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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名声。
名声什么的,之前的朱颜倒是不在乎,但现在,至少还得全着齐鸿的颜面……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艰难。
齐鸿突然噗嗤一笑:“大夫救人乃分内之事,皇兄盛赞太过,朱大夫反而不好意思了。”
朱颜松了一口气,娇怯不胜地低头,抬手捋了捋本来就没乱的鬓发,衣袖滑落,隐隐可以看见,手臂上那点红艳的守宫砂,同时还优雅低头欠身:“陛下谬赞。”
玄帝瞥到了那点守宫砂,又看了看齐鸿,觉得有戏可看,闭了嘴。
“不过说起来,皇兄该谢谢臣弟才是。”齐鸿又笑道。
齐恪端详着手底下那个金杯,神色莫辨,淡淡道:“哦?”
“朱大夫治好了臣弟这双腿,臣弟感念朱大夫这一身医术,特地拖了朱大夫带臣弟去拜祭朱大夫的师父。”齐鸿垂眉浅笑,眸光一转,看向朱颜,“若非如此,皇兄也不会和臣弟偶遇,更是遇不上朱大夫。”
齐鸿眸光在朱颜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了朱颜身上再没有半点齐恪的首饰,才满意地开口:“不过说来也麻烦……为了这条腿,臣弟可是喝了若干苦药。令人惊奇的是,朱姑娘医术也真是出神入化,戴着手套都能认穴下针。”
贵女们放心了。
戴着手套呢,你能说肌肤相亲?
齐恪不好开口了。
要说一路扶持,朱颜也不是没有和齐鸿一起出门过。
他随口说一句朱颜给自己正骨没有问题,但是不可能强调朱颜是和自己肌肤相亲。
这么开口毁了朱颜的名声,便是真进了府也不会成朵解语花……
“皇兄……”齐鸿眨眨眼,琢磨着要怎么提醒齐恪,他当时答应的,可是让玄帝给他和朱颜赐婚,不是让齐恪来和自己抢老婆的。
却听见贵女群中,一个神态高傲的女子在席上微微欠身,笑道:“听如何治病救人到底气闷,臣女愚见,宫中歌舞美则美矣,到底刻板,不如击鼓传花,到了哪位小姐,不拘填词也好,献舞也罢,总之一展长才,算是听个新鲜,可好?”
“这是盛国公家的嫡女,苏绮云。”齐瑶轻声与朱颜咬耳朵,“四哥虽然有了正妃,但毕竟现下炙手可热,还是有不少嫡女心向往之的。自然了,母妃今次宫宴,也是存着给四哥挑几个侧妃的意思。”齐瑶轻轻拍了拍朱颜的手,“我本以为你与四哥……原来却是老七……罢了,我本不该多问,随你心愿便是。”
朱颜低首一笑,表示无妨。
“今日你……”齐瑶低声道,“若她们为难你,我护着你便是……唔……算我赔罪可好?”
“一群金丝雀而已。”朱颜瞟了瞟那姿态优雅的苏小姐一眼,满不在乎,“我虽不主修琴棋书画,却也不至于因为这些有什么旁的麻烦,不必担心。”
齐瑶微微点头,也很好奇这么个难得和自己谈得来的女孩子到底底线在哪,便也没有多话。
她们咬耳朵的时候,玄帝也半醉地支着头含笑看向淑妃:“清疏以为如何?”
朱颜暗搓搓捋掉了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
一把年纪了还叫什么闺名啊……
“陛下看样子倒是喜欢。”淑妃眉眼一转,便含笑看向下首的齐恪:“本宫的生日宴是你提起好生过的,彩头也该你出才是。”
齐恪含笑点头,道了一句“理当如此”,不着痕迹瞥一眼从来没有朝这边看过的朱颜,内心暗暗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贵女们微微有些不解。
事实上齐恪现在虽然眼看着能成为下一个玄帝,但毕竟还没有坐上那把龙椅,自然是不能选秀的,真要挑各家贵女,也只能在宫宴这种可以让小姐一展长才的时候,卸点什么随身的配饰下来,交到了哪位贵女手里,只要门第上不差太多,赐婚圣旨也就这么下来了。
但是齐恪既然什么都没有表示出来……难道没有那个意思?
何沁眨眨眼,看了看齐恪眼底那隐藏着的阴郁,暗笑着这么一出“襄王有心神女无意”的戏码,自己含笑拔下了发髻上的一根翡翠如意簪子,又摆摆手,让随身的婢女去取赏人用的小金元宝金线荷包。
贵女们放心了。
王妃替王爷选妃,也是一段佳话嘛。
金元宝什么的都是浮云,关键是那随身配饰是谁得了去。
苏小姐又是盈盈一福:“不知臣女等是否有幸,能请殿下击鼓?”
齐恪眼眸沉沉,又不着痕迹看了朱颜一眼,到底是不失礼数地优雅欠身:“也好。”
苏小姐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却没想到齐恪居然这么给面子,凌乱之间只好是微微蹲身一礼,羞羞涩涩地来了一句“多谢殿下”。
这么一个欠身一个行礼的模样,乍一看还有点夫妻对拜的味道。
淑妃偏头,含笑看向了苏小姐。
淑妃这么一个眼神,看得在场贵女们心里一动,深恨为什么不是自己提了这么个议。
小插曲过后,自有宫人去折了一朵罕见的绿菊,鼓声一起,绿菊便传了开去。
贵女们毕竟从小受的就是琴棋书画的教养,当真要说献技的话,自然也是异彩纷呈,填词做画乃至于抚琴献舞的都有,虽不能与歌姬舞姬的妖媚相比,但贵族女子,自然有自己的一份矜持和风骨。
大体上国公及二品以上大员们重要的嫡女都来过了一遍之后,齐恪终于恰到好处地止住了鼓声,绿菊到了朱颜手里。
朱颜看着自己手上的绿菊,耳边鼓声骤然停歇。
齐恪到底还是想问一问自己心意啊……
告诉他也好。
朱颜对上首玄帝及贵妃淑妃轻轻欠身:“微臣除医术之外,也无甚过人技艺可献,不过倒是见过一个巧妙的谜,写出来大家猜猜也好。”
那个“微臣”,不是贵女们这辈子能够得到的自称。
她们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妾身”和“臣妾”,混的好了可能称一句“本宫”,至于“微臣”,那一辈子都别想了,不可能的。
说到底,朱颜做的不是哪家哪家公侯夫人的女儿,不是靠父亲也不是靠丈夫得来的尊贵体面,人家是全靠自己本事,做的玄帝的客卿。
不过贵女们并没有嫉妒。
毕竟走的不是同一路线,你会嫉妒人家孔雀开屏时候后面的翎羽有多美艳吗?
说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我也没打算写宅斗。
略过一过让齐恪死心罢了。
☆、繁殖癌
“来人,伺候朱大夫纸笔。”淑妃含笑道。
朱颜欠身逊谢,随即手握狼毫,笔走龙蛇。
正自满堂寂静之时,突然有个女官打扮的中年女子一脸慌乱地跪坐到了贵妃身边,低低给贵妃说了点什么,贵妃面色一沉,打发了那女官之后,匆匆在玄帝耳边说了点什么。
玄帝脸黑了。
淑妃何等样人,见似乎出现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也便做了个不胜酒力状,含笑道:“罢了,今日又听了曲又看了舞的,也乏了。”
朱颜停住了。
抬头,一脸诧异看着上座的玄帝。
齐恪放下鼓锤,看了看玄帝阴沉的神色,也笑道:“不知不觉已是顽了如此之久,倒是本王忘了时辰。”
正在皇家的人们都在暗搓搓表示打太极,妃嫔与命妇们都明白应该是皇宫之中出事了,夫人们也在很配合的直接撤退,贵女们虽然有心看朱颜出丑,但这念头还是被夫人们掐了。
齐瑶也带着朱颜撤退,不过到底她是个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的情况下,很不巧的听到了贵妃和玄帝咬耳朵的内容——
“暖阁之内,燕王殿下强行拉着张才人,行了房。”
齐瑶心下便明白了,这种宫闱丑事,自然玄帝是要亲自处理的。
自家老爹的家务事,并且玄帝一副“不管是什么事都和儿子儿媳女儿们无关,全体有多远滚多远别听到这些污糟之事”的德行,所以不只齐瑶,齐恪与齐鸿都作为不明真相的群众撤退了。
但是……
世上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朱颜没能围观到事情到底如何,但是她还有个在太医院做太医的徒弟成兴远啊。
所以,她现在手上捧着一卷医书,听着成兴远在介绍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才人屋子里有助兴之药。”成兴远手上也在慢条斯理抄着朱颜师父曾经留下的药方,随口解释着,“那日五皇子应当是喝多了,有些不清不楚的,随便走走便走到了离开宴会之地不远的张才人居所。”
齐鸿手中慢悠悠剥着一枚葡萄,淡淡道:“宫人们都死了?没有谁拦着五皇子到处乱走的?”
“张才人入宫六年,只在初初入宫的时候承过陛下雨露,宫人们拜高踩低嘛。”成兴远耸耸肩,蘸了蘸墨,接着道,“那时候宫人们自己斗钱吃酒的都有,不过是陪着张才人进宫的一个小丫头在内间守夜,一屋子人都已经睡过去了。”
唔……
这个齐鸿知道。
他十五岁才出宫开府,之前在宫里住着,也是见过不少失宠的妃嫔,长日无事,早睡早起,睡觉度日而已。
“用的什么药?”朱颜挑眉,“竟然如此厉害?”
“依兰花和蛇床子。张才人说自己平时用的香料是用来凝神静气的,依兰花是宫人不懂摆的,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怎么样……”成兴远淡淡笑了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说来也怪……五皇子体内,竟然也是用过壮阳药的。”
说到这,成兴远终于意识到了自家师父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医术再逆天也不该听这些腌臜之事的,忙忙低头:“弟子多口了。”
“说吧。”齐鸿好笑地看了看朱颜,“你这师父不是一般人,别的女儿家一听就翻脸的事情,她别说听了,给人开过壮阳药也是有的。宫闱那些事,我虽无意搞几个妾侍来碍眼,但她知道了,今后也能防着丫头们乱来。”
朱颜睨了齐鸿一眼,倒是没说话。
“陛下才有意动,想要查一查那日的酒水有没有问题……但是查下去却发现,今日五皇子喝多了,自己拿着个酒壶就出来了,到底顺手丢太液池里了还是碎了,也不清楚。”成兴远不敢直视朱颜,生怕这时候朱颜害羞了大家一起尴尬,只继续说,“到这,既然酒已经没了,弟子也不该再呆,便走了。不过出门之前,倒听见……仿佛燕王妃细声细气地招了……似乎五皇子用壮阳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朱颜眉头狠狠抖了一抖,看向了齐鸿:“燕王府里很多人吗?”
“两个侧妃四个庶妃。”齐鸿想了想,说,“不过不应该啊,这种事……哪怕是在府里放了几十个人,还有谁敢逼着他一定要夜夜做新郎?”
成兴远自己羞涩了:“王妃如此,五皇子也只能坦诚,说……他这一把年纪还没有儿子,房中……房中之事上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有些着急……”
齐鸿低低咳了咳。
“怎么。”朱颜含笑睨了齐鸿一眼,“刚刚还故作大方说我听到些也还不错,现在?”
“那什么……”齐鸿尴尬道,“即便是不行……也该去看大夫,怎么自己倒胡乱吃药……”
朱颜个没脸没皮的,只淡淡说了一句:“讳疾忌医呗。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他才多大年纪?有三十岁吗?这年纪轻轻的,担心什么子嗣……”齐鸿捧头,“此事怎么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