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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情绪来自血脉,她是普通的青麒麟,即便是娑戈和归麒是母子关系,但觉醒了珍稀黑麒麟的归麒对娑戈有天生纯血压制。加之黑麒麟天性嗜杀残暴,是纯粹的黑暗属性,一旦释放恶意的威压,那滋味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流离……”娑戈忍不住地发抖,身体像冻僵了似的,连牙齿都“咔咔咔”地打颤。她缩着肩膀,背微弓,将双臂抱住,做出瑟缩委屈的样子,她一直在摇头,反驳,“流、流离,怎么能这么说?娘也不希望你受苦,娘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天底下,有哪个做娘的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的?”
“盼我好?”
归麒倏地从口里蹦出一句疑问,似乎是在问娑戈,又像是自问。
气氛安静得诡异起来。
很快,归麒又开口了,“我突然很想知道,在我快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饿得啃发毛的馒头的时候,被病痛折磨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听到归麒的哆哆逼问,娑戈脸色惨白,但始终不置一词。
“你在哪里!告诉我,既然你是我的母亲,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别告诉你找不到。”归麒勾着唇,却不像在笑,“不可能!”
他凌厉的声音因为忽然提高,而变得有些刺耳,有种悲伤的错觉。
娑戈愣住了,须臾,她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轻声呢喃:“流离,娘是有苦衷的!”
“说来听听。”
“这……”
“呵!”归麒冷笑,“说不出来了?”
“不,不是的,我……我怕你会怨我……”娑戈低下头,声音跟着她的动作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消了音。
“得了,别瞎扯。”归麒收回气势,厌弃地撇撇嘴,后退一步,转头看向亓官慕寒的位置,发现自家师尊还挺有心情在下棋。挑了挑眉梢,又看向埋着头的小女人,收敛了所有的玩世不恭,严肃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娑戈紧张道:“你说。”
“我和谁在一起与你无关。我不是归流离,不会、也不可能听你的,什么前世、过去,别想用这些来牵制我!就算我想起来一些事情,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长点的梦境而已。我所经历的过去,就只是从小在勾栏院滚爬,在后街苟延残喘,最后遇到了亓官慕寒,是他救了我,把我带出了深渊。”
“流离……”娑戈轻声喊着归流离的名字,因为低着头,脸埋在阴影中,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子吧嗒吧嗒地砸到地上。
“我不是归流离。”归麒坚定地说,“我是归麒。”
娑戈执拗地看着归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你是流离!你是我的儿子!”
“然而,归流离早已经死了,不是吗?”归麒笑了笑,那个笑很温柔,温柔得令娑戈心慌,“说实话,当知道你是我母亲时,我也有惊喜开心过的。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好像做梦一样,很美好,生怕一不小心会醒来,梦就散了。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对我而言,你是一把枷锁,你妄想掌控我。抱歉了,娑戈夫人,药门并不欢迎你。
敏儿,送客——”
“是,主人。”木敏儿突然出现来娑戈身后,不卑不亢地抬了抬手,“夫人,请!”
娑戈猛地一震,她抬起头,竭嘶底里地大声吼道,全然没有曾经的优雅美丽:“归流离!我是你娘!你敢赶我走?!你这不孝子!迟早会被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你现在胆子大了,敢忤逆我了,哈,我能收拾你一次,难道还不能再收拾你吗……”
“我在想——”
归麒倒是无所谓别人说什么,以前在那些不入流的地方,听到话远远比这些更恶心,更难以入耳,娑戈这些话还算“温柔”。但看到亓官慕寒听到娑戈说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便靠到亓官慕寒后背,将自家师尊抱进怀里,紧了紧手臂。
黑眸眯起好看的弧度,视线落在亓官慕寒执棋子的手上——没有那么稳了。
果然,只要关于他,这人就会很在乎。
眸色沉了沉,归麒冷不丁打断娑戈的话,“抛弃万妖为求自保的你,是凭的什么来说出这些话的?”
怀里的人猛地一震,抬起头来,归麒便对上了亓官慕寒震惊的目光,以及从那薄唇里吐出的嘶哑的声音:“你说……”
娑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木敏儿斗篷底下的眉毛纠结得快拧成一团了,她迅速召唤出一大群黑蝶,如黑压压的影子将娑戈包裹其中。
顷刻间,娑戈便没了踪影,也不知被木敏儿送去了哪里,事情办妥,木敏儿也自觉离开。
“刚才——”亓官慕寒转过身来,眸中闪着寒光,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暴躁,“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还有别的隐情!那是他至今为止都不知道的秘密!
归麒笑而不语,但笑却没有抵达眼底,丝丝寒意似有实质般,像要弥漫出来化为利刃,与亓官慕寒的冷气相碰撞,一时火花四溅。
不等亓官慕寒再说什么,归麒突然收回力,站直身,留下瞠目结舌的亓官慕寒,径直离去。
“嘭!”
蛟龙从苍穹坠落,巨大的身躯将一座山峰压垮,化作碎石废墟,砸出巨大的深坑,大地都在震荡。
烟尘滚滚,须臾,一只利爪抓在深坑边缘,锋利的爪子上密布伤痕,细鳞脱落,凝着血块和尘土,指甲断裂,很难想象这是一只蛟龙的爪。
“吼——”
蛟龙甩了甩尾巴,仰着头往天,巨大的两只眼睛布满血丝,戾气横生,随着它的狂吼,□□的波动从它身上溢出来。
天际渐渐明显一道黑影,在尘雾快速移动,让蛟龙摸不清其轨迹。
在蛟龙与归桐屿的战场圈之外,一块山石上伫立着和完全不受影响的身影,在这混乱的场景中, 硬生生生出一股天外来客的味道。
归梧司正看得兴起,突然神情一禀,瞳孔缩了缩,连忙对准备给蛟龙致命一击的归桐屿喊道:“归桐屿,快躲开!快躲开!”
“什……”听到归梧司的声音,归桐屿打断自己的动作,身体偏离放开的轨迹,疑惑地看向归梧司,正准备发问,倏地身体微滞,身后被什么东西拉扯住。
天空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从里面延伸出来大量黑色夹带蓝紫色的物体将归桐屿缠住。
那恶心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粘稠,归桐屿挣脱不能,身上的衣物被迅速腐蚀,皮肤也跟着被腐蚀掉,深可见骨,腐蚀得速度极快。
归梧司几乎是立刻冲上去,不顾那鬼东西徒手抓住归桐屿的手,欲把归桐屿拉出来。
“别告诉君一焚……”归桐屿几乎与骷髅无异了,他挣脱手,用最后的力气推开归梧司,“……哥……”
归梧司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上空,被腐蚀得露出指骨的手掌里握着一块膈手的东西,凉冰冰的,膈得手心有点刺痛,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还是这么多天,他头一次听到归桐屿喊他一声“哥”。
眼眶有点热……
这小子,还真是对他胃口。
握紧手里的鳞片,归梧司垂下眸,俯视着气息奄奄的蛟龙,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出他的表情,只看到嘴角上扬,勾着一个渗人的邪笑。
蛟龙缩了缩身子,似乎想离归梧司远点,但无法,它此刻动弹不得。
“我倒是小瞧了你。”归梧司收好鳞片,手上生出尖锐锋利的指甲,他猛地扑上去踩在蛟龙身上,五指并拢,快且狠戾地刺入蛟龙的头颅,他几乎听到了头骨裂开的声音,“有本事你再把刚才那鬼东西弄出来,不过看样子是不行的吧。”
归梧司几乎将整根手臂埋入,蛟龙痛苦得拼命挣扎起来,若不是归梧司早有预料,在徒手刺入蛟龙头颅的同时将灵能侵入起经络,恐怕还真会让它挣脱。
抓到拳头大小的妖丹,归梧司生生将其扯了出来,嘴角挂着的笑让他看起来更加残忍。
“下辈子,记得对儿子好点,父亲——”
流光溢彩的妖丹安静地躺在血沥沥的手掌,手指看似轻轻一捏,坚不可摧的妖丹裂开了蛛网一般的裂纹。
啪啪啪啪啪——
有节奏的拍掌声响起来,继而接着的是嘶哑缓慢的话语,说得很慢:“如此残忍狠毒的儿子,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说话者好像很久没有说话,需要想想词汇读音,而他的声音粗砾模,分不清男女。
随手挥了挥,灰白色的粉末从指间滑落飞扬,与此同时,蛟龙也随之湮灭,化作飞灰。
归梧司似笑非笑地看着虚空,焦点没有落实:“无毒不丈夫。我再毒,也毒不过你啊——
麒卿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小伙伴能猜到麒卿之的身份的?有木有小伙伴猜到小麒儿肿么了咩?0。0哈哈哈~
第67章 又别扭了
“我说过了——”淡然地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子,归麒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眉心的朱砂痣隐隐闪烁着凌厉的寒芒,慑得徐若姗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观其动作,归麒眼底浮出嘲意,道, “离我远点。”
“我……”徐若姗眼眶微红,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不惹人心疼,她低着头,诺诺地说,“我见你心情不好,想着陪你说说话,谈谈心。”
“我想我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归麒狭长的媚眼微眯起来,冷言道,“你我之间没有可能。我讨厌纠缠不清的人。”
徐若姗看起来十分无措,但仍坚持站着不肯离开,她欲言又止,最后仍硬着头皮轻声询问: “你……说你不喜欢我。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对吗?你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你师尊?……对是不对?”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敏锐程度,真是异常的可怕!
归麒难得直视徐若姗的眼睛,对方明亮的杏眼清澈见底,却始终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眼底不断浮出满满的深情和倔强。
老实说,如果不是心中有了师尊,他或许真的会被这女子打动。
“是。”往往是这样的人最是不能招惹,归麒不愿她深陷,也不想欺瞒,那样对她太过残忍,如此,归麒认真又坚定地说,“不论曾经、现在,还是今后,我心中亓只有官慕寒一人,为他悲喜怒欢。”
“可你们是师徒啊!”
听见归麒承认,徐若姗激动得声音都高了不少,她迫切地想拉住归麒的手臂,仿佛对方正在悬崖峭壁,就要踏入深渊。
但她的动作落了空,早有预料的归麒及时避开。
徐若姗表情有一瞬失落,然而更多的是另一种担忧的情绪,她语无伦次,极力想劝说归麒,“你们是师徒啊!怎么可能……归麒,你清醒一点,你们不可能的……这不可以,这样的关系是不容于世的!”
感受到徐若姗毫不作伪的关切,归麒面对她,第一次露出真诚的友善笑意。
“多谢徐姑娘关心。不过归麒自认为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不过是心有所属,情有所归,没什么不可以的。”归麒淡淡地说道,他突然有点喜欢这个女子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友善罢了。
“你……你会被全天下人耻笑吗!”徐若姗急得两腮通红,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咬了咬唇,艰难地说出可能会惹归麒不悦的话语,“还有你师尊,你以为他能为了你,放得下他的名誉?”
即使他不爱她,但她却已沦陷,为他忧思。
“那又如何?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