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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房间传来了敲门生,瞿苒苒急中生智前去开门。
来人正是瞿苒苒所想的关母……
关母笑嘻嘻地看着瞿苒苒,余光却早已经瞄向房里的情景,但房里的情景很明显是令关母失望的,因为一点凌乱的迹象都没有。
关母就算失望也不动声色,微笑跟瞿苒苒打了个招呼,“早。”
瞿苒苒礼貌跟着点头,“早。”
关母随即走进房间。
房间里关昊已经将禹安抱了起来,小屁孩见到奶奶表情也是格外的欢腾。
关母从关昊的怀里将禹安抱了过来,道,“医生说他等会儿要抽血,今天早上什么都不能吃,你们两个去用个早餐吧,我带禹安先去医院。”
“呃,伯母,不用了,我不吃早餐的,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
瞿苒苒确实没有用早餐的习惯,在T市的时候基本都是乔彻给她买的早餐,但只要乔彻值班,她也就不吃早餐了。
瞿苒苒虽然是说实话,但在关母的眼中,这可是在刻意避开某人啊,而某个人应该也有这样的共识。
关母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应承瞿苒苒,“走吧!”
……
Y市儿童医院。
瞿苒苒跟关母到达医院的时候季凌天也已经到了。
秦梓歆正在病房里陪秦子浅聊天,尽量以轻松的姿态让秦子浅觉得这不是一场生命的冒险。
关母昨晚并没有见到季凌天,此刻见到季凌天便涌起了很多话想跟季凌天说。
瞿苒苒自然知道关母的渴望,所以从关母的怀里抱走禹安,让这对母子有独处的空间。
季凌天对待关母的态度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至少关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愿意回应关母。
瞿苒苒远远看着他们和睦的样子,心底也很为他们开心,但在开心过后,却伤感地看向怀里的禹安。
禹安被她抱在怀里尽管不哭不闹,看待她的目光却仍旧是陌生的,若不是禹安的视线里能够看见他奶奶,此刻恐怕已经哭闹了。
关昊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他跟季凌天一起去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
瞿苒苒抱着禹安则和关母一起进病房看秦子浅。
秦子浅看起来明显比昨天虚弱了很多,脸上根本已经完全褪去血色。
秦梓歆坐在床沿,尽管没有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出丝毫异样的神色,可眼眶的微微浮肿却在说明她的担忧。
关母慈爱地询问秦子浅,“乖孙女,你等会儿乖乖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就不会难受了……”
十一岁半的秦子浅并不是小孩,她知道她即将要进手术室,但她并不想让所有人替她担心,所以她在虚弱的脸庞上竭力露出一抹笑,反倒安慰起大人,“奶奶,妈咪,阿姨,你们都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坚强的。”
秦梓歆听闻这话眼泪就已经止不住落了下来……
秦子浅抬起打着点滴的手欲拉住秦梓歆。“妈咪……”
秦梓歆连忙拭去眼泪,包裹住秦子浅的手,“妈咪在这儿……”
秦子浅鼻子里插氧气管,所以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更为虚弱,“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会答应我?”
秦梓歆和瞿苒苒、关母三人同时点头。
秦子浅幸福地笑了开来,“我想等爹地和关叔叔来的时候一起说。”
秦梓歆已经泣不成声,“嗯……”
……
没过多久,季凌天和关昊跟着几名医生走进了病房。
几名医生进来替秦子浅做了简单的检查后,通知他们很快就要进行手术。
而在医生和护士要将秦子浅推进手术室的之前,秦子浅跟几个大人提出了他们刚才答应她的事。
所有人自然都是点头答应。
秦子浅直到看到大家都点头答应这才说出自己的愿望,“爹地,妈咪,关叔叔,阿姨……你们能不能过来一下。”
四个大人自然全都站在了秦子浅身旁。
秦子浅缓缓出声,“爹地你拉着妈咪的手,关叔叔你拉着阿姨的手……”
秦子浅这突然提出的要求让四个大人微微一怔。
关母催促道,“照做吧……”
于是在秦子浅的渴求中,季凌天握住了秦梓歆的手,关昊也握住了瞿苒苒的。
秦子浅满意地看着他们牵手的样子,充满憧憬地吐出,“我希望等我出院的时候,爹地能和妈咪在一起,关叔叔也能和阿姨在一起……你们能答应我吗?”
谁能想到秦子浅竟会提出这样的愿望……
秦梓歆欲开口跟秦子浅说明情况,关母却对秦梓歆摇摇头。
“你们总是教育我说答应别人的事要做到,所以,刚才你们已经答应了浅浅,你们不能反悔。”
四人的脸色各有所异,却都一样的沉重。
“浅浅,爹地答应你,等你出院的时候,爹地和妈咪一定在一起。”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时候率先开口说话的竟是季凌天。
在场几个大人都很清楚季凌天这番话是为了安抚秦子浅,让她能够安心去做手术,可季凌天愿意说这番话足以证明父爱伟大。
“那关叔叔呢?”
众人的眼光除了瞿苒苒,全都朝关昊望去。
在大家都觉得现在面临的将是一个难题的时候,关昊那磁性的低沉嗓音却平儿缓地吐出,“关叔叔也答应你,这辈子只跟你阿姨在一起。”
瞿苒苒震慑抬起眼眸看向关昊。
这一刻,关昊好似配合般将瞿苒苒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秦子浅终于满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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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浅被推进手术室以后,所有人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禹安因为要配合秦子浅手术,所以在秦子浅进了病房后,也被护士抱着进了手术室隔壁的抽血室。
关母怕见到禹安抽血大哭,因此没有跟着进抽血室。
而此刻,瞿苒苒抱着禹安坐在椅子上等待护士抽血。
禹安从进来抽血室就开始很不乖,他一直在瞿苒苒的怀里挣扎,也一直叫“爹地”,似乎意识到这里是个恐怖的地方。
瞿苒苒终于能够明白关昊刚才为什么会在酒店里安慰禹安了,原来他早就知道禹安对打针恐惧。
果然,护士刚拿着针过来,禹安已经哇啦大哭……
关昊蹲在瞿苒苒的身旁抚慰禹安,“别怕,爹地在这里……”
禹安伸手向关昊索要抱抱,可怜兮兮地喊着,“爹地……”
关昊摇头。
瞿苒苒看见禹安哭得那样伤心,心底也不忍起来,禁不住问护士,“很快就能好的,是吧?”
护士道,“小孩的血管小,顺利扎针就很快,不顺利就会慢一些。”
瞿苒苒拧起眉心,“不顺利扎针的意思是没有扎准还要再扎?”
护士点头,“是的。”
瞿苒苒懊恼。
天……
她都怕打针呢,何况是孩子。
关昊冷声对护士道,“不过就是扎个针,你没把握扎准就找能一针就扎准的人。”
护士自然知道关昊的身份,此刻战战兢兢地点头,“好的。”
禹安在关昊和瞿苒苒的安抚下也渐渐削弱了哭声……
最后是护士长亲自来给禹安扎针的,因为经验丰富,针扎得很准,所以抽血很顺利。
可是在抽血的过程中,禹安却在瞿苒苒的怀里嚎啕大哭……
由于孩子血管细,抽三十毫升需要花上一两分钟的时间,而这期间被针扎着的禹安哭得都快抽不过起来……
瞿苒苒看见了很是心疼,眼眶也跟着染红……
禹安扭动在瞿苒苒的怀里不住地扭动身子,尽管几名护士帮忙按着,可因为不敢太用力按,禹安挣扎得还是很厉害……
难怪关母不愿意进来了,这样的画面,实在叫人不忍……
瞿苒苒的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
而就在瞿苒苒觉得自己就快要没有办法承受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拥进了怀里。
是关昊。
他将她按在他的身上,给予她最密实的温暖。
……
从抽血室出来的时候禹安已经哭累得睡着了……
关母心疼不已,在瞿苒苒抱着禹安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禹安抱了过去。
忆起在抽血室里禹安挣扎的样子,瞿苒苒仍心有余悸,可那一刻的温暖又令瞿苒苒忍不住用余光搜索关昊的身影。
关昊此刻已经走向季凌天,一名医生在那里,三人应该是在交谈浅浅的情况。
关母抱着禹安暂回酒店休息后,瞿苒苒亦走向了秦梓歆。
秦梓歆抱着胸,一直看着手术室那盏红灯眸底皆是湿润。
瞿苒苒揽住秦梓歆的肩,抚慰道,“姐,手术会顺利的,你不用担心。”
秦梓歆点点头,“我知道。”
“浅浅手术醒来以后,我希望你不要跟浅浅谈你要离开的事,你知道浅浅不希望离开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秦梓歆沉默了下来。
瞿苒苒继续劝说,“如果可以,就给季总一次机会吧,也许你们之间要的就是一个机会。”
“那么,你和关昊呢?”
“啊?”
“你不认为刚才关昊答应浅浅的时候格外诚挚吗?”
瞿苒苒的余光扫向走廊那边的那道俊逸身影,顿了几秒后,摇头。
秦梓歆认真道,“我不相信他会放弃你跟乔丝在一起!”
“可是事实确实如此。”
秦梓歆又道,“刚才禹安哭的时候我想去抽血室看看,刚好看见他抱着你……”
瞿苒苒低下头,“我不知道……但他已经亲口跟我说了分手。”
秦梓歆难以置信,“他亲口跟你说的?”
瞿苒苒轻点了下头。
“不行,我要代你去问清楚他……”
秦梓歆的性格冲动,转身就要朝关昊走去。
瞿苒苒及时拦住了秦梓歆,“姐……我和他的事你不清楚,就像我希望你和季总在一起,但你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我和季凌天的情况和你们不同,你们毕竟相爱过,但我和季凌天……”
瞿苒苒平静看着秦梓歆,“姐,相爱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他也跟我说清楚了……”
“你甘心就这样放弃?”
“没有不甘心,感情的事本来就没办法勉强,何况,他现在的女朋友跟他各方面都很配,也很爱他。”
“苒苒……”
瞿苒苒随即转移话题,“姐,手术可能要十几个小时,不如你去睡一会儿吧!”
两人正谈的时候,季凌天来到了两人身边。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
“我不回去,我要浅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见我。”
季凌天看向瞿苒苒。
瞿苒苒回答,“我昨晚睡得很充足,我留在这里。”
季凌天顿时无话。
瞿苒苒又道,“季总,麻烦你送我姐回家休息吧,她继续这样不眠不休下去,她的身体肯定要垮的……”
“苒苒,我不累……”
季凌天冷声道,“浅浅做完手术还有二十四个小时的观察期,如果你坚持不睡而要撑过这三十个多个小时的话,我想浅浅醒来的时候恐怕就要见不到你了。”
“我……”
秦梓歆仍在犹豫的时候,瞿苒苒已经找来秦梓歆的包包,她兀自将秦梓歆的包包塞到季凌天的手里,对季凌天道,“就拜托你了。”
……
秦梓歆终究是在瞿苒苒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