好了从容离开的。”
“追!”玄帝低声咆哮道。
魏忠只能是诺诺应是。
虽然并不知道要怎么追,毕竟等密谍司反应过来要去查太医院的时候,师府已经是人去楼空,客走茶凉。
但是目前还是有那么一点可以确定的。
李瑾这个老混蛋一死,他就是密谍司的长官。
嗯,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呢,当然是没这么简单的,贵妃的复仇呢,当然也不会止步于此。
这毕竟是个夺嫡文嘛,写不出几个神仙局我哪来的碰这个题材的勇气(微笑脸)。
对天发誓,我一定把局解释清楚,小天使们放心(^_^)
以及~
谢谢迷藏君的地雷~么么哒(づ ̄ 3 ̄)づ
☆、死一次老婆
当贵妃复位,东宫解禁,侯玥与黎绾入暴室为奴,李瑾倒台的消息传到东宫的时候,太子正在喝酒,并且拒绝了所有过来探望的兄弟姐妹,甚至连抱着他亲儿子过来的镇国公主,都只能看着东宫宫门,然后默默抱着孩子转身进宫见贵妃,觉得不要和这才死了老婆的货色斤斤计较,了不起把他儿子送给他奶奶。
太子低沉的原因,是死老婆。
死老婆这种事情,正常男人会有两种反应。
一种是秉持着“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人生最幸运的三件事的男人,这种时候他们会大笑三声感谢老天终于弄死了自己这死老婆子,然后按照传统上“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的理论,去尝试一下那些因为老婆还活着所以干的不那么方便的事情,至于什么停尸不顾回头生蛆那就不管了放着就放着好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反正都是在别的女人那里过夜。
还有一种就是人们所谓的情种,死的是和自己琴瑟和谐夫妻相得的鸳侣。那事情就复杂了。
才华横溢者会干出“小轩窗,正梳妆”这种描述夫妻之间的日常生活,但是念起来格外让人心里生疼的句子,难受过了足够长(或者是自己觉得足够长的时间)之后就移情娶别的女人,再续弦接着过自己琴棋书画诗酒茶的幸福人生。
实在是难以忘怀妻子的,会干出“庭前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种明明说的是一棵树,明明也没有多漂亮的对仗或者遣词,但是让人不可避免地想到情深如许的句子(至于伐之搏小娘子一笑这种后人的恶搞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心理变态一点的,可能会做出广纳小妾,从中找一个和自己的亡妻类似的女人当做亡妻的影子,然后和她恩恩爱爱,等到那妾室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只是个替身,要么欢天喜地地接受自己是个替身的命运,要么考虑自己的爱情上的尊严强行让丈夫区别出来自己和前妻到底谁是谁,如果是后者的话,说不好会继续就产生一系列的小妾一怒之下离开自己丈夫,喜欢上丈夫兄弟,又因为丈夫兄弟被人害死,但是孩子不能没有父亲,而该小妾也有复仇的需要,所以该小妾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回到自己丈夫身边,然后夺。权杀人走向人生巅峰最后连丈夫都搞死了的故事。
但是齐乾以上都不符合。
首先,他不是那种才华横溢的人,写不出那种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让人心疼无比的句子。
其次,他老婆也没有去世那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经历过时间上的考验,而他也还没来不及干“种植枇杷树并且等其亭亭如盖”这种耗时极长的深情之事。
再次,他也很清楚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把别人当做自己妻子的替身,对自己的妻子不尊重,对那个替身也极其不尊重,最重要的是同时还不尊重自己的智商,这种事情齐乾也干不出来。
所以,现在的齐乾,只是在苦闷的喝酒。
毕竟除了不升官不发财死老婆这种事情之外,世界上还有太多能让人忧愁苦闷的事情,而排解这些事情,最为普遍的办法就是借酒消愁。
当然了,借酒消愁之后是醉倒不省人事,还是借酒浇愁愁更愁,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齐乾苦闷地把手边的酒坛子一砸,扬声唤道:“拿酒来!”
陆安已经是不敢再给齐乾拿酒了,想苦苦哀求但也很清楚自家这主子在这种事上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听劝的人,一时之间踟蹰不已,而刚好,这时候陈良娣拿着一个食盒出来了。
齐乾冷冰冰看着这直接造成了自己老婆离家出走在外产子的女人,什么话都没说。
陈良娣也是心理素质过硬地打开了食盒,在齐乾身前的案几上摆了一溜的下酒菜,然后拎出来了一瓶子酒,给齐乾满上也给自己满上,然后直接做一个举杯邀明月的姿势,对着齐乾说了一句:“殿下,我先干为敬。”
然后就酒到杯干了。
陆安瞅了瞅,看陈良娣自己干了,基本排除这酒里有毒的可能,便没有出言阻止。
齐乾感觉自己不能比一个娘们还怂。
于是他也抬起酒杯,干了。
干了之后齐乾咂了咂嘴,感觉这酒味道相当不错。
“满上。”
陈良娣啥也没说,直接拎起酒壶满上齐乾的酒杯,也给自己满上了。
齐乾满意地笑了,也做了个举杯邀明月的姿态,干了。
陈良娣也微笑,酒到杯干。
到了第三杯,陈良娣还要继续喝下去,齐乾却抬手按了按陈良娣的胳膊。
“你个女流之辈,陪着本宫拼酒做什么,歇着去吧。”
陈良娣娇娇怯怯地说了一句:“殿下……斯人已逝……再悲伤也无益啊。”
“我知道的。”齐乾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我就是有点难过,死不了人的,你下去吧。”
陈良娣悠悠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起身退下了。
齐乾又给自己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