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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不同的灵气融入不同的方向的风中,让蛋生能够准确地捕捉风的各种变化。然而,看着欢快玩乐的小鸟,乔以桐依然有些无语。
“蛋生,你怎么是只斑鸠啊?”他喃喃道。
没错,娇小的身躯,灰蓝色的头部,赤褐色的身体,还有脖颈处的一圈老土的黑色围巾——怎么看都只是山野中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火斑鸠。
“啾啾啾?”蛋生听见了,给予乔以桐不明所以的回答。
“虽然说了不嫌弃你,但是你既然这么厉害,都不怕雷霆,那我想你应该是什么灵兽才是,我还以为是金乌鸟那种呢。”乔以桐继续哀叹。
金乌鸟?
蛋生耳尖地听到了金乌鸟这个名字,立马停了下来,像一个炮弹一样冲向了乔以桐!
蛋生险险在乔以桐胸前停下来,发出了一种类似于“你不爱我了你在外面有别的鸟了”的叫声。
“叽叽叽啾啾啾咕咕咕……”
乔以桐:“……”
他无奈地把愤怒的小鸟从自己胸前摘下来,道:“别急啊蛋生。我们是患难与共过的,你放心,就算你让我有点丢脸,我也一定会把你带出去,在其他人面前显摆的!”
蛋生:“……”人类,你高兴就好。
在这荒无人烟的冰崖下面,乔以桐能干的事情只有两件,修炼和陪蛋生玩。日子在一天天平静无波的过去,乔以桐的修为也在稳定而快速地提升。乔以桐有时候会忘记风云渡,忘记里面的所有人,甚至以为自己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没有小木屋,没有凤鸣楼。只有一望无际的冰雪。
然而,他忘了外界,外界的人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风云渡内,以玄正在讲经阁巡视核心弟子们的修行。所有弟子都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力图表现最好的一面。但是这次却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来到以玄面前。
“以玄师兄,”她恭敬行礼,“我有一事相问。”
“何事?”
少女回头看了看众多偷偷以眼神催促她的玩伴,硬着头皮道,“平日里,以桐师兄偶尔会来给我们讲一讲法诀,但是自从上次弟子选拔大会过后,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我们想知道,他是否外出办事去了?”
闻言,座位上的肖秦也不禁抬起了头。
以玄扫视了室内一圈,所有人在他的目光下都忍不住低下了头,只有肖秦还专注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闭关了。”以玄淡淡道,“不日即将出来,届时他将会专门负责教授你们的经卷研读。”
台下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激动地窃窃私语了起来。倒是有几位男性弟子露出不屑之色,但是被其他众弟子联合镇压了下去。
“还有问题吗?”以玄问道。
见没有人再说话,以玄不再停留,走了出去。
刚刚的少女在众人的小声欢呼中走了下去,坐在肖秦身旁。
“喂喂,怎么样?我够厉害吧。”叶蓉道。
“嗯。”肖秦答道。
“你这个肖木头,怎么这么刻板啊,”叶蓉不依了,“听到乔师兄来你都还是这么木,你不激动吗?”
肖秦一张脸上面无表情:“激动。”
叶蓉忍了又忍,还是朝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旁边的弟子见状道:“蓉蓉,这你就不懂了吧。像乔师兄那样级别的人物,是一般人都望尘莫及的。这心生嫉妒的人呢,自然就不会想见到他了,你说对吧。”
叶蓉道:“我前段时间还听见你说他,分明你才是那个妒忌乔师兄的吧。我看你还是赶紧背背书,不然等乔师兄来的时候,你可就惨了。”
那弟子献殷勤却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叶蓉瞥了一眼旁边,见肖秦握着只毛笔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由小声骂了一句:“呆木头!”
讲经阁外面,以玄正遥望着冰崖的方向。
师弟还有三日便可以出来了。师尊让我负责教导他修习经卷,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让他去教书,顺便学点东西这个策略可行了。
此刻以玄完全忘记了乔以桐是个连最简单的《清静经》都不肯背的人,他连自己都教不好,更遑论去教别人了。也许以玄知道,但是在从小照顾师弟长大的好师兄以玄心中,师弟是比风云渡所有弟子加起来都重要的存在。
只要他有可能学到东西,从而不被师尊责罚,就算是教坏了一群弟子又如何呢?大不了换别的老师重新教授就是。
更何况,从小到大,他的师弟一向乖顺,并没有教他失望过,不是吗?
乔以桐并不知道一个对于他来说难于登天的任务正在逼近,还在冰崖中愉快的生活。
蛋生已经的灵敏性已经非常好了,它像是风的使者,对于风的一丝一毫细小的变化都了如指掌。蛋生最近也有些厌倦了追逐风的游戏,乔以桐于是开始训练它的力量。
将冰崖内形成的冰凌用灵力渡成五彩的颜色,然后将它们抛在空中,向蛋生袭击而去。
蛋生依然只能选择一种颜色,它要撞碎它选中的颜色的冰凌,但是不能触碰其他颜色的冰凌。
当乔以桐感到有其他人来的时候,蛋生正好撞碎最后一颗黄色冰凌,冲进他怀中,乔以桐于是单手握拳,剩下的所有冰凌应声而碎,发出清脆的声音。
于是当以玄来到冰崖的时候,就看见漫天彩色的冰凌碎屑中,乔以桐被一小团红色的物体撞到在地,一头墨黑的发随风扬起,他抱住那红球,哈哈大笑个不停。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师弟这样笑过了。似乎在师弟很小很小时,他还经常这样笑,但是后来……他就忘了。
以玄眯起眼睛,凝神细看,原来乔以桐手上抱着的,是一直红褐色的小鸟。
这冰天雪地,哪来的鸟儿?
乔以桐已经发现了以玄正在旁边围观,不由有些尴尬。心想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又毁了。还有被师兄看见我这么开心的样子,万一他又去向乔光屹那家伙告状,我不就死定了?
思及此处,乔以桐连忙把蛋生塞进袖子里。弯腰向以往一样对以玄行了一个恭敬而不失疏远的礼节。
再次抬起头时,似乎又是风云渡中那个完美的“梧桐仙君”了。只除了他散落的头发。
乔以桐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头发,尴尬笑道:“冰崖并无他人居住,是以……”
然而这也不是君子不束发的理由啊乔以桐你怎么解释!乔以桐内心有些抓狂。
“无妨,师弟你不用与我解释。”以玄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随手一个法诀,散落的发丝就规规整整地束于身后。
当了三个月流放者,要不是以玄,乔以桐还真是忘了自己也会这个法诀。
“啾啾啾?”蛋生从乔以桐的袖子中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类。
“这是?”以玄迟疑道。
乔以桐连忙道:“只是冰崖内无意中飞进来的一只斑鸠,我见它可爱,就养起来了。”
以玄道:“冰崖周围设有禁制,怎么野鸟能飞进来?”
“是这样吗?”乔以桐干笑道,“师兄会不会搞错了,我怎么不知道冰崖周围还有禁制?”
以玄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师弟,我原以为你在这三个月中,会忍不住偷溜出冰崖的。”
是什么让你肯甘愿留在这个地方,是因为这只鸟吗?
乔以桐知道以玄的话中别有深意,然而只当做不懂。不管怎样,蛋生是他要护住的。他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红色小鸟。
“师兄此行是来接我出去的吗?”他问道。
“三月已过,你自然可以出去。”以玄道,“不过,你回去了以后,还有一件事要做。”
“何事?”
“教授核心弟子们研习经卷。”
乔以桐愣住,而后开口干笑道:“师兄,你不是在与我玩笑?”
以玄笑道:“师尊相信你能担此重任,我自然也对你十分放心。”其实以玄并没有禀告乔光屹,完全是自作主张。
可是我不放心我自己啊,乔以桐内心腹诽。只好道:“万一我不慎出了差错,那……”
“那也无妨。”
“既然师兄与师尊都如此信我,那我自然也不能再推辞了,”乔以桐的意思是,那我就随便教随便搞了,“师兄,我们走吧。”
以玄点点头,召出飞剑踩于脚底。乔以桐摸了摸衣袖,并没有找到那柄不知道被自己丢到哪里去的扇子,幸好蛋生非常善解人意地将扇子从两块石头中间的缝隙中拖出来,将乔以桐已经不能再更大的尴尬化解到最小。
两人在空中飞行时。以玄忽然道:“师弟,你不用在我面前如此拘束。”
“什么?”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乔以桐并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以玄却不愿再说一遍了。
凤栖梧十一
乔以桐终于回到了凤鸣楼。来兮和归去两个人早就听到了风声,早早在院子外面等候。见到乔以桐熟悉的白色身影,都是眼睛一亮,连忙围上去,准备给自己公子嘘寒问暖。
然而,却被一只红色的小鸟给挡住了。
蛋生挥舞着翅膀飞在前面,想要阻止这两个奇怪的人类扑到他的人身上。
“公子,怎么会有一只鸟啊?”来兮和归去满腔的热情被打断,注意力倒是都被蛋生吸引了。
“它叫蛋生,”乔以桐笑道,蛋生听见它的名字“啾”了一声,“是我在冰崖下面……捡到的,以后它就和你们一样,也属于凤鸣楼的一员了。”
“这样啊。”两个道童似懂非懂地点头,好奇地盯着这个新来的家伙看,蛋生不喜欢被陌生人盯着,很不高兴地藏到乔以桐的衣领后面去了。
“公子,这是斑鸠吧。”归去说,“小时候我爹种地,我就在田埂上看着,经常能看见这种鸟飞来飞去的。”
“算是吧。”乔以桐自己也说不清楚蛋生这个奇怪的斑鸠到底是不是斑鸠,于是让来兮和归去两个人去灵兽园向那里的长老讨教一下养灵鸟的方法,总之不能亏待了蛋生。
来兮和归去精力旺盛,一向乐意做事情,况且还能到灵兽园去玩一圈,顿时把乔以桐抛在脑后,都跑去认真“听取经验”了。
乔以桐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砸在躺椅上。以玄的话又自然而然地飘到了他的脑海中。去教授其他人经卷?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另一种管教和压制他的手段罢了。还是说,乔光屹和以玄以为他也会去逼迫其他弟子,一言不合就罚抄写甚至关禁闭思过吗?
其实乔以桐相信大道的存在,只是这些大道从不会在死记硬背之时嵌入一个人的思想里,也不会去契合一个人不愿接受它的人的心灵。道无处不在,书里有,山野中自然也有,没必要拘泥于一处。
说了这么多,其实乔以桐不愿意背书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就是要与乔光屹反着来,就是不愿意事事时时听从他的话。
看着整面墙上成排的书架,书架上成排的书籍,乔以桐不禁感到一丝荒谬,荒谬中又生出一丝绝望。
——天欲亡我,难道这些都要背下来吗?别开玩笑了,还是睡觉看话本吧。
不管怎么不情愿,天意是不会为人的意志所动摇的。到了规定要去授课的一天,乔以桐还是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然后装模作样地揣着书本去上课了。
蛋生本来想跟着乔以桐一起去,但是乔以桐考虑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