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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价!特价!今日是市集第一天,龙帝鳞片限量五十枚!只要十斛珍珠就能拥有一枚!”趁着人多,牛角小妖开始扯着嗓子叫卖。
还真有人傻钱多的小仙抢着去买,一时间这个小摊风头无两。
鸢曳和祸斗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祸斗一手牵着鸢曳,另一只手摸了摸鸢曳的袖摆:“没想到,龙帝陛下的一片衣袖都这么值钱,方才幸好没脱,不然不是白白损失几百斛珍珠?”
鸢曳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费解,又有点难为情,低声道:“那鳞片是假的,我的不是这种颜色,没那么红。”
祸斗瞧着他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正要再调戏几句,忽听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龙鳞是假的。”
这声音明显用了扩音术,嗓子低低沉沉一声,离得十几丈远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抢破头要买龙帝鳞片的人群因为这声音停了下来,像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人们清醒了大半,纷纷犹豫起来。
牛角小妖眼睁睁看着落入盆钵的珍珠飞走了,气的牛眼怒睁:“是谁胡说!凭什么说我的东西是假的!”
“我。”还是那把低沉的声音,人群自动让出一小块空地,露出一个身着青衫的颀长男人来。
他长发高束,面容被荧珠照的很清晰,一张脸生的很俊,眉目狭长,薄唇高鼻,但因为一双眼睛过于阴鸷,平白多了些凶相。
牛角小妖被他瞪得有些害怕,但仗着人多,挺了挺胸膛,又怂又怕,十分没底气地喊:“你凭什么说我的龙鳞是假的!”
那人不屑地看他一眼,手掌在虚空中一攥,那堆龙鳞就成了齑粉。
“因为我见过龙帝,他的颜色,可没这么艳。”
祸斗眯了眯眼,莫名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危险。
鸢曳看清那个男人都面容后,猛地攥紧了祸斗的手。
“怎么了?”祸斗问他。
“我认得他……”鸢曳一字一顿,“他是我哥哥,云觉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菟丝子祸斗上线!
祸斗:憋的骚话终于可以说了!
第30章 碧络珠6
“你还有个哥哥?”祸斗疑惑道。
“他是……”鸢曳一副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模样; 顿了顿才接着道; “他是父神与一蛇女所生,幼时不与我们在一处; 后来才被父神带回来的。”
“蛇女?”祸斗皱了皱眉,“那他是龙还是蛇?”
“蛇。”鸢曳回答完,抬眸朝云觉的方向望去; 正巧与他视线相撞。
鸢曳:“……”
云觉见到他,竟然面露欣喜,拨开人群朝他走过来。
从前年纪小的时候; 鸢曳是极怕他的; 现在长大了; 回想起从前那些事,也不过是小孩儿之间的打闹罢了; 鸢曳不讨厌他; 但也难言喜欢。
况且鸢曳被关了三百年; 不闻世事,结界破损之后他回到龙宫,只余满地萧然; 这位哥哥也早已不知所踪; 听大宫女蒡静说; 云觉在一百年前就离开东海了。
这么多年; 他去了哪里呢?
鸢曳心中存着疑惑,但更多的是茫然,乍然见到故人; 他忍不住又想起从前东海强盛的时候,父兄安泰,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子,如今想来,竟是恍如隔世了。
很快,云觉就站在了鸢曳面前,他比从前多了几分英气,看上去没那么阴诡了。
“曳儿。”云觉一开口,鸢曳就皱了皱眉,他以前,可从没听云觉这样亲昵地叫过他。
祸斗上前一步挡在鸢曳身前,他看出鸢曳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并不多亲近这个哥哥。他止住云觉继续往前的脚步,像一座山一样,隔在鸢曳和云觉之间。
云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他很快掩去,神情一如方才清朗:“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及鸢曳说话,祸斗沉沉的嗓音响起:“来这里,自然是收东西,不然还能干嘛?”
云觉被他呛住,眯着眼看他:“阁下是?”
“是我的朋友。”鸢曳截住话头,他看出两个人不对付,暗暗捏了捏祸斗的手腕,让他不要多说。
祸斗听话地没有再多言语,鸢曳问:“不知云觉哥哥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一声哥哥,让云觉身心俱畅,嘴角又翘起几分,他朝鸢曳靠近,轻声道:“东海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些年我在外游历,没来得及赶回去,”他伸出手,牵住鸢曳,眉目间满是心疼,“你受苦了。”
祸斗看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眼皮一跳,他状似无意地往旁边一挪动,将两人牵着的手撞散,重新执起鸢曳的手,脸庞微侧,明明是跟鸢曳说话,眼睛却睨着云觉:“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苦。”
云觉只觉自己一阵窒息。
被自家哥哥看着,鸢曳有些面热,将手抽出,抿了抿唇道:“瞎说什么……”
祸斗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个云觉对鸢曳心思不纯,他自然要先震慑一番。
说是前龙帝跟蛇女所生的,但万一不是呢?瞧着这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跟鸢曳相似的,反而处处冒着阴诡之气。
祸斗大帝火眼金睛,什么看不透。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云觉半晌才把气捋顺了,复又轻轻对鸢曳说,“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你我兄弟二人,好好絮语一番。”
鸢曳想了想,今日的集市也逛的差不多了,若是有碧络珠早该见到,现下看来,今日是不会有了,况且他也有话要问云觉,便点点头道:“就去我们住的客栈吧,那里人少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蛇帝云觉很快掉马被打脸,哼。
第31章 碧络珠7
到了客栈; 鸢曳看到从窗口渗出的暖融珠光; 才想起来; 这里光线昏暗; 并不适合谈话; 而此时虽正值凌晨,来来往往的赶集者却不少。
“不知兄长这么些年; 是去了何处?”暖黄色的珠光下,鸢曳的侧脸显得十分剔透,仿佛一块精雕细琢过的玉石。
他轻挽衣袖; 执起桌面上的铜鎏金茶壶,摁着袖口浅浅斟了一杯茶; 递给云觉。
祸斗连坐都没坐,就那样站在鸢曳身后; 不像威名远播的祸斗大帝; 反而像是一位忠心耿耿、身强力壮的侍从。
云觉接过茶; 仰头喝了一口,恰好对上祸斗阴沉沉的眼神; 险些呛了。
“也不过是四处游逛罢了; ”云觉被祸斗盯得很不舒服; 皱眉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既是曳儿的好友,为何不与我二人坐下。”
不及鸢曳说话,祸斗抢先道:“不坐了; 我腰疼,站着比较好。”之后便不再说话。
你何时腰疼了?鸢曳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
鸢曳和云觉絮叨了没几句话,就有人在外面敲了几下门。
“谁?”祸斗抬起眼皮,转身摁着门缝。
“是明二哥吗?我是夜寒啊。”夜寒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看门牌,这明明是明九的房间,怎么二哥也会在里头,来的真不是时候。
“有什么事吗?”祸斗将门推开一半,不耐地问。
“也没什么事……”
夜寒话还没说完,祸斗就将他打断:“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眼见着祸斗要关门,夜寒抢先一步将脚伸了进去:“哎!二哥等等,我有事、有事!”
“磨磨蹭蹭的,到底什么事!”祸斗抓着门框,眼神和语气都沉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寒,大有一副要是没事就把他伸进来的腿夹断的架势。
夜寒心里直喊冤枉,却也不敢再磨叽,语速极快地说:“我让客栈的厨房煮了汤圆做夜宵,明二哥你要不要吃?你要是不吃的话,小九吃不吃呢?”
祸斗闻言,脸色略微缓和了些:“算你有心。”
夜寒松了口气,不住朝里头探头:“小九不在吗?桂花芝麻馅,我亲眼看着他们现包的,馅儿特实诚,小九,小九?你吃几碗,我给你端过来?”
他喊的声音很大,几乎整层楼都听得到,一副不见到鸢曳誓不罢休的样子。
鸢曳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多谢夜寒兄美意,要吃的话,我们自己去拿就是了。”
见鸢曳露了脸,夜寒立刻绽开一个笑容,殷勤道:“不碍的,不碍的,既然你们都在,我就直接拿只盂来。”
云觉在里头等了许久,见外头的人唠唠叨叨,声音还有几分熟悉,心下不耐,走出来瞧了瞧:“谁在……”
在看清来人的脸后,云觉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大变,急忙往室内退了一步,可惜已经晚了,夜寒清清楚楚看到了他。
“大哥?!”夜寒叫了一声,显然也是十分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鸢曳和祸斗俱是一怔,还没等想明白其中关窍,云觉敛去面上惊慌,佯装自然地走过来,冲夜寒施眼色:“我来这里自然有事要办,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夜寒见他挤眉弄眼,一时之间居然没看明白,这位大哥是近些年才被认回来上位的,夜寒与他并不亲厚,嘀嘀咕咕地反驳道:“做蛇帝的是你又不是我,族中那么多事又不归我管,我闲的很,自然想去哪儿去哪儿。”
他声音虽小,奈何鸢曳和祸斗离得近,把这句抱怨听的一清二楚。
蛇帝?!鸢曳心中大震,望着云觉说不出话来,嘴唇发抖,甚至踉跄了一下。
祸斗急急搀住他臂膀,将他半拥在怀里。
“你是……”鸢曳缓了半晌,痛心疾首地问云觉,“你就是……蛇族新帝?这些年,你哪儿都没去,是去蛇族做帝君了?”
云觉眸光慌乱,不知该如何粉饰,怨毒地瞪了罪魁祸首夜寒一眼。
夜寒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了捂嘴,讪讪道:“原来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
鸢曳深深呼吸几下,面色依旧苍白,但能勉强稳住身形。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兄长说。”鸢曳将兄长二字咬的极重,令云觉脸色白了白。
“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口。”祸斗提溜住夜寒的后领,出了房间顺便将门关上。
“为什么?”鸢曳问。
云觉抿抿唇,眸光低垂:“对不起。”
“我问你为什么?东海……东海也是你的家啊……”鸢曳死都没有想到,导致父神惨死,使东海生灵涂炭,他万分痛恨的蛇族帝君,居然会是叫了数百年哥哥的云觉。
为什么?
为什么!
鸢曳悲从中来,恨从中来,眼前一阵一阵变黑,他不知该如何指责云觉,更不知还该不该报复这所谓的兄长。
云觉将鸢曳悲恸的神情收入眼底,心头也泛起隐痛和一丝苦意:“我也不想的,那个时候,我初登蛇族尊位,根基不稳,天族又对我施压,我只能……”
鸢曳心中痛苦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悲凉和嘲讽:“所以你就以东海百万生灵,甚至父神的性命,来稳固你的地位?”
“曳儿,我……”
“别这样叫我。”鸢曳转过身,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云觉呼吸一窒,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开脱不了了。
一滴泪珠从白皙的脸庞上滑落,鸢曳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恢复镇静:“说说看,你今日乔装打扮,故意接近我又是为什么?或者说,你想用我的命换什么?”
见鸢曳神情决然,云觉轻轻叹息:“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你说什么?”鸢曳秀眉蹙起,眼见着云觉眸光越来越深,鸢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做什么?”
“你不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