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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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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这句话击中了池罔心中藏得最深、最柔软的那根弦。
  池罔闭眼又睁开,仿佛在片刻间下了什么决定,“你坐好。”
  男人不明所以,却十分信服池罔所说,立刻乖乖照做,在池罔指着的矮凳上规矩地坐好。
  池罔绕到男人身后,双掌从袖中伸出,砰的一声拍到了男人后背上。
  男人只觉五脏六腑剧痛,一张口,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血溅在地上,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黑红。
  池罔通了他命穴淤积的滞涩后,也没有停手,他磅礴浩瀚的内力如大海般倾泻而至,在男人经脉间如飞龙乘云般游走,过了一会就收了手,快速走向桌几。
  男人眼鼻耳齐齐流出鲜血,见鲜红的血糊了自己视线,惊恐的一声大叫。
  池罔却一刻不敢耽误,双手各抓了一只毛笔,在同一张纸上左右开弓,一手写药名,一手记分量。
  这一张空白的纸上,迅速被池罔的药方填满。
  小女孩的父亲惊恐地问:“您对我做了什么,池大夫?”
  阿淼听到外间响声,也跑了出来,看到眼前景象也大吃一惊,“池老师,您这是……?”
  池罔没有回答。
  最难捱的剧痛已如期前来,他的眼睛不好使了,眼前的景象已渐渐模糊。
  所幸药方已写到最后一味,他便将药方抓起,扔给阿淼,“立刻把这药方子煎了,让这姑娘的父亲服下,喝完药等半个时辰,你行针去刺他三焦手少阳脉。先喝药、再行针,顺序不要错,至少要坚持半个月。”
  男人愣了下才明白过来,池罔这是又救了他一命。他脸上的惊慌收了起来,顿时敬畏不已,“这血吐出来,我胸膛里竟然舒服许多……简直神了!您真是……您真是太厉害了!”
  池罔嘴边无力的勾了勾,没有再说话。
  他双眼已经涣散了,眼前的东西,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没有感情的女人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刚刚救治了一位非我判定‘符合濒死条件’的人,尉迟望,你屡次再犯,我将永久性抽取你一半的能量,作为惩罚。”
  池罔静静感受着自己蓬勃的内力,从经脉之中一点点被凭空剔除,他身体的每一条经脉,承受着抽筋剥骨之痛。
  他脸色是那样的平静,甚至没人知道他此时所忍耐的痛苦。
  那冰冷的声音,此时竟隐隐有幸灾乐祸之感:“尉迟望,你体中剩余的力量为18%,扣除一半,如今只剩余9%,好自为之吧。”
  按照自己刚才记忆中的方位,池罔摸索身前的桌子,恍若无事般地站了起来,向兰善堂后院走去。
  穿过后院,就是兰善堂的后门了,后门对着一条窄巷,来往人倒是不多。
  池罔关上后门,再没有力气走动,他扶着门框,缓缓坐在了后门的台阶上。
  天边飞霞橙红,已是傍晚。
  金色的余晖洒在地上,为大地带来白日的最后一丝温暖。
  镇中人家升起了炊烟,已是用晚饭时间,大人孩子们都归了家,一时巷子里格外安静。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池罔看着天边,将头静静地倚在门上。
  现在他看什么东西,看到的都是很模糊的一片,但天上那明亮又庞大的晚霞,在他的眼里依然有着几分颜色。
  他体里一半的内力,被生生抽走了。
  池罔并不确定是什么东西抽走了他的内力,就像这么多年来,他也不知道脑海里的这个女人声音,以及这个所谓的系统,都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存在。
  只是现在剧烈的疼痛麻痹了他的感知,这不是他第一次违反系统的规定,也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惩罚……只是这一次惩罚最严重,他这一百年沉睡累积的内力,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被没收了。
  也是他第一次跌到10%以下,此时他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池罔不愿让任何人看到他此时的虚弱,他坐在那里的样子也只是脸色发白,像是疲累了一整天的年轻小大夫,倚着兰善堂的后门稍作休息。
  他浑身轻轻颤抖着,内力在体内乱冲后消失,是一场残忍的酷刑。
  正在池罔默默抵抗痛苦时,突然听到了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池罔瞬间抬头。
  他五感虽有损却未失,听力不如以往灵敏,却依然听得出这样轻的脚步,是武林高手所发出来的。
  他沉睡百年,世间已无故人,无冤无仇的,又会引起哪家高手的注意?
  池罔冷漠的仰头,望着面前来人,而面前之人在他眼中只有一层灰蒙蒙的影子,池罔居然连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也看不清楚。
  那人脚步稳健,呼吸平和,正是一位高手的特征。
  他停在了他的面前,双手合十,低声道:“池施主。”


第7章 
  那声音很陌生,只是说了“池施主”三个字,却能让听者心情很快的沉稳下来,有一种平和有效的镇定人心的效果。
  听声音,似乎是个老年人。
  叫他施主,那必然是个……秃驴。
  大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池罔顿时失去所有谈兴。
  他不是很想和秃驴说话。
  虽然心中也有点好奇,这和尚平白无故地来找他做什么?但此时的池罔正在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实在是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池施主年纪轻轻,却没想到是位杏林国手,能治愈许多位医者束手无措的北方瘟疫,这相当于拯救北境万千众生,当真是件大功德。”
  说话的人不疾不徐,语气中带着慈悲的喜慰,但池罔并没有放松警戒。
  这样的人,要么是真的修行有道、心性淡泊。
  要么就是最难以捉摸的一类人,也算是池罔的同类——无欲则刚,你很难知道他想要什么,无法下手针对,所以格外不好对付。
  这看不清面目的和尚问他:“施主,对于我等修行之人来说,有这么一个概念,叫做‘一念三千’。池施主,不知你可曾听过?”
  池罔直接装没听见。
  那和尚见池罔不接茬,倒也不恼,依然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一念者,一心也,起心动念之间,三千诸法,同时具足。”
  “一切阴入,皆由心起。也就是说,一念清净,整个世界便都是清净;一念嗔恨,那世界就变成地狱。但依贫僧以为,一切诸慢,凡慢有我,这有时候比贪嗔痴还可怕。”
  话说到这里,池罔总算是明白这和尚是来干什么的了。
  刚才在兰善堂正门,阿淼与萱草堂掌柜的理论的时候,这和尚怕是躲在附近,把当时的情况看了个七七八八。
  凡慢有我,这是在说他恃技而骄——觉得自己医术了不起,就不愿帮助小病小痛的普通病人,非要病危之人才愿出手,这是生出了我慢之恶。
  池罔无声的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微微嘲讽的弧度。
  和尚站在池罔身前,看着池罔的眼神,充满温和之意:“小施主,医者仁心,众生平等,能做到这一点,方是大圆满。”
  “老和尚,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和你论一论。”
  池罔扶着门边站了起来,他微微眯着自己的眼睛,掩饰住自己双瞳的涣散,像往日里一样的语气平淡。
  “你对我说‘一切阴入,皆由心起’。巧了,这一本佛门著作,我闲来无聊的时候,也随便读过。可是在这一卷上,之后的几句,你可还记得?”
  和尚一愣。
  “心是惑本,其意如是。若欲观察,须伐其根,如炙病得穴……”池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针灸一道,要认准穴位再施针,这倒是符合我做大夫时需要尽的责任。可是你作为一个和尚,下一句‘今当去丈就尺,去尺就寸,置色等四阴,但观识阴’可曾真正地明白了?”
  “‘去丈就尺’,是教你诸法万千,只取心法;‘去尺就寸’,是让你为了便于修观,看清各种因法,所以在心法中,只取一念妄心。这句话,我来和你说说我自己的解释。”
  池罔抖了抖衣袖,说着这“闲时随便读来玩”的佛法,姿态显得尤为随意、放松。
  “你的心识,与这真实的世界,实际上是相即相入的。你认为我因为医术不凡心生骄矜,说我犯了‘我慢’这一恶,可是对于你自己来说……你又怎知你对我说的话,不是映照出了你自己的妄心?你自己的‘我慢’?”
  和尚听得慢慢皱起眉头。
  “对于你们和尚来说,摩诃萨埵愿意以身施虎,以一己慈悲普渡平等众生,是你们的慈悲,是你们和尚的磨难和修行,但对于我来说……”
  池罔忍受着因内力消失而在经脉间造成的粘连与撕裂,痛到极处,反而笑了出来,“算了……何故多言,你又怎知……我的缘故。”
  他想说,你又怎知我不曾为了救人而踏上地狱道,忍受常人无法设想的痛苦?
  七百年,他救过的人、他没救的人……
  谁又能知道?又何须让人知道?
  所以何必分说。
  流下的冷汗已经湿透了池罔的衣服,他的后背却依然挺得笔直,没有为自己遭受的折磨,露出一丝示弱。
  和尚并没有被冒犯的恼羞成怒,他沉默许久,倒是合十向池罔行了一礼:“池施主有理,倒是贫僧一叶障目了。此方修行结束,当回去闭门苦思。”
  老和尚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与此同时,池罔忍受的这一场漫长的折磨,也终于捱了过去。
  池罔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一场无人知晓的痛苦终于接近尾声,他的周身肌肉在剧痛后仍然在微微抽搐,只是宽大的衣服尽数遮着,旁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他的瞳眸重新聚焦了,视力也逐渐恢复。
  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清晰。
  这是一位老和尚,面相非常和善,让人看上去,就心生尊重之意。
  他手持一串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佛珠,看周身气度,八成是个得道高僧。
  池罔没有再针锋相对。
  老和尚一把年纪,倒是有胸怀,觉得自己错了,对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小许多岁的人,也愿意立刻认错,倒是难得。
  但池罔此时也不想再理他,丢他一个人在原地沉思,进屋里喂了自己一口药,背了那蝴蝶药箱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老和尚仍然在后门的窄巷中,原地站着等他。
  池罔不想再理他,与他擦肩而过。
  但没想到和尚仍然没有放弃,伸手拦住了他:“池施主不仅医术了得,居然对我佛门著作,也了解颇多,可见是有慧根的人。只是以池施主之能,若愿意多行善事、救治伤病,帮助众生,在这个过程中见空性、发悲心,那就是大圆满了。”
  池罔打断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老和尚稍稍沉默,双手合十:“贫僧略通卜术,刚刚擅自施术,在池施主身上,看到了无量福德。”
  池罔听了这话,耐心彻底告罄,转身就走:“一个和尚去学道家的卜术,你倒是会玩。”
  “世间智慧本源一体,门派之别,贫僧倒没那么看重。”
  可是老和尚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池施主,世间万象相依相待而存,诸法互为缘起,你种因得果。可是在这许多的福报、因果中……”
  “你不曾后悔过么?”
  池罔没有转身。
  “以你的剔透通达,为何不愿走完你这已踏出的半步?为众生离苦得乐发菩提心,从凡夫的业力中脱身,自六道轮转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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