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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真的很好。听说战老夫人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带战元帅来玉华山疗养,希望能缓解他的头痛,现在,大长公主应该是将这一习惯沿袭了下来。”游伶想起战霄提起花锦绣的母亲,每每都是十分尊敬的样子。
“游先生对战元帅的事儿倒是知之甚详呢。”楼四感慨。
其实楼四也就是随口一说,游伶倒愣住了,然后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和战霄有关的事儿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哪怕戏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只要讲起和战神有关的段子,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倾听,书籍也专捡和元帅有关的坊间传说看。
“这里风大,游先生都开始咳嗽了,我们赶紧下去吧。”楼四有些担心。
游伶不想让对方为难,笑着点点头,临走前,指着走廊下的一处小院:“今晚我挑这里可好?”
楼四看了看,那正是离前山最近的一处,只有三面墙,东面就是悬崖边缘,只堪堪围了几块怪石,完全敞开,视野开阔,难怪先生会喜欢。
形状奇特的温泉池被那几块石头围在中央,抬头就是幽深的天空。小院中无甚多余的景物,从客房通到温泉池是一条窄窄的石子儿小路,只有一颗腊梅树斜斜的靠在方形的温泉池边。
“当然可以,先生请随意。”
……
夜幕降临,游伶终于享受到了期待已久的玉华山温泉,身子浸在舒适的水里,鼻尖萦绕着清新的药香,舒服的小乐师直想叹气。
而且泉眼似乎就在附近,当他闭眼的时候还能听见汩汩的水声。
至于石怀瑾,就在他出去转悠的这会儿光景,竟然已经和如意楼楼主混的那么熟了,晚膳期间,游伶才得知二人少时还有过那么一段渊源。
不过就算如此,你堂堂如意楼楼主这样装可怜好吗?
游伶知道,别看石头嘴巴毒,但是心眼儿可软,果然就被说动了,决定和季玄一起去主楼的后头泡泉,顺便帮他上药。
游伶张开双臂,仰起头来,黑发如墨水般在池中晕开,这才察觉,头顶已经是漫天星辰,在这个位置,好像一伸手就能够到。
小乐师也就真的伸手去抓了抓,捏拳,攥紧,再捏拳,再攥紧,这个动作,他很小的时候也做过呢……那时候,老和尚还在……
胸中突然被汹涌的感情充斥,游伶湿漉漉的爬出来,从包裹中翻出小石头给他做成的竹笛,重新浸入泉中,缓缓吹奏起来。
清澈的笛音响起,给这寂静的夜里平添了几分诗意。
抱拳而立的楼四和楼六双双愣住,这是天宫传来的仙乐吗?
正在协助季玄脱衣的石怀瑾听到这笛声,手顿了顿,然后勾起嘴角,不愧是自己做的笛子,音质就是好。
季玄也眯眼听了一会儿,心说大师就是大师,和年龄无关,和乐器无关,连带对方和石怀瑾关系这么要好带起的醋意都减轻了几分。
……
山风卷着笛音,越飘越远。
因为睡不着,和衣出来的大长公主也隐隐听到了,她紧绷了好几天的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问身边的人:“是谁家的笛声?这么动听?”
在战场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玉面罗刹花锦绣,在母亲跟前也不过是个恭顺的孩子,花锦绣看到母亲这么喜欢,赶紧说:“孩儿去把这乐师寻来。”
大长公主赶紧拉住他:“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么晚了怎好意思去打搅人家?”
花锦绣点点头,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母亲数月来噩梦连连,如果这人的乐声能让母亲放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得把他招来。
正躺在前山山顶吹风的战霄自然也听到了这笛音,开始没有在意,可是听着听着,惊然坐起,不会错的,这是他家乐师大人!
除了他家乐师,不可能有别人!
他运起轻功,向笛声的方向略去,待来到悬崖边上,居高临下看去,呼吸猛地一窒。
这会儿山涧间雾气已经尽散,对面的小楼却灯火通明。
在悬崖边的那眼温泉池中,一人浑身赤裸,背对他斜依池壁,嘴边衔着半根通体玉白的笛子。
那人的头发比这夜空更黑,肩膀却比玉白竹更白,黑与白的交错,在这繁星遍布的苍穹之下,刺痛了元帅的双眼。
一曲毕,那人刷拉一下从池中站起,水珠顺着他的身子调皮的滚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白皙的背上,划过劲瘦的腰肢,堪堪盖住小巧圆润的屁股。
血雾瞬间迷蒙了他的双眼,情欲来的又快又急!
那日,他曾紧紧抓住这腰肢,用自己的硕大在他的臀缝间狠狠冲撞。那里的柔软和紧致,足以将他逼疯!
嘶——他的叫声真动听,对不对?
嘶嘶——还等什么?快过去,狠狠把他压在身下,让他啜泣出声……
这么想着,战霄猛提一口气,朝着后山那里飞身而去。
……
游伶脊背后面一麻,这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他疑惑的转身,瞳孔猛地张大,惊的脏话差点儿都飙了出来。
那那那……向他飞来的人,不正是战霄战元帅吗?
就算你武功好,就算前山和后山之间相隔不远,这样也太吓人了吧,下面可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可就会粉身碎骨!
游伶秉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战霄如燕子般落到泉边的那块怪石上,他才长舒一口气,过度的担心让他忘了自己还浑身赤裸的尴尬处境,开口就骂:“战霄,你是嫌死的不够快吗?诶……等等,你这眼神……”
反应过来的小乐师终于注意到了战元帅的异样,他双眼通红,鼻息咻咻,那副要把他拆吃入腹的表情,可不是跟那日在仙门峰下如出一辙?
第28章 凡(二十八)
竟是又入魔了!
今日没有带琴,但幸好笛子就在手边,游伶反射性的后退几步,开始吹奏《清心》。
战霄跳入池中,带起片片水花,他的眼神牢牢钉在他身上,一眨不眨。
笛声响起,战霄的身子顿了顿,游伶心中暗喜,看来是笛音奏效了。
不料下一瞬,战霄一个箭步,从他嘴边夺下那碍事儿的柱状物,顺手往悬崖的方向抛了出去。
玉白竹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直直坠入崖底。
游伶:……
可怜他才用了一次呐!这可是玉白竹做的笛子呐!!!游伶的心头在滴血,都要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战霄丝毫没有给他伤感的机会,只见他双臂紧紧箍住小乐师的脖颈,棱角分明的俊脸贴近,舌头灵蛇般钻进了他因呆愣而微张的唇缝。
唔……唔嗯……
啧啧水声在两人唇舌之间蔓延。
游伶到这种境地还抽空思索了一下,自己出门前是不是忘了看黄历,本就是想泡个温泉放松放松,怎么也能惹上这尊煞神?
已经被魔魇控制的战霄才不管他的纠结,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小乐师唇……舌间的津液,比上次更加甜美,因为在热泉里泡久了的缘故,整个人红扑扑的,梢头的梅苞还逊色三分。
粗糙的大手在游伶光滑的身子上游移,摸到那挺翘的后丘,战霄的鼻息突然加重,一把掐住他的腰,在水里逼他翻了个过儿,让他只能堪堪抓住池边凸出的石头,才能不被按进水里。
战霄抓住他的臀瓣,用力揉搓,游伶浑身打了个摆子,溢出一声轻吟。
啊,不行,不能把人引来……
否、否则战霄误伤了别人,只会更加自责。游伶想起那日元帅恢复清明后痛苦的神色,用力咬紧牙关。
似是被他的乖顺取悦,战霄得寸进尺,将他用力按在池壁上,褪下裤子,将胯下的肿胀用力挤进他夹紧的双腿之间,俯身舔舐他光滑的脊背。
这一下太过用力,游伶的胳膊狠狠撞上池壁,嘴里发出一阵吃痛的哼声。
忍过那阵头晕目眩之后,游伶发现自己的小臂上赫然多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但血丝却渗个不停,血水在池水中开出朵朵花儿,伤口被温热的泉水一刺激,疼的他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来。
正当他以为要被战霄再次侵犯的时候,身后那人的动作竟突然停了下来。
游伶回头,看到战霄正直勾勾盯着他受伤的手臂,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游伶有些不知所措。
战霄低吼一声,突然将整个身子浸入泉水之中,任由微烫的泉水钻进他的鼻腔和喉咙。
“喂,战霄,你干什么?”游伶一惊,压低了声音问,赶紧想去拉他。
战霄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气,又猛地扎进水里,这回,他游到池边,双手紧握池边的岩石,用头猛烈撞击池壁。
因为太过用力,原本深嵌的岩石竟被他生生抠了出来,但战霄却仿佛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用锋利的石刀在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划过。
衣服划破,更多的血水在池中晕开,游伶呆愣的看着这一切,心脏猛地一缩。
上次,在仙门谷胡来时,他看到了男人身上交错的伤痕,原来……竟都是他自残的吗?
这个男人,不愿意,是真的不愿意!!
他在痛苦,彻骨的痛苦!!!
战霄又在水底足足浸了半刻钟,才猛地站起身子,水哗啦啦的从他身上落下,头发结成一团,湿透的棉衣和着血污紧贴在身上,让原本英武的元帅显得狼狈无比。
只是,他眼中的血雾已经慢慢消散,直至完全褪去……
“你……恢复了?”过了一会儿,游伶小心翼翼的问
战霄看到眼前完全赤裸的小乐师,轻咳几声,扭过头去,眼里却有浓重的化不开的东西:“这次没有违背先生意愿……真是万幸……”
游伶愣了一愣,原来他那样做……竟是因为不愿伤到自己,不愿强迫自己,还真是……自己一介草民,命如浮萍,值得堂堂的元帅大人这样?
小乐师郑重的摇摇头,微笑着说:“我没事,不愧是武国战神,顶天立地的英雄,你凭自己的意志战胜了那恶魔,你做的很好。”
“抱歉,但还是让先生你受伤了。”战霄眼中划过一丝哀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靠近游伶,温柔的抓住他的手臂,举起来,放在嘴边细细舔舐,将那血珠一一舔吃入腹。
游伶的脸上仿佛夕阳在燃烧,这种感觉,竟比对方真正的侵入还令人害臊,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为、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做?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这么做。”战霄喉咙间发出低沉的笑声,游伶耳朵动了动。无数人曾赞美过他的音色,可是战元帅这时的声音,性感万分,让他耳膜震颤,浑身酥麻。
“乐师大人受了伤,不宜在水里泡太久。”在游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战霄将光溜溜的小乐师从池子里打横抱起,用身子护着,走进燃着琉璃灯的客房,为他细细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扯了游伶扔在屋里的亵衣,为他做了简单的包扎。
“我只能为先生做简单的处理,我知道这里是如意楼的地方,待我走后,先生可唤人来治伤。”
看着战霄一脸认真的样子,游伶浑身都火烧火燎,只好说话来缓解尴尬:“这个先不说,都是小伤……你自己才伤的更重。”
“我皮糙肉厚,不碍事的。”战霄温柔的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战霄微微一笑:“听见笛音,我就知道是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