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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佬们在互相磋商之后终于确定了玄帝去看看西夷也是有益无害的结论,然后开始磋商整个路线及进程。
玄帝突然笑着瞟一眼齐瑶,“阿瑶啊,你能在北燕全国戒严的情况下跑出北燕,西夷应当不在话下吧。”
那德行不像一个父亲对女儿说话,活脱脱一个老鸨看向自己最值钱的摇钱树。
齐瑶没法拒绝,只能暗搓搓抹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躬身回道:“若当真深入西夷,儿臣自当保父皇一路平安。”
玄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臣们都很满意今天政。治。局会议……大玄最高级别政治会议之中得到的成果——
齐玑监国,房儒清元无极辅政,玄帝带齐恪齐瑶及六宫妃嫔做去行宫避暑度假状,半途玄帝带齐恪齐瑶离开。
齐恪先与西夷王联系的,自然得带上这么个人自不必言。
而齐瑶,毕竟是一个个人武力即便是丢到了武林也是有一席之地,要论逃脱围追堵截跑路办法她居第二就无人敢做第一的奇女子,自然也成为了玄帝随侍人员之一。
自然了,一心想干死北面那个国度的玄帝,完全没有想到,此举给大玄内政又会带来什么影响。
不过也正常,世上哪有人能未卜先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呀(捧脸)~
介绍他们跑路这一段会有点无聊,不过下面的发展必须提一提~下一章就继续走杏宅日常。
☆、钱学森之问
玄帝并没有乖乖避暑而是自己跑西边玩耍去了的事情,并没有告知养病的齐乾,自然,依附于齐乾的齐鸿也并没有得到消息。
所以青园并没有任何的变动,而现在的齐鸿,正在接受朱颜的治疗——
“呵!”齐鸿倒吸了一口长长的冷气,哼出一个破音。
“殿下,你要觉得太难受,你可以喊出来的。”朱颜手上是那根长哭了的金针,神情专注,气沉丹田,浑身上下的毛孔也在不停渗出汗珠,看起来一点也不比齐鸿轻松。
齐鸿艰难地捏着手中为了给他卸力不至于让指甲掐进肉里伤到手的软木,同样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艰难地抬起眼看了朱颜一眼:“少废话……赶紧的……”语气充满了压抑和疼痛,连骂人都不如平日那么中气十足了,“我要喊出来……我嗓子破不破不知道……但你耳膜非破了不可!”
虽然这个场景理论上应当是:围观群众们无比惊叹齐鸿的忍耐力,毕竟这货疼到了这样的地步依旧没有放弃治疗,更没有疼得痛哭流涕满地打滚,这种坚韧的精神几乎可以和传说中那位一边下棋一边被刮骨疗毒的关公相提并论什么的。
但大夫在劝患者还是喊出来好了,而患者在担心大夫的耳膜……
画风略有些奇诡。
所以在场围观的一票青园杏宅之中的学子们,连带最近在杏宅戒毒的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青园最近又巴巴赶回来蹭朱颜的课的成兴远,单纯关心齐鸿能不能站起来的周利吴言……这么一票人,都暂时没想起来感叹齐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如铁一般的意志力,关注点主要在“如何从这个扭曲的表情上看出到底有多疼”上。
半盏茶过后,齐鸿抽一口冷气,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也不知道是咬碎了一口钢牙还是咬断了自己个的舌头。
“停……我不行了。”齐鸿的声音低低响起。
这也是朱颜之前叮嘱过的,说是熬不住了开口,别不好意思,这一套针就没人能行云流水一点疙瘩没有的承受下来过。
朱颜反手一抬,针便被拔了出来,然后那根平时宝贝的和什么似的金针被她随手丢到了一边的水盆之中,直接把了把脉,确定无事,这才后退一步,靠着柱子喘粗气。
齐鸿也缓了好半天,软瘫在椅子上,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开了口:“抱歉……”
“殿下已经很厉害了。”朱颜被成兴远扶到了椅子上坐着,低低笑道,“我之前看过的所有病人,不管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还是上过战场的铁血军人,不管混黑道还是白道,有名号还是没名号,我若是用了这套阵法,就没有一个不在痛哭流涕,满地打滚,放弃治疗的。”
齐鸿低低咳了咳,强行打起精神,笑:“我还以为我这病已经算是少见了。”
“哪能呢。”朱颜耸耸肩,让成兴远去收拾一下那些针,自己软在椅子上开口,“江湖中人作死的能力远胜庙堂,我认识不少被人下毒之后为了活命自闭经脉阻断毒。药运行,然后来求我师父或者我给他们解毒、疏通的人……这么说吧,大部分人在我下了一针之后,选择了一生残废。”
因为关心,今天特地抛开案子跑过来的吴言奇道:“不会吧……刑部偶尔也能抓到那种杀人的豪侠,对他们用刑的时候,什么敲骨头拔指甲,人家都没有皱半下眉头,不至于因为一根针就……”
话没说完,就被一边的周利拉住了。
人家大夫在安慰自己家师父那身为男人的自尊,你一定要较真地在现在打岔吗?
朱颜却对吴言抛了个不屑的微笑:“你要不要试试?”她顿了一顿,露出个思索的表情,“真要论及对人体结构的了解以及怎么折磨人才疼,我也很好奇,刑部和太医院哪个机构更厉害?”
谁更厉害这个吴言不知道,吴言只知道他一定不想做那个试验品,赶紧后退了一步,护住了自己胸口——
和个要被侵犯的大姑娘似的。
这话一出,收拾完了东西正把洗过金针的水往外端的成兴远,突然精神一震,跃跃欲试,和饿狼看着小白兔似的看着朱颜。
然后开口:“我挺好奇的。”
所有没有趁着三伏天的暑假出去玩耍而是待在杏宅做学霸的学子们都被这如魔似幻的画风惊到了,看着成兴远这么个“你来虐我啊我好好奇能疼到什么地步呀”的德行……
颇有点不想承认成兴远是他们的师兄。
齐鸿撇撇嘴,艰难地抬手捂脸,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受虐狂——
朱颜里这根金针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能生死人肉白骨,早就惹得成兴远本人抓心挠肝恨不得坑蒙拐骗把法门拿到手。
可是朱颜始终不讲授用长针的法子,让已经在杏宅蹭了一个月课的成兴远愈加的失落,失落之下终于打算曲线救国了——
如果能够感觉到针在体内那微妙的变化,也是偷师的一种方式。
为了偷师宁愿受虐,成小远你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朱颜眨眨眼,转了好几个念头,到嘴的“回头疼哭了别找我”就生生的咽了下去,在成兴远那“来啊来啊来虐我啊”的期待的眼光之中,她笑了:“你当真的?”
成兴远坚定的点头。
朱颜再次拿起了那根金针,一针扎下。
针才下去,成兴远额头上就飙出了豆大冷汗:“啊!停停停!”
那声音实在是过于凄厉,仿佛他正在面对什么要命的折磨或者是侵犯一般。
朱颜手一抬把针收了回来。
成兴远瘫软在椅子上,气若游丝,在杏宅所有人好奇的眼神之中,抬手擦了擦眼角被逼出来的泪水,喘了长长的一口气,用了齐鸿曾经用过的语气词,声音虚弱地开口:“实在……太特么疼了……”
对比现在不成人样的成兴远,齐鸿的淡定简直让人刮……不,割目相看。
祖先生想了想,问:“比断骨再续如何?”
这也不是无的放矢。
成小远早年为了采药摔断过腿。
成兴远沉默了一下,思考了小半天,缓缓道:“更疼。”
祖先生缩了。
朱颜慢吞吞把针清理了一下,用布巾擦拭干净,随手把金针在手上绕成了戒指,这才瞥向成兴远,轻启朱唇:“想拜师吗?”
成兴远愣住了:“嘎?”
“我说,拜师。进我的师门……唔,医术一道我这一脉虽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能与我师门相提并论的传承也不多的。有兴趣吗?”
成兴远爆发出了惊喜的神色。
太有兴趣了!
只听朱颜继续道,“主要呢,是我看你年纪轻轻医术一道造诣已经不浅,本身资质也极好,看你治病的路数,我师叔……唔,也就是师先生,应当也已经给你讲了些本门的基本内容?我不想让你接他的衣钵,便斗一斗胆,和他抢个人。”
成兴远本来都已经要开心的炸成一朵烟花了,听到了朱颜的师叔,突然就愣住了。
半晌,成兴远缓缓道:“是那位,用药人的师先生么?”
朱颜点头。
成兴远闭上眼睛,在杏宅诸人艳羡的眼光之中,缓缓地,艰难地摇了头:“这样的传承,不学也罢。”
齐鸿眼前一亮。
果然是自己看重的学生,虽然这偷师受虐的画风是有些清奇,但是还是有正常的逻辑和伦理道德的。
“我是说。”朱颜耐心地解释,“是拜在我这一系门下,不是师叔那一系。师叔用药人,却不意味着我也用啊……”她突然想到了祖先生之所以没有成为自己师兄的理由,顿了顿,斟酌道,“唔……如果你是因为年龄上有些过不去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代师父收下你这么个弟子的,我代师传艺,算你师姐,你觉得如何?”
成兴远被这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傻了。
祖先生拍了拍他的肩头,不无醋意地开口:“想什么呢,还不快拜师?真要和老夫一样抱憾终身?”
看来因为年龄问题,没好意思叫同龄人师父,于是没能成为大医这么一档子事,果然成为了祖先生一辈子的阴影。
成兴远这才回了神。
齐鸿却皱了眉头,颇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朱颜,明显不同意朱颜这显而易见的要给已经做上太医的货开小灶的行为。
朱颜对齐鸿优雅一笑,似乎是了解他要说什么一般,直接转向杏宅留守的青年实习大夫们:
“你们也不必想什么别的,更不必嫉妒,我既然做了医学院院长,治病救人的本事我自然会倾囊相授。虽然殿下说过有教无类,但也得因材施教。你们之中大部分人适合于用已经存在的法子去治病救人,也有一部分人适合剑走偏锋从医案之中找出已经成熟的以毒攻毒的法门来治病,而这些本事我都没打算藏着掖着。”
杏宅的青年们略略松一口气。
却也有些警醒之人在疑惑——如果朱颜有教无类,都倾囊相授,那拜师做甚?
朱颜接着道:“但是,总有些还不太成熟的法子,甚至需要人开发想象力去研究的东西,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以身试药。”
朱颜转眼看向了成兴远,话却还是对杏宅的青年们说的,“若是什么时候你们能为了病人的性命提出用猪胆汁灌入谷。道的法子暂时缓解便秘之苦,哪怕那位病人权势滔天,能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提出剖开孕妇的肚子取孩子的治疗方案,哪怕那位妇人能决定你的生死,能够顶着被忘忧丹侵蚀身体的危险研究如何戒毒,能够为了学到这针在体内到底如何游走宁愿忍受痛苦,我也可以收你们入门。”
年轻人们心中那起来的些微嫉妒被逼了回去。
做不到啊,显然的。
学医是为了救别人的命,不是为了作自己的死。
齐鸿长叹一声。
这些孩子们好好教确实也都能独当一面,但真正研究性的人才,到底不是教一教就能教出来的。
即便在自己原来那个世界,不还有个钱学森之问么。
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