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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就当热闹在看,看完了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根本没把其他人的兴奋与崇拜放在心上。
他完全不知道,转移魔法阵是所有法阵里最复杂也最难的一种,因为缩短距离需要涉及空间,而空间往往又最难测,所以使用转移魔法阵时,没有十足的准备和雄厚的魔力,大多数人都会被绞死在法阵启动的那一刻。
他们一行人骑着魔马,忍受了尸僵者的骚扰这么多天,都没想过要用魔法阵跳跃哪怕一米,就是因为害怕跳跃的途中出现什么问题,没想到尧沫却是打算跳跃了,一跃还是这么远的距离,横跨一个半的国度,这可不是一般的魔法师能做出的举措。
“骑士长大人,您确定就只需要准备这么多吗?”看着尧沫拿在手上的瓷瓶,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微妙。
魔血太少,定骨太少,就是尧沫有足够厚重的魔力撑起整个跳跃,但他们一行有三十人,这么少的东西,怎么可能维持法阵稳固。
“差不多”尧沫在法阵上的精通是所有人想象不到的。
一般来说,一些大型的魔法阵需要以外物做辅助,才能维持法阵稳固,这是因为魔法师在启动法阵时,根本没有过多精力去调整法阵上的微小波动,但尧沫不一样,他一个魔法可以练到精通,基础法阵更是拈手即来,系统学习魔法这么长时间,法阵已经刻进了他的血肉里,哪怕就是他失去了意识,光感知魔法元素的变动,他也可以凭本能甩出各种法阵。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外物作为辅助,他将收集来的魔血、定骨摆好,用树枝在空地上画阵纹,画好之后向李默山招招手,将人叫到身边,直接一手刀把人给放倒:“法阵内会有冲荡,你们自行做好准备,趁着尸僵者现在还没发觉,赶紧离开”
见尧沫很快把李默山包好裹走上魔法阵,剩下的三十人几人也赶紧做准备,他们都在周身裹上了魔法阵,有些担忧的还启动了法器,仔仔细细将各自都包裹好,所有人这才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走进法阵中,他们都很紧张,眼睛死死盯着尧沫,见尧沫云淡风轻的抬起手,眼前视线一转,耳边霎时充斥了震破耳膜的嗡鸣。
魔法阵顺利启动,周身开始变成了不断转移的星斗和光带,一行人屏住呼吸,都怕会在中途出现什么问题。
但没有,经过了五分钟的转移,三十人顺利落入了一处小院之中,天空正在下雨,脚下嫩草有些扎人,鲜花都被打败,一个蓝头发的家伙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对着雨中有些狼狈的尧沫嘲讽的笑。
“哟,终于有求人的时候啦,高傲的魔法师”是个说话不好听的家伙,阴阳怪气的,但实在长着一张好看的脸。
尧沫就是看不惯这人吊儿郎当又十分欠打的面目,张开法阵隔绝雨丝,抬手丢给了男人一个东西:“这次的报酬,在这里停留五天,寄养一个人”
“之前有情报说你养了个情人,我还不信,想着你这家伙这么讨厌,肯定没人瞧得上你,却不想还是遇着个眼瞎的,居然被你假模假样的外表给骗了,真是个可怜的娃娃哦”收了东西,也不让人看清就放进了口袋,男子侧身让一行人进去,一边走还在一边阴阳怪气的嘲讽。
尧沫知道这人是个怎样的烂个性,也不多理,带着人进了屋,轻车熟路的就在壁炉边坐了下来,他把李默山放上壁炉边唯一的一张沙发,解开裹在他身上的外袍,完全不顾及这屋子的主人,自顾自的就跟部下说接下来几天的计划。
所有人都被他的态度惊呆了,围着壁炉站一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屋子的主人就在边上看着,一行人大喇喇的进来,也没跟人好好打个招呼,骑士长大人平时虽冷傲,但也十分有礼,现在这样完全不顾礼节的把人当成空气,这人在骑士长的眼里是有多讨厌??
第三十六章
安沫有些好奇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小老鼠,自尧沫把人交给他带队离开后,安沫就一直坐在沙发对面,盯着这只瘦小的老鼠发呆。
他团团转的想从老鼠身上找到一星半点不同于其他人的特点,找了一晚没找着,心里的疑惑便越发浓重。
尧沫,那个杀起人来六亲不认的家伙,那个端着一副假清高谁也瞧不上的家伙,居然在自己手下养了一只老鼠?!而且还是这种瘦弱矮小一看上去就不经干的家伙,他居然还这么宠爱,这家伙怕不是在某些地方有什么特殊吧??
比如体质,比如那处十分好看,不然那个尧沫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活生生会呼吸的人近距离的待在他身边?还煞费苦心的给这小老鼠布了障眼法,生怕别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老鼠肯定不一般,他一定要查一下,虽然尧沫在走之前,用他非常凶狠的眼神警告了安沫,让他不要随便碰触,但反正那家伙也不在,留在老鼠身上的魔法阵安沫也可以屏蔽,他就趁着小老鼠醒来时,找个机会弄倒了查查,做得天衣无缝点,尧沫肯定发现不了。
暗戳戳的在心里计划着研究李默山的事,安沫都没发现沙发上的李默山醒了。李默山睡了一个好觉,他置身在温暖的壁炉边,感受着火焰的温暖,做了一个舒服的梦。
他梦见了他的上辈子,梦见了父母还活着的时光,那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一家人开开心心围在炉火边吃晚饭,幸福的他都有些不想醒来。
所以李默山睁开眼睛时,看到温暖的火光和田园风格的家居环境,一瞬间真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开心的蹭了蹭毯子,将毯子拉过头顶眯了下,这才将头伸出毯子外。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双眼无神的陌生人,正一脸呆滞的坐在一边,痴呆的盯着自己。
这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陌生人,不是开玩笑的好看,是真的很好看!湖蓝色的头发,湖水般潋滟的眼眸,一张脸刀削斧刻,简直精致到了极点。
李默山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大部分都很好看,尧沫也很好看,但就他现在见过的所有人而言,还没一个长得比面前这个陌生人要好看。
所以他有些看呆了,盯着这张脸看了很久,看得那双眼放空的陌生人都从呆滞中回过神,眨巴眼睛的凑到他面前,这才从被美貌魇住的痴呆中醒悟过来,然后李默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那、那个……请问你……”
好不容易等到小老鼠醒来,安沫近距离看着李默山黝黑的眼睛,都等不及让李默山把话说完,抬手就撸了一把李默山的头发:“我叫安沫,尧沫的仇敌,虽然我和他的名字中都有个沫,但我一直觉得沫这么美好的字用在那家伙身上,简直侮辱了它的美妙,所以我想问一下,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为啥要和那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在一起?你是不是被逼迫了呀?如果被逼迫了,你可以告诉我呀,我帮你报仇,绝对弄死他!”
李默山目瞪口呆,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这人就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而且话里话外均是对尧沫的嘲讽,李默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
他算知道尧沫提起这人时为啥是那个表情了,如果他有个认识的人,每次见面都听不见一句好话,变着法子嘲讽他不说,还要在他认识的人面前诋毁,只怕李默山也想弄死这人。
所以李默山尴尬的笑了笑,装作没听懂安沫的话,他抓着毯子坐起身,转过头四下张望:“那个……这是哪啊?哥哥呢?他去哪里了?”
“哥哥?你居然叫那禽兽哥哥?!”安沫一直在观察李默山,他发现李默山醒来后眼睛很好看,头发也很柔软,但这不是能让尧沫宠爱的点,所以他仍旧仔细观察,想着是不是现在就把人给放倒:“小可爱,你是不是被蒙蔽了?那家伙怎么可以叫哥哥?!哥哥这么神圣的词,不是用来形容我这种人的吗?”
李默山觉得没法跟这人聊下去了,面前这人虽然长得漂亮,但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李默山本还想尝试着跟他说点什么,以缓解现在这种尴尬,但这人每次开口都把话聊死,他真的超级心累。
所以李默山干脆礼貌微笑,歪着脑袋继续装无辜,他在心里疯狂呐喊,希望尧沫可以来救他,就算不带他走,好歹让面前这个话痨又脑子有问题的家伙闭嘴,但怎么呐喊也唤不回来尧沫,因为尧沫在把李默山交给安沫之后,都没在安沫这里休息,带着人直接去了苍魔山里。
临走之前,他在李默山身上布下了严密的魔法,只要安沫那小子敢对李默山动手,无论是弄倒还是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打探,都能在一瞬间反弹回去,所以他很放心的把李默山留在了安沫家,虽然知道安沫那小子很吵,也只能让李默山委屈的忍忍。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苍魔山里除了要找的别国皇子,还有他们呼延帝国自己的皇子。
还在莫商没有出征前,尧沫接到过一个男人的情报,那个男人告诉他皇室的某位皇子被替换了,现今掌权的那位是假的,真的皇子长眠在了苍魔山,尸骸就在某个高等魔兽的巢穴里。
尧沫起初并不太相信这个情报,呼延帝国虽弱,但皇子都是出了名的有天赋,他们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被暗算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死,毕竟皇室血脉都牵连了魔法阵,稍有闪失巫师第一个就会知道,但情报到手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尸僵者的事,一连串的事件来得巧合,看似毫不相干,内里又有牵扯,尧沫有怀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探查。
尸僵者降世,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了,虽然帝国皇室现在看上去还比较平静,但还是的实地去调查才能确定真相,如果皇子真死了,那尧沫就得为了自家皇子做准备,毕竟夺镝这事古往今来都很残酷,尤其某个皇子还被替代,更加危险莫测。
“骑士长,前方要深入森林了,咱们确定要进去吗?”一行三十几人兵分两路之后,跟在尧沫身边的人就只有不到十个了,虽然一路进来森林都没发生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但副队还是有些担忧。
“嗯,我进去就行,你们在外面等”尧沫也知道接下来路途的辛苦,所以他并不希望有人拖后腿,他拿出一些高级法阵交给副队,让他看好跟来的人,便开始做准备。
“可是……”副队知道尧沫有多厉害,以前跟皇子遇着尧沫时,尧沫的厉害就有充分展露,但苍魔山和别处不一样,这里可埋着魔谷,位置又飘忽不定,如果一个不小心掉入魔谷了,纵使就是再厉害的人,只怕也得留下半条命。
“我有考量,你不用担心”尧沫也知道这里跟别处的不一样,但比起副官的担心,其实他更担心找到皇子骸骨。
魔谷这种东西在尧沫看来并不是多大的事,这个世界除了黑石魔法学院藏着的那些老家伙能让尧沫担忧之外,便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担忧,因为尧沫充分了解自己的实力,正确来说,是充分了解自己的身体,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家伙,虽过去有过记载的最受魔神宠爱的体质是魔种,但除魔种之外,其实还有他这种不为人知的怪物存在。
所以尧沫给留守于外的几人布了防御法阵,只是简单拉伸了一下身体,便动起了全身魔法,之后副官就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铺天下来,像一张巨大的网,一下将他们所有人笼罩,山林被风吹起,霎时之间万籁俱寂,所有生物都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