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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挣不脱赤月的爪子,他想起被埋在最深处的记忆,疯了一般地对抓着他的赤月撕咬起来——
他是一只树妖。
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是两个男子一同将他种下,模糊的记忆只记得,其中一位一袭红衣,另一位带着个面具。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他记不得天上的日月交替了多少次,亦不记得自己是在多久开了智,成了妖,距今已有三五千年了吧?谁知道呢?
他对外面的世界并不好奇,因此从未离自己的树身太远,所以显得不通世事。于是,当一个人类女子的出现,让他平淡的日子里多了一丝不平凡。
女子名为曼姬,是一位胆量过人、百折不挠的奇女子。她三次上药门求药,虽然依旧被拒,但却从不言放弃。
秋莳萝遇到曼姬的时候,曼姬因硬闯药门,而身负重伤,瘫倒在他的树身周围。
第一日,秋莳萝对曼姬不管不顾,冷眼旁观,他想这个女人很快就会死了;第二日,曼姬并未死去,她睁开了视线模糊的眼睛,秋莳萝发现她在找水,便弄来几颗汁水饱满的果子扔到曼姬的手边,那时候的秋莳萝并不知道,他已经被看似垂死的人类女子盯上了,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离他远远的;第三日,曼姬清醒了,她发现自己身旁放着不少疗伤的草药,她心中有了较量;第四日,当少年模样的秋莳萝悄悄走到还在休息的曼姬身边时,措不及防,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抓住了手,他看到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
后来,秋莳萝有了“秋莳萝”这个名字,因为曼姬说,“你就像莳萝一样,让人平静,消除杂念。”那时候,天真的秋莳萝以为曼姬说的是话面上的意思,并不知道,曼姬的话是有暗意的。
曼姬告诉秋莳萝,他的兄长得了重病,她寻遍了名医也无法救治他,所以才上药门希望有一线生机,但却被拒。
“曼姬,我可以救你兄长。”见曼姬一副“你不必安慰我”的表情,与曼姬渐渐互生情谊的秋莳萝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告诉曼姬,“我其实是妖,我可以帮你找到起死回生的灵药。”说出真相的秋莳萝并没有发现,他以为的爱人在听到他是妖的时候,眸子里急闪过一抹狂热。
曼姬带着秋莳萝给他的灵药离开了,她以“会吓到兄长”这个理由拒绝了秋莳萝随她一同回去,并保证她一定会再回来的,让秋莳萝一定等她。
秋莳萝没有多想,乖乖地等待着爱人回来。
“情”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一旦沦陷,在明显的陷阱也会睁着眼睛往下跳。秋莳萝虽然单纯,却是个痴的。他确实等来了曼姬,但与她同来的,还有她口中的“兄长”——她的丈夫,以及十个能力不低的修者。
当秋莳萝被那十个修者逼回树身的时候,曼姬依偎在她丈夫的怀里,也是用赤月那种戏谑的眼神看他,秋莳萝不懂,只觉得那个眼神让他很难受。
树身被修者的灵火焚烧,秋莳萝终于明白曼姬是要他死的,他们的目的在他的妖丹。
既然如此,那边给你们吧,只希望你们能收得下!
秋莳萝对曼姬再无期盼,他祭出妖丹,化了半粒妖丹,将这里的所有人杀光,森林重新回归寂静,尸体渐渐腐化、干枯,化为白骨,白骨之中,一棵曾经会开满繁花的古木再无花期,再不发芽,剩下的只有那仿若被烧得快成炭的树干,以及风中偶尔卷起的悲泣。
“本来以为是个小白兔,没想到是个小疯子?”
赤月忽而说道,她抚了抚少年紧闭的唇,冰凉却柔软,似被蛊惑一般,赤月眸子为暗,揽住少年的腰的手臂收紧,低下头缓缓贴上去,比想象中的更软,还有一股淡淡的木香,那香袅绕于鼻息,似乎迷乱了她那颗游离不定的心。
秋莳萝猛地呆住,温柔的触感令他身体抖如筛糠,赤月忽然摸到一片冰凉的湿意,这才看到她刚轻薄的少年被她“吓”得哭了,那大颗大颗晶莹的水珠,从少年的脸上滚落,摔砸在枯叶覆盖的地面。
赤月眨了眨眼睛,温声问道:“怎的还哭了?”
“你放唔……”秋莳萝动了动被捏着的下巴,刚要说放手,就又被方才那温软的红唇封上,这次不仅是两唇相贴了,他明显感到有个湿软的东西钻进了嘴巴里……
该死!
赤月另一手压在少年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谁能告诉她,这树妖身上的香味是什么?居然能引发她的“衍灵期”!
一吻结束,赤月将泪眼花花的少年压在树干上,温软的身子没有骨头似的挂在少年身上,赤月舔了舔少年唇角溢出的口液,待理智稍微回归些,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少年似乎想到什么,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叫秋。”他不再喜欢莳萝这个名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后后退,后背紧紧贴着树干,妄想离这可怕的女妖远一些。
“你……你别贴得这么紧……”
赤月突然往面前的脆弱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尖锐的犬齿轻易刺入秋的皮肤,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令秋吸了口凉气。
赤月吮吸着秋脖子底下的血液,而后尖锐的指甲轻轻在掌心一划,浓稠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将自己的掌心的血饮进,赤月也不顾还在淌血的手,在秋傻愣愣的表情下,将二者混合的血哺了一半给秋。乘着秋还未反应过来,二者脚下已经结成一深一浅两个蓝色契约之印。
平日里看着大胆、放得开的赤月,骨子里其实极为保守,即便只是接吻,她也不允许是伴生以外的存在!
既然是自己忍不出干出来的事,那边将这呆呆纯纯的小木妖收了罢,反正自己并不讨厌。
反应过来后的秋瞪大红眸,不知何时得空的手捂着嘴巴,像受惊的兔子,质问:“你做了什么!”
赤月伸出舌,若有所指地舔过红唇,妩媚一笑:“我的夫君,你可得好好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来BG的,这章可以选择跳过,虽然我还挺喜欢女王赤月VS纯萌少年这对来着
第32章 信与不信
咚!
终于找到机会,归麒把扒着自己不放的岩睚踹下床,目光凌厉地瞪着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少女,见她还要扑上来,他立马呵斥道:“不许动!”
岩睚身体一抖,还真就在地上坐好,眼巴巴的望着归麒,那模样别提有多乖巧。
“娘……”
“闭嘴!”
一大滴汗从归麒额头滑下来,他胡乱擦了擦,刚才被岩睚折腾了一番,他有些疲倦。
见岩睚不老实地动了动,归麒瞪了眼:“动什么!”
岩睚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腿麻了……”跪坐着的来着。
归麒翻了个白眼,摸索了半天,找到一个大软枕头扔给岩睚。岩睚愣愣地眨巴眼睛,自觉地把大软枕头当坐垫给垫在屁股底下。
亓官慕寒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个莫名诡异又和谐的场面。要知道,岩睚可是比赤月这个做姐姐的还强的存在,赤月是第七层守塔者,岩睚则是第八层守塔者。岩睚脾气古怪,对喜爱者亲近依赖,就是个十足的小孩子心性,但对不喜者,好的无视之,严重点的便十分没有耐心,容易发怒。
照常准备给归麒检查身体,亓官慕寒对岩睚使了个眼神,岩睚便乖觉地抱着归麒扔给她的大软枕头出去了,这听话的劲儿,看得归麒目瞪口呆。
任亓官慕寒摆弄,在那双微凉宽厚的手掌抽回去之前,归麒像个树袋熊一般,四肢攀在亓官慕寒的身上,诚恳地认错:“师尊,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亓官慕寒站立着,如松柏一般笔直,只是归麒不伦不类地吊在他身上,显得有点好笑。冷眸垂下,看着耸拉着头的归麒,亓官慕寒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归麒缓缓往下坠的小屁股托着,问:“错在哪里?”
这句“我错了”不知在这十日里说了多少遍,这次总算得到了回应,归麒惊讶地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倒映着那双冰凉的眸,仿若那就是他的全部。
归麒连忙说道:“我不该逞一时之强,不顾自己的身体,让师尊担心。”
“还有呢?”
“不该不告诉师尊,擅自进塔。”
“还有。”
“还有……”归麒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不该不听守塔者的劝告……”
“还有。”
“还有?”归麒皱起眉毛,实在是想不到了,怯怯地看向亓官慕寒,“我……想不到了……我真的想不到了,师尊,你别生气。”
“还有——”亓官慕寒将归麒往上托了托,大概能与他平视之后,亓官慕寒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怕,怕你出事。你可知,我在试炼之境久久寻你不到时的焦急?你可知,你迟迟醒不来我的慌乱?归麒,你不可以出事,我无法再承受你不在的后果了。”
第一次听到亓官慕寒这样包含着强烈情感的话语,这言辞太让归麒忘我,太让归麒心动,以至于归麒没有注意到亓官慕寒话里的“再”字!
“戮,你要杀我?!”
君罗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拔出剑的千佛戮,他不相信,他真的能下得去手!
然而,当长剑带着磅礴杀气,席卷而来之时,君罗生已不得不信了。他狼狈地闪躲着这招招致命之剑,视线依旧落在欲杀他的千佛戮身上,他还是不信,因而生怕错过了什么。
长剑划破空气,发出争鸣之争,戾气卷裹于剑身,发出弑神之杀戮气势,但君罗生却觉得剑在悲鸣。
千佛戮的剑如他人一般,诡秘而难以捕捉,而君罗生不攻只守,应付起来只会更加吃力。好在知其甚深,君罗生方才能勉强躲避及时。
“戮!为什么?!”
君罗生愤声质问,却因一时不察,未能捕捉到攻来的剑轨,被刺破了手臂。
千佛戮眸光微沉,不着痕迹地接着刚才钝涩的动作。
腥甜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除了血腥味以外,君罗生还嗅到自己身上夹带着另一股淡雅而悠长的幽香,那是……
君罗生恍然大悟,他慌忙躲过又刺来的剑,语速飞快地解释起来:“戮,这是误会!我没有碰别的人,男人女人都没有!你信我!这是我刚才上山时不小心遇到一位姑娘(正是赤月是也)这真的是误会!我可以发誓!”
哼!
千佛戮冷哼一声,姑娘?手中的剑使得更加凌厉了!
君罗生暗暗叫苦,他吃力地化解着千佛戮越来越刁钻的招式,当长剑从他脑袋旁错过,在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如发丝的伤口时,他终于意识到——戮是真想杀了他!
擦去缓缓溢出的血丝,君罗生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准备再躲避,就那么漏洞百出地站在原地不动,等着那剑刺过来。
千佛戮一愣,这人一向赖皮滑头,怎么可能站在给他杀?
但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剑已经没入君罗生的血肉之中。
哧——
千佛戮猛然被醒悟,他停下来,死气沉沉的脸上竟裂出有些慌乱的表情,他不知该继续将剑刺下去,还是把剑抽出来。
没错,刚才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杀了这个让他死也不得安宁的青年!
可自己现在却犹豫了,在犹豫什么呢?难道还奢求着自己那可笑的情不成?
空洞的眸子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抿了抿唇,眼神渐渐变得挣扎,最后沉入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