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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主。”
福胜见人都跟着出来了,只有那傻小子还呆在家主旁边傻站着。倒也不是说完全不动,他手上还在磨墨,就是没跟着出来。
不会是又在发呆吧?
福胜暗自扶额,心想这孩子平时挺机敏的,怎么总是在家主面前出岔子?
这孩子叫君桐屿,就是那个总是能把冷酷邪魅的家主变成□□桶的奴隶,他的名字和家主的挚友的还挺像的,之所以说“总”,就是因为他真的能轻易把家主激怒。
福胜记得最严重的两次,一次是家主第一次见归桐屿,就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还有一次,也就个把月前,当时家主大病初愈,也不知道怎么的,怒气冲冲地叫人将一脸茫然的归桐屿关进地牢,仅仅关了三天,放出来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浴血来形容,就剩半口气了。
这孩子长得干干净净的,福胜活了半辈子,也甚少遇见过这种十八、九岁了还干净得让人觉得舒服的人。福胜觉得讨喜,平日里也就对归桐屿诸多照顾,但最最让福胜喜欢的,孩子不争不抢、安安静静的性子,总是让福胜想起他辞世的小儿子。
每次看到归桐屿,福胜就会想,如果他的小儿子没有走,也差不多就是归桐屿这般年纪大小了。
想起归桐屿总是被家主责罚后,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福胜更是心疼啊,于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屿,还不快出来!”
归桐屿觉得君一焚长得太邪气了,邪魅得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脸,特别是刚才还笑了一下,虽然只是冷笑,但归桐屿看得入了神,突然听到大管家的声音,手一抖,把砚台摔落在地。
完蛋了!
归桐屿和大管家福胜同时在心里哀嚎!
那墨玉砚台价值不菲,是老爷留下的遗物,而且还是当年老夫人为老爷亲自挑选的。君一焚平日无事就总望着那砚台发呆,那么珍贵的东西是能摔的吗?!
好在归桐屿命大,主要是和地毯足够厚实,砚台倒也没碎,归桐屿此刻反倒可惜了那张羊毛捻纱而成的地毯。砚台里的墨在地毯上面留下一大片墨迹,淡雅的墨香游荡于空气中,塑造着安逸的书卷氛围,不过这种安逸反而让福胜觉得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岂料,预想的怒火并未燃烧,君一焚只是冷淡地扫了眼地上的砚台,眉目里一丝火气都没有,二人不免有些诧异,而在听到家主不冷不淡的声音时,那诧异更明显了。
“让他留下。”
福胜颔首应是,满心担忧地离开。
每次归桐屿和家主单独相处之后,都能将家主彻底激怒,前两日他从地牢里带出来的伤才刚好,福胜合计着希望能在家主发火之前把归桐屿给捞出来。因此刻意在门口多站了会儿,不过仔细想想捞出来的几率,福胜还是决定干脆给归桐屿多加点工钱,再备点好的伤药补品,这孩子实在是不容易。
书房里变得更加寂静,静得似乎只能听到两人的轻微的呼吸声。
气氛有点怪异,君一焚拿出一本杂书,他一直挺喜欢这本书,文笔细腻,还有精美的配图,可此刻他愣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君福胜走后,书房里变得更加寂静,君一焚在看杂书,今日的事物他早已处理好,就连明日的事物也处理完了。
原本打算去外面走走,看看大哥的小徒弟,或者是看看他那半死不活的三弟,可那他将这人留下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君一焚不知道。
天气还比较凉爽,君一焚却反常地觉得焦躁,很恼火。
这个总是默默无声站在君一焚身侧的青年,没有任何人比君一焚更了解,他看起来内敛、干净,笑起来有一点害羞。
可是这些,全都是装的!
这是君一焚挺喜欢的一本书,文笔细腻,还有精美的配图,但君一焚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漫不经心地翻动着书页,有意用眼尾打量着正在机械地磨墨的青年。
长得也就一般,身材单薄纤细得像个女人,做事笨手笨脚,喜欢发呆……数来数去也没能数到个优点,更可恨的还是个男人!
他堂堂君家家主,竟然让这蠢货给……
君一焚收紧手,好好的书被捏得皱巴巴,工整的字迹因褶皱而显得扭曲。亦如他此刻的心境,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乱七八糟。
归桐屿眼观鼻鼻观心,木头一样地站着。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归桐屿(攻)&君一焚(受)
第8章 别认错了【大改】
君一焚心里一团乱麻,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这人居然又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他就火大,烧得他不是滋味,好好的书也被君一焚捏得皱巴巴,工整的字迹因褶皱而显得扭曲。
归桐屿还是木头一样地站着,眼神却一直地落在某个人的身上。
虽然刚才惊讶君一焚没有责罚他,但也只是惊讶而已,毕竟他爱这人都来不及,又怎会真的怕?
难怪以前就觉得如芒在背,明明十分明显,可君一焚愣是找不出来是谁。若不是这人昨晚说他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君一焚可能到现在都还不不知道这人的心意。
想起这个,君一焚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可他为什么要为这种奇怪的事愉悦?君一焚愣了愣,兀的想到一种可能,他烦躁地将书扔到桌子上,在安静的书房里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你的手是干嘛的?东西掉了不知道捡起来吗?”君一焚斜视归桐屿,声音低缓,不紧不慢,却偏偏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还有,茶凉了,去换盏新的来。天气太热,把窗户打开。”
归桐屿一声不吭,默默端走君一焚所说的已经凉了实则温热正合适的茶,很快便拿来一杯新茶。然后将砚台拾起来,地毯只有等待会儿再换了。做完这些后,归桐屿并没有依君一焚所言,去开窗户。他站回原来的位置,有意无意的,深深看了君一焚一眼。
那眼神看得君一焚莫名心慌,归桐屿缓慢地说:“我不开窗是因为外面凌霄正开。”不知他从哪里拿了一把折扇,对着君一焚扇,他的动作很轻,似怕惊扰了什么。
“我”,归桐屿第一次受罚就是因为这个“我”字。
大家里对身份地位的称呼十分苛刻。
归桐屿是君家买来的下等奴隶,在主人面前是没有资格自称“我”的,而归桐屿处见君一焚时不禁自称“我”,还没有一点奴仆还有的样子,连普通的请安都没有。
当时君一焚本来心情就不好,归桐屿还直接撞到他的枪口,便理所当然成了发泄怒火的对象——一击直拳,将归桐屿打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听到归桐屿的解释,君一焚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其实这花是君一焚为了那个人特意栽种的,或许是注定无果的感情,就连这花与他也有敌意。他本对花粉是不过敏的,偏偏只有这花,他是一点也碰不得的。稍一触碰就会起一身的疹子,又痒又痛,没个把月的时间别想好。
即使这样,君一焚还是舍不得把这花除了,留着见花思人,这一留,便是整整七年。
倒也是时候结束了。
不过这人是如何得知他对这花过敏的?除了兄长和小弟以外,只有伯叔知道了,难道是伯叔说的?
有时候,有些感情或许真的只是一时的错觉,他与那人本就是挚友,可能是关系太好了,就搞混了他们的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友情,还是别的。
那晚……
君一焚放下豁然站起身来,眼神纠缠在归桐屿的身上,几乎快凝结出实质。
那晚,意乱情迷之中他想的人,并不是那个人,那个他自以为的深爱之人。而是……这个蠢货!
只是心里不甘,他不敢置信,还有点怨念,他君一焚竟然被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给……上……了……
还因此在床上躺尸了整整十天!
这个蠢货,不扩张也就罢了,还把东西留在里面,也不清理,真是个禽兽!
平生第一次生病,居然是这种事引起的。
好了之后,君一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归桐屿算账,可这混蛋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呵,活该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才不会承认他当时觉得委屈什么的,他又不是娘们,大不了当成被狗咬了一口。
君一焚胡思乱想着迈出了第一步,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那阴沉的表情简直是要活剐了归桐屿。
归桐屿忍不住小退了一步。
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君一焚纠结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君一焚步步紧逼,归桐屿步步后退,直到归桐屿被君一焚逼得后背紧贴在墙上,完全没有了退路,君一焚才稍微缓了缓表情。
君一焚盯着归桐屿半天,才闷声闷气地问:“昨晚你在哪里?干什么?”
弱势的姿势并没有让归桐屿感觉不适,似乎只要是君一焚,他就习惯能接受“弱”这个字。并不是接受“现实”,而是对心上人的宠溺。
弱者,从来都与他无关。
归桐屿凝望着君一焚朱红偏紫的薄唇,在两片薄唇张合时,他隐约能瞧见里面的泛着湿意的红舌,归桐屿迅速垂下眼帘,说:“小人早早在房中睡下了。”
好听的低沉的男音缓缓吐露出来,语气平缓,传至君一焚的耳中,令他格外的——不爽!
啪——
君一焚将双手轻轻放在墙上,光洁的手掌登时在石墙上凹陷进去,历经千锤百凿特意打造的青石迅速以君一焚的手掌处裂开,走向犹如蛛网遍布了整块墙壁,归桐屿则仿佛成了蛛网上的猎物。
君一焚紧紧注视着归桐屿眼睛,似乎想借此摸索到对方一丝的心虚,他又问:“昨晚你在哪里?”
归桐屿回答:“小人一直在房里,没有离开过。”
君一焚抬起归桐屿的下颚,视线落在归桐屿的脖颈上,那里有一枚紫红色的吻痕,渗着吓人的血丝,可见落吻之人的占有欲之强。
“呵!”君一焚眸色微沉,突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告诉我这是你咬的!”
当然不是归桐屿咬的,因为那就是君一焚自己弄的。
归桐屿微微一愣,低头想去看君一焚所说的什么咬的是什么意思,却奈何地方是他根本看不见的。
之前君一焚一怒之下将人关进地牢,不到三日又后悔了,忍不住把人放出来。
而被放出来时,归桐屿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养了个把月,直到前两日才好转得差不多。
昨天深夜,归桐屿又闯进君一焚的房里,一点不害臊地说着什么愿求连理,什么情已成疾药石无医什么的。
君一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半推半就之下,又让这混蛋得逞。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在微弱的烛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归桐屿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好多痂都还没脱落,看得君一焚心疼了。
归桐屿的动作很大,还没好全的痂就会随之裂开,跟着流出血水,但归桐屿好像没有知觉似的,只是固执地亲吻着……
到现在,君一焚脑海里都依旧在反复地回想起归桐屿昨晚的表情,那样的悲伤,眼睛通红,眼底爬着血丝,晶莹的泪珠子从眼眶落出来,一颗颗打在君一焚的脸上,最后渗进那颗坚硬无比的心脏。
君一焚是最讨厌人哭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更包括他自己。但这人的那种隐忍压抑的悲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