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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是一个密室,倒不如说更像是墙与墙之间没有漆起来的一条小缝隙。直到深入大概百米,才恍然之间看见了尽头。
墙下只有一个支起来的小台柱,再无其他物件。当然,容云景也并不在这条小密道内。
猫咪心中奇异,灵巧的蹬着墙体,缓慢的爬到台柱之上,蹲在一旁凝神观看。
台柱上有一个黑金铁皮箱,里头用深红色的绒毛毯子垫着,毯子上还托着一个闪着水蓝色光芒的通透珠子。
这颗珠子只有人的拇指大小,但品貌与闪烁的光芒都十分夺目,整体看上去饱满丰润,璀璨无瑕。古人云鲛人泣珠,然而跟眼前的宝物比起来,恐怕就是美人鱼的泪珠也要略差一筹。
思考间,珠子表面光华流转,隐隐约约有白衣的人像浮动,细看又只剩一片细腻的珠面。
原先席清音还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当他蹲在一旁又守候了两三分钟时,同样的景象再次出现。
这下子可没有再看错了!
猫咪赞叹的眼神一转,变为惊叹。
好看的珠子只会让人赞叹,但要是又好看又有奇异的功能,那么与之而来的便是惊叹。
这珠子出名的很,学名叫‘浮光’,它的功能效用其实远大于观赏价值。相传浮光是思念逝去妻子的工匠而作,可全息模拟出一个人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买下地蓝星球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然而那个数字跟眼前的浮光比起来,却仍然是九牛一毛。
席清音也只在书籍上看到过这玩意,现在还是他第一次实打实的见着实物。
猫科动物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灵猫一族的好奇心更是犹有甚至之。
老实说,席清音感觉眼前就像是摆了一座巨大无比的金矿似的,不由自主的就伸出小梅花爪子,好奇的触碰了一下。
没想到下一秒钟,眼前忽然绽放巨大的光亮,茫然之间他只感觉四肢离地,空间被迅速压缩,整个人像是煎锅上的牛排一样被翻来翻去,等翻的头晕眼花辨不清前路之时,身旁的环境已然大变。
……老天,浮华的机制这么容易被触动的么?!
别的宝物要么是滴血要么是火烤,搁您这怎么就摸一下就触动了啊啊啊!
这个时候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在浮华里边,他似乎可以保持记忆里的状态,当时是人,那么现在也必然是人。
晃了晃纤细的手掌,席清音扶额长叹。
此时的他一身白色精致华服,长发未系,散乱的飘在后腰周围。
足下是郁郁葱葱的绿草地,抬头望天,有艳红色的雨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那些雨滴落到他的周围,都会被伞布分隔开来,掉落在地上,这样一来他身上的华服始终纤毫不染,清冷如初。
天下红雨,这是战场的标志。
席清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在战场标志性的红雨,陌生则是在于他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更别提什么记忆深刻了。
不过这红绿的诡异配色倒是让他想起来一个东西——容云景那幅鬼斧神工的工笔画。
那狗屎一般的配色和眼前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席清音心里头开始浮现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可能。
该不会,这里其实是容云景的记忆吧?
脑子里刚浮现这个念头,下一秒钟,身后忽然传来嘶哑的男声。
“救我……”
席清音猛然愣在原地,一寸一寸的转头,哑然的朝着草丛中看去。等到真正的和草丛中那双清亮的眸子对上,他只感觉头皮像是猛然炸开,从头直接麻到脚。
鲜红色的雨滴顺着杂叶滑落,像是砸在人的心尖上一般,‘咚咚咚’的很是吓人。
容云景正卧在血泊之中,浅褐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他。仔细看去,他的大部分躯干被杂草叶盖住,那张无数女孩魂牵梦萦的脸现在满是血污,冷白皮在红雨与鲜血的衬托下更显光泽,看上去依旧金贵傲人,不见半分狼狈。
几乎在一瞬间,席清音就知道地上躺着的绝对不是浮华模拟出来的记忆。
这就是容云景,就是昨天夜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金孔雀,那种带着爱慕和怀念的炽热眼神,怎么看怎么迫切,怎么看怎么真实。
直面这种眼神,席清音瞬间就慌了。
雾草!现在该怎么办?
他现在铁定是误入容云景的记忆了,然而浮华展露的仅仅只是记忆,影像当然不可能自主的作出非记忆动作。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根本就不记得在战场上见过容云景,自然也不可能原原本本模拟出容云景脑子里的记忆。
要是有出入,那还不是分分钟暴露么?!
席清音自顾自焦急半晌,当然,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
浮华正牵引着他走过去。
长久s高岭之花的人设,基本的套路席清音心里头已经完全熟悉了。他深吸一口气,心知考察演技的时候到了!
持伞青年步伐轻缓,面色冷淡至极的走近。微风轻轻拂过他的长发,发尾随着风逃走的地方微微扬起,又缓慢的落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走到眼前,青年敛下眼睫,轻声道:“你受伤了。”
就算只是一件御画师战袍,也能被这个人穿出不一样的感觉。清冷冰寒,宛如净水莲花般孤高,又似云雾般缥缈无踪。
容云景愣愣的看着席清音,这画面他进浮华看过千百次,却始终百看不厌。
特别是这一次,眼前之人尤其的鲜活,鲜活到他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激动,牵带着他的心就像糖霜遇水一般,瞬间软化下来。
鲜活到他都忍不住——
容云景忽然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擦干净手指头,凑近过来动作珍惜的捧着席清音的脸,看了很久,眼神复杂而又挣扎。
另一边,席清音的脸被托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
他面上虽然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心里的小人却早就张口咆哮:这位太子殿下,你不是身上有伤么!忽然不按照剧情走,你这样就让我很难弄诶!
现在到底该按照原来的动作对着空气无实物表演,还是应该顺应着容云景的动作来呢?
席清音陷入了沉思。
似乎终于挣扎出了一个结果,容云景眼神一定,他紧张兮兮的闭上眼,颤抖着手猛的将嘴巴覆了上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席清音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唇上忽然一软,吓得他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了容云景,捂住嘴巴满眼惊愕。
谁知道金孔雀明明是干坏事的那一个,却好像比他还要慌许多。这人几乎瞬间就红了大半张脸,呆呆的看着他半晌,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慌失措。
对视之间,席清音脑子瞬间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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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第26章识你二十六
席清音因为心中气恼而面无表情; 容云景则是因为震惊而表情缺失。就这样,两人呆呆的对视了好一会; 还是容云景首先开了口。
“席……”
说了一个字他就说不下去了; 不同于记忆里千篇一律的动作和眼神; 现在眼前这个人很鲜活; 鲜活到容云景不得不怀疑……
他不敢深想,努力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 眼圈不知不觉的就红了,颤抖说:“你不是浮华模拟出来的; 对不对?”
席清音哑口无言。
容云景瞬间激动; 身子不知不觉的前倾,连带着眼神也微微闪烁着光; 小心翼翼说:“你还活着; 是么?”
“……”席清音还是沉默; 沉默的同时内心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崩溃。
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手足无措的状态,满脑子都是‘麻蛋守护了二十多年的初吻说没就没了’,还是给了个脑子长了泡的沙雕!
虽然这个沙雕长的很好看; 气质也很好还很有钱……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席式装逼法则第一条:当面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情况时; 首先务必要保持沉着冷静; 然后最好轻轻蹙眉,摆出一种有苦难言的怅然眼神看向右侧方。往往这样; 别人都能自己给自己洗脑; 真情实感的脑补出几千字的小剧场; 百试不厌。
脑子里这样想着; 席清音立即作出相应动作。
身着御画师战袍的青年侧目看向远方,微微抿唇,神色哀凄,满是悲凉。他脑后的墨发四散,发尾被风缓慢的带起,发丝间显露出一点一毫的天空红云,道不尽的惘然。
与此同时,他微微启唇:“看。”
容云景当即就被席清音这个表现给唬住了,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向侧方看。
红雨遮天蔽日,眼下一片青翠,稍远处是战后的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看什么?
容云景先是愣了好几秒钟,转而神情肃穆。转念之间就想了许多。还能看什么,肯定是看人民的悲怆,看战争带来的痛苦……是不是借此在传达着什么呢?联系到近来发生的种种事项,他的眼神顿时就发生了变化。
席画师从小冠有天才之名,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结交的人群也都是世家子弟。更何况他还曾经拼死保家卫国,谁知道到头来保护的人群反倒成了伤他最深的人。像他那样自信又强大的人本就生来骄傲,就算对欺辱不反驳也不置评,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心中总会有那么一点点酸楚吧?
想到这里,容云景最开始的激动与兴奋瞬间被压抑到最深的地方,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心疼。
顿了顿,容云景抿唇说:“辛苦了!”
“……”席清音哽住一口气,这个人又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
这边,只是一声辛苦显然还没有让容云景罢休。他正要准备继续说话,却忽然顿住,与此同时,四周空间猛的压缩。
席清音心头一震,差点没兜住表面的云淡风轻,险些露出笑脸。
——太好了,看来浮华终于开始矫正了!
席清音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重新变回一只猫,刚要站起身,容云景却猛的拉住了他的衣摆,急道:“等一下!”
他是这次浮华记忆的主人,身体状况自然也是模拟记忆里的伤势。身体因为伤痛而挪动不了,容云景只能死死的拽住席清音的衣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也许是受到记忆主人心境的影响,浮华空间忽然变得暴躁且极度不稳定,看着随时有崩塌的可能性。
红雨劈头盖脸的朝着两人席卷而来,却在靠近席清音的时候都十分巧妙的避让过去,看样子容云景即使在十分危难的时候,潜意识里也依然在保护他。
见状,席清音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很快,他就抛去了这份犹豫。眼下不是和容云景摊牌的时候,至少以他现在的这种连人身都不能很好维持的悲惨境况,绝对不可以。
席清音狠心的咬咬牙,用力将衣摆从容云景的手中抽出,转身就走。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