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秦知道乔以桐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也不与他斗嘴,“你我无亲无故,我既不是你的什么人,又没有帮你做过什么事,受不起你这么珍贵的东西。”
修真界讲究因果,现在做的一切事在未来或许都将反应在命数上,所以修真者也讲究无功不受禄。
“谁说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了?”乔以桐笑道,“你是我未来的至交好友啊。”
乔以桐说着,站起身绕到肖秦背后,将手搭在他身上。你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身上自带一种贵气,这种放在别人身上显得纨绔流气的动作,乔以桐做了,就还是一样的翩翩少年郎,浊世佳公子。
肖秦莫名奇妙地看向他。
“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呢,就是为了与你‘化干戈为玉帛’,”乔以桐道,“之前三番两次戏弄于你,是我不对,我乔以桐还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了,还望小师侄不要在意才是。”
肖秦震惊地看着乔以桐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个人难道真的……改邪归正了?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乔以桐略伤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热气拂到肖秦的耳垂上,“小师侄想来是不打算与我和好了,要不怎么都不肯把我特意为你做的冰酪吃了呢?”
“我、我没有……”肖秦手足无措,赶紧拿起了玉勺,“我吃就是了,你说话便好好说,别我靠这么近!”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乔以桐这次这么既然有诚意,那原谅他也不是那么难。
乔以桐听罢便坐回自己的位置,问道:“小师侄这意思是答应和解了?”
“……嗯。”肖秦应了,又疑惑道,“与我和解不和解,对你来说重要吗?真是不懂你这个人。”
“自然不同,原本这偌大的风云渡,我都找不到几个可以说话的人,现在你来了,我却觉得生活有趣了很多。和知音交谈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喂,别这么肉麻啊……”肖秦忍不住冒出了鸡皮疙瘩。
乔以桐不禁低眉一笑,眉间一点朱砂一闪。肖秦这才发现乔以桐原来也没原来那么丑。在他不恶劣的时候,连那枚朱砂看起来都没有原先那么娘了。
不过,整个风云渡里,觉得乔以桐长的丑的,可能也就与乔以桐有过节的肖秦一个人了吧。
“那个……乔以桐,”肖秦试探道,“那我们现在既然是兄弟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师侄了?”
“不能,小师侄。”乔以桐道。
“你!为什么?明明你的年纪比我还小,我却还要叫你师叔?”
“风云渡辈分森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都不叫我师叔,光是这点就不知要受多少责罚了。我叫你小师侄也是为了保护你是不是?”乔以桐无辜道,说完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上一句,“小师侄。”
肖秦:“……”
他现在开始怀疑乔以桐的险恶用心了。这家伙根本就又是在戏弄他吧!
不管怎样,这次乔以桐倒是与他相处愉快。肖秦与乔以桐讲了些凡间的事情,乔以桐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对那凡人的生活很感兴趣。肖秦内心笑他大少爷不知人间疾苦,但是却没有当面奚落他。
过了一两个时辰,好不容易送走了乔以桐。肖秦收拾了一番,又回到阳极草的种植地边,他要继续精心照料它们。然而,园地中,原本金色的阳极草大片大片地枯萎,变成了黯淡的灰黑色。仿佛一个个太阳熄灭了。肖秦内心一震,手中的工具就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跑进园去,细细察看,然而阳极草枯萎成这样,竟是没有再成活的希望!
“怎么会这样?”肖秦不可置信道。他顾不得别的,抱起一盆阳极草来到三个外门弟子前。
“师兄?怎么会这样?!怎么我一时没有照看他它们,这些草竟全都枯萎了?”肖秦焦急道。
妙灯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样?生凉草呗。”
“什么生凉草?”
“大惊小怪。真不知道乔师叔怎会对你青眼有加,”妙塔道,“就是刚刚乔师叔与你吃的那仙药,里面有生凉草啊。”
肖秦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你是说……那生凉草,就是导致阳极草枯萎的原因,是吗?”
“嗯。”妙灯不耐烦道,“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生凉草与阳极草相克你难道不懂吗?”
“他是故意的……”肖秦喃喃道,他失魂落魄道。
“废话,乔师叔当然是故意的了。”妙灯道。
我又信了他一次,可是……他又骗我!肖秦怒极反笑,咬紧了牙,抱着阳极草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灵植园。
乔以桐,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凤栖梧二
乔以桐施施然地躺在凤鸣楼的摇椅上,悠哉地吃着荔枝。
“哎,总也改不了这贪嘴的毛病。”乔以桐边说着边将一枚剥好的荔枝塞进嘴里。
他此刻一副没正形的模样,瘫在摇椅上,嫌衣服束缚得太紧,干脆将衣领扯开,俨然一条半死不活没精打采的咸鱼。
“公子,您这幅模样要是被那肖秦看见了,我估计他怕是要大吃一惊了。”归去道。
“何止肖秦啊。”来兮应和道,“咱公子这样要是传出去了,风云渡的姑娘芳心怕是要碎了一半。”
“这是在我楼里,有什么好怕的?”乔以桐理直气壮道,“谁能看见,何况,就算有个人看见了说出去,你以为会有人信吗?”
归去来兮忍不住笑了:“哪能啊?指不定被当成造谣公子您的给打一顿。”
“这是要打谁呢?”门外远远传来一个温柔的男音。
“不好,像是以玄道君的来了。”来兮提醒道。
“什么?!”乔以桐闻言立刻爬起来,飞速将将自己散乱的衣襟打理整齐,抄起手边的荔枝盘放到小几上,右手“唰”地一下,打开一柄墨骨折扇。
而归去则眼疾手快地将桌上一堆荔枝壳扫入乾坤囊中,来兮则迅速将摇椅移到屏风后。
所以当以玄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乔以桐端坐在小几旁,手持一柄折扇,目光越过凤鸣楼的窗户向外远眺着风云渡美景。
——好一个君子端方。
“道君安好。”归去和来兮两位道童齐声行礼。
“你这凤鸣楼,不论何时来,都是一如既往地清闲啊。”以玄感叹道。
“以玄师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乔以桐微笑道。
在这同辈排名之中,能够让乔以桐称为“师兄”的,也就只有以玄一个了。
早就说过,风云渡内等级森严,是以门內弟子之间的称呼一律不以年龄来记,而是以修为和师承来计。共分为真传弟子,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四等。
而风云渡内有三尊一圣一掌门五位渡主,这五位风云渡掌权人的弟子自然都属核心弟子之列,每位渡主又会从自己的核心弟子中挑选一位最优秀的作为真传弟子。
不过虽然同为真传弟子,乔以桐与其他人却又有不同——乔以桐是“一圣”乔光屹的亲生儿子,而其他真传弟子都与他们的师尊并无血缘关系。
说来也巧,当初乔以桐他爹乔光屹已经选定了以玄作为自己的真传弟子,可是总不能不管自己的亲生儿子吧,所以便破例收了两个真传弟子。也因此,乔以桐是千百年来风云渡真传弟子中唯一有姓的弟子——按照规矩,被选为真传弟子的人是要抛弃自己原来的姓氏的,这也意味着彻底与过去的自己断绝,从此一心向道。
“难道我这个师兄,没事的时候还不能来看看你吗?”以玄十分自然地在乔以桐身边坐下。
“你是想到我这边来尝鲜吧。”乔以桐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合起折扇,用扇柄将装着荔枝的玉盘轻轻向以玄那边一推,“尝尝荔枝味道如何?”
“是呀,也就只有你这边才会有凡间这些鲜果美食了,”以玄捏起一枚荔枝,“师弟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贪嘴,让我说你什么好。”
“什么贪嘴?”乔以桐不乐意了,剥开荔一枚枝的壳,“‘世间珍果更无加,玉雪肌肤罩绛纱’,荔枝就仿佛那美人一般,也需要人来欣赏,我若不吃,让那些没有珍惜之意的凡夫俗子吃了,岂不也是对荔枝的一番辜负?”
“你这才十六,就想着美人了?”以玄道,“明明师尊告诫过我们,修真之人要追求无欲无求,质朴归真,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自然是记在心里,不像某人一样,成天……”乔以桐说着,将那新剥好的荔枝咬在齿间,示意道,“……挂在嘴边。”
他红润的唇间含着一枚雪白的荔枝,加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很像是画本中所绘的玉面少年郎的样子。以玄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因此显出了这副稍许有些轻薄流气的样子。
以玄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喜人轻狂,但这人既然是师弟,他的心也就不能不宽容一些,于是道:“师尊让我好好管教你,我虽想对你严苛那么两分,但又实在不忍心你小小年纪就如师尊那般老成,失了少年人的心性。”
“师兄你在说什么?”乔以桐又露出了他伪装般的完美的笑容,“你明知我一向听从师尊教诲,从未放敢纵自己耽溺玩乐——师兄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师尊……”
“哦。师尊啊。”乔以桐面无表情道。
“看吧,便是这样,你也不肯像小时那般与我亲近了,”以玄无奈道,“要是再管教你的话,我看你日后对我这个师兄就也像对待那些不相干的路人了。”
“以桐怎敢?我作为弟子,本就应该听从师尊和师兄的话才对。”乔以桐云淡风轻。
“……师尊要我嘱咐你,你天赋虽高,但也要打好基础才行,要你勤加记诵道家经卷与门派经典。不到一个月之后,他出关时会来考校你的学习情况。师弟,你可得多多努力,不然师尊他定然会……”
“知道了。”乔以桐打断道。
以玄道何尝不知道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但还是盯提醒道:“这次师尊看起来非常严肃,不像玩笑话。”
“师兄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请回吧。”乔以桐站起身来,“归去,送客。”
“以玄道君请。”归去恭敬道。
送走了以玄,来兮将摇椅又搬出来。乔以桐疲惫地躺在上面,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乔光屹那个家伙,闲的没事又来找我的不痛快。”
来兮道:“公子您也别生气,来兮觉得,道尊也只是为了您好才对您约束得那么严厉的……”
乔以桐只是嗤笑一声,并没有搭话。
“那公子,咱们这么多经书,看还是不看啊?”来兮指着藏书房内一堆堆的经卷。
“看,”迎着来兮惊喜的目光,乔以桐道,“把我那边的话本拿来,我还有三四本没看完呢。”
“啊?”说好了看书的呢?
“嗯?”乔以桐微微抬起下巴。
“哦……”来兮慢吞吞地去拿话本了,还不忘碎碎念道,“真不知道公子为何对于凡间这些物件如此热衷,明明我们才是从凡间来的。”
乔以桐却不管他,拿起话本熟练地翻到第七章悠闲地看了起来。
这“书”一读下去,就停不下来,待到乔以桐从那一个个离奇故事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向两边一望,来兮和归去两人都昏昏欲睡。
乔以桐“啪”地一声合上书。两人都陡然一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