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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卖身契之下朱颜都还能回家吃饭,自然那么一张匆匆写就还带着药方的纸,朱哥哥也总是觉得,应该也只是妹妹的一时气话。
至于为什么朱颜明明是跟着太子殿下回京,现在却是安王殿下对她格外上心……
也不知道牧先生到底是教她的是医术还是媚术,这狐媚子的手段实在是惊心的很啊。
心里滚了这么一圈话,朱颐好歹是有了些许胆气,抬头直面了上座那位安王殿下:“小妹虽然曾经一时胡闹说什么断绝关系,但草民想着,血浓于水,血脉之亲,又怎能说断就断?”
却不曾想齐鸿根本没有把人家放在心上,只看向了侯景,把朱颐完全当做了个透明人,他说的话是半点没往心里去。
“应当是已经断绝关系了。”侯景瞪了朱颐一眼,然后回道,“虽说有兄弟分家之后再不来往的例,但兄妹断绝关系这种事情还是太少,真说出去了,对朱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齐鸿点头。
朱颐还想争辩,却被邢氏怯怯拉住了。
侯景得以继续解释:“与其让朱姑娘自己断绝关系,还不如直接给朱姑娘另外一个血脉之亲……姑母还说,若是朱姑娘要换个什么别的身份,少不得把他们还带来京中走这么一圈,走个程序也好。”
齐鸿很满意贵妃的体贴。
自己果然还是个半路出家的穿越者,这种事情交给本土的人办的更妥当。
“不过姑母也仅仅知道您要抬举朱姑娘而已。”侯景笑道,“但是到底要抬举到个什么地步,是换个清白人家进王府里做个侍妾庶妃,还是过了明路拿赐婚圣旨做侧妃正妃,都还得看您的意思。所以……”侯景瞟了一眼朱颐,继续道,“朱姑娘做义女,庶女,还是嫡女,也全看您定夺。”
随着这么一句话,侍从捧上来三份方案。
“姑母还说这件事您可能需要考虑很久,我便不多呆了。”侯景笑着起身,道,“人我也带走,您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
才打开书房大门,却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神采飞扬的女孩子,正抱着双手,靠在书房之外的一根柱子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走出来的侯景。
侯景琢磨开了——
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听齐鸿壁角的女人……
只能是朱颜。
这么个气质神色,确实和贵女们不大一样。
朱颜的眼神却只在侯景身上顿了顿,微微一欠身之后,很快就转向了朱颐与邢氏。
然后,身形优雅地福了下去:“朱公子,朱夫人,别来无恙。”
还在书房之内的齐鸿突然笑了。
这丫头,至少不是什么别人百般虐我我也要对他们一如初恋的圣母,也不是那只会哭哭啼啼说什么“哥哥为何如此待我”的柔弱女子。
这年头,太心软的人一般活不长。
果然是个现代人教出来的徒弟。
毕竟,这是个父母为子女的婚姻做主的时代,父母没了也是兄长决定,女孩子遭到了如狼似虎的父母兄长也唯有认命之后日日以泪洗面而已,朱颜能这么毅然决然断绝关系,当真不是他齐鸿喜欢错了人。
侯景带着朱颐夫妇迅速的离开了。
朱颜似笑非笑,晃晃悠悠走入书房。
“来啦。”齐鸿笑眯眯烧掉了一份义女一份庶女的建议,把那份嫡女的建议递给朱颜,“你自己看看?”
朱颜没接,却淡淡笑了笑:“不嫌弃我有这么个哥哥?”
“我娶的是你,又不是娶你哥哥。”齐鸿也不坚持,只把手中的那份嫡女的方案放下,淡淡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若我什么时候有了断袖的心思,其实娶你哥哥或者是娶个小倌什么的,更不必在乎身份了。”
朱颜一哂,便把此事轻轻揭过,又道:“听了鲁侯说了那么半天的事情,想不想听我说一说?”
齐鸿舔舔嘴唇,看朱颜这么个满不在乎的模样,突然有点心疼:“你若是愿意说,我当然洗耳恭听。”
朱颜就坐到了齐鸿身边,摘下自己随身的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叠着的纸出来,递给了齐鸿。
齐鸿接过,一点点展开,却突然眉头一紧。
“卖身契?!”
朱颜轻轻点头。
“当年跟着师父走,师父因为不想哥哥继续纠缠我,便提出要签卖身契,今后即便我被师父打死了也与兄长再无半点关联,兄长也签了。后来……师父去的时候,把卖身契还了我。并且命我一辈子都要把这东西带在身边。”
朱颜闭上眼睛,声音悠悠——
“师父说,我耳根子软,今后再见哥哥的时候可能一不留神又要被欺负。便让我把这东西带在身边聊作提醒……至少是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为了自家科考的前途,连刚满十岁的妹妹都卖的哥哥。所以我再见到哥哥的时候,就没有再打算遵守什么长兄为父从父从夫的规矩。”她声音轻柔,眼角有些可疑的湿润,“你若是嫌弃我不是那么三从四德的女孩子,突然不想娶我了的话,也无所谓。”
齐鸿拉了朱颜的手,轻轻拍了拍,也笑:“三从四德的女孩子们都在内宅养着呢,我偏偏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同志们。
我回来了!
司法考试和保研考试都考完了!(虽然不一定过……)
感谢诸位到现在都没走,接下去的日子,应该就不会断更了。
☆、计生小分队
朱颜感觉着齐鸿手心里的温暖,最终是羞涩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睛瞟了瞟案几上的那份方案,轻声道:“我的身份实在是配不上你,就连找个府邸出门子以及婚后归宁都很困难,更不要说之后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礼仪……真要你我大婚,只怕不轻松。”
“是啊。”齐鸿站到了朱颜身后,靠到了朱颜的椅背上,居高临下饱揽玛利亚海沟的无限风光的同时,一本正经道,“也不是没想过给你安排个什么国公侯爷的亲生女儿因为什么什么原因流落在外如今终于找回的故事……只是怕你珍视你原来的家,又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若是你猜疑到了我娶你又不肯承认你的过去什么的,又是白瞎了我的真心……”
朱颜淡淡定定捂住了齐鸿的嘴:“我懂。”
齐鸿满意地蹭了蹭朱颜的肩膀,不说话了。
“鲁国公家,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相对来说比较好。”齐鸿把玩着朱颜的一缕头发,“鲁国公家早年也是一大家子人,但毕竟是武官出身,这些年来死在沙场上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几年看起来倒是人口简单了很多,你嫁过来之前得在他们家住一段日子……如果他家没有太复杂的话,你住着也不会看到太多大家族的龌龊事受什么夹板气,比别的地方省心。”
“可是娘家不行,我在夫家立不起来,被你家里人欺负可怎么好?”朱颜偏头,挑眉,极为近距离地看着齐鸿,声音多了两分戏谑。
这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齐鸿生母早死,养母谋逆,嫡母被废,连乳母在皇家都没有半点地位,朱颜本人又对贵妃有恩,与淑妃认识,嫁进皇家也不会有哪个妃嫔为了拿捏她白白得罪最高位的两位妃嫔,比起别的小媳妇来说,根本不会有婆婆的磋磨和不满。
至于公公……
婆媳争斗什么时候还和公公有关系了,简直想太多。
再说,鲁国公家所谓的败落,也只是针对于皇帝有旧的鲁国公连带贵妃所出的齐乾的死亡相比的,公侯之家钟鸣鼎食自不必言,人家还有个在宫里位分最高的姑奶奶,再败落能败落到哪去?
齐鸿轻轻在朱颜颊边印下一吻,一本正经地调戏小姑娘:“我若让你受了半点委屈,你随时废了我的第三条腿便是。”
朱颜微微有些尴尬,又不想对着齐鸿开黄腔,只轻轻哼了一声,换来齐鸿爽朗的大笑。
齐鸿倒也不是因为调戏到了朱颜觉得欢喜。
而是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么一个程度,朱颜也没有把他推开。
嗯,这是个好变化。
不过齐鸿也没有美多长时间,就有书童来报,吴言求见。
齐鸿感觉自己有点暴躁。
好想在书房门口挂一个“此人正在调情,勿扰”的牌牌。
但到底朱颜还是裙裾一转,含笑而去,而吴言也带着一堆案卷进来了。
齐鸿翻了小半天手里的案卷,扬眉看着吴言:“这是五皇子那件事的后续,不管怎么说陛下应该是不希望这件事被皇子们知道的,你拿来烦我,不怕死么?”
吴言感觉到了齐鸿身上暴躁的气息,声音也低低了几分:“是密旨没错。”
齐鸿才想说“既然是密旨你特么给我看是希望我被我老爹弄死么?”,便听见吴言扬了扬那双好看的眉毛:“反正您都看了,弟子又看不出来,索性您就指条明路呗?”
齐鸿被噎得不轻,冷冷瞅吴言一眼,随手翻了翻最表面的那本案卷,顿在一页上,冷哼道:“你这哪里是找不出来,嗯?!”
吴言低头不语。
齐鸿把案卷淡淡扔到了案几上,四处看了看,抬手就把案卷丢入了刚刚垄上的炭盆里,声音阴沉:“回去吧,你的意思本王知道了。本王若是有答案,自然会与你互通有无。”
吴言有些迟疑。
“我会查的。”齐鸿揉着太阳穴,不停在心里给自己重复不要和查案狂魔一般见识,更不要妄想用摆架子把这二货弄走,只没好气道,“你在案卷里都把泡温泉这三个字勒红加粗着重打圈了,当我瞎?”
吴言挠挠头,对着齐鸿尴尬地笑了笑,一副老实憨厚我也并不像坑你但是除了你别人也解决不了了的模样,最终是拱手一礼:“辛苦师父。”
齐鸿像赶苍蝇一样把吴言赶走了。
然后苦笑……
齐玢没别的爱好,所有供应都和正常的亲王无异,药方也都查过,出了齐玢本人体质稍微有点凉之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是喜欢泡温泉这一点,和别的皇子都不大一样。
不过按理说这些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吴言之所以吃准了他会去查温泉宫,原因也简单的很——
他齐鸿也是温泉爱好者,泡温泉的地点也在温泉宫。
如果齐玢努力耕耘那么久都没能生出个孩子来,如果是温泉宫里有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皇子们做了不孕不育,齐鸿也没法幸免。
就这么一条,他再死懒癌晚期,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以及做男人的尊严,也必然会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确实齐鸿觉得生不生孩子没那么重要,并且也得看女方愿不愿意生孩子。但是关键问题在于……他可以做节育手术,但至少应当有知情权。他作为男人,如果无声无息之间那个功能就被别人做掉了……齐鸿想到这一点就越发的暴躁以及想杀人。
齐鸿心累地,艰难地起身,去寻朱颜。
若还是后宫内闱争斗的那些下毒手段,特别是不孕不育小分队的各种做法,朱颜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懂的甚至会比宫斗二十年早就过上了满级大号的寂寞生活的贵妃淑妃还多。
于是二人就上了马车,奔出了西京,直奔温泉宫。
等到了的时候,已然是黄昏。
温泉宫是先帝晚年所建,建成之后先帝晚年就基本上都呆了温泉宫,政务都是在此处理,渐渐的几个得宠的妃嫔也都住了过来,温泉宫也就不可避免地扩建并且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