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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连鹰的事了?”战霄无奈的笑了笑。
也对,听暗卫说之后王猛过去了,两人先去了趟医馆,然后又去栖凤楼吃了饭,王猛会把自己和连鹰的瓜葛告诉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嗯。”游伶点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今天在街上碰巧遇见王副将,一起吃了饭,他无意中告诉我的。”
战霄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见游伶丝毫没有提到今日连杰所做之事,明白乐师大人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可是他不知道,和他有关的所有事情在他战霄这里都不算麻烦,他绝对舍不得让他受上一点儿委屈。
“我今天的确不高兴。”战霄突然开口,然后拽住他的袖子,温柔的拉开,看到那涂了药却还红肿的伤口,心疼的厉害,“不过我不高兴却不是因为连鹰,而是连杰那混蛋伤了你。”
“我不会放过他的。”
游伶搔搔脸颊:“你也知道了啊?”
“小六刚巧路过,看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出来。
原本皆是不想给对方添麻烦,所以把事儿藏在心里,没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了啊。
“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我们都不要瞒着对方。”战霄看着游伶的眼睛,认真的说。
游伶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眼看呼吸之间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游伶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对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连鹰的那个未婚妻丝丝……真的是你失手杀死的?”
为什么游伶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因为他亲眼看到了战霄的痛苦与挣扎,他知道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战霄凭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强意志,一直在与心中的恶魔做斗争。
在拼命压制之下,年龄越大,战霄就越能更好的控制自己。
尤其是十五岁之后,偶尔还会传出战霄把人打成重伤的情况,但是至少再没出过人命了。当然,战场上不再压制自己战魔又是另一种状态,暂且不提。
以此为前提,为何突然到十八岁那年,就失手把这么一个无辜女子给杀死了?
听到这个问题,战霄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半晌,他苦笑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我陷入魔怔之后,往往没有一丁点儿记忆,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连鹰正抱着那女子的尸体,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你出征之前,连鹰去找你挑事,为何还要把自己未婚的妻子带上?”
战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虽然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当时并没有其它人证。”
游伶眼睛里精光闪烁,他站起身来,朝战霄招了招手:“这事儿八成有蹊跷,走,我们去把真相搞清楚。”
战霄呆愣一下,脑子还没明白过来,身体已经先跟着他一起站起来了。
游伶拍拍他肩膀:“要是真的是你犯下错误,咱就好好补偿,装孙子就装孙子,没啥大不了的。要不是……哼哼,我可不能看着他那乌龟王八蛋骑到你头上欺负你。”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战霄微微张嘴,被自家小乐师的霸气给震住了。
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仿佛一只斗鸡似的背影,战霄觉得心脏像是猛地被谁抓住,狠狠捏了一下,又酸又涩又甜,充满了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所有人都觉得他战无不胜,觉得他强的可怕,只有名叫游伶的这个人觉得,他也是会被人欺负,也是会受委屈的!
他的小乐师不舍得他被外人欺负呢!
游伶带着他走出帅府,穿过主街,一路来到乐馆和乐师最集中的玉振街。
街中,一栋红色的小楼格外醒目。
这小楼构造繁复,三楼的位置四面敞开,有点儿像个架在空中的亭子,这不过这亭子四周绕着特制的鹅黄色薄纱,一直坠到二楼。
风一吹,轻纱飞扬,像位妙曼的女子在跳一支水袖舞。
这便是鼎鼎有名的醉仙寮了。不过这会儿还不到迎客的时辰,所以楼内空空如也。
游伶走进去,笑眯眯的冲里面的管事儿说:“我找棂悦姐姐。”
那管事儿见到来人,顿时眼睛一亮,赶紧招呼人坐下,倒上好茶:“原来是游先生,真是许久不见。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去便来。”
不一会儿,棂悦便从楼上盈盈走了下来。
她身上穿着鹅黄色裙子,和战霄之前在天水湖湖心亭见到的类似,看来是对这个颜色情有独钟。
棂悦的脸上挂着笑意,调笑道:“先生好久不见,每次见面都要让人惊掉下巴。第一次制住了入魔的战元帅,这次去了趟皇宫,又把真凤凰给招来了。”
游伶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湖心亭大乱那日,棂悦自然也见识了游伶弹奏《清心》时的风采。之后,游伶和沈自横、杜云筝成了好友,那二人又和棂悦熟识,也曾一起相约来醉仙寮做客。一来二去,他和棂悦也算有些交情。
这姑娘别看外表柔弱,但能弹出《凯旋》这样的曲子,又怎能是寻常女子?游伶对坚强又有主见的棂悦很是欣赏。
“这位……是战元帅?”棂悦这才注意到游伶旁边那人,然后就吓了一跳,元帅在湖心亭入魔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呢。
游伶笑着点了点头。
棂悦见元帅面无表情,但却站的离游伶格外近,一幅老母鸡护犊子的样子,这才想起游先生似乎当了战霄的私寮乐师,心下了然。
“棂悦姐姐,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你说,姐姐我自当尽力。”
游伶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
棂悦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又有些兴奋的点点头:“好,这个忙,我帮你。就让姐姐见识见识,你究竟还有多少压箱底的真本事没拿出来!”
……
三日后,连将军府。
“哥,你这是要去哪儿,看起来满面红光?”连杰从外面玩回来,看到自家大哥行色匆匆,有些好奇。
“去醉仙寮。”
“哥,可以呀!终于把那女人拿下了,今晚是去和美人赴约?” 连杰眨眨眼,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要我说,你就别和那女人玩什么痴情种的把戏,干脆直接把人给上了,看她敢不从?”
连鹰没有搭腔,但嘴角却挂着志在必得的弧度。
天色暗下。
醉仙寮的雅间里,棂悦坐在一张半遮半透的帘子后面,抱着琵琶,一边弹琴一边柔柔的唱着歌儿。
连鹰则半躺在外面的软塌上,喝喝酒,听听曲,观观美人,快活似神仙。
一年未见,棂悦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和外头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真是……想让人狠狠亵玩啊,连鹰面上不显,心里却转着下流的念头。
曲毕,棂悦从帘子后走出,温声软语的跟他敬酒。
连鹰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被哄得晕陶陶,很快就被掺了料的酒水灌了个酩酊大醉。
当眼前的人像开始变得模糊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连鹰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然后越听越入迷,慢慢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焦距。
棂悦轻咳一声,藏在帘后的游伶和隔壁的战霄一齐走了过来。
棂悦伸手在连鹰眼前晃了晃,连将军一动不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虽然已经从游伶嘴里听说了他的本事,可是当这一切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刻,他觉得眼前这男子,就是神话传说中那种……生活在海里用声音蛊惑人心的精怪了!
游伶坐在连鹰对面,和他平视,用充满蛊惑和引诱意味的声音问道:“连将军,你还记得丝丝姑娘吗?”
“当然记得。”连鹰乖乖答道,“多亏了她,我才能一直拿捏着战霄那小子。”
“当年丝丝之死,是不是战霄所为?”
连鹰空洞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意:“当然不是。”
战霄的身体轻轻一震。
“父亲告诉我,战家人都是死脑筋,要想制住他们必须捏住他们的软肋。”
“听说战霄魔怔发作之后会记忆全无,我便灵机一动,想了个绝妙的主意。战云死后,趁着战霄心烦意乱,我故意挑拨于他,事后随便扔了个毁容的侍女尸体在他面前,告诉他那是我的未婚妻丝丝……”
“虽然那次受了重伤,但却让他一直有愧于我,哈哈,这真是我做过的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连鹰的口气得意洋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一般。不知道战霄作何感想,反正棂悦是想拿剪刀一把阉了这无耻小人。
游伶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狠抽他一巴掌的冲动,继续压低了嗓音问道:“那真正的丝丝呢?”
“当然不能留在京城,不过毕竟她是我远方姑姑的女儿,不能随便杀了,便送回乡下老家了。”连鹰说杀人的时候,就跟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随意。
问到了想要的信息,游伶站起身来,对棂悦一抱拳:“时间有限,我们得先行离开,接下来就要靠姐姐你了。棂悦姐姐请放心,等他清醒过来,什么都不会记得。”
棂悦点点头。
出门时,战霄走在游伶后头,淡淡的看了棂悦一眼。
这一眼,让她在这三月天里遍体生寒。
她明白,战元帅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不要把游伶的这项能力说出去!
稳了稳心神,棂悦回瞪他一眼,心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战霄楞了一下,慢慢勾起嘴角,跟着游伶出去了。
等把两人送走,棂悦这才给连鹰端了碗醒酒汤。
连鹰清醒之后,只觉得浑身乏力,心道这醉仙寮的酒酒劲儿挺大,一不小心喝多了。虽然美人在前,奈何有心无力,只好跟棂悦告辞,回去休息了。
至于刚才发生的事儿,竟真的一丝一毫也没有察觉。
……
夜色已晚,四寂无人。
“太好了,战霄,我就知道不是你做的。”游伶满眼含笑,“现在,只要把真正的丝丝找到,就能……”
话还没说完,身子突然被战霄一把抓住,抵在墙上。
“你……?”
战霄的眼睛在黑夜里亮的惊人,带着释然,带着轻松,带着感激……
这件折磨了他多年的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被解决了……在连鹰说出真相之际,战霄奇异的没有感到太多愤怒,只余平静和一丝淡淡的悲哀……
游伶也抬眼回望,只见那人的眼里,满满的映着他的身影。
“以后,别在别人面前使用这项能力。”战霄喘着气说。
游伶讪讪的点头,这话,他师傅也说过。
“你这能力太过逆天,一不小心就会招来祸患。”
……
“之前二皇子那次,也是因为你的这个能力吧?我不喜欢你在别人面前唱歌,以后只能唱给我听。”
“啊?”游伶一时有些迷糊,这理由,和他师傅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不过游伶还是止不住点了点头,管他什么理由呢,只要眼前这人高兴就好!
看着游伶乖巧的模样,战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好?
好到,自己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却还不够……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温柔,两人皆被对方的眼睛所深深吸引,然后脸越贴越近、越贴越近……直到最后,连气息都完全纠缠、交织在一起。
这一定,是那盘如意蛋的作用吧!
第47章 凡(四十七)
双唇分开,扯出一道长长的丝线,在纯洁的月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