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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风白在心底回答:“这不过是张狂。欲令人亡,必令其狂。”
那声音立马反驳,宛如指甲刮擦玻璃那般令人不适:“哈哈哈哈哈哈!无能者狂,我等为强!你以为……真的能凭借虚假的情意,让一个千年的老妖怪甘愿舍弃诸多,和你厮守?不过是谎言!通通都是假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他油盐不进,歌声似乎更强烈了些,一阵又一阵地击打在蒋风白心上,让他不自觉地信任那声音所说的话:“难道你不想……比他更强?呵呵,一直受人保护,弱小,无力,一生活在庇护的阴影下……难道你真的心甘情愿!”
好像被迷惑了一般,蒋风白皱起眉头:“有何不可?”
“当然可以!可如果你死了,这一切都是泡影!”对方发出低吼,却夹杂着疯狂的笑,“有什么能比控制生死更令人愉快?当你把他牢牢地握在手中,你要他生,他不敢死!若你能挑战天命——区区轮回——怎么能囚住你!”
耳边又响起了歌声,带着一股强烈的蛊惑力量,蒋风白听不懂在唱什么,却逐渐对那劝说他的声音亲切起来:“为什么你要帮我?”
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混乱:“呵……帮你……我只是……对啊……我要你重现荣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你杀了成万事……将他碎尸万段!你若能掌控天地……变成最强大的……我的愿望……”
对方渐渐崩溃,声音越来越弱,反而让幽远的歌声占据了耳畔。蒋风白的神智也变得迷糊,好像被什么控制了,又或者说被侵占了——他艰难地回忆,到底刚才说过了什么,那声音到底是——最终,依然不受控制地缓缓沉没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风白,风白?”成万事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他脑海。
蒋风白猛地回神,不知何时,会场变得无比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是诡异的寂静。不管是台上唱歌的女人,抑或台下的观众,居然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宛如一潭死水。
心知出事了,蒋风白与成万事十指紧扣,刚想询问,灯光忽然亮起,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比震惊——
台下的人几乎都昏睡过去了,脸上带着或笑或哭的表情,倒没有受伤,反而像是沉浸在梦中。舞台上,温雨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被吊在半空中的蛹,从外表上看,依稀能认出是人的身体。在蒋风白的注视下,那只蛹开始疯狂摇动,表面凹凸不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过来了,想要钻出。
趁此机会,成万事迅速解释道:“刚才灭灯之后,那女人抓住了蒋宏,然后变成了一只蛹。我和白玖还算清醒,至于其他人都被歌声吸引入梦,昏睡不起。”闻言,蹲在地上守着徐程的白玖应了一声。
正说着,比人都要高大的蝴蝶破蛹而出,遍体是诡异的花纹,胸腹上是那张无比美艳的女人脸。它的双翅还滴答流淌着黏液,看上去十分恶心。
像是感到饥饿,它的口器微微翕动,竟狠狠一戳,将尚且饱满的蛹吸了干净,留下一张干瘪的皮。看来,蒋宏是被它选定的食物,只可惜他自己并不知情,以为能夺位,谁知没了性命。饱食血肉后的蝴蝶颜色变得更加鲜亮,一看就带毒,又展开双翅,发出类似引擎轰鸣的响声,飞快地朝成万事扑来!
成万事一把推开蒋风白,闪身躲过,从袖中甩出一把量身尺,卷住了蝴蝶的口器。那量身尺是从司徒景文那边拿来的,变成了成万事的武器,本来十分柔软,此刻却如同长鞭死死止住了蝴蝶飞扑而来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受惊了,蝴蝶不断扇动双翅,口器一缩,竟然从成万事的手中脱身了。同时,毒液从它身上甩落,像是被飞行时带来的风控制着,变成了一根根深绿的利刺猛地朝眼前人的身上扎去——
落空了!
尽管蝴蝶长相骇人,但擅长迷惑人心,并不怎么会战斗。在成万事面前,它简直像个过家家的孩子,不堪一击。成万事冷笑着将灵力灌注在量身尺上,顿时,尺子变得坚硬无比,一甩出,便在蝴蝶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那道痕迹正好打在温雨蝶的面孔上,将它的美貌彻底毁掉了。
蝴蝶疼痛得发出尖利的嚎叫,腾飞而起,但接连袭来的鞭打让它苦于躲避,无法操纵口器把对方吸干。没多久,它一下子被击中了腹部,几乎被捅穿,翅膀无力地抖了一下,可已经是强弩之末,终于坠掉在地上。那张早就分辨不出五官的女人脸被涌出的毒液腐蚀,再也没有最初那美艳的感觉。
成万事看着恶心,量身尺一收,便嫌恶地丢下符咒,蝴蝶的尸体连同那蛹被烧成了灰烬。白玖也一旁忙活,把在场员工的记忆模糊了一段,让他们以为是自己喝太多了才会倒下,也不记得蒋宏与温雨蝶曾经来过。完全帮不上忙的蒋风白这才走上前去,眼底流过一丝阴郁,稍纵即逝,并没有被察觉。
“没事吧?”他舒了口气。
“没什么,你呢?”成万事拉着对方的手,看了一圈,发觉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白玖灵活地跳过东倒西歪的人,窜到迷迷糊糊醒来的徐程身旁:“小程程,怎么样?会不会难受?”
不明所以的徐程揉揉眼睛:“啊?刚才发生什么了……”
等解释清楚,徐程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感到后怕。他看向一脸淡定的成万事和蒋风白,脱口而出:“幸亏干爹早有准备,不然,公司里的人都要变成食粮了。”
成万事摊开手掌,赫然是温雨蝶脖子上那枚玉蝶:“下次再也不要这种准备了,还好没遇到危险。这可是墓里出来的东西,不简单。”想到这,他把玉蝶放好,抬起头问道,“风白,你有觉得不舒服吗?”
“只是做了个噩梦,和以前那些一样。”蒋风白意外地没有坦白。
并没有产生怀疑,成万事长长地叹了口气:“奇怪了,人面蝶也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为什么黑袍人会冒着这么大风险让它混进来……”
这时,会场里的人逐渐醒来了,在法术的影响下,并没有感到困惑,只是互相谈论着怎么大家都醉倒了。至于耗费了大半灵力的白玖瘫倒在徐程怀里,心情甚是畅快。
既然无事,众人也没太在意,接下来轮到面具舞会的环节,大家纷纷戴上面具,各自寻找舞伴。徐程带着白玖,自然不会参与。而角落里,成万事拥着自家总裁,眼中尽是温柔。最后,两人还偷溜了,留下抱着猫笑容僵直的徐程:“总裁有要事先行离开了,抽奖环节由我代劳……”
几天后,成万事在白玖和徐程的不懈努力下,确定玉蝶是当年浮迟留下的东西,可藏着它的墓穴在哪里,就不得而知。至于蒋风白派出去的人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只知道蒋宏身边的女人是突然出现的,带着一些奇怪的古玩而已。
“百分百与黑袍人有关。”成万事的语气中带着肯定。
这些天蒋风白一直不怎么说话,此时倒是开口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玉蝶送到我们手里。”
白玖挠挠头:“这回倒是没有碎片了。”
一听,成万事缓缓说道:“也许,以前的碎片是他故意让我们找到……”
蒋风白有不同的意见:“我觉得不会。吸收碎片之后,我的体质反而变得更好了,连你也探查不出什么。黑袍人如果想对付我,怎么会把好东西拱手相让?”
这样倒也说得通,成万事烦得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唉,他们的动作怎么也不大一点,就一只小蝴蝶……”
一旁的徐程默默多喝了几口茶。
就一只小蝴蝶。
会吃人的。
小蝴蝶。
正说着,突然传来手机铃声,蒋风白立刻接通,过了一阵,脸色逐渐变得阴郁:“……嗯,我知道了。”
挂断之后,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吕庄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程:活在妖怪之间好艰难
第九卷 凐蛇
第49章 01 人皮
吕庄是在回家路上失踪的。
突然就消失了。
店门外的监控摄像头没拍到奇怪的人进出,吕庄也一直待在店里,偶尔倚在门旁打呵欠,看上去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晚上七点,他似乎有些焦急,探出头东张西望,很快气鼓鼓地走了,表现与司徒景文所说的“吵了一架在冷战”相符。
正好,这晚下起了小雪,司徒景文被堵在了半路上,迟到了快半个多小时。此时,他闯进了监控画面里,不一会,又掏出手机像在拨打谁的电话。可惜没有回应,他生气地在店门前踱步,显然是很担心吕庄。又等了一阵,他才急匆匆离去。
“那天我以为是他发脾气,自己先走了。”司徒景文的眼底流过一丝焦躁,“我在店外等了一会,就忍不住去找。可不管是家里,或者他平时喜欢去的酒吧、餐厅,甚至我们以前住过但现在空置了的小房子,都没找到。”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我给你们打电话的前一天,我收到了快递,里面是一个木盒,非常精致,感觉是老东西。”说到这,他走进房间,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那个木盒,“寄件人的名字是温雨蝶。”
“那你怎么没去报警?”成万事好奇地问。
司徒景文早有所料,解释道:“我知道他有些不同……那种感觉,和你,还有这位。”他看向了白玖,“很像。”
成万事若有所思。
既然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先调查下木盒了。他先观察了一下木盒的外表,无论是木料或者花纹,都是浮迟的风格。在盒子顶上还有一个凹槽,像是某种昆虫的形状——他掏出从温雨蝶身上拿来的那枚玉蝶,尝试着装上去——果然严丝合缝。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木盒打开了,从里面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腐臭味,很快又消散殆尽。
木盒中东西不多:一块冰晶一般颜色的鳞片,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带一点淡淡的腥味,并不难闻;还有一张薄薄的褐色皮革,像地图,略有些褪色,但不影响观看,在灯光下几乎能透出物象,让成万事想起了早些时候尝过的的灯影牛肉。
他努力将这个联想从脑海中赶走,毕竟灯影牛肉好吃无害,但这张皮并非简单的动物皮革,制出它需要非常高超且血腥的技巧,因为这是——
一张人皮。
残缺的人皮。
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众人之后,成万事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沉重了许多,身旁的人通通紧皱眉头,只有白玖和他自己稍微好一些。“‘破天灵,灌水精,皮自脱落,血肉不沾’,这张皮才如此新鲜。哪怕存放再久,也能让人清晰辨认出上面的内容。不过鱼腥味很重……也许不是普通人类,而是鲛人之类的……”说这话时,成万事神情淡然,可话中之意令众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司徒景文,几乎双眼滴血,就怕吕庄遇到这种剥皮制图的疯子!
至于蒋风白神情凝重,不由得开口询问:“地图……”
“没错,是地图,不怎么完整的地图……”成万事缓缓开口,屈起手指在桌上轻敲,正好压住了被勾出来的一点,“只有一部分,倒是能看出这里,这里大概就是我们的目标,也是吕庄的所在地。”
先前宛如无头苍蝇乱撞的司徒景文顿时反应过来:“我要去!”
徐程推了推眼镜:“他们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