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昏时你安分些,我被那三尾猫妖带我后你也不要浮躁,静静跟上来便是。”
将若也不知听没听,懒洋洋地斜卧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凤冠歪歪斜斜,摇摇欲坠,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悠悠晃荡。
颜于归耳垂一红,只当他听懂了,转身就要走。
“小道士……”
颜于归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他,“干嘛?”
将若见他回头,嘴角笑意更浓,一手挑了挑,眨了个媚眼,拍着床头,“睡一睡再走也不迟嘛……”
颜于归鼻血横流,落荒而逃。开玩笑,这个节骨眼上还敢留在那妖孽身边!
见他跑了,将若低笑几声,这次彻底睡死在了榻上。
黄昏已至,十里红妆,唢呐尽情,一担担彩礼朱漆髹金,流光溢彩,人人面露喜色,范家门前,红火一片。
喜轿里的人凤冠霞帔,伊人红妆,青丝绾正。春意入帘帷,将若摘下头上的红盖头,如玉手指撩开帘帷,看着前面高头大马上的红衣男子,狭目清浅。几乎同时,颜于归也回头看向了他,并淡淡一笑,将若轻哼一声,甩下帘幔。
啧,真生气了。
颜于归苦笑一声,随后下了马。按照人间风俗,颜于归作为夫家必须在迎新的花轿前三踢轿门,并且问上三个问题,其一,是否孝敬公婆;其二,可否团结妯娌,其三,夫妻可否和睦。待女方回答后,他才能掀起轿帘牵着新娘跨火盆。
不过这些大多数都略去了,因为颜于归深深觉得,若是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将若一个下马威,那什么三尾猫妖啊,不用考虑,分分钟就成渣渣灰。
他掀开了帘子,甚至连两人之间的大绣球都扔了,直接牵起了将若的手。大红衣袍遮掩下,将若轻挠着颜于归的手心,颜于归稍微偏首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将若,你觉得这是不是比魅城那次还正式?”
两人刻意改变了身形,因此这时颜于归比将若还高个半头,听到这话,将若疑惑,“那要不再办一次?”
“没这个道理的。”颜于归嘴角抿着,压着笑意,“你步子有些大了,慢一点。”
“哦。”
将若应了一句,而后放慢了脚步,走着盈盈莲步,还像那么回事。
大门外红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喜婆堆着笑意,一脸谄媚,掐了掐脖子,尖声道:“鸳鸯比翼,鸾凤和鸣,偕天同苍,若行同归。”
那声音盖过了鞭炮炸响,却没有盖过身侧人的声音。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将若听他讲完,微微挑眉,刚要取笑颜于归,手却被紧握住。
“将若,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他声音淡淡,隔着喜红帕子,将若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他问道:“你要离开。”
不是质疑,反而是肯定。
那个从没有被提及的事情,从不敢问的话却在今日被摊开,□□裸地摆在两人面前,颜于归侧身,一手搀扶着他渡过门槛,反问他,“你觉得我会离开吗?”
“会。”
将若答的毫不迟疑,颜于归凝眉,又问道:“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你若不喜欢,何故惹我?”他想了想,微微挑眉,看不到身侧的人已笑弯了眼。
“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
“这张脸。”
“唔,倒是有些自知之明。”颜于归颔首,手背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他戏谑一笑,语气不变,“那我若是不喜欢你了呢?”
“你会不喜欢吗?”
“喜新厌旧,人之常性。”
“那你就是人渣。”将若这次居然好脾气地没有生气,反而调侃他,“渣渣于,渣渣归。”
他们毫无顾忌地聊着,在旁人看来,反倒是恋人之间的调情,好吧,其实也就是调情。
“那我若是不喜欢你了呢?”
言归正传,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你要我记住你的话,那你也得记住我的话。”
“哪句?”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把你杀了。”
“哇哦,好怕的。”颜于归自然知道他想说那句话,却还是逗弄着将若,他一手掩唇,眼底笑意更深。
两人已经跨入正堂,里面并没有留多少人,范父自然也不敢接受这两人大礼,闪得老远老远,唯有主婚的老者站在两人面前,展开了绢纸,悠悠道:“以天作证,以地为谋,择良辰吉日,结两姓婚约,共祈白首。”
“一拜天地!”
颜于归后退半步,两手依旧相握。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弯腰间红纱低垂,露出一角,将若不禁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霁月清风,微微一愣。
“送入洞房。”
唔,帐摆流苏,被翻红浪,千般旖旎,万种妖娆,然后睡他个淋漓酣畅。
颜于归带着将若离开,满堂宾客自然落座,也不用等新人,毕竟他们只是走走过场,演演吃戏。
红烛摇曳,回了新房,将若三下五除二就摘了那缀头流苏,扯了婚服。颜于归低笑,一手又夺过那红盖头,打趣道:“新娘子红盖头得由新郎掀开,这才是个好彩头。”
将若目光清浅,一手扯过那红盖头盖在了头上,稍一倾身,语气慵懒,“这样?”
说完,他一双手又把红盖头掀开,颜于归无奈,手指抬起,“都说了……”
啪――
那红盖头顺势又落下,半边遮在了将若头上,半边落在了颜于归头上,将若趁势偷了个吻。
两人躲在红盖头下,四目相对,眸中是浅浅的笑意,将若还要凑近偷个香,颜于归却退了几步。将若不满地嘟嘴,掀开了盖头简单收拾了下,颜于归则坐在梨花木椅上,摆弄着酒盏,问道:“喝不喝合卺酒?
将若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坐在了他对面,“要喝吗?”
“走走过程也是可以的。”
“那就喝吧。”
其实颜于归并不懂多少人间风俗,两个人随意交杯喝了那合卺酒,然后木然地坐在了原处,将若支着脑袋看他,问:“然后呢?”
“不知道,等三尾猫妖?”颜于归不确定地看着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设些阵法,以防万一?可要是设了阵法会不会被察觉?
“那先宽衣解带。”
颜于归:?!!
将若说着,一双手已经越过了木桌,拽住了颜于归的衣襟。
“等等等等!”
颜于归匆匆忙忙拉开他的手,一步跳远,满面惊恐,“不要误我正事。”
将若瞧这他那怂样,翻了个白眼,正要勾勾手指将他扯过来,桌子上的几根喜烛突然一闪,然后尽数熄灭,将若一愣,随即晕倒,趴在了桌上。
这戏……太假了吧!
不过颜于归也没多诽谤,因为三尾猫妖的气息已经到了门外,他两眼一翻,极其惨烈地摔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打脸夫夫(一)
作者有话要说: 同是和谐相处的后宫姐妹
颜于归于一阵喧哗中醒来。
其实他最初是装晕的,但装着装着不知为何竟真晕了!想来那三尾猫妖也是狡猾,居然放心不下一个凡人。
“这次赌什么?”
“赌人什么时候醒来。”
“下赌注呗。”
吵吵嚷嚷的,颜于归挣扎起身便发现自己在一个灰暗的山洞里躺着,而山洞正中央坐着一堆人,也没发现他醒来了,依旧闹闹哄哄地……在玩樗蒲!
好吧,颜于归已经确定这些被拐入大山深处的少夫安全无虞了,他凑近,颔首仔细盯着。
“赌注一般都是什么?”
“金银首饰呗。”被问的人一脸不耐烦,抬头看了他一眼,堪堪傻住,忽然又扔了手中的牌,“不玩了,玩个屁啊,兔儿爷都醒了!”
“哎呦,契兄醒了。”有人笑了笑,对他招手,“来来来,赌两把。”
颜于归觉得牙疼,他应该是走出地方了,或者醒来的方式不对劲。按照以往话本,他难道不应该看到的是一群少男被虐得遍体鳞伤,然后被捆绑在黑暗潮湿的山洞里嘛!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残忍,但不怪异啊!如今这些人却一脸和善的在妖怪之地戏耍,做出一番姐妹情深,死不宫斗的状况是弄啥子嘞!
颜于归凝眉,扯了扯身侧的人,问道:“那个,你们知道那三尾猫妖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你既然都醒了,那他应该就要过来了。”他摆了摆手,突然炸毛,呵斥一声,“喂,少给我耍赖,好好玩!”
颜于归:……
这群人没救了。
颜于归不再指望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便一人往洞口处走,而这时,一孩童过来,看见他出来也不多问什么,只道一句:“大王找你。”
颜于归点头,随后跟在他身后,他一路观察,收敛了气息,兜兜转转间许久才到了一处殿堂内。
那小猫妖退去,一句话也不说,颜于归叹息,他突然很想念无名。
一巴掌拍开门,他走入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白羽长榻上的男子。
男子薄衫微湿,长发垂落,一只眼睛黝黑,另一只却呈血红色,颜于归便知道,那枚血绛珠居然被他塞在了眼睛里。
男子对他招了招手,颜于归因为身中‘妖毒’,只能缓步靠近他,而后任由他打量着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
颜于归盯着他,男子突然皱眉,“你有妖气……体内。”
……
请不要强调体内好嘛!
“你并非普通人。”他手指搭上他的脖颈,细指一划,指尖便沾染了鲜血。
颜于归见他舔了舔手上的鲜血,突然明白了些事情,便问道:“人血可以压制疯狂的血绛珠?”
那三尾猫妖也不诧异,反而打了个哈欠,托腮看着他,“你说对了。”
“我们做笔交易。”
“什么?”三尾猫妖从容不迫地看着他。
“我帮你取出血绛珠,你放了他们。”
三尾猫妖皱眉,颜于归道:“你不愿意?”
仔细想想也是,那血绛珠有利有弊,带给三尾猫妖痛苦的同时也给他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对于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你觉得这眼睛好看吗?”
三尾猫妖问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颜于归毫不迟疑回答一字,“丑。”
确实,看惯了惑世狐媚子的颜于归已经对其他一切美色排斥了。
三尾猫妖一抬手,颜于归立马躲开,“别妄想魅惑人心,你打不过我的,太弱了。”
颜于归一本正经地嫌弃着,三尾猫妖低低一笑,随即俯身,一掌凝气,两人对上,殿内纷乱。
三尾猫妖薄唇勾起,白皙的手指微微一缩,顷刻间,妖气一拥而上,颜于归不急不缓地后退了几步,眼看利刃将至,他眼睛都不眨,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
妖气合拢,中间的人如烟般消散,三尾猫妖眼睛一眯,红眸嗜血,而后身影一动,躲开了身后一掌。
当然,颜于归也没指望着自己这一巴掌能拍死他,一掌撑地,颜于归翻身一跃,而后十指捏诀,长袍散开,犹如一朵惑世血莲绽放,明黄符纸,朱砂笔印,说不出的诡丽。
符纸一层层包围住了三尾猫妖,咒术开启,那三尾猫妖却嗤笑一声,随即右手往眼中一按,拿出了那血绛珠,顷刻间,阵法碎裂。
“啧。”颜于归第一次觉得那血绛珠如此棘手,可他也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